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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准笑我。难道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不怕,臣可是陛下的宠臣,是孩儿的爹。」匡顗低笑几声,附和他的话以臣自称。他稍稍拉开宋玄禛的身子,他自己的肩膀早已被泪湿了一片。他低头欲看人儿的脸庞,却见宋玄禛掩脸躲开。
宋玄禛的声音还带著哭腔,绵绵的声音像撒娇般细细传来,「谁是宠臣,谁是爹啊?孩儿的爹是我。」
「那麽,孩儿的爹快让小将看看你的脸。」匡顗边笑边把宋玄禛的双手拉开,一张哭红了的脸庞映入匡顗的眼里,加上抬目偷看的样子,宛如一尾傻乎乎的金鱼。
宋玄禛羞红垂首,嘟嚷说:「无赖……」
匡顗佯装挑眉细忖,说道:「嗯……无赖,那麽请孩儿的爹让无赖的匡将军亲一个好了。」
宋玄禛闻言瞠目抬首,还不及回避,便被匡顗一吻封缄。匡顗抱住他的後背慢慢把身子压过去,还不时调皮地轻咬宋玄禛的唇瓣,他不让宋玄禛有喘息的空间,舌尖灵巧地探进他的嘴里,淡淡的药味在彼此的唇舌间飘盪。
匡顗伸手拉上彼此之间的被子盖在宋玄禛身上,深长的吻也随之结束。宋玄禛被吻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何时被匡顗放回床上,盖上被子。他半垂眼眸轻喘,匡顗吻上他微肿温热的眼圈,大手隔著被子抚上他的肚腹,沉声说:「先睡一下,我留下陪你用膳。」
宋玄禛颔首回应,缓缓合上疲惫的双眼,白净的手抚上匡顗的暖手,不消一刻便沉沉睡去。他依然握住匡顗放在肚腹上的手,肚皮轻轻一动,彷佛感到孩子活动似的在梦中轻轻蹙眉。匡顗无心理会宋玄禛与孩子的状况,早在宋玄禛闭起双眼之时,他的目光早已落在床边的高几上。
一面铜色的器物在斜照入殿的春日下更加显眼,上面的图案更栩栩如生,匡顗稍稍一挪,腰间垂落一块同样的铜牌。他伸手执起自己的虎符,摩娑半面虎貌,脸上的柔情尽褪,深墨难测。
君情错 74
第三十四章
初夏百花开,乘风蟪蛄鸣。
彩蝶采香蜜,玄鸟翱长空。
宋玄禛抚著快将五个月大的肚子坐在窗边的匟床上,遥望辽阔的青天,感受和风拂面的凉快。近日心情比之前平稳,不再毛躁心悸,只是始终易累,才批了几本奏摺,就要歇息一阵才有神再细阅下去。
他交臂倚在窗沿,心忖许久不曾如此悠閒渡日。还未成为太子之时,他曾有过一小段快乐纯真的时光。那时太后只是众妃之一,閒来跟宋玄禛吃糕点、品香茗,当时的他只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童,根本不知道如何品茶,只喜欢吃甜甜的糕点,不爱甘苦的热茶。昔日那种甜味,彷佛深刻在他的心里,至今仍不磨灭,而茶,人大了,经历多了,也明白到当中甘苦的好。
他长长叹了口气,想起太后,不免想起当日的事。回想太后多年对宋曷的态度,一向并无越矩之态,甚至事事小心,处处回避与宋曷触碰。静心下来细想,他也相信自己的母后并不会背叛先帝。儿时看见太后与先帝交流的眼神,连一个孩子也感受到彼此间的重视,更何况,一国之君最忌後宫与臣下关系复杂,先帝聪颖如此,又岂容自己的後宫犯上此错?
反观宋曷,多年未娶,故不得一儿半女,又被他撞碰与太后暧昧不清的关系,总让人觉得他对太后心存他念。可是这个皇叔偏偏在处事上最为得力,他把他扶上太子之位不说,更从小对他作出不少提点。以前听过觉得逆耳的话,回想起来,却觉得宋曷所言非虚,亦非针对,对自己的处事更有偌大的帮助。若说他当真对太后心存爱慕,他也不曾明目张胆表露出来,更没有在先帝驾崩後带走太后,可见其心直正,只可说他一片痴心。
宋玄禛瞥向已然放回锦盒的虎符,心里不免愧疚,但又觉得应当稍作惩治,心思相悖,实在令他头疼万分。
同样为此事头疼的人又何止宋玄禛一人?步摇随风叮铃,太后在蓬清园慢步苦思。如今被儿子知道宋曷对自己的情,之前又心软劝他放过宋曷,将二事联想一起,难教人不怀疑。虽说清者自清,但问心自己是否当真从没被宋曷打动,她又不由心头一虚,无言以对。
一声一声麓儿打入心窝,心里被冷落的一隅渐渐被暖化开来。太后抬手捧心,叹气摇头。德齐眼看四方,耳听八方,自是闻见太后的举动,立时迎逢识笑地上前说:「太后可是累了?不如回宫歇歇,奴才命人呈上香茗。」
太后回身摆手,只想静思半会。转目间,却瞟见尔遐捧著衣物从走道转角而出,看似把衣服送至洗衣房。可是堂堂俞妃近身宫女,怎会亲自做这种事儿?太后暗令德齐跟著尔遐,自己带同其他宫人施施回宫。
顷刻,德齐拿著尔遐方才捧在怀里的衣物,带同两个侍卫押著尔遐走进懿慈宫。太后嗑了一口热茶,漫不经心地瞥向被推到地上的尔遐,看见她害怕发抖、不敢抬头的样子,心道果然心中有鬼。
德齐抬目瞄了太后一眼,上前双手呈上衣衫。太后拈指拿起一看,瞥见纱衣的下摆染上一层血色,她压下心慌,平静问:「这些染血的衣裳是谁的?」
「回太后,奴、奴婢,是奴婢的……」
「大胆!在太后面前竟敢说谎?!一介奴才岂能穿著如此上乘的纱衣!快从实招来!」德齐瞪目指著弓身跪地颤抖的尔遐,如此一喝,尔遐的身子缩得更深。
太后把血衣一手扔到尔遐的身前,淡说:「俞妃再怀龙种,你身为近身应当多加留神,如今衣衫染血……难道哀家的孙儿被待薄了?」
尔遐把头俯得更低,甚至贴著地面,太后放轻声音,悠悠续说:「你可知道,上次因照顾不周而被哀家就地处罚的人,是谁?」
尔遐被太后如此一吓,早在眼眶打转的眼泪登时决堤而出。她岂会不知平福上次被太后易门打至半死,若非陛下开金口,相信平福早已一命呜乎。
站在左右两旁的侍卫把她一把捞起,德齐把手中的尘拂倒过来,一脸铁色地把柄子敲在尔遐满是泪痕的脸上,低说:「不知经此一问,这张俏脸要何时才好得了。」
她惊恐地看向座上的太后,只见她悠閒地拿起身旁的茶盏,打开茶盖轻吹,写意地嗑了口茶,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眼前的德齐高举尘拂,眼见实木造的柄子快要落在脸上,她本能闭上眼,深深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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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情错 75
宋玄禛直身吸纳窗外的吹来气息,颦眉低叹,闭目养神,突然感到身後一暖,两边太阳穴顿时多了温柔的细按。
「犯头痛怎麽不跟平福公公说?」
宋玄禛听见这把沉稳的声音,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安心地靠在他的怀里,「平福已经够忙了,而且匡顗公公的手艺比较好。」
「哦?是吗,那麽小顗应更尽心尽力了。」匡顗引项在宋玄禛颊上落下一吻,宋玄禛回首一望,匡顗放下双手落在他隆起的肚腹上,二人对视会心一笑,彼此的手相握,柔柔轻抚,腹中孩子彷佛感到爹爹的抚摸,便以细蹬回应。
微弱的蹬动让匡顗的动作僵了一下,他探首看了看宋玄禛,见他婉然一笑,立时提起心来专注感觉孩子的动静。
未几,两下滑动的感觉从手心传来,宋玄禛靠在他的胸前低嘤一声,又展颜淡笑,「他在赶你呢,打扰他了。」
匡顗把宋玄禛抱紧,伸手抚上他的前额,顺著微温的触感抚上他的青丝,再沿发游落至发端,把一缕长发缠在指间把玩。
「他可有折腾你?要不叫胡太医来看看。」
宋玄禛摇了摇头,单手抚摸肚腹,说:「宜顼说过此是正常之象,我还嫌他动得不够多呢。」
匡顗收紧双臂,把宋玄禛抱在怀里摇了摇,像是得到心爱玩意儿的孩童一样。宋玄禛抬手倾身点上匡顗的鼻子,低笑一声,抱住匡顗环在他身前的手,感受他的温暖。
几记轻细的叩门声,殿门不声不响地打开一条小缝,刚好足够一人入殿。宋玄禛和匡顗并无如往日放开对方回避,依然相偎,好不亲密。平福侧身进殿,看见此情此景,也慢慢习以为常,只是耳根还是不争起的泛红。
他走到匟床前,像是献宝一样把手上的托盘端到宋玄禛面前,笑说:「陛下,这是匡将军特地从宫外带来的,方才奴才用银针试过,陛下可安心享用。」
宋玄禛被匡顗挡住平福手上的东西,他吃力地坐起身来一看,顿时双目圆睁,满脸惊喜地看著盘子。
平福见主子如此高兴,自然笑得更欢。匡顗伸手拿起一串冰糖葫芦,递到宋玄禛嘴边。还未碰到嘴唇,宋玄禛先倾身咬了一口,可惜糖果太硬,他只能尝到表面的甜,却吃不到里面的酸。
平福放下托盘,给主子倒了杯温茶。宋玄禛随便嗑了一口,遂张嘴咬下整颗糖果。他知道此时的食相定必难看非常,故他抬袖挡在嘴前,不让他们看见。
匡顗玩味地歪首偷看他的样子,瞥见宋玄禛一脸认真,努力地咀嚼糖果,脸颊都被撑得鼓鼓的,实在跟他的脸色相悖甚远。匡顗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宋玄禛此时方知匡顗偷看,登时转过身去,袖子抬过前额,把整张脸藏在袂後。
「哎呀,天寒地冻,陛下怎麽不盖条被子?」平福急急走进寝室拿出薄被,体贴地盖在宋玄禛的肚子上,遮盖了隆起的肚腹,「要是陛下跟小殿下著凉就不好了。」
宋玄禛闻言呛了几声,平福连忙端上温茶,匡顗则在身後拍背顺气。宋玄禛打开茶盖,把冰糖葫芦的核吐出来,再大口喝了几口茶,舒了口气,尴尬地看向平福。
匡顗见主仆二人皆尴尬起来,便笑意盈盈地抚上宋玄禛的前额往後一压,让他靠坐在自己身上,柔声说:「好了,你该小睡一下,不然待会又犯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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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温馨一下,大家可喜欢?是说本文都没有甜,不够虐就是啦~
最近觉得自己写得不好,自我厌弃中……
谢谢小儿送的圣诞帽啊~今年的圣诞我过得没什麽气氛,除夕也是呢。
有这个看看倒觉得有点气氛了!
雨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什麽的留待大年初一再说罗!
到时候我又要写贺文了呢~
新一年希望一切都好好的~加油!!!
君情错 76
一阵紊乱的步脚声接近,宫人阻拦的声音此起彼落,平福转头看看身後的位置,方想起逊敏今日一大早就出宫去了,都不知走到哪去。
殿门猛地被人大力推开,毫不留情地撞上门框,实木相撞的声音沉沉响起,宋玄禛虽依然神色淡然,但腹中的孩子与他不同,少少的惊恐已令他吓得手脚乱踢。宋玄禛眯起眼睛低身掩腹,匡顗见状也顾不得他人在前,慌忙搂紧人儿,著紧低问。
来人抬手一挥,一众入门阻挠的侍者被摒退殿外,神色诡异的德齐偷瞄座上二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