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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街道,一辆马车疾驰。
车内,冥鸩、楚予然相对而坐。
冥鸩微微垂着眼眸,眼观鼻鼻观心。
楚予然倚在车上,眼神飘离,丝丝细雨透过时而飞起的车窗帏帘,溅落皮肤上,带走点点温度。
“冥鸩。”楚予然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叫了一声同样神游九天的冥鸩。
“嗯?”冥鸩抬了抬眸。
楚予然神色有些不易察觉的黯淡,“他……到底还是……?”
这算是明知故问?还是期待奇迹发生?
奇迹,若是总能发生,便也不能叫奇迹,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冥鸩侧了侧头,“嗯。”
楚予然神色彻底黯淡。
“和我说说吧,这六年。”楚予然撩开帏帘,眯了眯眼,感受着细密的雨丝带来的凉意。
冥鸩低头,思索,片刻抬头,“嗯……恭喜你多了个妹妹。”
“哦……”楚予然眼神波动一下,很快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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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
马车中依旧沉默——
冥鸩就是这样的性格,而楚予然是有些感伤。
当年,自己再如何挣扎,再如何反抗,也终是阻止不了他。
他是那么决绝,那么义无反顾。
他,可否把自己放在心里,自己在他心里又有几斤几两?
就算不为了自己,可以不顾自己的感受,那么,他又把她,放在了哪里?
“停车。”楚予然没什么感情的说出这两个字。
冥鸩皱眉,“你干什么?”
“停车!”再次重复,没有解释,只有蹙起的眉和加重的语气。
冥鸩揉了揉额头,这小祖宗要干什么?不会是受刺激疯了吧?
“我累了,下去走走。”楚予然眉头皱的更深,加了一句。
“停车!”
这次是冥鸩,他妥协了——看这位的状态,还是别再刺激他的好。
“吁——”一声长喝,车夫的声音传进来,“冥鸩少爷有何吩咐?”
这车夫姓吴,在楚府当了十几二十年的差,办事妥帖,为人稳靠,车赶的既快又稳,同辈的叫一声老吴,小辈都叫一声吴叔。
回楚府骑马要一天一夜,以楚予然的体力,定是吃不消这般的,所以老吴就有了这趟差事。
冥鸩拉起车帘,跳下马车,说道,“吴叔且歇歇,少主坐得累了,要下去走走。”
“嗳,好嘞——”老吴跟着下了车,在车边放下垫脚。
他当差多年,自然知道少主子的陈疾,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
楚予然下车,深呼吸了一口郊外带着草香的空气。
夕阳挂在山头,残辉耀眼,血色灿烂。
“冥鸩,陪我走走。”楚予然指指杂草丛生的小路。
“好。”冥鸩松了口气,当然好,皆大欢喜啊,若是不让陪的话倒才真是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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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草上,沙沙声不绝。
楚予然低着头走在前面,似是想着什么。
冥鸩落后一步,紧随在后。
几十步前,波光潋滟。
血色的阳光映射在微微波动的水纹上,泛着妖异的绯色光芒。
楚予然抬眸,唔,果真有湖。
刚刚下车后,隐隐可见这边泛着银光,气息也比其他方向偏寒,猜测这边有小湖小河之类,果然对了。
先天体质孱弱,感官却异常灵敏,这便是祸福相依吧?
楚予然低垂的眸中闪过一缕精光,唇边,挂上一丝笑意……
跟在后面的冥鸩,自是毫无察觉……
楚予然不急不缓的走到湖边,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拨动着徜徉的湖水,打碎了映在湖里的倒影。
看见湖里冥鸩的倒影后,楚予然不怀好意的一笑。
楚予然起身,甩甩手上的水珠,“冥鸩,你是不是怕水?”
冥鸩一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可惜,晚了——
楚予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齿。
微微俯身,扫腿,绊向冥鸩的小腿。
事发突然,楚予然动作又太快,冥鸩着了道——
“噗通”落水声。
楚予然挑挑眉,转身,溜之大吉。
“楚予然你个混球!”冥鸩在水里手脚并用的扑腾着……
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的楚予然嘿嘿一笑,老子小名就叫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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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边,老吴正抽着旱烟。
“吴叔。”楚予然的声音传来,老吴抬头望去,却没有人影。
“冥鸩掉湖里了,您快去捞他吧……”声音渐远。
老吴怔了一怔,手忙脚乱的丢掉烟斗,撒腿就向冥鸩和楚予然离开的方向跑去。
殊不知,有人早他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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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予然一路飞掠,专挑僻静小路。
天冥都得到信号撤退了,这些荒无人烟的地方很安全。
“咳咳……”楚予然轻咳了两声,没敢懈怠——谁能保证冥鸩不追上来?
不回去,回去眼烦心烦。
眼不见心不烦。
倏然,幽蓝色烟花在空中炸裂,楚予然瞳孔骤然一缩——
天冥信号,蓝色是……行动!
怎么可能?楚予然大为头疼。
冥鸩不是被自己踹水里了吗?他身上的信号烟花不都该实打实的泡汤了吗?老吴身上不可能有天冥的信号弹,那……这是怎么回事!
楚予然咬咬牙。
转弯,黑色天冥!
动作真他妈快!楚予然一旋,插入旁边的小径,身后,多了条黑影。
靠!楚予然停步,无奈了——前有狼后有虎。
小径前,另一个一身黑衣的天冥静静的等在那里。
怎么办?杀了?这次天冥出动的人数肯定不少,除非自己能全杀了还不留痕迹,否则事情败露……要怎么解释?
而且,这天冥都敢杀,他还不扒了自己的皮。
“少主,您还是和我们走吧。”后面的天冥声音低哑。
“不走!”楚予然索性蹲在地上喘息,耍起了无赖。
“您真不走?”
“说不走就不走!”楚予然低着头,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
两名天冥对视一眼。
若是以前,碰到这样的无赖还真需要费一番力气,不过……这次不一样,因为……
“既然少主不肯配合属下,属下斗胆冒昧了。”声音低哑的天冥两指并拢,袭向楚予然。
楚予然仓促抬臂一挡,这一指狠狠点在小臂骨上。
楚予然眉头霎时皱紧,十分力道的一指,点的右臂一麻,使不上力。
这次是楚予然失算——按说,天冥是不能对主子出手的,今天怎么了?
一指点中,却没有收手,余势不减的点到楚予然心口边。
“唔……”楚予然咬牙痛哼一声,额角冒汗,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
这一下点的心口火辣辣的疼,而且……内力被封住了——
天冥的点穴手法。
楚予然大口喘息着平复心口的剧痛,因缺氧眼前一片模糊。
内力被封,任何人都会感觉虚弱。
而在楚予然身上就更表现的淋漓尽致——本就体质不佳,内力再被这么一封,连抬抬手都觉得累。
“七哥,现在……怎么办?”那个挡在前面的天冥问道。
被称作七哥的天冥白了他一眼,“还用问?主上怎么吩咐怎么做。”
楚予然呼吸一滞,他……他怎么来了……
第四章 矛盾、冲突
血色的阳光映射在微微波动的水纹上,泛着妖异的绯色光芒。
楚予然抬眸,唔,果真有湖。
刚刚下车后,隐隐可见这边泛着银光,气息也比其他方向偏寒,猜测这边有小湖小河之类,果然对了。
先天体质孱弱,感官却异常灵敏,这便是祸福相依吧?
楚予然低垂的眸中闪过一缕精光,唇边,挂上一丝笑意……
跟在后面的冥鸩,自是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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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现在……怎么办?”那个挡在前面的天冥问道。
被称作七哥的天冥白了他一眼,“还用问?主上怎么吩咐怎么做。”
楚予然呼吸一滞,他……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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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烟阁。
这里是楚家的一处势力所在,这次,楚霄就是为解决这边的一点麻烦而来。
此刻,楚霄一身素白衣袍,坐在雕花木椅上悠闲的品着茶,而冥鸩笔直的跪在大厅中央,周围一大滩水迹。
冥鸩现在不可谓不凄惨——一身黑衣因为浸了水而紧紧贴在身上,湿嗒嗒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搭在额前,水珠顺着脸颊滴在脸上,淌进眼睛里,却不敢去擦。
侧立在一旁的冥主冥忆眼观鼻鼻观心,缄口不言。
冥鸩心里很无奈,很懊恼。
你说这得多倒霉,让楚予然跑了不说,自己气急败坏的那句“楚予然你个混球”还被主上一字不落的听去了——说人家儿子是混球,那他老子又是什么。
若是没有那句话,顶多就是挨顿骂——毕竟自己还呛了不少水,无辜的很。
可惜没有那个如果,所以现在两个加一起,有现在的下场也活该——连衣服都没让换,直接就让大厅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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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烟阁外。
楚予然双手被一条通体晶莹的细绳缚在身后,赶紧赶慢走了一路,肺部的不适成功的使他剧烈的咳嗽了两声。
抬眼望着眼前牌匾上“笼烟阁”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楚予然无声的叹了口气。
终是躲不过,逃不脱……
这一路上,他悄悄试过,这绳子很有门道,无论如何他也挣不脱——普通绳子没有能难得住他的,他在这些方面很有研究。
而他若有方法解开,很是有几分成功率能趁那两个天冥精神松懈的时候迷晕他们。
可惜……他很了解自己的能力,没给自己这个机会,现在……他……就在里面……
楚予然深吸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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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冥柒、冥弑带少主回来了。”
楚霄抿了口茶,放下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六年了……你可真能跑!
重重的放下茶杯,掩下颤抖,倒是吓了冥鸩和冥忆一跳。
“让他们进来!”
熟悉的声音,经过了多少年月也不会忘记。呵,看来老爷子身体不错,嗯,中气甚足,不减当年啊……
当年……
“那个女人是谁?”只记得自己咬牙切齿,毒翻了一座的宾客,差点掀了老爷子的成亲那日的晚宴。
“啪————”一生脆响回荡在有些空落的厅堂,玉石宝器间响彻冷冷的回音。白皙的面颊上,指印鲜红。
“逆子!她从今天起,就是你娘!”印象里,第一次,老爷子在那么多人面前失态,五指颤抖。
逆子?现今才想起来还有个儿子么?
有些慵懒的拭去嘴角的血红,转身离开。凛冽到了极致的声音从背后低沉的响起,“滚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
映着深冬落雪的节气,紧了紧衣衫,啧啧,真是有点冷呢。也罢了,十几年的淡漠,散了大家省事,利索。呵呵。
那年,好大雪……
如今六年,又是怎的,颠来倒去,兜兜转转这许多年怎的又回到这里?笑意微讽,压下翻涌的气血,无论如何,不能在这里倒下,冷眼旁观抑或是不忍施舍,都不是如今的他能够想见的。
深秋,笼烟阁玉石满壁,气息微冷。
“主上,少主带回来了……”冥柒试图打破沉默,这大冷天的,就这么晾着,真不嫌冷……
结果,一语出口,不惊四座,冷全场……
楚予然一记眼刀飞过去,谁是你家少主……
嗯,最近那个销魂散,就是什么烂舌头毒双目的什么来着,貌似缺个实验什么的。
楚霄不满的扫过去,老子和这混小子的帐还没算清呢,怎的就认成你家少主,自退一步?
一抚额,嗯,天冥最近疏于管理了,欠教育!
“楚庄主,不知在下与你有何恩怨,要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