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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表少爷又是拍抚又是安慰半晌儿,程夫人才又止了哭声,拭了拭眼泪。待她转脸对向姚遥,那神色便变得极快,一正一肃,说道:“你昨儿刚入程府,府内规矩不知,让春枝先讲与你听听,但,现下最要紧的事,便是要你与少爷寸步不离,守足七七四十九日,且每日戌时须寻郑妈妈泡药。”说罢,转向旁边丫鬟,问道:“春枝怎不在屋内?”那小丫鬟正要施礼回话,便听屏风转角处快步过来一个媳妇子,正是那春枝,她一拐进屋内,便对着程夫人施礼问安,恭敬回道:“禀夫人,奴婢在,夫人有何吩咐,奴婢谨听。”
那程夫人一见春枝,面上便是一柔,轻声道:“近日真是辛苦你了。”
春枝忙又屈膝施礼,回道:“夫人折煞奴婢,这均是奴婢份内之事,怎算是辛苦?奴婢怎敢受这般话。”说罢,又要连连施礼。
那程夫人见春枝如此表现,面上便带出点笑意,道:“行了,你不用如此惶恐,少爷万幸总是醒了,你们这些日子劳累,我是晓得的,待少爷过几日,身子稳了,你便去寻程总管,给这院内所有丫鬟每人领二两银子赏钱,你呢,便领五两吧。”
春枝听了这话,忙领着屋内玉竹苑众丫鬟带头跪了下来,对着程夫人磕头谢恩。姚遥在旁听得暗里撇嘴,这赏钱倒来得容易。话说,她现在算是表少爷的妾室了吗?那给发月银吗?给配丫头吗?如此想着,便有些走神。
待回神时,正好瞥见表少爷脸上掩盖不住的浓浓倦意,却仍可耻地对着自己暗笑。这无//耻、卑//鄙的臭/男人,怎么那么喜欢在自己身上找笑点呐?姚遥低头顺目仔细去听程夫人吩咐春枝的话,心内却很是郁闷,要对着这臭/男/人,很长时间的说,TNN地,还要寸步不离,娘稀B,大,小,解,你要不要也要跟呐?七七四十九天呐,要人命啊,靠,还要泡那可怕的澡,姚遥瞬时觉得自己很悲摧,更是满腹愁绪。
那程夫人无暇注意姚遥,正细致地吩咐春枝,道:“先将屋内符纸蜡烛扯换烧掉,再将悬挂于床的这八个八卦青铜镜移到屋外八个方位,挂于东西南北,东北,西南,南北,东南,正中,待玄真道长回来后,再做计较。”说罢,又认真地让春枝重复了一遍,随后道:“这四十九日,表少爷一应起居事务均由茹太太接管,你们只需从旁配合一下便可,还有,春枝午后将库房内那床榻搬至少爷床旁,将茹太太床铺安置安置。”
交待完,程夫人便精神有些不济了,长叹了一口气,转向表少爷,柔声嘱咐道:“多多休息,养好身子,也让娘宽宽心。”说罢,泪又要堕下,表少爷忙在旁安抚,劝慰,身旁跟着的婆子也迭声安慰,那程夫人才未落泪,只是红着眼对着表少爷又是嘱咐一通儿,这才被婆子丫鬟们搀了出去。
姚遥跟着春枝并一众丫鬟屈膝恭送,那程夫人虽有戚色,病体欠安的,却在出门前仍不忘看了姚遥一眼,那一眼颇有些威势,其向姚遥传达的大致意思便是,侍候好了,有你好果子吃,侍候不好,有你大板子吃。总之,表少爷好你便好,他若不好,中了,你也跟着一堆儿受着吧。姚遥立时表决心地低头领命,定不负领导重托,定不负领导信任。话说,这没人权的社会,咱也不能二到家的表不情愿呐。做不做的到,先争取领导好印象再说。
待程夫人带的人走尽了,姚遥才如释重负般吁了一口气,一转眼,又瞧见表少爷盯着自己那一副欠抽的笑脸,疲累地撑都撑不住了,还不忘了嘲讽人。NN地。
姚遥真是无奈的很,特想问问表少爷,自己哪里总是惹得他发笑,说出来,她认真地改,好好地改,定改到表少爷一见自己就面瘫。她恨恨地想着,却只能心里嘀咕,真没胆子表现出来,更没胆量问出来。
她讪讪地转开视线,忽地想起来,程夫人进屋之前,表少爷要水喝来着,这闹哄哄半晌儿,早忘了这茬儿了。
她掂了掂才刚丫鬟呈给程夫人的茶水,一口未动,不晓得能不能直接给表少爷喝?不过,还是算了吧,虽是亲妈,但咱该忌讳的还是忌讳点吧。
她自桌上云纹紫砂壶内倒了杯水,略试了试水温,微凉,不过,这酷夏,喝起来应该挺爽。
她拿着杯子,小心避开自夫人离开,便忙着照吩咐撤换符纸白烛的丫鬟们,蹩到床旁,恭敬地双手一举,道:“少爷,请喝水。”
那表少爷又是满面笑意,伸手接了水,一口喝掉,又吩咐道:“扶我起床。”
“呃?”姚遥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旁正指挥丫鬟忙乱地春枝却听得表少爷的话,快步挤了过来,一伸双手便待要搀扶起表少爷,却在半路顿住,握了握拳,对着姚遥屈膝行礼,柔声道:“茹太太,少爷这是要去净房,您扶着少爷去一趟吧。”
“哦,哦。”姚遥这才回过闷儿来,忙应了下来。白怪咱,白怪咱,咱没侍候过人,只侍候过死/物,一时业务不熟,也是情有可原地。
姚遥忙一手扶住表少爷一只胳膊,一手轻推他的背部,略使了力,将他扶正身子。这表少爷,真是瘦呀,触手只是硬硬的骨头,硌人的很。
姚遥瞧着仍是昨夜一身红衣的表少爷,虽身材瘦削至极却也飘逸亦然,从前眉间还萦绕的那丝怨怼已消失怠尽,只余淡泊,释然。
许是真的病的年岁久了,已将能放的均放下了,他的身上竟带出一股子说不出的洒脱,俊逸,很是令人心神折服,也令人甚是心疼。真是天妒英才呀。
姚遥将心内感叹压下,俯身要去拾鞋子,却见春枝已先一步将一双素白布靴递了过来。姚遥接过来,想着是不是要道声谢,却忽地恍然到,这本应是春枝份内的事,却倒霉摧地被段夫人一句话便轮到自个身上,够悲摧地,这替人家干活,还要捧着人家,她才不干这般二事哩。想罢,她便息了道谢之意,理所当然地接过鞋子,心内还有些别扭地给表少爷穿上了鞋。
穿好鞋子,她双手用全力才将还有些虚弱的表少爷扶起来,看着春枝,见她正满脸悲色,心疼地看着颤微微的表少爷。
我靠咧,姚遥心底暗骂,你不搭手就罢了,没瞧见我这般费力地支着呢吗?赶紧带路如而呀,我可撑不了多久,回头再把你宝贝少爷给摔地上,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啦。
又待了一会儿,姚遥见那春枝还未有文艺完毕的倾向,便费力挤出一句:“春枝姐姐,先带路去少爷净房,成吗?”
春枝这才恍然一般,又要伸手帮忙,却又断在途中,握拳收手,低声道:“随我来。”
姚遥扶着一只胳膊吃不上大劲,见春枝是这般表现,便知这程夫人的话真是圣旨,怕是从今以后,这媳妇子和丫鬟真是不打算伸手了,这表少爷的饮食起居恐怕全都归自己经手了,即使不是永久,这莫名其妙的七七四十九天必是如此了。姚遥顿感心内负累,麻烦地很呐。可她哪敢不干呐,索性一咬牙,将表少爷一只胳膊环在自家肩上,伸一只手勉强搂住表少爷腰身,撑住全身的力跟在春枝后头去寻那净房。
好在,表少爷净房便在此屋内侧房,不用出屋门,也不甚远,扶将过去不过半刻钟。春枝先步进去,先将恭桶弄妥。
姚遥这才将其安置其上,好家伙的,姚遥终于瞧见现实版何绅富贵净房的样子了,一桔黄缎面坐势盘枝绣纹高椅,高椅座面挖空,下是朱漆金边恭桶。除了没有冲水,整个便是一个现代版抽水坐便马桶。古人智慧高端呐,不是没那享受的条件,实是你没那钱享受。屋内缭绕的是上好的檀香,一丝异味也无。想是那恭桶用过一回,便有专人倒掉并加清洗。姚遥这般暗自在心内赞叹一番,便要转身出去,只待表少爷清理完个人卫生,再唤自个,却不料春枝一个严厉眼神过来,姚遥便只好止了步伐,纳闷地看向她,难不成,还要咱给解裤子,擦PP呀?
☆、第 48 章
春枝狠狠地冲她使了个眼色,那表少爷体弱肾虚,走路都没啥力气了,却有余力笑话人,看着姚遥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傻样,又是笑得险些抽了过去。
“茹太太。您需侍候少爷如厕,净手。”春枝终于耐心告尽,遣词客气,语气很糟地提醒姚遥。
姚遥看了看她,没应话,又回身瞧了瞧表少爷,屈膝问道:“表少爷,需奴婢帮忙吗?”
表少爷笑了笑,摇了摇头,吩咐道:“行了,你们门外候着吧。”
春枝皱眉皱得狠了,却也不得不跟着姚遥恭谨应“是”。退出门外。
姚遥与春枝均在净房外候着,姚遥看了春枝一眼,见她还是那副恼怒的死样子,心里笑了一下,客气地问道:“春枝姐姐,去哪打些温水来给少爷净手?”
春枝使眼乜了一下姚遥,一梗小细脖,扬声道:“紫鸢,去领些温水来给少爷净手。”姚遥听得外头一声极快地应答声,细碎的脚步声便快速远走了。
姚遥瞧了一眼不甚搭理她的春枝,心知,这个春枝在表少爷苑内应是极有地位,上至段夫人,器重倚重,下至苑内小丫头,惟命是从。不过,自打今早段夫人吩咐表少爷一应事务均需自己接手之后,这位苑内小总管便对自己不阴不阳,不咸不淡起来。眼神,举止之间更带出对自己说是轻蔑又不是,说是不屑又不是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就是极其别扭。再加上,一早她对兰草那一出,姚遥便从心里也对她不太顺眼起来,她虽知,这初来乍到,定要搞好周遭关系,尤其春枝这种微妙地位的人物,可,一到了关键时刻,姚遥便真的勉强不来自个。虽然明知日后这种硌愣儿关系会使自己很艰难,但仍然难以腆脸去巴结讨好对自己明显便有恶感的人。
姚遥叹了口气,自己还是没有修练到家呀。
片刻,表少爷在内呼应一声,姚遥忙闪身进去,少想些,少纠结些,过一日便算一日,姚遥如此鸵鸟的抛弃了这诸多纷念,一心一意地去干自己份内工作,侍候人的活了。
好在,姚遥自知此等私密事,一般人都不愿旁人围观,所以她斗胆请示,既躲了闻臭气的尴尬,又避免遭遇替一成年,男子拭PP的惨境。她自应声进去,便没理会一同等候的春枝。话说,既然感观已形成,想着改变,这便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那得是神人。姚遥自知自己奏是一普通人,所以,对于春枝,顺其自然吧,况乎,也只能如此了。不过,那春枝对表少爷倒真是一心一意,听闻里头叫人,便也动作迅疾地跟着姚遥进去了,也不嫌恶脏臭。姚遥进去后,便见表少爷中裤长衫整齐,只是额头沁汗,一手扶住墙壁,等着人进来,姚遥忙挤身过来,将其依前势扶住,带出净房,扶到床边坐稳,身旁早有丫寰端水拿皂豆侍立在旁,姚遥试了试水,兹当表少爷刚一周半,替他挽袖拉手,放至盆内,细致地抹皂搓洗,又唤丫寰提壶浇冲,待完全洗净,又新换一盆,洗了洗巾帕,替他拭了拭脸,随后,又将其手上水渍抹干。脱了外衣,只让表少爷着一锦丝中衣,再除短靴,布袜,扶至床上安置好,拿一丝缎巾被覆于肚上,轻坐床头,摇着折扇,柔声道:“少爷歇下吧,奴婢自在旁候着。”
姚遥懒得理会在旁一直充当监工的春枝,手上动作流练自如,语调声音轻和柔软,靠,不就一近身侍候的活吧,就咱这水平,兹要是干,定能干到最好。有嘛了不起地?
可惜,表少爷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