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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凝心中忍不住发笑,他毕竟还是他,嘴上却依旧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臣远英姿,整合我意。”饶有意味地一笑,对上陆逊的双眸,一股默契荡漾开来。
他们彼此心意相通,早就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揶揄调侃。
“臣远,你我师生二人久别,为师仍记得你诗文颇佳,不如随了各位的意思,随性吟上一句?”水镜先生见张臣无动于衷,也知其性格怪异,便笑着缓和气氛道。
凝子也一他。张臣放下酒樽,旁若无人地随性开口,话语慵懒依旧,好似世间的一切都不能为他所动容。
“青天亦可只手遮,江山何须几世争。”
“……”
宴席中间一片哑然,竟然无人开口。
子凝心中猛地一惊,张臣,他,为何会出此言?!
陆逊看出了子凝颜色骤变,将掌心覆在子凝的手背上,一阵暖意从手背出袭来,却难以抵挡住子凝的震惊之心。
江山何须几世争?!如此大逆之言为何会从张臣的口中吟出,并且是那么的随意淡然?
他是何来的魄力敢于在众多天下名士之间说出这样的话?要知道,今日前来祝寿的水晶先生的弟子,不是达官显贵就是江湖名流,而当张臣此话一出,万物皆失色,何况是凡人。
子凝的视线和众人一样始终聚焦在张臣的身上,但他依旧淡然如此,把玩着手中的酒樽。
良久,子凝的手被松开,身边陆逊的声音忽然响起,略带有一丝不羁:“争权夺利何所为,红颜相伴乃是真。”
语毕,一个突兀的掌声从上方水镜先生处传来,僵局被打破。
陆逊瞥了一眼子凝,嘴角上钩。
伯言他,竟会吟诗?!
此句潇洒随意,并非任何人都能够脱口而出!14885527
“讶异不必写在脸上。”伯言调侃子凝,继续坐下身,好看的嘴角依旧保持着弧度,“我从未说过我不会吟诗。”
语毕,子凝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一览无余!
诸葛均毕竟还是诸葛均,即使他换了姓,更了名,他还是原来那个对自己一览无余之人。
当初隆中时,以他对古兵器的了解和精湛的丹青,子凝已经是叹服,如今又知他吟诗作赋又是一绝,这天下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子凝叹息地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为何叹气?”伯言茫然。
“哎,像你这样的人才,只在东吴真是太可惜了。”子凝还是摇头。
“那依你说,我该去哪?”他有些忍俊不禁地看着子凝。
“天下。”子凝凝眸,眼神真挚。
“呵,我可没有臣远的野心。”伯言拿起酒壶,一脸不羁,饮下一口酒,俯身在子凝耳边轻语:“若说我的天下,那边是你。”
子凝一愣,良久没有回复过神来。
直到众人又开始把酒言欢,忘却了方才的尴尬。子凝才发觉张臣已然离开了宴席。
忽然觉得心中丢失了什么,子凝起身,对陆逊道:“我去去便来。”
陆逊颔首。子凝匆匆离开宴席。
屋外。
冬日寒风依旧,子凝远远地看到远处一身白衣,心中莫名悸动,他,他的背影,让人觉得如此落寞凄凉。
“药可服完了?”
兀的一句话,让遥遥相对的子凝一愣。
“呃……嗯。“子凝含糊地点头。答应。心中却是紧张异常,什么药啊?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他转身,夜风吹起衣角,绝色容颜在月色下朦胧可见。他的双目黑如星子,凝眸着子凝。
“你没必要同我撒谎。你的生死与我无关。”语气冷淡,一丝不悦划过张臣的脸庞。
子凝哑然,他托蓝衫带给自己的药全部遗忘在了东吴,连碰都没有碰,在这乱世之中,子凝不敢相信任何人。如今想来,倒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张臣有何必要来害自己?他的眼界,远没有那么小。
“呵,说是生死,言重了些吧。”子凝缓和一下,不以为然。
“几副汤药原不可救你性命,只是或许能抑制你身上的毒性不蔓延。”张臣直视前方,绝美的侧脸无动于衷。
“毒?”子凝顿了顿,似笑非笑,“你是说我身上有毒?”
“毒还未及肌理,却已根深蒂固。”冷冷一句话,张臣如是而言。
子凝不以为然,自己平时一向小心谨慎,,怎么可能会中毒?想必是张臣故弄玄虚,唬骗自己罢了。
冬日的夜格外漫长,远处房舍灯火通明,觞咏之声朗朗入耳。屋外,两人对立,哑口无言。
“臣远。”良久,子凝开口,“念遥她……现在如何?”
张臣侧过脸,眼中清明,很少看见他如此干净的神情:“你觉得沽名会虐待她?”
“不是…。。我不是此意!”子凝咋舌,没有想到张臣会错了意。
“那是何意?”张臣眼中掠过一丝不悦。
“我的意思是……麻烦臣远替我好好照顾她,如果你回沽名,望你替我捎一句话给念遥,就说我一切都好,不必挂念。”子凝看着张臣,不知为何,胸口似是堵住了一般,言语也是吞吐。
也许他就是这样的男子,没有人可以与他比肩而立,站在他的身边,就连日月都芳华尽失。
“有时间管她,还不如好好顾念一下自己的身子。”张臣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悦之色在他的脸上尽现。
子凝垂首,他的话语冰冷,让自己难以接续。
张臣站在月色之中,月光洒落肩头,有一种虚幻的美。子凝看着他的侧影,总觉着有一种贵族之气。
当初自己看伯言时,第一眼便觉得他是将相之才,如今看臣远,却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贵族之气,他,到底是谁?
“臣远。”子凝开口。张臣凝眸,不应一声。
“我想知道你方才一诗是为何意?”出口小心,生怕引来他的猜忌。
“……。”沉默,寡言一向是张臣最为独特的标记。
“江山何须几世争……如此胸襟,臣远是何来的自信?”子凝试问。
张臣靠近,一股薄凉的气息从上而下袭来,子凝仰视张臣,他紧抿的薄唇启开,话语清凉:“如果你出来只是为了追问我这番话,你可以离开了。”
多日不见,张臣话语的慵懒中竟然又多了那样的薄凉之感。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张臣的眼中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寒气入骨。
浅浅吸了一口气,夹杂着面前他的气息,子凝才开口道:“赤壁一战,你在何处?”
“……”张臣不语,眼神却更为冰凉。
“当日救下我的白衣银面人,就是你。”肯定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若我否认呢?”他忽然开口。
子凝冷笑:“呵,你也没必要同我撒谎,你到底是谁也与我无关。只是当日南郡一争,是你坐收了渔翁之利;以刘姓的旌旗蒙骗了我军,你的居心,是在可疑。”
张臣面无表情,对子凝所言亦是无动于衷。
淡淡开口,话语中伴着一丝慵懒:“你很聪明,可惜你永远看不到本质。与其这样活着,倒不如早日离开东吴。”
“离开东吴?”子凝反问,诧异的表情,子凝愣是惊了一下。
他的话让子凝的背后一凛,一股寒意从衣袖股入,深入骨髓,麻木全身……
这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思量过的问题,东吴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有父亲的味道,有娘亲身上的清香,还有大哥战场厮杀的英气。
张臣独立在子凝身旁,子凝觉得自己的世界和他相隔好远,他有与日月星辰相媲美的角色容颜,也有与伯言相比肩的将相之才,而自己,就连他是谁也不知道……
张臣没有多语,拂袖离开,带起一阵薄凉的风,肆虐在子凝的发际。
看着张臣远去的背影,子凝停留在原地久久难以举步。
“走远了,还看?”戏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子凝的耳根一热。回头,子凝对上了伯言清明的双眼,心中一阵柔和平静,方才对张臣话语的悸动也烟消云散。
呵,无论世间人有多么难以猜透,无论他们如何深藏不露,他,永远在自己身边,并且清明如斯。
“是啊,走远了呢,都看不到了。”子凝嘟了一下嘴,佯装嗔怪陆逊。
“何不追上去?”伯言一笑,好看的嘴角虽是戏虐意味十足,却仍旧让子凝心依。
子凝一回身,伸出臂膀圈住陆逊的脖颈,小声道:“臣远是虎穴,你还把我往他那里推,你安的是什么心?”
陆逊被子凝的动作惊了一惊,随即平复笑道:“他是虎穴,你怎知我不是狼窝?”
陆逊嘴角一勾,邪佞地伸出长臂勾住子凝的腰肢,子凝身子一紧,有些慌乱无措。
陆逊看到子凝无措的样子似乎很满意,接而将身子向子凝靠近了些,他的脸庞顿时放大,子凝的手心已渗出了汗水。眼神也有些恍然。
“现在知道,我安的是什么心了吗?”陆逊将脸庞贴到了子你个的耳边,故意笑道。
子凝靠在陆逊的耳边,心中知道他是在戏弄自己,就算他如今是剑指千军的名将,三国内无人不知晓,就算他更名易姓,已不是当初的诸葛均,但是在子凝眼中,他一切都没变,他的嘲弄和戏虐,是自己独占的……
子凝靠在他的肩上,任由他揽着自己的腰,笑道:“呵,那你可知我安的什么心?”
“哦?”陆逊反问,语中含笑。
还没等陆逊反映,子凝便一口咬下陆逊的耳垂,一点都没有留情!
“啊!”陆逊惊呼,终于放开揽着子凝腰肢的双臂。捂住耳朵,瞪着眼前偷笑的子凝。
“这就是我安的心,怎样?”子凝看到陆逊痛苦的样子,笑得更加欢了。
就在子凝得意忘形之时,身子忽然被他的长臂一览,一下子扑向陆逊,还没等到子凝站稳脚跟,陆逊一个不深不浅的吻落在了子凝的唇上,子凝一惊,想要推开,他却吻得越深……
陆逊的吻越来越深,子凝渐渐放松了身子,任由他揽着自己。
正当子凝的思绪都开始涣离的时候,身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稚嫩声音:“三叔,凝姐姐,你们在干嘛?”
子凝一惊,一不小心咬下了诸葛均的唇,诸葛均“咝”地一声放开子凝,伸手摸了一下沾着血丝的唇。
子凝了愣愣地看着恪儿,但见他一脸无辜地看着两人,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尽是好奇。
“诸葛恪,你来做什么?!”深吻被打断,陆逊一阵恼怒,怒视恪儿。
恪儿吓了一跳,忙躲到子凝身边,道:“三叔坏,都不来看恪儿!”
子凝一笑,看到陆逊窘迫的样子和恪儿的无辜神情,她道:“是啊,恪儿,三叔好坏,在外边从来都没提起过恪儿,也没有想到过恪儿!你看,现在三叔回来看大家,都没有给你买好吃的!你说,该怎么办?”
子凝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想要看陆逊窘迫的样子。
“打三叔!”没想到恪儿竟会冒出这么一句来,话音刚落,恪儿就跑上去开始捶打陆逊。
可哪知陆逊又回归到了诸葛均的本性,一点都不让人,恪儿刚捶打他,就被他一把拽起,任由恪儿在那边叫喊。
“恪儿,你想吃什么,三叔买。”陆逊一脸的不怀好意,对悬在半空中的恪儿道,眼神却始终在子凝这边。
子凝心中想,又要玩什么花样,这样看着自己做什么?
“糖人!”恪儿清脆地喊了一声,脸上尽是喜悦的神情。
糖人?!子凝一惊!恍然大悟陆逊这样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是什么用意了,他就是在循循善诱恪儿,让恪儿说出糖人来吓自己!
当初在隆中的噩梦到现在都还久久在怀,对于糖人的印象就是被子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