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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生性属寒,是最无法忍受寒冷的人,平日里就算是春秋时节屋内都要添置火炉,昨晚他竟然冒着生命危险陪你进了千年冰窟?!”青芍还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以她对张臣的了解,就算再怎么在乎一个人,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冒险,因为他的命牵连着太多太多人的命,也背负着太多太多的责任和仇恨!
看来,孙子凝在公子心中,已经不是简单的在乎了……
青芍垂首皱眉,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张臣,浅浅叹了一口气,道:“十五岁那一年,公子被迫饮鸩而死,被救后,他不仅性格大变,就连身子也变得极为害怕寒冷,这一次,他愿意为你冒这个险,可见你对他有多重要。”
青芍的话中难以掩饰的有一股叹息的意味,子凝看着张臣卓绝的脸庞,一行清泪滑下。
“我不值得他这么做……”子凝悠悠出口。
“在公子心中,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得,已经不重要了。”青芍眼神中透露着忧伤。
子凝走到床榻旁边,拿过侍女手中的毛巾,开始替张臣擦拭血迹斑驳的手掌。
掌心的伤痕是那么深刻,似乎都看得见骨髓。
“青芍姐,我的一生,似乎都是在欠债,留着下辈子偿还。”子凝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臣苍白无力的面颊,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傻瓜,这一辈子还没有走完呢。”青芍的眼中含着眼泪,她知道子凝的痛苦丝毫不亚于自己。
子凝别过脸,看着青芍,苦笑道:“你瞧,蓝衫因为我去了曹营,被迫嫁给了曹植,至今生死未卜;我的婢女念遥替我代嫁给了刘备,下半辈子都要与一个不爱的人同寝,还要每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伯言因为我的伤害恨我入骨,我却不能告诉他我的苦衷;如今,我又欠了臣远一笔债……”子凝的眼眶红了
“你所说的这些,都是爱你的人,他们愿意为了你付出一切,原本就没有想要你的回报,就像公子,他从来不会轻易动感情,哪怕是朝夕相处了数年的红袂,他也毫不犹豫地杀了,而红袂仅仅是说了几句话,犯了你的冲。”
子凝垂下首,苦笑道:“如果我死了,他们是不是能够解脱?”
“如果你真的死了,他们的结局会更惨,当蓝衫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曹操就会把她杀死;念遥也会因为你的死而伤心欲绝;陆将军重情重义,当他知道你当初是有苦衷离开的话,他会自责一辈子。至于公子,他身上的仇恨会更加深沉!这是你希望看到的结局吗?”青芍一气呵成,她看到了子凝眼中原本欲死的决心渐渐淡化,不禁松了一口气。
“青芍姐……”子凝有些哽咽,无助地看着青芍。
青芍走到子凝身边,安慰似地颔首,接而对子凝道:“你先去休息吧,你的身子还弱,我会守在公子的身边,放心。”
子凝苦笑,让她怎么能够放心的下,张臣卧病,让子凝看到了他的真心,即使他的心原本是建立在功利之上的,但是昨夜,已经足够澄澈……
那时在前往东吴的客栈里,自己尚且不能够体会自己当时的心情,以为自己对伯言只不过是心感愧疚,如今,对臣远,不仅仅是愧疚,更多的,是依恋。
对于臣远,子凝清楚,自己可能永远无法爱上他,但是被爱的感觉,不累,似乎不用那么辛苦……
“青芍姐,还是我留下吧。”子凝看了一眼青芍,道。
青芍颔首,她知道子凝一定会拒绝自己的好意,所欲便离开了。
房内昏暗的灯光下,子凝看到张臣的脸庞似乎与初见时消瘦了不少,虽然还是绝色的容颜,但是少不了一些沧桑。
这是怎样一个男子,背负着亡。国的仇恨,每日都提心吊胆地活着,不敢去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却愿意为一个女子舍弃生命?
子凝苦笑,也许这辈子,真的是来欠债的,她今生欠张臣的债,是一片深情。
翌日,阳光撒进屋内,子凝一夜未寐,看到久违的阳光,方欲打开房门,门就自己打开了。
门外出现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子凝看到老者,一喜,道:“华大夫,您来了?”
“老夫刚从江东回来,路上被那位紫衣姑娘硬是拦住了,还能不来吗?”华佗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紫璃,紫璃一定是因为心急张臣的病情所以才去半路拦截华佗的。
“没有惊动曹操吧?”子凝担忧地问道。
“曹操最近头疾复发,他又不相信我的医术,他自然不会管我身在何处。”华佗坦然地道。
“那我就安心了。”子凝松了一口气,如果曹操真的知晓华佗是受子凝所托来沽名山庄医治友人的话,不仅念遥有暴露的危险,更可能会为沽名惹来祸端。
华佗走到床榻旁边替张臣把脉,眉头时而皱住,时而舒缓。
不一会儿,他就站起了身,走到了桌案旁边,拿起一支狼毫笔书写了一个方子后递给青芍,道:“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按时服用,就没有生命之忧。”
子凝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一下,走到华佗面前,道:“这么说,他没有大碍了?”
华佗转过身,道:“嗯,他伤口虽然流血过多,但是他内力深厚,不会有大碍。”
“那就好。”子凝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华佗忽然捋着长须,笑道:“他的病情和上次客栈的那位相比,就好治地多了。”
子凝的心一颤,华佗口中所说的,是伯言。
当初的一幕似乎又重演,可惜物是人非,人事易分。
“郡主的友人还真是多啊。”华佗似乎是在调侃。
子凝尴尬地抬眸,牵强地笑道:“他们都是因我而伤,麻烦华大夫了。”
“哎!”华佗笑着挥了挥手,长须飘然,“我原本就是医者,治人救命本就是职责所在,何谈麻烦。”
子凝浅浅一笑道:“方才您说您刚从江东回来,怎么?是谁生了大疾?”
能够请得动华佗的,必然是江东的重臣。
“是陆逊陆将军。”华佗道。
华佗的话音方毕,子凝的整个身子都僵持住了,忙抓住华佗的衣袖,问道:“什么?他有没有生命之忧?!”
华佗被子凝的反应惊了一下,接而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地笑道:“难道郡主还不信老夫的医术?”
子凝听罢悬着的心终于平定了下来,还好,他没事。
“华大夫医术高超,子凝怎敢怀疑。”子凝赔罪一般地笑道。
“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陆逊陆将军应当就是当年郡主要老夫救治的那位友人吧。”华佗笑着问道。
子凝一愣,没想到华佗还记着当初伯言的样貌,便开口道:“没错。”
“陆将军这次的病情是战争的创伤造成的,可是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一丝想要生存下去的欲望,老夫救治他,花费了很大的心思啊。”华佗蹙眉道。VEwR。
子凝的脑中紧绷的弦忽然蹦地一下,立刻醍醐灌顶。
他一定是恨自己的离开,所以不去顾理伤势,当日在陆府后面的池塘旁诀别,他的伤口还复发了的。
他竟然这么折磨自己。
伯言,何苦……
子凝面露痛苦之色,华佗看在眼里,便道:“郡主也不必过分担忧,陆将军已经化险为夷,你的这位友人原本就有深厚的武学功底,很快就会没事的。”
子凝回过了神,牵强地对华佗笑道:“多谢华大夫了,您一路辛劳,先去后院歇歇吧。在赶路也不迟。”
“不必了。”华佗道,“曹操的头疾我一定要劝说他接受我的医治,否则我会抱憾终身,我现在就要回曹营去,孙郡主,后会有期了。”
子凝只好顺应华佗的要求,却没有想到,这一次和华佗分离,竟是永别……
三日后,曹营放出消息:华佗因为劝说曹操开颅,被曹操赐死。
一代悬壶济世的名医,就此消失。
三日后的清晨,子凝端着汤药进入张臣的屋内,方踏进门,便看到了张臣倚靠在床头,用一种别有意味的视线盯着子凝。
子凝一阵惊喜,三日来的精心照顾没有付之东流,他,醒了!
来不及说什么,子凝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奔跑到床榻边,扑入了张臣的怀中:“你终于醒了!”
张臣被子凝突如其来的举动略微惊了一下,缓缓开口,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中透着一丝凉薄:“出乎我意料,我以为你不希望我醒。”
“臣远,我不知道你害怕极寒,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就把我带去冰窟?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死了?!”子凝一急,道。
“你当时中毒至深,不容我多想。”张臣淡然至极,他的手抚上了子凝的背脊,动作很轻柔。
子凝觉得背后一阵酥麻的感觉,随即这种感觉遍布全身。
“臣远,我亏欠你太多……”子凝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张臣的一个深吻挡了回去。
他的吻逐渐深入,他不断地吮。吸着子凝口中的美好,享。受着她的每一寸呼吸。
子凝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她起先有略微地挣扎,然而接下来,身子却逐渐地放松了下来,她开始回应他的吻。
张臣因为子凝的回应一阵喜悦,用手掌住子凝的后脑勺,更加缠绵地吻了下去。
“嗯……”子凝被这么绵长的吻扰乱了心智,呼吸愈发困难,嘴角不禁流露出来的声音刺激着张臣的每一根神经。
张臣的手顺着子凝的脖颈不断下滑,他轻松地解开了她的外衫,掌心触及到她炽。热的身躯时,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一把将子凝压制在身下。
子凝下意识地推开了他,因为就在那一瞬间,她的脑中。出现了陆逊俊削的脸庞,他正在仇恨地看着她。
张臣的身子还很虚弱,被子凝用力一推便便推开了。
子凝看到自己胸前的大片美好全部暴。露在张臣的面前,两颊不禁滚烫。
方才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子凝的脑中是一片空白的,直到出现了陆逊的脸庞。
那一刹那,她也有那么一丝的意乱情迷。[小说网·。。]
张臣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但是他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拿起一件衣衫,遮盖住子凝的身体,他的脸色虽然很差,却对子凝有着莫名的宽容。
“对不起……我……”子凝哽咽,眼中的泪水流淌下来。
她不愿意有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于伯言,是以蕊;于自己,是张臣。
张臣起身,一身白衣已经披在了身上。
“如果你执意要离开,我不阻拦你。”张臣别过脸,绝色的脸庞令屋室蓬荜生辉。
子凝的胸口一紧,原本想要离开的念想在顷刻之间覆灭。
“不,我不会离开……”子凝的声音很轻,但是足以安抚张臣的心。
子凝分明看到张臣的眉心一蹙,绝色的眉目中有一丝的喜悦。
转过身,凝视子凝:“你还有反悔的机会,我并没有强求于你。”
子凝上前,苦笑,眼角的泪花盈盈:“如果当真后悔,我便不会求华佗来救你。哪怕是看在你为了我舍命进入千年冰窟的份上,我也要留下。”
张臣璀璨如夜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光辉,子凝看到了,他眼中那给夹杂着痛苦和一丝喜悦。
“好。”张臣淡淡一个字,说出口却仿佛经历了千年。
他留下她,并非强求,但他也明白她的心有多么疼痛。
只要是在彼此的一瞬间,哪怕沧海桑田,也就足够……
深夜。
子凝在床上辗转难以成眠,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留在沽名到底是对还是错。
起身,看到外边月色皎洁,心中的愁绪一下子散开了,忽然很看到张臣,他的身子是否还好?
披上一件外衣,来到张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