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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华丞相似乎不愿意”,姬赫遥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既然如此,那朕便允了海陵王的请求,你女儿跟着海陵王去乌平国似乎也不错,若是伺候好了海陵王,兴许也捞个侍妾当当”。
华丞相忙恭敬的道:“臣不敢,臣是感激皇上的仁慈,以后臣一定竭尽全力的辅助皇上”。
姬赫遥高深莫测的扬起一边眉头,“有这份心总是好的,汪公公,你去请了太医一块去天牢帮华凤兰看看吧,稍后包了伤口便送她去广寒宫”。
华丞相担忧的皱眉,只是包了伤口若是以后又发炎该如何,她伤的那么重,也不是三五天能好的,再加上没人照顾,若是久病成疾,日后便麻烦了。
姬赫遥仿佛看出他的忧虑,淡淡道:“放心吧,朕会每日派太医去给她看病,至于其它的,要看她自己造化了,她要是自己不爱惜这条命,早点去了也罢”。
华丞相心自一沉,若是皇上连那一点怜惜都没有了,那凤儿这辈子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他真有点猜不透帝王的心思。
“朕还有事,还不退下去”,姬赫遥不耐烦的一斥。
“是…,臣告退”,华丞相暗暗看了眼帝王冷漠的脸色,踌躇的退了出去。
“顺道去把姬世子叫过来”,在汪公公要离去的时候,姬赫遥又冰冷的加了一句。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姬秋白便从外面踏了进来,不等皇帝开口,便撩开衣袍跪在地上,“皇上,臣有罪”。
姬赫遥眸子蒙上一层冰霜,低冷的道:“你还知道自己有罪”?
“臣不应该去冒犯华凤兰,只是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皇上不忍心伤害她,可华凤兰又是如何对皇上的,这等女子便该让她尝尝害怕的滋味”,姬秋白不慌不忙的道:“再说自古红颜多祸水,臣瞧着她迟早会成为咱们楚仪国的祸害,海陵王既然对她有意思,皇上理应顺手推舟,促成两国这好事”。
“秋白,你心里在想什么朕心里清清楚楚”,姬赫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但是朕得告诉你,华凤兰是朕的女人,想如何处决得由朕来,轮不到你来越权,朕瞧着最近也是太纵容你了,你自个儿好好回王府反省一下,暂时不用进宫了”。
“皇上,您就为了一个华凤兰…”,姬秋白微微懊恼的自己站起身来。
“你陪伴朕最久,应该知道朕的底线在哪”,姬赫遥拿起桌上的墨笔,敛眸伏案,不再看他。
姬秋白皱眉瞅了他半响,不发一言的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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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
☆、幽静
华凤兰在牢里昏昏沉沉的被人抬了出来,几番颠簸后幽幽睁开双眼,到了一处空荡荡的宫殿里,两根粗大的柱子上盘旋的金粉纹路早已色泽暗淡、陈旧,看得出来年代长久,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气,没有阳光照进来,阴森森的。
汪公公站在床榻边,陈太医正在为她包扎被鞭子,她忽然想起牢笼里全身是血的祝菀,浑身一颤,忙起身去扯陈太医衣袖,却因为动作太过剧烈,疼的她脑袋微微眩黑,倒了下去。
“鞭子伤及了骨肉,短期内最好还是尽量别动”,陈太医无奈的提醒,他和华丞相也算交好,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眼看着多好的孩子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陈太医,求求你去救救祝菀,她伤的比我还重,如果没人救她,她会死掉的”,华凤兰轻咬唇瓣,眼眶里蓄着悲凉的泪水。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一旁守着的汪公公嗤笑了声,“好好的贵妃不做,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皇上吩咐了,日后你便住在这广寒岛,知道广寒岛是什么地方,和冷宫差不多,不同的是以前住在这座岛上的人都死了,这里四面环水,就是幽月湖中的一座孤岛,进了这的人只有死了才能出去”。
皇宫里只听幽月湖便让人觉得寒颤了,华凤兰还没入宫前便听说经常有宫中的人经常无缘无故浸死在幽月湖里,记得听祝菀说过六年前姬赫遥的亲生母亲怜修容便是淹死在这里面,有人说是这湖里水鬼太多,把路过的人给拉扯了进去,可没想到自己以后便要永远居住在这湖中间到死,光想想便全身毛骨悚然了,“我不要住这里…”。
陈太医不忍道:“汪公公,她身上的伤颇重,让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恐怕…”。
“不是有个哑巴给她做饭吗”,汪公公淡淡的道:“皇上说了,是生是死,看她自己的造化,你是太医,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足够了,她若治不好死了,皇上也不会怪你,陈太医,弄好了没有,杂家还要回皇上那伺候”。
“快了”,陈太医用剪子剪断纱布,道:“娘娘,我会开几帖药给广寒岛的婢女,一天三副,过几天我会再来给你看诊”。
“陈太医,你别走…”,华凤兰再顾不得疼痛紧紧扯住他衣摆,凤眸里蒙上一层凄婉的惊恐,“汪公公,皇上想如何对付我都没关系,我只求他放祝菀一条生路,再不救她就来不及了”。
陈太医皱眉,汪公公提醒道:“该走了”。
陈太医狠心扯开她,和汪公公一道走了。
冰冷的宫殿里静的只能闻到她自己的呼吸声,一阵阵寒沁袭来,华凤兰猛地扯开嗓子尖叫:“来人,来人,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
尖叫声成回音连绵回荡,没有人理会她,她挣扎的下床,脚一落地,小腿上的伤口疼的她摔倒在冰凉的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她穿着单薄的衣物,再加上这里没有阳光,四面不透风,只觉格外的阴冷。
她冻得缩成一团,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穿着青衣的嬷嬷端着饭菜和药从外面进来。
她把她扶到床上,华凤兰像抓稻草一样抓住她,“扶我出去”。
嬷嬷推开她的手,将饭菜递过去。
她把饭菜打翻,歇斯底里,“我不要吃,带我出去看看”。
嬷嬷皱眉看了她会儿,转身出去又重新端了饭菜进来。
她又打翻,“你聋了吗,我说让你扶我出去…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嬷嬷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摇了摇头。
华凤兰心里冰凉的一丝温度都没有了。
难道从今以后她便要跟一个又聋又哑的人一辈子住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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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二更。。
☆、求死
她把自己身上缠好的纱布通通都扯了,嬷嬷熬得中药也砸了,任由剧烈的疼痛撕裂身体,半夜里发起了烧,第二日陈太医只好又过来了。
她蜷缩在冰凉的床上,不让他替自己治,还发脾气将冰袋扔掉,暗哑着奄奄一息的声音威胁,“如果你们不让我出去我便不治伤,反正…一辈子呆在这里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陈太医被她这般折腾,也有点脾气,“如果华丞相听到你这番话不知道会有多难过,事到如今你还弄不明白吗,你是生是死皇上早就不在意了,你发烧的事今早我就去禀报皇上了,皇上根本无动于衷,还警告我以后关于你的事都不要再去知会他了,若是死了便找块席子卷了埋了,你的威胁除了对你爹对谁都没有用处,而你能活下来,还是华丞相拼命求下来的”。
华凤兰被训的血色惨白的一动不动,恍恍惚惚的,脑子里浮现出曾经皇帝宠爱她的情景,难道那都是假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不是说我救过他吗”?
她哭泣的任由眼泪流过脸颊,想起从前容妃说的那些话,这后宫里,起起落落是常有的,最恐怖的是暖床的资格都没有。
以前她高高在上,她不信,现在明白了,原来当你落下去的时候,你便是再也一文不值,皇宫里永远都是这么冷漠。
“你还不清楚你自己做了什么吗”,陈太医叹了口气,“不过你毕竟年轻,丞相让我带话告诉你,等过几年,皇上气消了,这件事冲淡了些,他会想办法让你离开广寒岛的,至于你说的那个祝菀,已经被放了出来,不过送进了浣衣局,我已经安排了太医给她去看病,你不需要担心,不过如果你不振作起来她便要在浣衣局洗一辈子衣服了,你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若是你不想办法重新获宠,那丫头的小身板怕是也熬不了多少年”。
“获宠”?华凤兰像是听到笑话般冷冷一笑,“若不是他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还要我想尽办法再回到他身边”?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想怎样就怎样,也没人逼你,不过人活着总是有希望的”,陈太医复杂的道:“如果你执意求死,就像我说的,除了你爹难过之外,不会改变什么”。
华凤兰抬头看着他,从他眼底看到了无奈和凝重,好半响,她才重新找回自己干哑的声音,“云荻…怎么样了”?
“发配去了桑州那边,没有皇上的旨意永远不许回来”。
桑洲,位于最北边,是楚仪国最寒冷最艰苦的地方,而她心爱的云荻哥哥便去了那种地方煎熬,他如何扛得住,她似乎终于意识到曾经风光骄傲的华凤兰已经离她越来越远,剩下的是再阴冷的牢笼里残喘求生的她,皇帝折磨的是秦云荻的身,而折磨着她的是软禁的身和心,他夺走了她的阳光和水,让她在黑暗中慢慢的枯萎、凋零…。
她才不过十七岁,可是最美好的年华似乎已经结束了。
她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陈太医不再踏足广寒岛,离开时,他告知她,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身体,以后一旦她生病了,他是不能再来的。
皇上的命令,一旦她伤痊愈了,便不用再管她了。
岛上,除了一个又聋又哑的嬷嬷,没有任何人,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她焦躁过,也发过脾气,但没有人理会她,也不会再有人安慰她,久而久之,她连发脾气的力气都失去了。
每日,她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坐在岛边上,看着日出、日落,然后黑夜来袭。
每过一日,她便用刀在宫殿的柱子上刻上一刀,有一天,回过神来时,发现宫殿下面都被刀痕划得密密麻麻。
她怎么数也数不清,时间究竟过去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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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
☆、余嬷嬷来访
她突然觉得无比恐惧。
她漫长的岁月是不是要一辈子枯死在这种地方了,她拿起镜子,看到里面的女子一身白衣,青丝披散,脸色惨白,双颊凹陷,瞳孔呆滞,宛若游魂。
她用手摸了摸青丝,一大把头发掉下来,她吓得尖叫的把铜镜扔出去,躲在床上,一整天不敢出门,不吃饭。
到了夜晚,宫殿里连盏烛灯都没有,她怕黑,将窗户全部打开,淡淡的月光照进来,她贪婪的盯着那一抹光亮,不敢睡不敢闭眼,只是默默的想着,是不是有一天她会变成秃子,容貌不再,也许云荻哥哥看到她都会觉得恶心…。
“贵妃娘娘,您睡了吗…”,对于一个每天只能听到虫声和风声的人,一点点说话声都是清楚敏感的。
华凤兰仿佛呼吸到空气般,难以置信,那是人声…。
她甚至顾不得穿鞋,欣喜若狂的冲了出去,余嬷嬷手提灯笼,看到她时,眼里掠过错愕和陌生。
曾经楚仪国众人皆知的绝色佳人竟瘦成了这副模样,单薄的像春末快要凋零枯旧的桃花,哪还有曾经骄傲灼灼的半分影子。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余嬷嬷欠了欠身。
华凤兰冷笑,声音幽澈,“别这么叫我,我早就不是贵妃了,余嬷嬷,你来这里做什么,太后让你来的”?
她虽然关了许久,但也清楚,若是皇上放她离开,来的应该是汪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