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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凝走近了几步,将手插进了斗篷中,眼神不离孙权的紫目。
孙权感到了子凝的目光,浅笑道:“在看什么?”
子凝笑的很灿烂,语气温和调皮:“你的眼睛,真美。”
孙权的脸色显得有些不悦,平日里很早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他的双瞳,因为这双紫色的眼睛这是父亲不忠的证据。10sp9。
孙权倾吐出几个字:“我倒真希望不要它们。当初大哥要让我继承江东基业时就是因为这双眼睛,江东有多少老臣排斥我。”
“可是这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子凝温和一笑。
“异己还存在!”孙权的这句话有一股帝王的魄力,不容侵犯。
子凝一惊,随即用一笑掩饰:“呵,所以二哥要成孙刘结盟这个机会排除异己?”
孙权没有隐瞒的意思,只是略微一点头。目光注视着荷塘,若有所思。
“那二哥想让我做什么?”子凝开口。
孙权一愣,双眼诧异的看着子凝,她……怎么知道……
子凝一笑,道:“二哥你会是要告诉我你没有要让我帮你的意思吧?”
孙权道:“没有,这只是……”
孙权还未将话说完,子凝便立刻接上:“那二哥又为何让张昭来告诉我老师的事呢?二哥的目的不就是希望我能助你一臂之力吗?”
一语毕了,孙权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口上还是遮掩:“张大人都告诉你了,我怎不知?”
“二哥,张大人为人呆板保守,若他没经过你的允许,怎么敢跟我说呢?”
子凝神色平静。
语毕,孙权竟大笑了起来:“哈哈,不愧是我的妹妹!”
“那二哥要我怎么做?”子凝语气平和。
孙权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荷塘:“你的字是顾雍一手教出来的,字迹也可以以假乱真。我只要你帮我写几封信就行了。”
子凝皱眉:“可是,若没有十足的证据……”
“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个帮我们让顾雍跳下陷阱的人。”孙权道。
“陷阱?”子凝不解。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只需要有人推他一把。”孙权目光炯炯
“那需要一个怎样的人?”子凝问道。
“你觉得呢?”孙权含笑反问
“呃……”子凝沉思了一会儿:“应该是一个既不了解顾雍,顾雍又不了解的人。”
孙权只是含笑不语
“那二哥心中是否有合适的人选呢?”子凝问。
孙权侧转过身,紫色的双目下有种夺目的光彩:“陆逊。”
“陆逊?”心里咯噔一下,对这个名字还是有忌讳的,毕竟他和诸葛均太像了。
回过神来,说:“陆逊?二哥就这么信任他吗?”
“信任?”孙权的鼻中哼出一口冷气,“有人值得我信任吗?”14885527
心中一愣,没有人值得他信任?包括自己……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会答应?”
孙权面朝子凝,眼神皎洁,却深不见底:“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二哥,所谓“君要臣死”也要君表态才行啊。”子凝道。
孙权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子凝,不语。
子凝许久才会心的一笑:“既然如此,那子殷就走一趟好了。”
孙权浅笑,依然不语。
月色很寒,从荷塘对岸吹来的清风让人舒适。
静静的站了许久,才缓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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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尚早,鸡鸣刚打了三声,江东的晨雾还未散开。
今日,孙权设宴,以庆一日之后的大婚。
子凝起得很早,静静一人坐在梳妆台前。
门“吱吓”一声被打开,青巧端着一盆水来到屋内。
“郡主,起的可早。青巧打了水,您来洗漱一下吧。”青巧将脸盆放在桌上。
子凝结果青巧递过来的绢布擦了擦脸,问:“念遥呢?今日怎么是你?”一向习惯了念遥的服侍,换了青巧倒有些怪。
“哦,念遥她的脚受伤了,正歇着你。”青巧来到梳妆台前替子凝梳头,“这几日都由我来服侍郡主了!”
子凝点了点头,让青巧加快了速度,急匆匆出门。
乘了马车,很快便来到陆府门前。
子凝走上台阶,来到门口,轻叩门
“谁啊?这么早?”一个家丁打着哈欠拉开门
“小哥,麻烦你通报一下陆将军,就说孙子殷邀他一见。”子凝和声说道。
那家丁一听是孙子殷,便马上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哟,原来是郡主啊,快请进!”
“不了,我是客,还是在这里等候传报吧。”毕竟同那陆逊不熟,万不可摆架子。
家丁听罢便赶紧回家去通报陆逊。不一会功夫,家丁便又出来了,神色有些为难:“郡主,您来的可真是不巧,近日我们将军一大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子凝皱眉,“这么早?”这么早他会去哪?
“喔,我家将军平日喜好跑马,想必去了城外跑马!”家丁谄媚的说。
子凝又蹙了蹙眉,跑马?这么早?!怕是那陆逊不愿接见自己找出的借口罢了。那日在殿上他的态度就不好……
“那也罢了,麻烦小哥帮我把这张字条交给你们将军。”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递给家丁。
转身离开,上了马车,子凝便回去了。
待子凝走后,家丁又回到了屋中,来到陆逊房中。
“将军。”家丁叫了一声正在案上阅兵书的陆逊。
陆逊收眼,道:“她走了?”
“是。”家丁向前,将字条递给陆逊,“不过郡主让奴才把这个交给将军。”
陆逊将纸条打开,看到了上面借个小楷:“今日晚宴,愿与君谋。”双瞳紧缩,愿与君谋?
沉思了许久,将纸条捏紧于手中,神色深不见底。
开口:“陆义,你去一趟孙府,就说我身体欠佳,抱病在床,无法参加晚宴。
“是,将军。”家丁领命离开。
陆逊的手中已捏出了汗,指节上的骨赫然在目,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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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凝回到家中后,便开始全权负责晚宴。待忙完的时候,也已是黄昏时分,从正殿中。出来,舒了一口气,正欲回家,却与孔明不期而遇。装上孔明依旧温和的目光,会心的一笑。如今对于孔明也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了,既然握不住,就选择放手。
“忙完了?”孔明笑道,那笑容依旧是冬日雪地里的阳光一般暖人。
“嗯!”子凝轻点头,和孔明一同走在廊上,“听说曹操最近病得厉害,所以延迟了作战是吗?”
孔明微微一点头,道:“没错。所以我们的方案也有待修改了。今日吴侯设宴,一方面也是为了结盟之事。”
停下脚步,对上孔明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低声问。
“我缺一条船。”孔明道。
“船?”子凝费解,“船还不够吗?”
孔明的目光中透露出一律迟疑,“子凝,你认为你二哥会放过我吗?”
心中一咯,不做声。
“十月甲午,我会趁机离开东吴。”孔明道。
“趁机?如何?”子凝问。若二哥要置人于死地,那……
没料可能却笑了:“呵,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欠东风?子凝是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了……
“好,十月甲午,我会在西郊河口为你放船。”子凝道。
孔明的脸上有一丝诧异,“你怎知在西郊?”
子凝淡淡的一笑,“只欠东风,不在西郊如何借东风?”
孔明的神色尽是赞许。
子凝点头示意离开,赶到后脊背一片凉意。
原来两人之间的谈话,只限于战事了,呵,可笑。
再也回不去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晚宴即将开始,子凝正欲进正殿,却恰巧得知了陆逊抱病不能来的消息。一阵怒意涌上心头。定是因为那张字条,陆逊是佯装清高,故摆将军之架。辞了孙权,子凝不顾上外边风大天寒便又来到了陆府前。顾雍的事,不可拖了。
再一次敲开门环,破门而入,这次可不那么好受气了!
正欲进花厅,行色匆匆,一不留神竟撞到了一个人。
抬头一看,上方那张“妖孽”脸正死死得盯着自己,满脸写尽厌恶。
“怎么哪里都能见到你?”慵懒的声音。
面对张臣的厌恶,子凝不予理会,转眼望向张臣身边的陆逊。开口道:“陆将军不是身体抱恙吗?这么晚了又去哪儿?”
陆逊的脸色没比张臣好到哪里去,道:“郡主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陆某的行踪难道也要向郡主报告吗?”
忙下礼,毕竟有求于人:“当然不是,将军见怪了。只是子殷有事同将军商议,可否……”望了一眼张臣。
张臣却没有识趣得走开,而是侧过脸对陆逊说:“伯言,我们走。”
两人正欲离开,子凝忙上前拦住二人:“将军留步,想必将军应该知道子殷为何事而来,将军是怕惹了祸端,所以才不肯接见子殷,子殷无怨,只望接见三思!”
一语毕了,前方的人忽然停下脚步,目光注视子凝:“还要跟着吗?”
一看张臣,满脸不解,这两人怎么相识的?
铁了铁心,既然允诺了二哥,就要做到:“将军若答应相助,子殷不甚感激,将军初为人臣不知官场险恶,为明哲保身,难道就不会招致祸端吗?”
子凝一路劝阻,那两人似乎旁若无人般地走着。
忽然,两人在一座院子前停了下来
子凝好奇地抬头一看,咕噜得吞了一口口水,牌匾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天下倾城”这;是青。楼!!!!!
见两人欲进门,子凝忙上前道:“这,可是青。楼,你们来着做什么?”后悔跟来了。
张昭不懈得说:“不来这里,难道成天看你这种货色?”尽是嘲弄
子凝淡定的说:“这里是烟花之地……”
话未说完,张臣便接上话:“怎么?后悔跟来了?是不是在这里要自行惭愧?”
鼻中哼出一口冷气:“哼,后悔?”说罢便直步于入门槛,却一把被一个姑娘拦住:“哎!这位姑娘,我们这里可不受女客的。”
冷眼看了一眼那女子,从怀中拿出一定银子朝她扔去,便轻松入了门。
这‘天下倾城’可真是门庭若市,子凝跟随张臣和陆逊一路拾级而上,来到了楼脚的一个静处,是观赏的绝佳位置。
子凝的嘴角画出一个嘲弄的弧度,侧身对张臣说:“张公子想必是这里的常客吧?这般好的位置竟都占得到。”
张臣拿起杯子轻声道:“这不来青楼的男人就好比不懂女红的女子,一样不堪。”字字珠玑,分明是在笑话自己。
来到陆逊身边,整敛坐下,不去理会张臣,开始打量这阁楼
许久,三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子凝险些忘了自己的初衷。
“陆将军,我方才同你说的事,您思量的怎么样了?”子凝问。
陆逊放下茶盏,淡淡地看了子凝一眼道:“风险太大。”
子凝低声浅笑道:“就算将军不想被此事缠身,那未必日后顾雍就不回来找你。”
“什么意思?”成功的勾起了他的兴趣。
“若这件事了结了,那将军便是首功之臣;若将军不肯帮忙,顾雍也许会认为将军是站在他的阵营,也许会贴上将军也不一定。”缓缓道。
“若不成功呢?”陆逊眼神深不见底。
“若是不成,那罪责我一人担。”语气坚决。
一旁的张臣一脸不屑:“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