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挪煌胩蒙弦蟪庸阈涑ゑ盏纳詈旖鸨哒涠躺溃律硎且簧穆笛F,外面罩了长及脚踝的襦裙,头上梳了一个精巧的双丫髻,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飒爽英姿。
如果说那沙慕影是一把静卧鞘中的长剑,那曾丹显然就是一柄晶莹夺目的匕首,饶是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眼角眉梢却透着一层煞气。
玲珑对那些人没有半分好感,忍不住又憎恶地瞪了几眼,瞳中恨意难以抑制,谁知眸光转动间,却蓦地瞥见有一道淡漠生冷的目光正朝着自己,竟是皇上……
只觉有森然于无声里一闪即逝……
两国修好在即,岂容她燕玲珑冒失唐突
玲珑陡然一惊,刹那间几乎要尖叫出声。皇上这无声的警告,足教她心头一片灰冷,如今既然唱的是和调,她便只能跟着他们一起笑,一起欢喜,就算是背负着父兄沉重冰冷的死亡,也不能有半分怨怼……
父亲和哥哥死得那样惨……可那杀人的凶手,转眼便成了无比娇贵的座上客,享受着一切的尊荣和盛情,谈笑间,再没有人会念及那无定河边的累累白骨,再没有人记得那一个个血洒边关的名字。
一时间,玲珑的心头掠过无数个声音,令她的脑中一片混沌,思绪似是全然凝住,胸口冰冷而淤窒,仿佛濒临毙溺一般。
像是再难承受似寒冰黑铁般的压抑逼仄,她悄然离座,自偏门从大殿里逃也似地退了出来。
不知踉跄走出了多远,眼前终于出现一片绿色,玲珑斜斜地扑到一棵树干上,摇摇欲坠。
忽然,有一双手扶住她的肩头,让那堪堪便要抓不牢树干的双手不再吃力。
她身子一软,就那么让自己跌进身后那个怀抱里。
入鼻是久违的杜若香气,那一度令她心慌过,沉溺过,煎熬过的如带着蛊毒般的缠绵气息,却在这一刻如山间的一缕清风,骤然吹开她胸口淤积的浓云。她猛的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开始大口大口地吸起气来,隐忍多时的泪水终于簌簌倾泄而下。
她伸出双手去擦眼泪,那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
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前方,却不能也不敢回头去看。
脑海中依稀划过一幕幕记忆中的场景。柳丝一曲,当那人手执玉笛走到她身边时,周围是一道道不屑而不甘的视线;当她浑身湿透地爬上岸时,那人不顾所有人的讶异给她披上长衣;当她被自己的亲姐姐算计了送上皇上卧榻的时候,也是那个人……每一次,他总是出现在她最狼狈最窘迫最不堪一击的时候,可是此刻的她竟连回头望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玲珑周身瑟瑟发抖,只觉得身后那个人一样也在发抖,仿佛和她一样无助,和她一样失落,和她一样满心的痛与冷。
也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倏然清醒过来,玲珑一下挣脱了环在自己身上的修长手臂,头也不回地决绝地说,“你走吧”
身后的人仿佛振了一振,却并没有离开,忽然再一次将她拥在怀里,像是用尽他所有的力气般将她紧紧地抱住。玲珑恍惚中似是挣扎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挣脱。
“玲珑……”背后的人喃喃地说,嗓音沙哑不复往日清润,听得玲珑心里苦涩顿起,远处依稀传来大殿里的丝竹和笑声,一时间,只觉心头越发空荡荡,天下家国,于她已是空无一物。
猛然回身,反手抱住那人,像是溺水的人紧紧抱住最后的一段浮木。她将面颊埋进那温暖的胸膛,埋进那沉沉的杜若幽香里,仿佛受惊的小鹿找到了依托。
良久,他终于轻轻放开她,语声暗哑却平静,“回去吧,你出来太久不好。”
正文 第64章 请战
第64章 请战
玲珑回到大殿的时候,旁边的齐王转过头,目光里似乎对她的离席透出一点责备,不过在看到女子微微发红的双目和鼻尖之后,便也没有说什么。玲珑默默地坐下,忽然觉得一切都很寥寥,心字头上一把刀,忍着吧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原本是一句充满了遗憾的话,此刻对她来说倒更似一种劝慰。
忽然齐王自宽大的袍袖下拉过玲珑的手,温热的大掌将她冰凉的手紧紧握住,仿佛无言的安抚。
玲珑心里略微好受了一点,尽管仍有些许郁郁的痛楚。她悄悄看了齐王一眼,便见他眸色淡淡,看不出神情,只是唇角却抿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生硬。
他在生气?
玲珑暗暗有些吃惊,转而又觉得并不奇怪,十万大军出征,回来的却仅过半数,眼下堂上端王和沙慕影笑语晏晏,一团的和气。纵是再顾全大局,他心里终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吧。这样想着,无形中便觉得齐王是站在自己一边的,于是暗暗将手反过来,扣住齐王的手。
“你不高兴吗?”想到自己适才的举动,玲珑不由得心生一点歉疚,虽然她和那人之间问心无愧,可毕竟有些于礼不合,于是便对身边的男子忽然多出了一分关心。
“不提也罢”齐王低头,面色一沉。
“怎么了?是和谈不顺利吗?”玲珑好奇问道,眼中不禁划过一缕忧色。
见她鲜少这般关切神色,齐王于是小声地对她说道,“北漠吃准了父皇不想打仗,提出要重划疆域,把西遥和北岭一带给他们,可真真过分。老六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撺掇父皇答应,父皇居然还真有些被他说动了。”
说话时,他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苦笑。
“呀——”玲珑低低惊呼一声,脑中某处的弦一下子绷紧,适才的混沌一扫而光。
那西遥北岭一片地处关外,曾经落于北漠之手数十年之久,还是她父亲年轻时率军一举夺回的,也正是此前齐王率军苦战不休之地。顿了一顿,玲珑黯然开口道:“皇上许是觉得,那地方三面被北漠环了,人家时刻虎视眈眈的,握在手里也不安生……又牵扯住那么多兵马,费粮费饷的……”
“你也觉得不该守着吗?”齐王的手猛的一紧,痛得玲珑又差点叫出声来。口中只觉有苦意丝丝涌上,唇边直泛起点点凄恻的笑意,“你说呢……我爹还有我哥哥,可都是死在那里。”
“燕玲珑……”齐王喟然不语,眉宇间一时尽是凝重,静默片刻方才说道,“关外那地方看起来荒凉,作用却不容小觑,至少在北漠和大殷之间是一个缓冲,若给了北漠,倘使他们举兵进犯,只需一过墉关,便能长驱直入中原,到时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皇上难道会没有想到这一点?”玲珑心中顿起疑惑,皇上并不昏庸,岂会不知其中利害。
“父皇这些日子总是在说以和为贵,我看他是在打仗这个泥潭里陷怕了。”齐王面上露出无奈,“他应该是真的希望此番和谈能成功,两国永息干戈,互不相犯吧。”
“怎么可能?”玲珑语带嘲弄,“便是北漠此刻真怀了议和之心,也难保日后不再起狼子野心,我爹以前说过,北漠有很多人,都把南下看一眼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作为一生夙愿……”
齐王闻言大有戚戚焉,忍不住轻轻叹口气,“都像你那么明白就好。那群文官……真个气死人”
正当两人轻声低语的当口,只听那边曾丹笑语如铃,“齐王殿下和王妃真是柔情蜜意,这会子还不忘耳鬓厮磨。”
清脆悦耳的声音,立时将场上诸人的目光悉数引了过来,以齐王之冷峻,玲珑之冷清,平日里于人前最是生凛,此时骤然被这不明就里的曾丹一打趣,倒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齐王一时有些啼笑皆非,“让曾将军见笑了,曾将军声名远播,飒爽英姿,王妃很是向往,这不正跟本王打听将军在马背上的风采呢。”
“是吗?”曾丹笑得更欢,目光飘飘便不离玲珑,“蒙王妃厚爱,曾丹三生有幸。”
说着又举了举桌上茶杯,“曾丹以茶代酒,敬王妃一杯。”
玲珑也淡淡举了举杯,只略微颔首,并无多言。
曾丹见她反应冷淡,面上笑容便有些讪讪,有些无趣地不再说话,心里直奇怪这座上妇人就连皇后在内皆对她殷情备至,唯有那齐王妃一直冷漠不语,偶有眼神相接,也似含了恨意一般。
这时一旁沙慕影忽然笑道:“从前只道齐王殿下是个不解风情的,今日方知却是我肤浅了。殿下坐拥佳人,可真是羡煞旁人。”
此言一出,座上众人不觉都笑了。羡慕什么啊?谁不知道那齐王妃早已疯痴。
一时又都有些替齐王不平起来,这等身份显赫文韬武略的人物,京城哪个名门闺秀不巴望着嫁他,怎就偏偏娶了这么个疯妇?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居然还让她来出席这等盛宴,若是当场作出些什么丑态来,不是连大殷的脸都跟着丢了?
不过,看那女子一直静静而坐,却又不像是真疯了……管她疯不疯的,横竖就是个落魄侯府的女儿,哪配做得皇家妇啊
“皇子殿下身边亦有一位盖世红颜相伴,又何须羡慕小王?”只听齐王闲闲淡淡地回了句,目光随即微微一指曾丹,“不知殿下何时大婚,小王自当送去贺礼。”
此言一出,那曾丹便红了脸,娇嗔地拿眼瞟了瞟身侧文雅不凡的男子。沙慕影微微一笑,回以温柔目光,继而便抬头向齐王道,“殿下厚意,影不胜感激,不知若是影与丹儿在西遥城完婚,殿下可会前来道贺?”
闻言,座上众人脸上俱是一震,气氛也随之骤然一凝,摸不透这沙慕影忽然将话题引至连日来相持不下的节骨眼上,却又所谓何意。
“皇子殿下玩笑了,殿下要完婚,自然是在贵国的首都白城,怎会在我大殷的西遥?”齐王冷笑道,目光随即便是一凛。
“不知皇上可肯圆了在下的心愿。”沙慕影此时却并不看向齐王,只转脸对了皇上温文一笑,语气中则透出莫名的迫人气势。
“这……”皇上面露沉吟,一时有些失语。
“父皇宽厚以待天下,应该不会令皇子殿下失望。”一旁端王开口道,眸中笑意深深,“不过西遥城地处偏僻,弹丸之地又寸草不生,殿下若在那里大婚,岂不是亏待了佳人?”
言下之意,便是西遥城荒凉不堪,毫无价值。
闻言,只见皇上目光迟疑,沙慕影笑意愈甚,那曾丹则更显出一副娇俏的女儿态。
“六弟开的什么玩笑”齐王冷哼一声,语气生硬却已凛然生威,“西遥城下有我大殷数万将士阴魂,皇子若在那里成婚,恐怕夜里要发噩梦。”
“殿下放心,小王一向吃得下睡得着。”沙慕影从容一笑,目光却是一寒,似有锋芒掠过,转头又对皇上笑道,“陛下可敢拿这西遥城和小王赌一局?”
“怎么个赌法?”皇上面色一滞,眼透疑惑。
“不如就在这殿上比试一番,西遥和北岭归赢着所有。”沙慕影笑容温润,目光却有咄咄之意,“不知皇上可敢一赌?”
“好”皇上慨然应允,既犹豫不决,倒不如听天由命。
闻言,殿上那些大殷的武将们,纷纷摩拳擦掌,只等一声令下便准备出班参战。
“曾丹愿代表北漠国出战。”只听北漠那边,传来女子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只是那话音里,再没有适才的天真欢快,入耳只闻杀意铿锵。
顿时,大殷这边的武将们不由得齐刷刷怔住了……好男不和女斗,一时谁都拉不下那张脸来,竟迟迟不敢往前迈步。
事关国家,还管什么男的女的……齐王略略思忖,便准备起身迎战。谁知没等他站起,只觉手上一沉,已被身侧的女子一把拉出,随即只见玲珑起身禀道,“父皇,臣媳请战”
清冷沉静的声音,没有丝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