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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皇上慵懒说道,似是微微有些扫兴。
“母后也真是的,五弟刚刚从边关回来,偏又要赶着他舞刀弄枪。”分明是男子的声音,语气中却带了几分妖冶,“更何况,五弟怜香惜玉,真当赢也不是,不赢也不是。”
说话的正是一旁太子,容色犹胜女子的面上含着一点揶揄,笑吟吟望了齐王。
齐王却似全然不觉他口中的轻狂,淡淡说道,“多谢皇兄体谅。”
“如此看来,倒是本宫唐突了。”皇后横了儿子一眼,口气略有不悦。
“母后息怒,太子爷不是这个意思。燕妹妹身手不凡,不光是母后,意澜也很是期待。不过燕妹妹今日刚被赐作皇家媳妇,必定拘谨,又怎施展得开。母后要看,往后有的是机会。”只听一旁姜意澜开口温颜道,继而伸手唤过玲珑,“来,妹妹快过来给母后敬杯酒,这一笔先给你记下了。”
玲珑上前敬了酒,皇后虽然有些不快,总算还是给了面子。毕竟适才她的提议确实荒唐,事后不免也有些后悔。皆因本来计划好的事,半路却多出个燕玲珑,让齐王这小子玩了一手不争位的表态,皇上或许会信,她却绝不会信,心里烦乱才转脸把气出到玲珑的身上。
“臣妾今日高兴,未免有些忘形,请皇上恕罪。”皇后侧身对皇上说道,语气又是一派的温婉。
“皇后哪里话,你一心望着大家开怀,朕晓得的。”皇上微微一笑,“澜儿琴艺最好,不妨给大伙儿奏一曲。”
“澜儿遵命。”意澜微微一笑,“就替齐王殿下奏一曲凤求凰如何?”
很快琴声渐起,冲淡了适才的一番紧张。
玲珑低眉坐下,心里感激着姜意澜,却又难免丝丝抽痛。
莫名的,只觉有一道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自己身上,玲珑举目,但见看向自己的,是一名身着浅绿色宫装的妙龄女子,眉目清婉,周身的气息似仙子一般空灵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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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章 前夜
每个女子出嫁前的那个夜晚,应该都是激动而难以入眠的。玲珑却从未想过,自己会怀着这般凄凉而无奈的心境等待着下一个天明。
屋子里已经收拾一新,桌上整整齐齐地摆好了明日要穿戴的嫁衣、首饰……一片触目的红色,灼得人双眼生疼。
玲珑坐于窗前,出神地望着前方。
不知过了多久,烛火将灭,屋里一片的昏黄幽暗。
窗外,深邃的夜空里悬了一轮孤月,将清冷惨白的光辉洒下,仿似给她的肩头覆上一层寒霜。
“姑娘,歇了吧,明儿便是好日子,可有的受累,趁早躺下吧。”刘嬷嬷在一旁小心地说,心里不禁纳罕自家小姐得嫁齐王殿下那般的人物,何以却是这般愁肠百结的模样。
“嬷嬷先去睡吧,我一个人再坐会儿。”玲珑头也不回,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黯然。
“姑娘,容老奴多嘴一句,明儿嫁过去,姑娘可万万不能如此,如今哪个王府里头不是姬妾成群,侧妃庶妃的一大把,哪一个不是削尖了脑袋往爷跟前钻呐?姑娘若是一直冷淡消沉,怎得爷的心?”
“哧。”只听那边女子低低地笑了一声,似不屑又似自嘲。片刻,忽然又发出一连串吃吃的低抑的笑声,仿佛在想着一件及其滑稽的事,“得心?我做了那么多,何时得过爹爹的心?嬷嬷,我累了,今后再不想取悦于人。”
言语中,带着深深的倦怠和寥落。仿佛已将一切看透。
“姑娘怎还在介怀这个。”昏暗中,刘嬷嬷一双浑浊老眼里尽是担忧,“老爷也是疼姑娘的,不然临终前,也不会将姑娘托付给王爷。姑娘就别钻牛角尖了,做新人,须得欢欢喜喜的。”
“是啊,爹爹也是疼我的,也是疼我的。”玲珑喃喃地重复着,像是在试图竭力说服自己,却又终是骗不了自己。刘嬷嬷微微叹息一声,似是不忍再看,蹑手蹑足出了闺房,余下玲珑一人,犹是痴痴地叨念。
她根本没有自信去相信爹爹会有那种托付,就算真有,托付的也该是姐姐。怎么算也轮不到自己头上!
这桩婚事,显然是齐王在向皇上和权臣表明立场,也是如今风口浪尖上的权宜之计。
齐王有没有那个心思,玲珑是不知道。但很清楚自己对他来说,就是那样一个象征,只要他一天不露出争储的野心,她便一日是齐王妃。至于以后怎么样,没有人能保证,她连多想也落得乏力。
她作过千万种打算,又怎算得到会有这一桩?
为什么,她总会这样事与愿违?两年之约尚在耳边,而这一次,身不由己的人,却是她自己!
那日在大殿上,她自始自终都没有看他一眼,直觉里他也不曾看过她一眼,许是在那铺天盖地的绝望之中,竟连遥遥相望的勇气,也被抽走了。
她与他,都曾是那样骄傲,那样自以为是的人,却原来,他们也一样的渺小,一样的不堪一击。
“扑”的一声,蜡烛的最后一点焰火,终于完全灭了。沉沉的黑暗,立时将那萧索的身影完全包裹起来。
夜,凉。
风吹过半开的窗,婆娑的树影在窗外晃动着。
如鬼影,如狞笑。
带着说不出的凄惶和悲凉。
在所有的梦都冰冷残破了之后,她,燕玲珑,却真的要嫁做人妇了。她再不用委屈自己给那人做妾,再不用苦苦守候变数无穷的两年之约,再不用于向往和幽怨里煎熬挣扎。
这算不算上天对她的宽厚?
可是,上天的垂悯,为何来得那么可笑?
将要成为她夫君的,是天下最高贵,最强大的男子之一。却不是她心里藏的那人。
那原本已是退无可退的希翼,也这样消磨在黯然和失望里。
黑暗中,玲珑的嘴角却微微向上翘起。
这是一个无人可见的诡异而阴冷的笑容,毫无生气地旋即逝于一片漆黑中,仿似那不见日光的彼岸花。
良久,玲珑轻叹一声,起身走到床边,随意把鞋一蹬,便直挺挺朝着被褥倒下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
窗外,风声依旧,似有飘渺的笛声,被吹散在这薄凉的春夜,飘落到各处。
笛声由远及近,时而自幽长里流出缠绵,时而短促急起似在啜泣,似含了说不出的凄清忧伤。
情缘结问谁为你解,春风不知你消瘦。
玲珑一下撑起身,是他,一定是他!
目若星辰,温润如玉,白衣飘飘的倜傥,如沐春风的浅笑……仿佛近在咫尺,却有天涯相隔。
涔涔的泪,就那么难以抑制地无声无息地倾泻而下。
有一种冲动,想立刻跑出去……拉着那人的手,再不放开,这骤起的火光最终还是灭了,冷了。
她已是天子赐婚之身,又怎能恣意妄为?
绝望时,甚至想过以三尺白绫,了此事事不从心愿之生。却到底迈不出这一步。
不是她懦弱贪生,只是一门性命,寡嫂幼侄,怎忍心累及他们。
笛声越来越悲伤,越来越哀怨……终于渐渐弱下去,最后完全听不到了。
一声呜咽,自喉底凄然而出。
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寿宴上的惊鸿一瞥,湖心亭的似敌似怜,求娶时的针锋相对,相救时的窘迫亲密,还有后来那一次次远远相望的隐秘的甜蜜,所有的期待,煎熬和欢悦,都将随风而逝。
一曲终毕,这段情,便成绝唱!
东方,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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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章 大婚
春暖花开,风和日丽,久未热闹的镇远侯府已是布置一新,满眼尽是喜色,从一大早开始便见丫鬟下人奔走忙碌,热闹非常。
“二小姐大喜的好日子,大家手脚利落点!”
“门上的红绸不够正,快去扯一扯。”
“嫁妆箱再点点,一会抬出去的时候可稳着点。”
……
大厅里,秦伯帅一干家仆忙里忙外,张罗的满头大汗。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闺房内,众人一个个神色紧张,如临大敌,总算给玲珑精心妆扮好了,方才纷纷松一口气。
一身大红走金线的喜服,头上是整套金灿灿镶红宝石的珠钗,正中一个圆形雕花配明珠的金插梳,固定了乌黑如墨的发髻,沿着插梳,红玛瑙额饰垂至眉心,给上了明艳新人妆的面容又添几分光彩,两侧发间簪花点点,鬓边步摇灿灿,端庄而不失灵动。
“我们小姐今日可真漂亮。”暮雨一边说着吉利话,一面把苹果塞入玲珑手中,忍不住惊诧连连。玲珑平日里皆是素服淡妆,这一妆扮,真真如九天玄女,美艳绝伦。
玲珑淡淡笑了笑,眸色沉静如水,浓厚的脂粉和累累珠钗,遮住了憔悴和苍白,却藏不住眼中那一丝寂寥。
不待细细看了镜中的自己,一块大红的喜帕,已经盖了下来。
“王爷来了,刚到前面呢!一大队人整整齐齐的,看上去好威风好排场啊!”
“我们小姐可真有福,配了齐王殿下那样的英雄人物。”
“那是自然,二小姐是皇上亲自赐的婚,对了,今天得叫姑爷,记住了。”
“我刚才偷偷望了一眼,姑爷他长得可真俊啊!”
“真的吗?有我们少爷那么俊吗?”
“嘘,大喜的日子,不要提……被夫人听到不好。不过,依我看,姑爷更俊上三分。”
……
外面小丫头们兴高采烈地偷偷议论着。屋里,刘嬷嬷,暮雨,裁云这些要陪嫁过去的,不觉又紧张起来。新人出阁的时辰,眼看着就要到了。
吉时一至,外面迎亲的队伍便要出发。
大红的喜帕遮挡了视线,看不到前方的事物。玲珑木然地被人扶着,出了闺房,出了内院,直到上了花轿。
就这样离开了十几年来,承载她无数欢乐和伤感的侯府,只是喜帕遮了不能再看一眼。
一路上,齐王策马在前,大红喜服束发金冠,将那冷峻深刻的面容映出几分暖意,傲岸身影,在骄阳下沐了一片天光,煌煌如天神一般,所过之处尽是一片惊叹之声,更令帝京的少女们无比艳羡起那花轿中的女子。
喧天的鼓乐,无边的欢腾,于玲珑而言,却更似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如身在梦中,不知今夕何夕。
庄生晓梦迷蝴蝶,梦里何知身是客?
万般痴愿,千般执念,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早知结果处处不由人,何需废了那许多思量。恍惚间,只觉悲喜成灰。
原本如铅垂,似刀绞的心,就这样一点点地冷去,淡去。那些过去的事,过去的人,一幕幕自眼前划过,终于没于那一片的大红里。
不知被抬着走了多久,忽听外面喜娘唱喏,紧接着轿身一顿,稳稳停下。
外面的喝彩声,鼓掌声,鞭炮声,立时响彻一片,震耳欲聋。
到王府了……
玲珑胸口一紧,无端地紧张起来。
轿门被新郎依礼踢开,盖头下顿时亮了一亮,一只大手倏然进入喜帕下她狭窄的视野里,玲珑心一慌,不知所措地抖了一抖,怔忪间,自己的手已经被执起,似毫不费力轻轻一带,便将她整个人拉出了轿门。
男子掌心的热度,灼烫在玲珑的手上,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