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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没事。」宋玄禛把刚刚吃下的东西全都吐出来,感觉的确舒服多了。他轻喘几声,拿过丝帕拭嘴,虚弱说:「端一杯温茶给我。」
「喔,好。」匡顗扶他坐在床沿,扯过薄被盖住他的双腿,在小太监的帮忙下端来一杯温茶,轻吹上面的薄烟,「可以喝了。」
宋玄禛漫应一声,嗑了一口温茶消腻,一边靠在床柱顺了顺气,一边回想方才的反应,自是心里有数。他抬眼看着满脸担忧的匡顗,淡说:「唤匡顼过来看诊吧,我有点……不太舒服。」
「嗯……」被匡顗用轻功「掳」过来的匡顼三指并拢按在宋玄禛的腕上,不时皱皱眉头,轻声低喃,像极市井的老大夫那样装模作样,惹得匡顗着急不已。
「怎了?究竟怎么样了?」
「你别吵!」匡顼瞪了一眼聒噪的匡顗,加深力度按住宋玄禛脉门再探一阵,才敛手放松下来,轻道:「早叫你们多注意注意,你们硬是不听。看!现在出事了。」
「出事?!」匡顗难掩担心惊呼一声,攥紧拳头,「顼,你一定有办法的,不论什么奇难杂症你也可以治好的,对不对?」
「无药可医,药石无灵。」匡顼摇摇头,把药箱放在腿上,双目直视宋玄禛,毫不客气道:「有人故意为之,我又如何医治?唉……看来又要忙了。」
「故意为之?」匡顗转首看向宋玄禛,着紧地抓住他的双肩摇晃,「玄禛你做了什么?我不准你伤害自己!」
「欸,别晃他啊,再晃就连孩子也被你晃出来了。」匡顼拍开匡顗的手,语气平淡说。
「孩、孩子?什么孩子?」匡顗听得愣愣的,来回看着面前二人。
宋玄禛低笑一声,一手捂住肚腹,示意匡顗看着他,笑说:「孩子,我们的孩子,瑞佑的弟妹。」
「瑞佑的……弟妹?」匡顗的嘴角慢慢上扬,掩不住高兴的样子傻得像个捡到石头当元宝的孩子,「我又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有什么好高兴的?」匡顼不屑地哼了一声,摊手说:「难道你忘了陛下当初生了瑞佑后的惨况?九个月后,同样的事会再发生一次。」
匡顗立时神色黯然,想起宋玄禛产后整整一月不能下床,每日都要忍受身下的痛苦,惊喜的心情便难以再次高兴起来。
「如今不能后悔了,事已至此,相信陛下费尽心思再得此子,自然不肯下胎。」
「费尽心思?」匡顗又一再疑惑,他觉得今天的自己有点不太明白宋玄禛和匡顼了。
匡顼别过脸去,显然要宋玄禛自己道出真相。宋玄禛看了他一眼,低叹一声,「我这个月来,没有服止息丹……」
「什么?!那、那……你不是说……」匡顗回想这个月来的床事,每次都是宋玄禛先叫他去沐浴,回来之后告诉他自己已经服药,一次也没看过他当着他面前服药的样子!
「你骗我?谁道君无戏言?你竟然骗我?」
「我……」宋玄禛看到匡顗不可置信的样子,顿时失落垂首,低喃:「我只是想瑞佑能有弟妹照应,不论孩子是男是女,我也会让他辅助瑞佑,继承大统……而且,我打算让这孩子姓匡……」
匡顗一听见宋玄禛说让孩子姓匡,心头一颤,阵阵酸涩直涌鼻尖,他不禁轻掐鼻子,深深吐纳,「玄禛,这又何苦?」
「不苦,一切都值得。」宋玄禛握住腰间的罗缨,垂眸浅笑,「为了你,为了瑞佑,就算要我死,也值得。」
「不准胡说!」匡顗不悦地拧紧眉头,打断宋玄禛的话。
匡顼无奈叹了一声,提起药箱起身,「上次哥不能整天伴在陛下身边,这次可不能错过这段时光了。我回去做些安胎宁神的丹药,请陛下务必乖乖服下。」
匡顼看了坐在床上两手相牵的人一眼,转身走出寿延宫,在微凉的夜色之中轻叹一声,仰首看着明亮的月璧,「姓匡啊……也不错。」
此后两个月里,匡顗每天都在一阵惊恐与担忧之中渡过。他看着宋玄禛每天早上和用膳后吐逆连连,难得养了五年的肉也一下子瘦了下来。他不禁后悔自己在平福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可以好好照顾宋玄禛,思及此,他恨不得平福早日归来!
他一边轻抚宋玄禛的后背替顺气,一边埋怨说:「怎么平福公公去了三个月也不回来?逊敏打算挟带私逃吗?」
「可能……路、路上遇到一些阻唔,呕——」
「行行行,你别说话了。」匡顗招小太监端姜片和热茶过来,待宋玄禛吐清了,便喂他喝口热茶,再让他含住姜片缓吐。
「好点了没?」匡顗万分怜惜地抚上宋玄禛微红的脸颊,都是自己害他这样,如今心又在隐隐作痛了。
宋玄禛点点头,抬手贴上匡顗的手背,柔笑道:「比起瑞佑,这孩子已算对我不错了,至少我能安寝。」
「父皇,瑞佑有什么不好吗?」小小的身影走进寝室,向二人抱拳欠身,装作老成恭敬说:「儿臣向父皇、爹爹请安。」
「瑞佑过来。」宋玄禛向他招手,遂弯身抱住他小小的身躯。「瑞佑想不想当皇帝?」
小瑞佑噘起小嘴,用像极宋玄禛的小脸摇摇头,「嗯……不想。我想到民间游历,像游侠那样走遍天下。」
宋玄禛明白颔首,他曾经也有过相同的梦想,可一朝宫变,令他的梦只能锁在心中一隅。
宋瑞佑看到父皇轻叹,以为他为自己的任性心烦,连忙接道:「不过要是父皇想瑞佑继位,瑞佑自当听命,做一个贤明的君主。」
「瑞佑真乖。」宋玄禛轻摸孩子的头一下,牵起他的小手放在已有些微隆的腹前,「如果父皇肚子里的孩子能帮瑞佑共谋政事,也可陪瑞佑玩,你说好不好?」
宋瑞佑一下子连眼睛都亮了,透出无比童真,「好!当然好!父皇真的有孩子了么?是弟弟还是妹妹?」他转首看向同样带着笑意的匡顗,急问:「爹爹你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吗?知道吗?」
「不知道呢,爹爹当初也是看到瑞佑出生才知道。」
「那瑞佑也要看宝宝出生!」宋瑞佑直直举起手,坚决地说。
宋玄禛脸颊微红,想起上次向匡顼和时湛生张开腿的尴尬,就足以令他想挖个洞躲起来,要是瑞佑要看,这……万万不可!
「孩子不能看的,瑞佑。」宋玄禛拉下宋瑞佑的手。
「为什么?」宋瑞佑皱皱眉头,用跟匡顗一致的语气抱怨说:「父皇既不说怎样有了瑞佑,又不准瑞佑看宝宝出生……」
「这、这……」宋玄禛的脸一下子刷红,频频看向匡顗求救。
匡顗笑意盈盈地抱起瑞佑,把他放在自己腿上,哄道:「瑞佑长大就知道父皇怎么有了你,至于看宝宝出生嘛……只有宝宝的爹爹才能看。」
「为什么?哥哥不能看吗?」
「不可以,因为宝宝跟父皇都会害羞,要是宝宝不肯出来,父皇就会痛到哭了。」
「匡顗!」宋玄禛按住肚腹起身打了匡顗一下,匡顗却得意地呵呵笑了起来,续说:「父皇在生瑞佑时可是抓住爹爹大哭,还说不要生了。幸好瑞佑很乖,时先生一拿糖果出来你就赶着出来吃了。」
宋瑞佑嘻嘻笑了笑,从匡顗怀中跳下,「那儿臣现在去搜集糖果,好让时先生到时能拿糖果引弟弟出来!」
宋玄禛还未及叫住宋瑞佑,他已喜上眉梢跑出寿延宫去。
「哈哈,我们的儿子真可爱啊!」匡顗抱着肚子大笑,歪身倒在宋玄禛腿上。
宋玄禛毫不留情打了他的脸一下,没好气说:「你啊,总教孩子一些有的没的!时先生哪、哪有拿糖果放在那些地方……」
「当然没罗。」匡顗起身抱住宋玄禛,在他耳边轻道:「不过当时我真的妒忌死了,为什么我不好好习医,让人看到应该只有我看过地方……」
「没、没正经!」宋玄禛推开他的脸,却反被他亲上他的手心。
「反正你也觉得我没正经了,那我现在就做些不正经的事,莫让陛下失望了。」匡顗按下宋玄禛的身子,轻轻吻上他的唇瓣,在他的低嘤中一手摸进他的衣襟,解开重重衣衫,大手在他身上游走,抚上下身的幽处。
当匡顗直身抬起宋玄禛的腿,情动的二人没留意一人已踏入寝宫,跑进寝室。
「陛下,平福回来……啊?!」
「平平平、平福——」宋玄禛吓得口齿不清,手忙脚乱扯过身侧的被子,一脚把匡顗踹下床去,翻身用被子盖住整个人。
「平福公公……你下次可否让逊敏听听动静才闯进来……」被踹到地上的匡顗拍拍身上的灰尘,难为无奈说。
「奴、奴才……」平福双颊通红,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匡顗重叹一声,穿好身上的松散的衣服,「如今你家主子吓不得,要是有个万一,瑞佑可不放过你。」
「小殿下?为、为什么?」平福不解歪过头去,不知匡顗为何会扯上小殿下。
「你的小殿下现在兴高采烈搜集糖果去了,说要给弟妹吃呢!」匡顗勾起一抹难禁的笑容,咧开嘴笑得像只得了骨头的小狗。
「啊?!」平福惊呼一声捂住自己的嘴,虽不明白宋玄禛怎么再怀了一位小殿下,但心底还是恭喜他们,也同样为宋玄禛的身子担心。
匡顗看到他担忧的神色,轻叹道:「行了,我知道平福公公担心什么,我也很担心,不过……玄禛不悔,我也不悔。」
躲在被子里的宋玄禛微微一颤,忍下泪意抿嘴一笑。
平福低头思忖片晌,也漾出淡淡笑意,「奴才也会好好侍候陛下,二殿下就放心交给奴才吧!」
匡顗慢慢走向床沿,倾身抱紧宋玄禛,沉声说:「这次有我,有平福,你不会再感到孤独了。」
「嗯。」带着哽咽颤抖的声音从被窝传来,匡顗轻轻掀开被子一角,在平福看不到的地方亲了玄禛的唇一下,许下承诺。
转眼已过九月,四月春风轻送,连绵的春雨刚过,天边一片晴明。
宋玄禛自怀胎四月起便再无吐逆,能吃能睡,肚子自然比怀瑞佑时大得多,看得平福惊心动魄,生怕主子不胜重负向前跌倒,所以他时时刻刻扶着主子,就算匡顗在另一边搀扶,也誓死不放开主子的手。
此日宋玄禛坐在蓬清园里静憩,瞥见俞暄儿正带着宋攸和宋瑞佑走过来。
「攸儿,你带瑞佑过去那边玩,母后要跟你们父皇聊聊天。」
「攸儿要留下来聊天,瑞佑自己去玩!」宋攸上前抱住宋玄禛,轻轻一摸他的肚腹,「弟妹也想皇姐陪你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