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种几近虚无的感觉,让我的背脊发凉,寒毛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虽然他的样貌平凡普通,却无法让人觉得,他是个普通人。他的武功,给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绝对能与李墨白、杨少临不相上下。
我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躲到杨少临的身后,悄悄地探头看他。
见我的反应,黑衣人愣了愣,脸上竟然闪过受伤的神色。
我正觉得疑惑,黑衣人却突然对着我掀起衣袍下摆,单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结实的吓了我一跳。
“小姐,初次见面,请你记住,我叫纪尚。”黑衣人平静地开口,也不待我回答,起身就转身离开。“这二位是贵客,好好招待。”
这个叫纪尚的人这一跪,那个老人以及周围的人看向我的神色,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应该说是小心翼翼还是殷勤?或者说两者都有。
我却是不明所以,愣愣地看向杨少临,却看见他的模样恍惚,两只桃花眼盯着纪尚的背影不放,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哥,你认识他?”我奇怪的问道。刚才,纪尚是对着杨少临跪的吗?那又为什么要叫小姐?
“不认识。”杨少临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对着我行大礼。如果是普通的作揖,我还能勉强接受,或许他是觉得我长得漂亮,所以向我打个招呼。
可他行的,却是规规矩矩的大礼。
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很清楚的。单凭我的身份地位,绝对不可能让一个陌生人尊敬至此。
这个纪尚,是东方云齐的人?还是,与周蓝陵是一伙?
咬牙思考几秒,总觉得答案只有一墙之隔。正待追上去问清楚,杨少临却拽住我的手,“不该打听的事情,不要去打听。这才是保住现有安稳的唯一方法。”
“可是……”,可是,该面对的,终归会要面对。
“听哥的。”杨少临的神情很严肃,下一秒又柔和起来,“而且我们不是要去找李墨白吗?万一无夜楼的人发现我们,带着他逃跑。想要再找,可就麻烦了。”
杨少临说得很有道理,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李墨白。于是我顺从地点点头,算是答应。
“这位前辈,不知你是否有见过一位腿脚不便,脸上还缠着布条的公子。”杨少临很是恭敬地对着老人问道。
“这……”,老人有些为难,目光漂移到纪尚那边。
“带他们去。”纪尚冰冷地声音,在海风的吹佛下,更加没有温度。
“这边请。”老人指了个方向,带着我们走入船舱之中。
这船外面看起来无甚特别,内里却是大有乾坤。先不说四周的装扮如何华贵,这里面的格局,却远非寻常船只可以比拟。
笔直的宽阔通道,两旁数十个房间,尽头一个宽敞的厅堂,厅堂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舞台,高约数米,正前方缠绕着靛青色的幕布,遮去后方的光景,数张桌椅围绕着舞台前方摆放。
右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扶梯而上,尔后又是数个房间,有朦胧的橘黄色光线从门的缝隙里面隐隐透露出来,使通道的地面显得斑驳。
“右边的第五个房间有你们要找的人。”老人说完这句话,复又转身走下了楼梯。
我不由感慨,幸而有人带路,这么多房间,要是一间间找起来,恐怕无夜楼的人早就已经逃走。
与杨少临对视一眼,我们放轻了脚步,慢慢地靠近房间。
尔后,杨少临猛然推开了房门。
房间很大,且一片凌乱,桌上的茶杯倾倒,水渍在实木的桌面晕染开来。南面的窗户大开,海风呼呼而入,充斥着整个房间。
“被他们跑了。”杨少临暗自诅咒着,一个纵身落到窗边,探出头去。尔后,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直接就从敞开的窗户跳了下去。
我愣了愣,发现没有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或许窗外并不是海面。
海风,隐隐送来了打斗的声音。我跑到窗户边上探头看去,只见下面的海滩上有数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杨少临也唯恐天下不乱的参合了进去。
我眼尖地发现,其中一个黑衣人手中似乎搂着一个什么东西,远远地,像是一个人。
李墨白?我心头一跳,忙撑着窗户跳了下去,哪知恰好一阵狂猛地海风吹来,浪头顿时扑向岸边,刚好落地的我,被海水浇了满头满脸。
我这辈子,就是跟海水有仇吗?先是差点被淹死,这次又给我洗了个海水澡,心下不平,我气愤地踢了一脚沙子。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点过来帮忙。”杨少临娇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我忙跳上前去,加入混战之中。
可是几乎同时,我就发现这些黑衣人似乎分成了两伙,一伙人在打另一伙人。
帮忙?我该帮谁的忙?
只愣了一秒钟,我就看见了那个搂着一床被子的黑衣人,被子用绳子绑着,里面似乎包裹着一个人。
我俯身抓起一大把沙子,猛然飞身上前,对着那个黑衣人的脸就是一撒,边大声的叫嚷着,“尝尝我的噬骨软香粉。”
黑衣人一愣,灯火之下也看不清到底是沙子还是其他,不敢硬碰,当即后退起来。
却被他身后的一个黑衣人钻了空子,劈手就将被子给夺了过去。
我一愣,敢情我还为他人做了嫁衣不成?正想去抢,那个人却从黑衣人身后绕出来,一手劈开黑衣人,一手将被子向我丢来,“小姐,接着。”
这声音,是方才见过的纪尚。
纪尚将被子抛出之后,身形极快的闪现在我身边,将欲靠近我的黑衣人打退。他出手极快,什么招式我都还没有看清楚,身边就已经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容不得我多思考,被子已经向我甩来,我忙伸出手去接。哪知竟然会那么重,我一个不稳就跪坐在了沙子里面,被子从手中滚落,掉在眼前的地上。
一双漆黑如宝石的眸子,就这么对上了我的眼睛。
我愣了愣,眨了眨眼睛,眼前,还是黑如宝石的眼眸。
“你……你醒了。”我反应过来,讪笑着开口。其实,心里憋笑憋得很辛苦,从来都没有见过李墨白被包成木乃伊,然后捆成粽子,如今有幸一见,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由于李墨白的脸被包裹的严实,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然而他的漆黑的双眸里面,却闪过几分恼怒。
怕真惹火他,我忙上前,将捆着被子的绳子解开。
李墨白却依然没有动弹,也不曾开口说话。
“被点穴了吗?”我问道。
李墨白的眼睛眨了眨。
想着要伸进被子为他解穴,我顿时羞红了脸,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就是不敢伸进去。明明之前也不是没有触碰过他的肌肤,却在知道他是李墨白之后,变得分外紧张起来。
现在想起来,初吻是给了李墨白,真好。
越想,脸上越发烧了起来。
李墨白奇怪的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
我暗自咬牙,在他身上摸了摸,认准穴位,连着被子用力的点下去。
“咳咳……”。李墨白缓了口气,轻声地咳嗽起来。然后伸出手,将身上的被子掀开,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还是把被子披上吧你只穿着中衣,海风又这么大。”我别扭地低下脸,不敢去接触他的视线。
李墨白挪了挪身体,将被子裹在了身上。
“东方姑娘。”李墨白的声音依然飘渺如风,淡淡地疏离感,便从这声音里面透露出来。
“我已经知道你是李墨白。”我闷着声音,低头数着地上的细沙。“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叫我小梨?”
我却十分的不希望,在我们之间,会有这般的疏离感。
“小……小梨。”李墨白怔了怔,犹豫半晌,才轻声叫出了这个名字。
“师父。”我轻轻地开口,“你的眼睛,为什么变成了黑色?”
十年前
“师父,为什么你的眼睛会是紫色?”彼时的我,虽然身体才五岁,但是已经有二十岁的心智与阅历。除了妖魔鬼怪,从来都不曾见过有人会长紫色的眼睛。“你是妖怪吗?”
李墨白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容,更加的和煦起来,“小梨这是在夸师父,还是在骂师父?”
“当然是夸师父。”我的两眼冒着星星,崇拜的看着李墨白,“紫色的眼睛多好看,就好像有生命一般,那紫色会随着师父的心情变浓变淡,多神奇呀我也想要。”
“紫色的眼睛,可是不详的预兆。”李墨白的笑容变淡,伸手摸了摸我头顶的乱发。
“才不是呢?”我撇嘴,大声的抗议,“紫色代表高贵,师父会有紫色的眼睛,那是因为师父是高贵的人。”
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李墨白的笑容温暖起来,“不过,这是师父专属的,其他人可没有。小梨想要,也不行。”
“小气。”我撇嘴,郁闷了一下,然后又想起什么,“师父,你的眼睛会遗传吗?将来,你的儿子或者女儿,也会有紫色的眼睛吗?”
“应该不会。如果会的话,师父就不生小孩。”
“唉,为什么?紫色的眼睛多好看?”亏我方才在想,为了这个紫色的眼睛,要跟你生小孩来着。
“小梨还太小,不懂这些。”李墨白笑容依然妖娆,却幽幽地叹息着。
是我太小吗?不,不是因为我太小,只是因为李墨白,不愿意告诉我。
当时我没有得到这个答案,后来无论我怎么旁敲侧击,李墨白都微笑着带过,就是不告诉我原因。
所以,迄今为止,李墨白的眼睛为何会是紫色,对于我来说仍旧是一个谜。
那么,又是为什么,在他失忆之后,眼睛却变成了黑色?
第两百二十节 收见面礼?
第两百二十节 收见面礼?
“师父?”李墨白却有些怔仲,清亮的黑眸看着我,有几分迷惘。
这不该是李墨白的表情,我黯然心痛,仅存的几分幻想,彻底消失。他,果然已经失忆。
“我知道你已经忘记我。”我伸出手,无意识的在沙子上画起圈圈来。“我不怪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失忆。”
如今,你能够不怪我,我已经很感激。
“我们解除师徒关系吧”李墨白幽幽地,说出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语气却是十分坚定的。
在我听来,却不啻于一个惊雷炸在身边,瞬间连灵魂都没有剩下。唯有震惊到极点的意识,浮在空中,冷漠地嘲笑着自己。
“为什么?”紧紧地握住拳头,压抑着心理面的愤怒与恐慌,我尽量平静地开口。只是,声音却早已不是素日的清脆,格外地低沉。
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因为我害你毁容,所以你怪罪我了?是不是因为我总是给你惹麻烦,所以你嫌弃我了?
“如你所知,我已经将你忘记。”李墨白的黑眸里面闪现着认真的神色,定定地看着我,“我想,我们之间肯定有许多的故事,所以才会让你对我这么执着。可是,既然我已经忘记你,你也不应该再记得我,否则就是对你的不公平,你忘记我吧”
“想说的就是这些?”意识一点点地回归,我冷漠地开口。
“还有……,”李墨白平静地开口。
“你知道,我们之间有多少的时间,在一起吗?”我固执,依然打断他的话。
“十年。”
“失去这十年的记忆,你高兴吗?”无论是谁,突然发现自己的人生,空白了十年,必定还是会恐慌的吧?因为,无从猜测,这十年里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更加不知道的是,有多少人再这十年里,走过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