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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却是后话了。
瑶草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走出了前生梦寐,瑶草会心一笑,猛吸一口家里的空气,只觉得今日祥符县衙之空气特别清新,吸一口只带着香味儿。
车架进了后衙,瑶枝抢着下车,指挥得来接车的柯家有赵栖梧团团直转。
方氏下车悠然下车,半晌不见瑶草跟来,回头却见她呆愣着傻笑,笑道:“这丫头,几天不回倒不认路了,下来呀,傻丫头!”
瑶草躲开青果青叶搀扶,自己呵呵乐着跳下车:“来咧!”
惹得刚进院子的来接妻女的柯三爷不满地瞪圆了眼睛:“女儿家家,咋咋呼呼,不成体统!”
作者有话要说:却说方氏母女正在整装,苏氏匆匆而来送别,只发感慨:“前一刻还亲亲秘密姐姐妹妹,眨眼间竟然这般狠毒下杀手。这还是她喜欢的表妹,倘是我们碍着她,还有命吗?这个女人,唉!”
随即附耳悄悄告知方氏,简小燕性命无碍。这使得心慈的方氏稍稍松口气:“真不知道婆婆为何这般,难道瑶草瑶枝不是她嫡亲孙女么?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难以常理推断。说实话,她二婶,我真不知道她下步要做什么!”
苏氏眼神凛一凛道:“三婶放心,为了你,也为了瑶枝兄妹,我不会让她们有闲心去想你们。”
方氏看着苏氏,这意思是要挑祸搅扰啰?
苏氏郑重点一点头儿。
方氏笑一笑:“如此最好了。”
苏氏忽又道:“以后三婶一家以及瑶枝兄妹米粮,我会让二爷按时送到任上。还有三儿月例用度,婆婆叫停了,弟妹不计较,我也不说了,日后三儿上书院学费,我定会如数奉上,虽不在弟妹眼里,却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总不能叫弟妹操心劳力又伤财吧。”
苏氏一向便宜占在明处的做法,倒让方氏心中舒坦多了,至少她这人心中有数,沾了光,知道道声谢,也知道想法子回报,不像某些人得寸进尺得陇望蜀。
方氏是个恩怨分明之人,她心里很是感谢苏氏这次费力周旋,为自己清除了王氏姐妹这对祸患。再说方氏生财有道,偌大家事,只要心里舒服,混不在乎却也不在乎这些,因道:“这倒不必,二婶知道我不是吝惜钱财之人。”
苏氏忙道:“三婶一定要收下,如今我虽当家主事,却是婆婆做主,她一向偏帮大房,如今又娶了秀雅,更是亲上加亲,王氏也不是好相与,你若不收,纵然省下了金山银山,也落不到我们头上呢,不如大家花了干净。”
方氏笑一笑:“如此依你就是了。”
苏氏忽然肃静了脸色:“其实我也知道,这些填补不了什么,就凭瑶枝头上首饰,也不下百八十两,更不谈他兄妹增长见识。我虽没本事,还不上三婶情义,却心里有数,其他的我也不说,有一点我可以发誓,我们二房,我们夫妻,终其一生,绝不会做一丝半豪有伤三婶之事。”
方氏一笑:“我们好妯娌,说这话很是不必。”
话到了这里,也不必再说了,苏氏帮忙将酣睡的栋梁缠裹得严严实实送上车上,外面衙役已经用棉布缠好了马蹄铁掌。
柯老爷子二房夫妻把瑶草一行人送出大门。车队由一兵丁提着一盏琉璃灯在前领路,一丝不闻出了村。一行人拐上了官道,柯三爷下令点起灯笼火把。
走了不久,便碰上柯家大爷父子随从,两拨人合拢,约摸走了半个时辰,车队到了朱仙镇,柯大爷力邀柯三爷一家歇息至天亮再走。
方氏倒有此意,拿眼看着夫君。
柯三爷却面无表情,推说公务要紧,拒绝了长兄,领头扬鞭长驱而去。
好在时值金秋,尚未入冬,夜风虽有寒意,瑶草等又斗笠防护倒也不觉,因为瑶草受伤,栋梁兄尚小,马车几乎以步行速度前行,百八十里路,马不停蹄,足足走了五个时辰,卯正时刻,城门开启,瑶草们一行方才到了汴京城。
柯三爷把方氏母子四人送进了方家大门,交待瑶草母女几句,又郑重把瑶草母女托付给大舅兄,方才返回祥符去了。
却说一行人彻夜未眠,人困马乏,东倒西歪只想躺着,未料一夜酣睡的栋梁却一个哈欠醒来了,眼珠子骨碌碌四处观望,似乎奇怪,如何一觉睡醒,变了天地。
瑶草一行人到来,很快惊动方家个人,方老夫人闻听瑶草受伤,忙着派人去请跌打师傅过门诊治。方三夫人甚至张罗着让方三爷请个相熟的太医过门。还是方氏拦了:“三嫂别太紧张了,先请老馆主过来瞧瞧吧,不成再烦三哥。”
许大夫大清晨被老管家从被窝里闹起来,还道真有什么大事儿,不免急匆匆过府,与瑶草诊治一番却道不妨事,并未伤筋动骨,只不过挫伤了肌肉,别看疼得很,好的也快,建议瑶草接受按摩治疗,保证三天后瑶草可以走路,七天后活蹦乱跳。
瑶草闻之,喜之不尽,不瘸就好。想着这次故乡行,虽是自伤了,却化解了母亲危机,瑶草只觉得很值了。
柯家一行所发生事端,实在不是什么光彩事,方氏除了告诉最亲近的方老夫人与方三夫人,其他一概闭口不言。
以方氏性格,原本连母亲三嫂也要瞒住,可是柯三爷忽然归家,打乱了方氏要回谷雨清明计划,临时决定走得匆忙,错失了带走故意清明的机会。
谷雨清明这两个忠心的丫头,是方氏预备留给瑶草的陪房人选,她实在舍不得丢给柯老夫人糟蹋了。
想着自己已经开罪了婆婆,再开口要人估计会受刁难,闹僵了反而不好办了。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方氏预备买两个小丫头,让方三夫人以方家名誉去与柯老夫人周旋,就说清明谷雨家里自小订了亲,如今大了要回家履行盟约。好歹要将清明谷雨换出来。
方老夫人闻之十分气愤:“老不羞,送她什么丫头?你既然舍不得,直接派人接回就是了,何必这般委屈自己?”
方氏叹道:“她虽然做的过了,倒底长辈,老爷的面子还需顾着。”
方老夫人气道:“当初我就瞧不上他们一家半吊子,这也是你自己选的,怪得谁呢?”
方三夫人言道:“嗯,要办不难,这个说法有些不妥,谷雨清明将来要给瑶草,必定瞒不过柯老太太,不如索性挑明了,就说妹妹已经替她们在衙门配了婚,又恐老夫人无人使唤,所以买了两个小丫替换,柯老夫人虽然不高兴,只要我亲自出马走一趟,量来无妨。总好过现在瞒着,将来被她知晓实情,又去姑爷面前下蛆。”
方老夫人却道:“你去什么?不去,让二管家走一趟就是了,就按你妹子说的办,人是我方家的,我能陪送也能收回,将来也可以再送给外甥女儿,看她敢来跟我啰嗦,我就服她。再说,她若想通透,知道被算计了更好,难道就许她算计别人,不许别人回敬她?她若有气性,怄死最好了。”
方老夫人在方家一言九鼎,方三夫人含笑认了:“婆婆说的是,我这就全排。”
不是方老夫人如何发作柯老夫人,却说瑶草入住方老夫人厢房养病,方家几位小姐夫人闻讯齐齐来探,礼物瞬间堆成山,安慰的话说了几大车,让瑶草只觉得这样病一回真划算。
除了楠君要备办嫁妆露面少,其余梨君薇君莲君三位表姐见天来访,瑶草虽然行动不变,却丝毫没有寂寞感觉,特别是薇君,跟瑶草呆的时间最久,常常一来就嘀咕半天。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吃得穿的用的无所不谈,还悄悄告诉瑶草,她那准小叔子宋大胖,每每薇君过府做客,他都远远打听瑶草,询问瑶草喜欢不喜欢他所送贫嘴鹦鹉。薇君怕他发飙,只哄他说鹦鹉带走了,喜欢不喜欢不知道。
见瑶草不大兜揽,薇君笑道:“说件让你解气的,那宋二少不知发了什么风,好好的书不好生念,常常逃课偷偷耍枪弄棒,被他娘发觉揍了好几回。那可不是一般揍法,手脚吊着抽鞭子呢。唉,那小子也硬气,索性表明心意,要考武举,考不上武举就要投军去。”
瑶草心里解气,一笑道:“结果呢?”心里直希望那家伙被揍个半死方好。
果然薇君言道:“怎样?打得更狠呗,要知道当今重文轻武,武官混没地位,他文人走下贱,还不被抽死!”
文官武官瑶草不懂,不过武官镇守边关瑶草知道,真希望宋大胖真的投军去,这样就是出息了也是镇守边关,哈,那就跟自己半点也沾不上了。
柯三爷是瞧不起武官的,认为行伍之人有辱斯文。
见瑶草来了点兴趣,薇君又道:“这些日子又不玩鹦鹉了,把自己所有零花钱,加上他弟弟宋三少的零花钱,花了整整十两银子买一只白鹞子,天天跟家里训练,愣说是西域来的海东青,你说这人傻不傻?”
瑶草不知道薇君是不是受托替宋大胖讲好话,决定不再理会,任是薇君说什么,只是微笑不语,薇君见瑶草兴趣缺缺,叹气闭了嘴。
却说瑶草奉命养伤,只因许馆主说了句吃什么补什么,要多喝骨头汤吃猪脚筋,牛筋儿,这可不得了了,方老夫人吩咐厨房,一日三餐上大餐,牛筋儿不好弄,猪脚筋儿天天有,唉,起先还好,喝着挺香,架不过天天喝,顿顿吃,三天过后,香喷喷的猪蹄愣叫瑶草吃出毛骚味,别说再吃,闻一闻就反胃。
方老夫人无奈,只得另避蹊径,改炖鸡汤鸭汤鱼汤羊骨头汤了。方老夫人原本要大补几天鸡汤,这还是方氏私下请示方老夫人说:“娘啊,草儿喝猪蹄儿已经伤了胃,发誓再也不喝了,您别再叫鸡汤鸭汤也伤了,真到了要补身的时候靠什么呢?”
方老夫人闻言一愣,随即会心一笑:“这才几时呢?”笑过却允了,改成一天换种汤了。
回头却说方三夫人领了婆婆命,花了十两银子一个丫头价钱在人牙子手里买了两个手脚粗大,身子结实的,性子刚烈却口舌却锋利还没调教温顺的半大丫头,让方家二管家当天启程赶往柯家村,因为柯老夫人已经起了心要保媒拉纤,说不得三五天就把谷雨清明给送人了,必须得快,与柯老夫人争时间,务必在她尚未摆平王氏简小燕这对姊妹花之前把人还回来。
至于为啥买了两个粗苯没调教好的丫头呢?这也是方氏的意思,柯老夫人不是想给刘婆子儿子说媳妇吗?就给她送个粗笨的,执拗的,经得起摔打的,扛得起农活的,将来跟那刘老幺配成对,若是刘老幺好吃懒做夫妻动起全武行,这样的媳妇是打打得,骂骂得,保管刘婆子满意。也叫她们长点记性,别随便惦记人家东西。
二管家出发四天后,谷雨清明会同楠枝母女到了方家。方氏只给楠枝道恼,只说瑶草忽然折了脚踝,不得不连夜启程。楠枝虽然觉得方氏走的蹊跷,却也没有追问。
清明谷雨却在进门伊始给瑶草方氏磕头谢恩,只说感谢方氏派人及时,否则再晚三五天,她两个就陷在柯家村了。
原来柯老夫人圈禁了王氏,隔天就得知简小燕虽然堕胎,却性命无忧之后,随即让杨秀雅协助管家,把简小燕全权交由苏氏照管。借口王氏病重,安排瑶玉奶娘与张婆子强押着瑶玉去了青莲庵闭关抄经,美其名曰,为母祈福,七七四十九天,以磨瑶玉暴躁性子。
柯老夫人为了粉饰太平,故作悠闲得很,整天跟村里老妯娌谈天说地,不亦乐乎。
刘婆子趁机进言,不如办场婚事冲洗王氏所带霉气。柯老夫人竟然满口应承了,要将清明许给刘老幺。
清明欲哭无泪之时,二管家这一及时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