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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现如今一心只跟着康熙混,这会跟个以前关系一般的兄弟忽然之间打的火热,康熙会怎么想?妍容看重的是四阿哥的以后,却不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想搅和进夺嫡里头,可是孩子在他们愣神间都已经拜下去了,他们要怎么拒绝?
妍容看向了大阿哥,大阿哥皱了皱眉头笑着道:“这伯娘认了干娘,是不是有些…?”
四阿哥也看的出大阿哥有些不情愿,可是大阿哥现如今在军中有势力,在皇上跟前有分量,还是个无望大位的,把大阿哥跟自己连在了一起以后不知要得多少便处?
“弟弟知道这事情有些让大哥跟嫂子为难,只是志圆方丈的话一向都准,弟弟也只好冒昧开口了,还忘大哥大嫂怜惜。”
大阿哥看着这一家子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又看了眼妍容,见妍容并不排斥当人家的干娘,便只好点头道:“即如此,那便认了弘晖侄儿当干儿子了。”
妍容其实想的是,以后四阿哥当了皇帝,那不出意外的弘晖就是太子,她真就成了皇帝的干娘了?她觉得飘忽了。
认干娘有些礼数是要走到的,要宴请亲戚,以后四季八节都要相互送礼走动。
这边两家人刚商议了认干亲的一些事宜,那边大阿哥进宫就全部向康熙坦白了。
康熙其实也有些疑惑,老大一家从以前就对不显山不露水的四儿子很照顾,这次更是连那么少见的药丸都送了过去了,又要认干亲,这中间真没什么?
这边正说着话,有小太监进来回道,弘晖在宫里平时练骑射的马惊了,满场子的乱跑,最终是乱箭射死了。
这下康熙和大阿哥都惊呆了,若是今儿弘晖恰好没有因为要到大阿哥府上谢大阿哥,拜干娘,进宫练习骑射,那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两人都没话了,志圆方丈的话应验了,那拜干娘更是应该要做的事情了,不过这样下来大阿哥到放心了几分,至少他是师出有名,不怕皇上猜忌了。
好一会了康熙开口道:“看来这干爹你是当定了。”
大阿哥摸了摸脑门:“儿子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康熙笑了笑:“你的孝心和忠心朕都知道。”
92成亲
眼见着马上就要娶到甜心了,阿木尔来大阿哥府上到来的更勤快,家里人自然是知道为什么的,因为自进入八月以来,阿木尔几乎没有见过甜心,估计是想的慌。
以往的时候妍容为了培养阿木尔和甜心的关系,只要阿木尔来了,总是让长生太平还有四胞胎陪着两人四处转悠转悠,只是眼见着要成亲了,在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因此阿木尔来了也见不着人。
大阿哥并不在府里,长生休沐到在府里,阿木尔以晚辈礼拜见了妍容,陪着妍容说了会话,妍容便笑着打发长生陪着他去转转,但却用眼神警告了长生,若是敢给阿木尔开后门,那就等着挨收拾。
阿木尔眼看着长生正陪着自己往外走,停下来低声道:“你大姐如何?”
阿木尔在京城待的时间久了,说话也文邹起来了。
长生了然的笑了笑道:“我大姐自然是好的。”
阿木尔见长生没听懂自己的话的意思,又补充道:“我是说我想见见你大姐。”
长生笑了两声,勾着阿木尔的肩膀,边往外走边道:“你急什么,在过上半个月就把我大姐娶走了,急这一时半刻的也没意思,恰好我今儿有时间咱俩喝几杯走。”
阿木尔急的脸涨红,硬止住脚步,压着声音道:“你懂什么,我这是想你大姐了,不见我夜里睡不着觉。”
长生被这直白的阿木尔又一次给震住了,他想这蒙古蛮子就是在怎么变,这骨子里的粗狂是变不了的,他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阿木尔:“我说,你这话可别在给第二个人说,你若是说了,我姐也就不用活了,我实话给你说吧,是我额娘不让你见我大姐的,咱们的规矩自来如此,马上要成亲的姑娘是不能跟姑爷见面的,你以前能常见到我大姐都是我额娘开明给你开的后门,你就知足吧你,你要是今儿硬见了我大姐,讨的我额娘生气了,以我姐的性子,你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阿木尔的脸色青白了好一会,终于很不甘愿的跟着长生的步子出了正门,两人骑马出去转悠。
长生问阿木尔道:“跟我姐成亲之后你们什么时候回科尔沁?”
说起娶甜心的事情,阿木尔的脸上立时有了光亮:“这还要看皇上的意思,不过想着最多也就一年的时间吧。”
长生点了点头,忽的开口道:“我姐一个人其实挺闷的。”
阿木尔立马道:“什么?!”
长生笑了笑:“咱们去宣武门外的雀儿市转转,淘上几只鸟雀去送给我姐。”
阿木尔一夹马肚子,立时往前跑去,长生诧异的道:“你干什么去?”
阿木尔头也不回的道:“买鸟去!”
阿木尔将各色鸟儿,大的小的,花的白的黑的,足买了三十只,长生身后跟的人太少了,只好让买鸟的人给送过去,小商贩一听直郡王府的大名,连打赏的钱都不要了,换了干净的衣裳,带着自己的鸟儿立时就送了过去。
买完鸟,两人又去崇文门外的永顺酒搂点了几样的菜,喝了几杯酒才各自分开。
等到长生回府的时候,身后就带了个卖身葬父的小姑娘。
妍容听得阿木尔给甜心买了几十只鸟让解闷,乐得不行,对着抱琴道:“真是个呆子,买这么多哪是给甜心解闷,分明就是出来添乱的,大格格怎么说的?”
抱琴抿嘴笑了笑:“大格格只一个劲的脸红,说是不要,三阿哥几个要拿又不愿意给,就那么在屋子里院子里挂着了。”
妍容听的直笑:“真是个孩子。”
正说着话,就有小丫头报长生来了。
妍容笑着忙让进来。
长生行了一礼,妍容刚想问长生买鸟的主意是不是他出的,猛的看见长生身后跟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小鹿一样的湿漉漉的眼睛看了眼妍容,又立时垂下眼睑,生疏的给妍容行了一礼。
妍容皱了皱眉头:“这孩子是哪来的?”
长生道:“今儿儿子跟阿木尔出去转悠,看见她卖身葬父,就买回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妍容就将手里的茶碗摔在了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听着不大,但却很颠覆妍容一贯的形象,妍容生这么大气的时候实在太少了,里面正睡着的勒里也被吵醒了哇哇的直哭。
长生吓的立时跪到了地上,一旁的小姑娘也跟着跪了下去。
“额娘息怒!”
因为八点档的狗血剧,妍容对这卖身葬父的姑娘的映像实在太差了,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也会犯这样的错误,一个卖身葬父的姑娘,一般都是跟狐狸精之类的挂钩的,而自己的儿子恰好是被迷惑的一类,她甚至想的更长远一些,这个姑娘她到底应该是以什么方式来处理,不管怎样她是绝不会留下这样的祸根的。
妍容冷冷的看着长生道:“咱们府上不收留这样不明不白的人,你现在立时就把她买了!”
长生也没想到自己的额娘话才听了一半,就生了这么大的气,不过既然额娘不喜欢就只好卖了。
他连忙道:“儿子这就卖了去,额娘千万不要生气!”
长生回答的太干脆,这会到换妍容诧异了,她是不是误会儿子了?这小姑娘看着年纪似乎有些太小了,根本还没有女性的吸引力,只有属于孩子的纯真,她有些犯急了…
她咳了咳道:“你先起来。”
长生应了是,起身站好,妍容又道:“坐下说。”
见着长生坐下了,妍容开口道:“你买这丫头做什么?”
长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丫头会唱黄梅戏,嗓子也好,我买了回来给额娘消遣的,只是没想到到惹额娘生气了。”妍容喜欢听黄梅戏,只是身边的小戏子里没人会唱,都唱的是昆曲。
妍容听了这话长舒一口气,在看眼前的小丫头时,立时觉得可爱了许多。
“你把她家里查问清楚了吗?”
“儿子是让下面的人专门查过之后才买的。”
妍容看着小姑娘道:“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生疏的道:“回夫人的话,我十岁了,叫丫蛋。”
丫蛋的声音脆生生的好听,一听就知道是个唱戏的好苗子,只是这不伦不类的回话方式,让妍容和抱琴几人都笑了起来,先前的戒备也少了不少。
妍容笑着道:“家是哪里的?家里是做什么的?”
见着众人都笑了丫蛋也不像以前一样害怕了,抿了抿嘴,脸上带出浅浅的酒窝:“家里是京兆张家村的,爹娘都是张地主家的佃户,娘生我的时候就没了,是爹爹一个人把我养大的,爹爹今年十月的时候生了病,家里也没有银子看病,后来就…我一边讨饭一边想找个人家把自己卖了,好葬了爹爹,后来就遇上公子爷了,说卖了我来孝敬夫人的。”
妍容听着小姑娘说话条理清晰,便道:“可识字?”
丫蛋回道:“认得几个字?”
妍容诧异的抬眼又看了次丫蛋道:“谁教的?”
“隔壁家里有个秀才,小的时候他教过。”
妍容指着墙上的福字道:“那是什么字?”
“福”
妍容拍手笑道:“认得字就好,鸳鸯,你带她下去先安排着她去学规矩,学好了就带着咱们屋子里来,我看着这丫头可喜。”这姑娘猛的进了大富大贵之家,虽害怕但没乱了方寸,对没见过的东西好奇,但却不会一直左右张望,但毕竟年纪小,抬头的时候,还是会用眼睛的余光四处看看,又识得字,学学规矩,在看看。
丫蛋虽不太明白大家里的弯弯绕绕,但下意识的也知道,在夫人跟前的肯定是好事,抿着嘴巴又露出了酒窝,不伦不类的向妍容行了个礼。
这下几人又笑了起来。
妍容回头看着惊异的儿子,笑着道:“过来,坐额娘这来。”
长生听话的在妍容身侧坐下,妍容摸着他的背道:“刚才吓着了没?”
长生摇头道:“是儿子不对。”
妍容笑了笑:“这回是额娘不对,没问清楚就发脾气,额娘只是怕你被外面的女人骗了,要知道这世上女人的心思只会比男人的心思更难琢磨。”
长生也想明白了妍容为什么生气了,红着脸道:“额娘把儿子想成什么样子了,在说那小姑娘还没有儿子年纪大,儿子哪里会…”
妍容笑了一声:“今儿是额娘不对,今儿的晚膳让下人给你准备你喜欢吃的饭菜,额娘给你赔罪了。”
长生连连摆手:“这哪里使得。”
又进去哄了会小弟弟勒里,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甜心成亲的日子越近,妍容看见还时不时来访的阿木尔心里就有些烦躁,自己好好的女儿看着就要嫁给他了,是越看阿木尔越不顺眼,阿木尔谨小慎微的生怕惹了妍容不高兴,还总要笨拙的说着话讨好,妍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幸好长生点拨了他几句,他才不敢在往妍容跟前凑了。
嫡亲的女儿要出嫁,大阿哥和妍容给甜心准备的光嫁妆银子就有六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两,这还不包括药材毛皮古玩字画首饰衣料,庄子田产,若真要算起来,估计是要上百万两的,不过谁让这两口财大气粗了。
成亲的前一晚,妍容陪着甜心睡的,娘俩絮絮叨叨的直说了半夜,说起了甜心小时候,说起了将来,幸好女儿还要在京城待上些时间的,妍容想来最好能生了孩子在回蒙古。
繁复多杂的婚礼程序从一大早上就开始,妍容看着女儿穿上鲜红的嫁衣,眉目如画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