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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瑶草意外的是,简小燕与她母亲赫然在座。心里只是哂笑,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呢?
柯老夫人似乎因为当官的儿子回来了,腰板挺得笔直,七品老封君威仪十足,柯家三位夫人一位少夫人,几位妈妈婆子,一溜雁翅排在柯老夫人身后。
瑶草席间留意着瑶玉的神情,瑶草想确认,今晚这一出龌龊勾当,瑶玉知情不知情,参与没参与。
却见瑶玉眼睛一对上自己瑶枝就怒火横喷,似乎还在记恨礼服首饰之事。似乎对今晚之事浑然不觉。
事关柯家名声,也关自己名声,瑶草真也希望,瑶玉这个堂姐没有下贱道拉皮条的地步,否则就太不堪了。
却说菜上三道,酒过三巡。柯老夫人放了筷子,瑶草等一种孙女儿也跟着放下碗筷。
瑶草们陪着祖母说话,方氏等重新收拾桌子去吃饭。简小燕母女也腆然在座,母女们交换着只有她们自己才懂得眼神。
瑶草几乎可以肯定,简家婆子知道内情。一时间只觉得恶心,世上则会有这等纵容女儿卖身求富贵母亲呢?这还是人吗?
不一刻,简小燕起身告辞,说她有些头晕,她母亲随即告辞说要照顾女儿去。
瑶草知道行动即将开始了,顿时有些紧张。手心里满是汗水,思忖着如何脱身回去,好调整这一出闹剧的演变方向。
恰在此时,陈妈妈来寻方氏,言说柯家栋梁有些毛躁,不好好喝奶,不知道是否凉了肚子。
这是方氏设定的计策,简小燕告辞,就叫奶娘捞出自己。却也正好帮了瑶草。
柯老夫人对孙子没话说,闻言忙吩咐叫人把饭菜给方氏送回小院去吃。瑶草随即紧随母亲着告辞,说是不放心弟弟,少时再老陪祖母说话。
瑶枝也想告辞,瑶草示意她留下瑶枝瞭场子。
柯老夫人不仅答应了瑶草,还夸赞瑶草几句,说她们姐弟情深,又给自己脸上贴金,夸赞瑶草不愧是柯家孩子云云。
众人无不赔笑,瑶草则眼笑盈盈辞别众人,回到小院开始,开始焦躁的等待。
少时,荷花来报:“回禀小姐,外边酒宴散了。”
瑶草哭笑不得:“酒宴散了说什么,快去门口等着她们几个消息。”
不一刻,荷花再报:“大房大爷小厮去请三爷去大爷书房了。”
再一刻又报:“大爷去了三爷书房!”
瑶草哂笑,荡妇也知道调虎离山呢!
再一刻荷花又报:“简小燕母女在熬醒酒汤。”
瑶草只是冷笑,醒酒汤?**汤吧!
瑶草果断的吩咐道:“荷花,叫她们统统进来。”
一时青果青叶枣花全部归来,瑶草吩咐道:“青果去大爷书房请我爹爹,就说我刚刚崴了脚,夫人一时寻不着,就说我疼得紧;青叶去我爹爹书房,假作无意告诉大爷,就说我爹爹去了大爷书房。荷花,你去大爷书房门前候着,若简小燕换人之前到了,你缠着她说几句,反之不要理会。”
几人领命而去。
再过一刻,瑶草爬上板凳正要往下跳,瑶枝来了:“三妹,三妹不得了,大伯母……”
瑶草一个不提防来得瑶枝,以为父亲提前来了,受了惊吓,当真从凳子摔了下来,崴了脚了。顿时疼得攒心,心里却自庆幸:也好,也好,不用装了。
瑶枝吓得不轻,慌忙来搀扶瑶草:“三妹,三妹,摔着没有啊,我不是故意的。”
瑶草忙喝住她:“快些扶我起来,你去问二伯母要些跌打伤药来。”
瑶枝去后不久,柯三爷急匆匆而来,责怪瑶草:“怎么这么不小心,奶娘呢?丫头呢?”
瑶草一边回道:“祖母寿诞,她们帮忙去了,父亲勿急,女儿无妨,二姐替我寻药去了。”
心中却甚是安慰,既为母亲,也为自己。父亲心里有自己一席之地,母亲心里不用扎刺了。
接下来柯三爷用冷水浸了敷子给瑶草擦脚,说这样会舒服些,瑶草第一次真心说了句:“谢谢爹爹。”随即落了泪。
柯三爷倒笑了:“这丫头!”
不一会儿瑶枝拿了跌打酒回来,见了柯三爷一愣,柯三爷见瑶草伤势还好,又见瑶枝来了,急匆匆而去:“瑶枝你照顾草儿,三叔有事去去就来”径自去了。
瑶枝轻声告诉瑶草:“我悄悄告诉了娘,说你受了伤。我娘却说这会子忙,你若实在疼得紧,可以冷水泡脚,明晚之前千万别揉搓受伤处,她少时自来看你,教导你如何疗伤,真是的,不过是与大伯母大嫂她们陪着祖母说闲话,有什么离不开的。嗨,对不起啊,三妹,只有我照顾你了。”
二伯母这会儿估计忙着看戏吧!瑶草笑一笑:“没关系,我现在好多了。”
回头却说柯三爷回头匆匆来至柯大爷书房,熟料书房灯火通明,哭闹声怒骂声拉扯殴打一阵乱遭。
你道为何呢?
原来王氏故意在柯老夫人跟前奉承,随后瑶玉奶娘匆匆来报,说是柯大少爷柯家为父子醉倒书房,不省人事,看着似乎不大好。
这一说,别说杨秀雅坐不住了,就是柯老夫人也坐不住了。王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要逼着柯老夫人当场答应简小燕入门。
却说柯老夫人一行人匆匆往柯大爷书房而来,王氏犹嫌人少不够热闹,开口邀请苏氏前去,说是她懂医道,可以帮着瞧瞧。
苏氏生恐王氏不叫自己,事到临头却故意谦辞起来:“我不过是个半调子,怕是帮不上什么。”
柯老夫人却道:“帮不帮得上总要看过才知道,啰嗦什么。”
苏氏心里直冷笑,事到如今,还是这般偏疼大房,倒要看看你们稍后什么脸色。
却说柯老夫人一行人来至书房,只见书房门扉半掩,灯烛昏暗,柯老夫人等推门而进,却不见人影。柯家房舍结构,柯老夫人熟门熟路,抬脚跨进宝阁内卧榻前,透过宝阁斑驳漏进灯光下,赫然有人正在纠缠|蠕|动,急促喘息声夹杂着衣衫纠缠之声充盈人耳,十分暧昧。
却说这一行人都是已婚之人,听其声已经知其意,柯老夫人杨秀雅顿时变了脸色。
唯王氏苏氏闻之大喜。或者王氏欢喜更甚,生恐柯老夫人看不分明,故意落后一步,亲手点起山子银烛台,紧随柯老夫人进了房。
也不知两人太投入还是故意为之,总之,一大群人到了眼前竟然不知,及至王氏进房灯火通明,榻上之人方才察觉有异,一人慌忙翻下卧榻,且也没逃窜之意,只是伏地不起,似乎怕人认出自己。
众人皆瞧着榻上女人,却见那人罗衫已解,香肩外露,身上仅剩下一见双蝶戏牡丹之满花大红肚兜儿,更衬得她浑身粉嫩,脸色妖媚。见了众人羞惭难当,惊慌失措之下,竟然愣在当场,半晌方才拉起被子盖住身子,簌簌发抖,盈盈啼哭。
王氏已经发起飙来,上前拉起简小燕,扇了一个耳光:“好啊,我叫你来是为了帮我理家,你倒好,竟然在我屋里做下这等丑事,你今后如何做人?叫我如何做人?”
柯老夫人早已经认出贱女人简小燕,顿时头皮发麻,拐杖一敲伏地之人:“你是哪个?抬起头来?”
那人吃疼咚咚磕头:“母亲赎罪,孩儿惭愧,请母亲念在孩儿酒后无德,原谅则个。”
这声音不是懦弱的柯大爷是谁啊!
柯老夫人气得怒火直冒,手中拐杖连敲直敲:“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儿子女儿金灿灿的,媳妇都有了,竟然行如此下贱之事,你有本事啊,真是气死我了,我打死你算了。”
王氏也听出地上声音不对,一把拽起,竟然不是柯三爷是自己丈夫,手掌呼的就招呼上去了,**辣给了柯大爷一记响亮的耳光。
柯老夫人可是个护犊子之人,自家儿子自己打的,别人动不得,见王氏撒泼,顿时恼了,反手给了王氏一个耳光,王氏捂住脸颊哭道:“婆婆,是她们奸夫淫妇不要脸,扯皮条,您为何打我呢?”
柯老夫人怒道:“住口,你好有脸,不是你香的臭的往家里拉扯,哪有此事?你竟然动手打丈夫,你的妇德呢?你爹娘果然教得好,好家教!”
王氏只想给方氏狠狠一击,将方氏踩在脚下,拉拢了柯三爷,今后三房有自己说了算,方氏还不任由自己作践呢?
不想成这样,自己操心劳力安排给三房狐狸精、搅家精,竟然钻进自己房里,爬到自家床上,原本又气又急,此刻又被婆婆一顿数落,一贯横行霸道的王氏哪里受得了,顿时恼羞成怒,犹如猛狮一般,龇牙列齿扑向简小燕,又掐又打,又哭又骂:“你个白眼狼,狐狸精,骚蹄子,贱蹄子,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竟然这般报答我呢?你想男人想疯了啊,自己姐夫也敢偷呢?”
王氏可谓心狠手毒,下手一下比一下狠毒,转往简小燕脸上招呼,简小燕也不还手,只是娇啼着祈求,一双胳膊死死护着自己赖以吃饭的脸蛋儿。
祸水东引
王氏只图打骂痛快,浑然忘记是自己分派简小燕来书房行此苟且之事,更加忘记了她之前是如何费心调|教表妹,教导她如何勾搭男人了。
却说简小燕十分很聪明,闭口不接王氏之言,避重就轻,一味娇声哭泣求饶:“姐姐,您饶了我吧,若不是姐姐你逼着我,我也不来了。我也没想到是大姐夫呢,我也不想的,姐姐,您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尽管简小燕语焉不详,精明的柯老夫人却听出了端倪:“什么?你说什么?谁逼着你行此下作之事?没想到是姐夫,你以为是谁?你们在计划设呢?想干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却说这简小燕心里原本想着柯三爷,只是瑶草防范太紧,她没法下嘴,才没得逞。后来以为无望了,王氏却叫她去朱仙镇监视柯大爷。简小燕原不欲去,却架不住王氏威逼利诱,简小燕这些年寄住柯家,嘴刁了,手细了,已经回不去三餐不济的苦日子了。只得满怀不忿,带着母亲去了朱仙镇,不想简小燕与柯大爷这两个屈于王氏淫威之人,却惺惺相惜起来。柯大爷在王氏眼里是软弱无能,却对简小燕十分爱惜照顾,简小燕嫁不成柯三爷官宦之人,却也不愿意嫁入贫家,穷苦一生。遂在奉命监视姐夫之时监守自盗,与柯大爷勾搭成奸。
柯大爷原本与简小燕一起,不过是排解寂寞,寻求慰藉,混没想过要做长久夫妻,柯大爷觉得自己不配,寻摸着攒些银子,替简小燕置办一份家当,让她招赘女婿,过富贵太平的日子。
谁知男女之事,一旦沾上,就会思虑长长久久,柯大爷心思变了,想长期占有简小燕,这简小燕实在比王氏美味的不是一点半点。双方勾搭成奸不久,简小燕竟然珠胎暗结。柯大爷在害怕之余,更多的是窃喜。
简小燕惊慌哭诉,无奈大爷胆子小,一拖再拖,时至今日,简小燕肚子就快藏不住了。她早就想寻机摊牌要名份了,不想柯三爷忽然归家,给她寻到了今日机会。
原本王氏让她勾引柯三爷,简小燕欣喜若狂,想着若栽赃成功,自己这辈子便可落个好去处,至于孩子,简小燕想得很通透,自己年轻,只要有男人,不怕没孩子,这个偷来的孩子,正好整掉,用来栽赃方氏。倒时候不怕他们夫妻不反目。
只可惜,她是千算万算,算漏两点:一点,她珠胎暗结并非无人知晓,二点,瑶草设计临阵换将,来赴约的是柯大爷。
简小燕至此已经退无所退,便索性将错就错,决定借今日之机,把自己与大爷的事情掀开了,她量就柯老夫人看在孩子面上,定会收自己入门。
虽然柯大爷无能,柯家却小有财富,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