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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草却不在开屏一群,她与灵儿玉兰并李木莲在水榭闻着荷香撒鱼饵。却是那瑶玉,故意摇曳生姿,自池畔走上小小水榭,亦步亦趋跟着瑶草。
瑶草也不言语,只是让开身子,让她一起撒饵。灵儿方才八岁,正是黑白分明嫉恶如仇年纪,见了瑶玉毫不避讳自己厌恶,玉手扇扇鼻子:“什么酸臭,好讨厌。”
瑶草怕她惹怒瑶玉引起混乱,笑着一拉灵儿:“清香阵阵,偏爱胡说。”
瑶玉脸色更加黢黑,眼神锥子似的瞅着灵儿。
一时,李木莲提议坐小船采莲花摘莲蓬。玉兰灵儿笑嘻嘻附和,雅兰一组也有了兴趣,一起嚷嚷要坐船。
清明是这里总管,见大家兴致勃勃,不好违拗,只得吩咐下去叫了两位位临时船娘,吩咐她小心伺候,又道台阶滑腻,叮嘱闺秀们小心谨慎。
一时船娘准备齐全,大家纷纷上船。
瑶草乃是主人,便让各人先上。瑶玉原本在雅兰一组,此刻偏要挤在瑶草一处,瑶草新生警惕,有意拉着灵儿落在后面,生恐瑶玉使坏。瑶玉萃毒眼神,让瑶草心惊,她几乎可以肯定,这坏丫头要使坏。
却说雅兰一组人先行滑向莲叶深处,随即李木莲先行上了第二只采莲船,第二的瑶玉,再后是玉兰灵儿,瑶草落在最后。
却说瑶玉本当登船,却故意让过玉兰,排在灵儿之前。瑶草道声不好,尚未行动,瑶玉已经瞅准机会,突兀伸脚一绊灵儿,赵灵儿没防备,扑面就往莲池载去。
幸亏瑶草看得真切,早有防备,一把抓住灵儿腰带往回一拽,灵儿有些分量,瑶草有些吃力,所幸青果早有防备,一把抱住瑶草腰肢,瑶草稳住身子。
灵儿岂是吃亏之人,刚一脱险,便生报复,身子后仰,仪仗瑶草,抬脚死命揣在瑶玉屁股之上,瑶草借机顺势把灵儿往前一推搡,复又抓住,嘴里同时惊叫起来:“哎呀,快救命,有人落水了。”
一切只在雷电火花之间,原该跌入莲池的灵儿抚胸直喘粗气,嘴里骂骂咧咧。作恶的瑶玉噗通一声,一头栽进荷花池,激起半人高水花,成了落汤鸡。
李木莲玉兰大吃一惊,慌神搀扶着下了船。
船娘虽然反应迅速,用撑杆将瑶玉拉上船去,无奈瑶玉不善水,已经喝了好几些池水,肚子有些鼓胀起来。船娘拧着她一阵拍打翻滚,瑶玉大口吐着清水,虽然不至丧命,却也是翻白着眼睛,浑身直发抖,眼泪汪汪。稍稍回魂,便颤抖着手指着灵儿:“你,你,你……”
赵灵儿本要与她理论,瑶草猛然想起祖母彪悍偏颇,迅速附耳道:“死不承认,大声嚎哭,先声夺人。”随即把手在灵儿腰间一掐,灵儿嗷的一声就哭将起来,同时扑过去与瑶玉厮打:“你个坏心肝的,你干嘛绊我,想害死我啊,害人终害己呀,老天长着眼睛呢。”
虽然树木掩映,隔开了生员们视线,瑶玉在一般闺秀面前出尽了洋相。
却说这边瑶草等迅速撤退,船娘背着瑶玉颠颠往回跑。那边丫头婆子一阵乱走乱嚷:“不好了,小姐落水了,救人啊。”
院子里柯三爷匆匆结束宴客,让下属将生员们送出衙门,自己与柯家三位少爷、以及方英勋、杨秀成,赵栖梧蜂拥往萱草园而来。
内院方氏柯老夫人也得了信儿,吓得腿子直发软,跌跌撞撞也来了。
只是,柯老夫人方氏进了屋子,柯三爷一等人候在院子里。
一时青果与柯三爷回话,言说落水者是大小姐。柯三爷柯家有方英勋明显的松散了脸色,方英勋甚至笑了一笑,忽然觉得不对头,又收起笑脸板起了脸。
青果看得真真的,眼里也有了浅浅笑意儿。方英勋警觉被人偷窥,眼睛一瞪眉头一皱,威胁意味十足,青果忙着扁嘴进房去了。
却说后花园莲池引得墙外河流,属于活水,冰冷异常,对于那些不习水性者,那是轧骨刺凉,难以承受。瑶玉虽然已经出水,却浑身冰凉簌簌发抖,上下牙捉对厮杀,舌头也咬破了,眼泪鼻涕一塌糊涂。
柯老夫人本对瑶玉有些膈应,此刻事关生死,之气那一切不悦顿时烟飞灰灭,他急步抢上,一把搂住瑶玉,儿一声,肉一声哭将起来。
方氏相对要清醒得多,一边分派厨房烧热水熬姜汤,一边询问经过情形,赵灵儿哭得梨花带雨,言说瑶玉忽然使绊子,想要绊倒自己,自己胡乱挣扎,也不知道怎么的,瑶玉就跌下池子去了。灵儿边哭便说,只说自己不知道大小姐为何针对自己,哭得差点晕厥。
瑶玉明明觉得有人踹了自己屁股,却又不确认,兼之她又惊又吓又冷,根本无法说出完整话来,见赵灵儿一句一句指责自己,气得她手指着灵儿,一口怨气憋着发不出,眼睛顿时翻了白,差点晕厥了。
柯老夫人一见便知道瑶玉意思,这是在指认赵灵儿是她落水罪魁祸首,便一声声嚷嚷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这般嚷嚷,来人啊,把这个叫灵儿拖出去打四十板子,关起来,看她还嘴硬不嘴硬,招是不招!”
瑶草不能出面偏帮灵儿,那样激起柯老夫人更大怒气,因悄悄给青果使个眼色。然后言道:“祖母,这事儿还是仔细查问方好,灵儿虽是贫民,却也不能无端受过,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施刑杖,弄不好爹爹会落个仗势欺人恶名,还请祖母三思。”
方氏也觉得这事儿马虎不得,她根本不相信瑶玉会是受害者,因果断言道:“孩子都是父母生养,各人孩子都是宝,倘查清楚,真是灵儿错,也不能乱打板子,她不是府里奴才,就算处罚,也要交给她母亲自己处罚方好。”
柯老夫人冷笑道:“她是什么东西,竟然跟瑶玉相提并论?”
赵灵儿哭哭啼啼道:“老夫人这话不对,圣人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何明明大小姐害我,却要打我?”
瑶草怕柯老夫人犯横,自己动手,那样灵儿吃亏无处说了,忙喝令:“把她带出去另行安置,看把老太太气得。”
一时姜汤奉上,瑶玉喝了热汤回过神来,方氏原本叫她回去歇着,容后再议,她偏要逞威风,马上跟灵儿质对。
其时,等待的这一段时间,柯三爷与方氏已经把船娘、李木莲、玉兰、青果、青叶几人,挨个儿问了一遍。最先上船的李木莲指认,的却亲眼看见瑶玉伸腿绊灵儿,只是没看清她自己缘何落水了。
且所有秋游闺秀都证明,灵儿之前的却的罪过瑶玉,二人有过口舌之争,大家众口一词都道是瑶玉跋扈,几次强行推挤灵儿。
至此,事情缘由已经真相大白了。乃是瑶玉因为灵儿揭破了瑶枝之事,让她丢了面子,因而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考虑到柯老夫人护犊心切,瑶玉胡缠蛮搅黑白颠倒。柯三爷纵有权柄,无法下手。夫妻一商量,直接叫了柯家为来,将其纳因后果悉数告知。
却说瑶玉还在梗着脖子要人责打赵灵儿,柯老夫人一边帮腔安慰瑶玉:“放心,祖母定会帮你出气。”
恰在此时,柯家为气呼呼走了进来,冷声问瑶玉:“你现在告诉祖母一声,倒是你伺机报复赵家姑娘,不小心害得自己落了水,还是人家小姑娘蓄意谋害你?不要撒谎,我已经问得很清楚了!”
瑶玉不敢回答,便哭了起来,以期蒙混过去。柯老夫人立马爱心泛滥了,一把搂住,责骂柯家为:“你做什么?你妹子受了多大委屈,你不说替她找回来,却这样责骂?你若心疼妹妹,认得祖母,就把那贱皮丫头责打四十板子,替我们出气。”
柯家为内心失望沮丧无以言表,一咬牙给柯老夫人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响头:“祖母,那孩子才只八岁,四十板子还不把她打死?您可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您可知道,我上次为何心灰意冷不愿意再走仕途?我怕报应啊!虽然有人相信杀人放火子孙多,孙儿却信奉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手上沾了血,会遭报应啊!”
鬼神柯老夫人还是信奉的,顿时紧张起来:“你这孩子,不可胡言。”
柯家为忍住哭声,忍不住心头悲哀与泪水:“祖母,我们三兄弟都要下场科考,常言道,善良之人天照应,作恶者人神厌之,种花得花,种豆得豆,种下仇恨,得什么呢?孙儿求您好好管教瑶玉,不要再听信她胡说八道了,您知道她为什么要推那女孩儿下水吗?只因为人家嘲笑她摔断了瑶枝妹妹腿。那女孩儿兄长孙儿认得,他们一家最是良善人家,您这样纵容她,为了掩恶再作恶,她将来胆子越来越大,如何得了?”
柯老夫人陡然想起自己生病那夜瑶玉作为,心情再次灰败,眼睛盯着瑶玉脸上忽然恍惚起来。眼前浮起因为自己忽视而早夭女儿来,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瑶玉被柯家为骂的七荤八素,陡见祖母陌生眼光,忽然害怕起来,忙着扑到柯老夫人怀里哭起来:“祖母,您怎么了?我没有,他们冤枉我,哥哥也冤枉我,您千万不能信他们啊,祖母。”
柯家为忽然转头厉声道:“闭口,你为什么好的一点不会,专门学些狐媚歪道?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大房成什么样子啦?家破人亡啊,你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到这里来,倒底是要闹什么?秀成表弟就在外面,要不要我叫他进来,告诉他你所作所为?”
瑶玉顿色顿时灰白,转而抱着柯家为腿杆子:“哥哥不要,我真是被人踹下水,只是不知道谁踹我,不是赵家丫头,就是三丫头,当时只有她们两人在我身后,哥哥,你要行信我。”
瑶草知道她会污攀自己,一直坐在边上等着,此刻闻言笑道:“大堂姐说话请三思,你想一想当时情景,正是因为你跟灵儿有误会,我才在安排游玩之时,将你安排在雅兰一组,你偏偏亦步亦趋跟着灵儿。这也罢了,我原本怕你与灵儿再行纠葛,让玉兰姐隔在你与灵儿之间,是不是这样?原本你走在玉兰前面,你偏偏要让玉兰上前插在灵儿面前,是不是这样?你倒说说,你这是什么动机?”
瑶玉已经混乱了,指着瑶草哭诉:“可是,你为什么拉住灵儿,不拉我?我才是你亲姐姐啊,你救外人不救我?”
瑶草冷笑:“大堂姐,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我在灵儿后面,你在灵儿前面,中间隔着人,我如何救你,我未必是茅山道士会法术,能隔空救人?”
柯家为对着瑶草躬身一礼:“我知道三妹妹受委屈了,我与你陪情,请三妹妹原谅则个。”
瑶草忙着搀扶柯家为:“大哥哥别折杀我了,自家骨肉,说什么赔情,很是不必。”
柯家为咧嘴一笑,十分惨然:“三妹妹说的很是。”
回头吩咐瑶玉道:“我已经叫你嫂子在收拾行李了,你马上回去,你身体也好了,真该回去陪伴陪母亲抄经,修心养性。”
瑶玉顿时惨声哭叫:“哥哥不要,我错了,我改,我承认,的却是我气不过想害她,可是我也没撒谎,我真是被人踹下去的,不是三妹妹,肯定是赵家丫头。”
柯家为至此丝毫不想再听了:“够了,你不要再丢人了!从小到大,那一次不是你欺负别人,人笑话一句就要推人下水,你还说什么呢,算了。你赶紧跟你嫂子回家去。”
瑶玉翻身抱着柯老夫人:“我不,我跟祖母一起。”
柯家为顿时恼了,既生自己瑶玉气,也生祖母三叔气,之前何为要纵容瑶玉无法无天?眼下不教而诛为哪般?
柯家为敏锐觉察,三妹今时不同往日,从眼前这一份临危不乱,侃侃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