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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躺在床上两颊通红,是得了风寒之状,加之她身上原本就有蓝梗清夜之毒的侵蚀,她的身子已经是不堪一击。
然而,她不能不去,陆逊这一场戏是演给她看的,虽然假戏必定真做,但是,她必须在场,方可从此死心。
带着恨意和愧意而活的人,不是他要的孙子凝。
当子凝被张臣带到陆府时,神智尚且不是很清醒,但是看到眼前陆府的张灯结彩,她似乎一下子就醒了过来,没有言语,只是一直傻傻地看着门口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子凝在张臣的提醒下戴上了一块面纱,以防东吴群臣和其他外邦之人认出自己,认出祸端。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非常熟悉,子凝看到后,身子没有来由地震了一下。
“诸葛亮?”子凝低低询问一旁的张臣,话语中略有惊异。
“嗯。”张臣淡淡颔首。
“他怎么会来?他不会来找孙权吧?”子凝愣愣地说出一句话,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说。
张臣满脸狐疑地看着子凝,他的脸上少有这样的神色。
“你是伤寒坏了脑子还是怎样?”张臣竟然也会有调侃的一面,但是这份调侃看似不经意,实则是对子凝的讽刺,“江东和蜀汉作为盟友,东吴上将成婚,他没有理由不来。”
“为何偏偏是他?难道是他认出了念遥不是我?”子凝还是狐疑,她一向心思缜密,此刻却犯了糊涂。
“他早就知道念遥会替你代嫁,所以才会让刘备来东吴提亲,他不会揭穿你,反而会帮着你在刘备面前圆谎。”张臣淡语,直视前方的车水马龙。
子凝的心颤抖了一下,他为何会帮自己,呵,仅仅就是为了当初西郊放船的人情吗?
子凝自嘲一笑,自己和孔明之间彼此都已经心明如镜,知道对方所做的一切不可能是只为了对方,因为彼此都有需要权衡的利弊关系,这样的生活,太累。
子凝对于隆中之时对他的痴迷,不后悔;对于从此的决绝,亦不悔。
“婚宴快开始了,进去吧。”张臣向子凝开口道。
子凝颔首,方欲跨步走进门槛,门内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那时昔日温润如玉的脸颊,今时非彼日,在子凝眼中,他所有的温柔都是可怕的陷阱,跌进一步,后悔终生。
“子凝,臣远,许久不见。”诸葛亮一身玄色长袍,依旧公子如玉。
子凝淡淡地看了孔明一眼,没有想到自己蒙了面纱他竟然还会轻易认出自己。
“隆中水镜先生设宴我们不是刚见过吗?”子凝没好气地对孔明道。
“隆中一别,已有一月有余,如今他乡遇故知,自然当做是许久不见。”孔明含笑,嘴角温柔的弧度依旧挂着。
子凝真的怀疑他是否百年不变都是这个表情!
多年后,子凝才知道,孔明的温柔,只有她一人拥有……
“孔明兄别来无恙。”张臣淡漠地开口,他们本是同窗,但是南郡一争之后,两人之间不知是有隔阂这般简单。
在万里江山面前,永远没有情义可言。
“一切都好,只是今日陆将军大婚,匪夷所思。”孔明皱眉,温润的眉宇之间似乎是真的有着狐疑之色。
“人家成亲,和你有什么关系?”子凝依旧是一副没有好气的样子。
孔明笑着摇头,她就是这样的女子,对于自己所不喜欢的一切都会表现出来,特别,是在熟人面前。
“呵,陆将军是东吴上将,理应说吴侯赐婚赐的应当是自己的女儿,缘何赐了孙策的女儿给陆逊,不是匪夷所思是什么?”孔明笑道。
子凝的心一紧,似乎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点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二哥还没有女儿!
“孙权还没有女儿,孔明先生说的话未免太牵强了一些,呵,难不成是有离间的意图?”子凝直言不讳,丝毫不去估计孔明脸上的颜面。
“哈哈,离间?子凝,可否借一步说话?”孔明笑道。
“不行。”这次开口的不是子凝,而是一旁一直阴沉着一张脸的张臣!VEwR。
他竟然开口替子凝回答了!不过,这正是子凝心中所想。
说罢,张臣头也不回地拉着子凝的手望屋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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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屋。…;
…。小。…;
…。说。…;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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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
身后孔明的声音响起:“南郡一事,切莫挂心。”
子凝的脚步停下了,回转过头,冷笑着看着孔明,嘴角尽是嘲讽的意味:“呵,好一句轻巧的切莫挂心,诸葛亮,我早就说过,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如果你今日是来离间的话,恕不远送!”
“还用得着我离间吗?”孔明话中有话,他指的,是子凝和孙权之间的关系。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子凝摇了摇唇,有些愤怒。
“孙权将孙策之女嫁给陆逊,恐是有排除异己之心,毕竟,他的江山,是从孙策手中接下的。”孔明的话含糊不已,但是子凝,听明白了……
虽然心中多么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但是子凝知道,以蕊的命运,从今往后,怕是身不由己。
孙权明知道陆逊爱的不是以蕊,就偏偏把以蕊嫁给了陆逊,从而惩罚了陆逊和子凝,也惩罚了在天之灵的孙策!
孙权从孙策手中接过的江山,与其说是接过,倒不如说是用心机和谋略取得的,他,对孙策有着恨意!
子凝一怔,身子忽然被张臣拦住,张臣的话语在耳畔响起:“既然已经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又何必去管这里的是非?”
张臣的意思是要子凝放下心,不要被无关之事困扰。
子凝抬眸苦笑了一下,的确,张臣说的对,以蕊的命运由她自己决定,陆逊的命运自己也无权干涉,又何必庸人自扰!加宴喜派。
笑了一下,和张臣双双入厅。
身后,孔明似是叹息地摇了摇头。
陆府外厅一片喜庆的颜色,绚丽的红色在子凝看来是多么的嘲讽。
子凝和张臣坐下,四周一片喧闹,张臣将一壶沏好的茶水递给子凝。
“你的伤寒还没有消退,多喝茶,蓝梗清夜之毒性属寒冷,茶能够驱寒。”张臣道。
子凝接过茶盏,方欲将喝一口,门外忽然传来了喧闹之声。
“小姐,您不能进去!”
“什么小姐,该叫夫人!”
“让开让开,让我进去,我要去找我姑姑!”
即使外面的锣鼓之声遍布,但是子凝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姑姑”两个字,是以蕊?
子凝狐疑地看了张臣一眼,张臣抿了一口茶,权且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子凝起身,走出了外厅,看到了一身红衣的以蕊,以蕊也看到了子凝,高兴地向子凝直招手。
“姑姑!我在这儿!“以蕊一脸的欢呼雀跃。
子凝尴尬地在一群宾客的注视下走到以蕊面前,低声道:“你怎么出来了?新娘子这个时辰应当还在房中的。”
说出“新娘子”三个字的时候,子凝的心刺痛了一下,如果没有蓝梗清夜,如果没有二哥的咄咄相逼,今日穿上这凤冠霞帔的,应当是自己……
不过无论如何,子凝还是替以蕊高兴,她终于如愿以偿了,嫁给陆逊,即使陆逊不爱她,在日后的日子中,她必然也会是幸福的,因为看着自己所爱的人日日相伴,这,比什么都好。
自己,连这一点都无法做到……
子凝有些伤怀得垂下了首,以蕊一见,狐疑地问道:“姑姑,你怎么了?”
子凝苦笑:“没事,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出来了呢?”
“姑姑,你过来!”以蕊小心翼翼地牵过子凝的手,将子凝拉到了一旁,确定周遭没有人了之后,才开口道:“姑姑,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
子凝的心中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多年后,子凝回想到以蕊今日所问的这个问题,心中的忏悔永远纠缠着她。
“问吧。”
“姑姑,他们说,陆将军喜欢的人,是你,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以蕊问的极为小心,娇丽的小脸上一脸的紧张。
子凝的心颤了颤,她今日是这般美丽,一身大红罗衣将她衬地不可方物。
这样美丽的女子,让人怎么忍心去伤害?
“他们?他们是谁?”子凝皱眉问道。
“是……是陆府的一些下人说的,我……我一不小心听到了。”以蕊低下头,满脸通红。
“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道听途说。”子凝责怪以蕊,心中却是万般的不好受。
“姑姑,那你喜欢陆将军吗?你告诉我实话,我不会哭的,真的!”以蕊信誓旦旦的样子。
子凝的心中仿佛在滴血一般的疼痛,实话?到底什么才是实话?就连子凝自己都不知道。
明明相爱,却要分开,看似真实的实话,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一个笑柄。
子凝嘴角苦涩的笑意明显。
“姑姑,你说话啊。”以蕊着急了。
“我怎么会喜欢陆将军。”子凝淡淡开口,心中却犹如千刀万剐。
是的,我不喜欢他,他霸道,不逊,强势……
但是,我爱他。
子凝心中没有说出的几句话,日后,将以蕊推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一百十二章若有天意,恨君不知。(3)
“姑姑,答应我一件事好吗?”以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子凝,子凝在那一刹那忽然觉得愧对以蕊,她是以诚相待,而自己,却是已在欺瞒。
即使知道陆逊和自己已经在也么有可能,但是子凝仍然希望他能够幸福,以蕊也能够幸福……
“说吧。”子凝有些苦笑的意味。
“今后,姑姑一定要幸福。”以蕊说话时恳切,子凝的心一颤,她所想的竟然和自己一样。
“我会的,以蕊也要好好留在陆将军身边,好好照顾他。”
替我好好照顾她……子凝的心中喃喃,却始终没有把心中所想的说出口,有些事情,以蕊还是不知道的好,毕竟这样的世道,像她这般心明如镜之人,还有多少。
“嗯!”以蕊重重地点头,眼中含着眼泪,是出嫁女儿的姿态,“姑姑去了沽名山庄后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子凝的眼睛有些酸涩,以蕊在不经意间碰触到了子凝心上的伤疤,这种不经意的伤害,最为疼痛。
“姑姑一定要回来!你是伯言的挚友,这几天他一直沉郁,是不是就是因为姑姑你要离开了?”以蕊追问。
挚友……呵呵,子凝心中冷笑,一片冰凉,原来在旁人眼中,自己和他,竟是挚友。
也好,挚友起码还算是朋友,可是在他心中,自己还有一席之地吗?
就算有,怕是也只是恨之入骨之人吧。子凝心中苦笑。
“以蕊,伯言只有你一个妻子,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任凭谁的离开都不能打动他,所以,他这几天沉郁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新婚紧张了吧。”子凝强挤出笑意,言不由衷。
“呵呵,也许是呢!”以蕊脸上一下子出现了红光,娇羞的神态让她看上去很美,但是这种美,子啊子凝看来,却是刺痛。
“你在干什么?!”忽然响起的一个声音打断了子凝和以蕊的谈话,也让子凝着实惊吓了一下。
并不是因为那句话语有多么突兀,而是来人,让子凝害怕。
是的,的确是害怕,当他站在以蕊的身后,一身绛红长袍,眼神中冰凉刺骨的时候,子凝心中唯一想到的词,便是害怕。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伯言,是自己亲手把隆中时的诸葛均毁掉,接着又好不知忏悔地把陆伯言毁掉,剩下的他,只是一具冰冷而充满恨意的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