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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公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只要他一死,秦家便断了根,咱们便无后顾之忧了啊”。
“他已经被废除了官职,夺了军权,又患了一身重病,如今的他已经跟废人没什么两样了,靖王爷,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皇帝沉沉的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姬秋白凛然道:“以秦国公的实力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不是难事,何况皇上还抢了他的女人,他肯定会怀恨在心,绝不会就此罢休的,皇上,江山社稷为重啊”。
“皇上,老臣求你了”,靖王爷重重的跪地哀求道,“不能冒这个险啊”。
“靖王爷,无需再多说了,朕意已决”,姬赫遥头疼的摆了摆手,转头离开了练武场。
“爹,皇上被那华凤兰那女人已经迷得失了心智”,姬秋白望着簇拥着皇帝离开后,生气的握紧拳头,“这姬家的江山迟早会毁在他手里”。
靖王爷深深的叹了口气,起身道:“秦国公造反已经是势在必行了,皇上不听,可咱们必须得阻止”。
“爹,这件事就交给儿臣吧”,姬秋白眼睛里闪过凛然的杀意。
一路回到御书房,殿里一片沉寂,姬赫遥看了一会儿奏折,皆是一片疲惫,“汪公公,朕是不是做错了”。
垂直站在一边的汪公公低声恭敬的道:“皇上确实不该让秦云荻回京的,秦云荻此人年幼的时候便是全京城最聪慧绝伦的才子,颇负盛名,十六岁单枪匹马斩捕西羌王,十八岁两次率兵攻打女桑部落,歼敌四万余人,更别说他之后诛杀马令那帮叛贼,楚仪国几百年来在他这年纪何曾有过这等战功,京中不少年少英杰之辈都十分崇拜敬仰他,太后和秦国公处心积虑要救他回来恐怕也是将所有的希望放在这唯一的儿子身上,皇上,确实堪忧啊”。
姬赫遥面目凝重的握紧拳头,何寿康进来道:“皇上,华婕妤求见”。
“她还来做什么,朕答应的不是都答应了吗”,姬赫遥摇头无奈的道:“告诉他,朕在忙,让她回去吧”。
“是”,何寿康退了出去,对门口的华凤兰道:“皇上在忙,不见任何人,华婕妤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皇上在忙什么”?华凤兰愣道,他竟然不愿见她?
“皇上离开了一个多月,朝廷积累了许多政事,皇上正忙不过来呢”,何寿康笑道。
华凤兰皱眉看了眼禁闭的门一眼,转身坐肩撵回了雪棠宫,半路上,遇着湘贵妃,一身白底金线绣的贵妃宫装,两臂挽着绯烟轻纱的披帛,双耳坠着红宝石耳环,美雍容娴雅。
华凤兰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湘贵妃也可以如此美艳,看的怔忡住,竟忘了行礼,湘贵妃也不计较,只和煦着笑问道:“华婕妤这是去看皇上了”?
“是啊”,华凤兰看到她身边宫女端着的盅蛊道:“贵妃这是去给皇上送汤吗”?
“昨夜里本宫给皇上熬了些糖水,皇上尝着喜欢的很,本宫这不又熬了一些给皇上送过去”,湘贵妃精致的脸上浮着浅浅的笑意。
华凤兰听得心里不舒服,连话也无法说出口了,湘贵妃便关切的道:“如今虽是秋日了,但天气仍是毒辣,华婕妤既是怀了身孕还是少在外头走动为好,皇上吩咐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和本宫提”。
“臣妾谢过湘贵妃了”,华凤兰低着头,艰涩的话从喉咙里挤出来。
“那本宫就先走了”,湘贵妃离开后,华凤兰才转头对如兰道:“你去看看湘贵妃有没有进御书房”。
“奴婢遵旨”。
回到雪棠宫后,如兰才从外面匆匆进来道:“皇上让湘贵妃进了御书房,奴婢在那呆了半来个时辰,奴婢离开的时候湘贵妃也还未出来”。
华凤兰脸色陡然变得苍白,起身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
都是假的,这云扬州什么只喜欢她一个人,什么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最开心的,可以把后位也给她都是假的,才不过短短一日,他便将自己置之不理,以为封了自己个婕妤她就稀罕了吗,她要的根本不是这些。
她紧紧的抓着心脏那处地方,只觉从来没有过的空落落难受。
“娘娘,您不要这样,别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朱嬷嬷拉住她,疼惜的劝道。
“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就算没了,他也不会担心,反正有那么多女人帮他生”,华凤兰眼眶发红,愤怒的道。
朱嬷嬷叹了口气,“娘娘,容老奴大胆的说一句,如今这皇宫里您最大的对手不是皇后,也不是鱼昭容,而是这湘贵妃,湘贵妃不像皇后那般心胸狭隘,也不像鱼昭容泼辣刻薄,也没有柔嫔身上的烟视媚行,正因为如此,她能进能退,可以温柔贤淑,也可以高贵妩媚,这样的女子最让男人觉得舒服,时间长了最容易让男人对她渐渐成瘾,依赖上去,相反,娘娘您身上从来没有过这些,皇上和您处的久了,您身上的咄咄逼人会让皇上觉得疲惫,皇上纵然喜欢您,但时间长了,也会将他推得越来越远”。
华凤兰心里咯噔了下,脑子里再次浮现湘贵妃的面容,虽然那个女人帮了她几次,但也因此在后宫中颇得皇帝的信任,否则这次不会那么多嫔妃被斥了,唯独她一人登上了贵妃之位。
朱嬷嬷继续道:“更难得的是湘贵妃家世不似其它妃嫔那般复杂,她的亲哥哥是皇上亲手提拔上来的镇远将军,如今皇上的所作所为,分明是想扩大镇远将军在朝中的势力,这也是今早为什么后宫嫔妃会那么担忧的真正原因,娘娘,您要是想留住皇上的心,可不能再这般下去了”。
华凤兰面露茫然,苦笑,“如果一个人的心这么容易改变,那留下又有何用”。
“既然娘娘这么说,老奴也无话可说,只要娘娘不觉得心里头难过”,朱嬷嬷说完后便沉默了。
一连过了好几日,皇帝都不再出现,这夜,如兰从外头进来道:“皇上今晚在凤阳殿吃了饭又去了长信宫,娘娘,这可怎么办,皇上已经连续五日歇在长信宫了,再这么宠下去,湘贵妃迟早也会怀上的”。
“叫皇上过来”,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恐慌连日来折磨着华凤兰,心脏只觉又闷又难受,凝滞似得透不过气,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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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情
长信宫。
皇帝宽了衣带,正要入睡,突听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殿门被人轻轻敲了敲,然后逐渐急促起来。
大晚上的搅人清梦,皇帝十分不耐的坐起,喝道:“怎么回事”?
“皇上,雪棠宫那边的朱嬷嬷来人禀报,说华婕妤入夜后肚子一直不舒服,让皇上过去看看”,挽晴在外头犹豫着禀报道。
“怎么会不舒服,不是让太医成日里好好看着吗”,皇帝脸色微变,身边的湘贵妃忙担忧的道:“皇上好几日没去看望华婕妤了,还是过去瞧瞧吧”罘。
“她倒是不稀罕朕去”,皇帝沉着眉眼冷冷的一哼,还是让宫女服侍自己穿戴好赶去了雪棠宫。
到达雪棠宫的时候,正好看到陈太医为华凤兰在诊脉,她坐在床边上,青丝如瀑,一身白色的纱衣衬着憔悴的脸颊,绝美的容颜宛若白纸一般。
皇帝瞧得心惊,“陈太医,华婕妤如何了”飚。
“皇上放心,华婕妤身子没有大碍,想来只是近日心中积聚了太多郁结,导致心情压抑,连日来失眠才会身体不爽利,孕妇初期大多有这个症状,稍后臣会开些有助于调理娘娘睡眠的药,不过皇上平日里须得多关心、体贴婕妤娘娘,这才能治本”,陈太医起身说道。
“好了,朕知道了,现在也很晚了,陈太医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姬赫遥思索着点了点头,让人退了出去。
寝室里静悄悄的,华凤兰看了他一眼,整整六天没见面,却好像隔了许久一般,他怎么能这般残忍,丢下和孩子不管不顾的。
想着鼻子便一酸,别过脸去,沙哑肿胀的声音自喉咙里挤出来,“你还来做什么”?
姬赫遥愣了愣,随即滋生出一股怒气,“是啊,朕不该来的,恐怕你也不想看到朕,既然没事了,朕也该回去了”。
说罢,转过身子,推着轮椅汪外走。
华凤兰呆了呆,不敢相信他这样就要走了,连关心也没有,温柔体贴也没有。
“姬赫遥,你混蛋”,她委屈的抓起枕头朝他后脑勺砸过去。
皇帝脚步方便,没躲得开,结结实实被砸个正着,他怒容满面的回头瞪着她,“华凤兰,你别太得寸进尺,你想要的,朕都已经满足了你,秦云荻也在回来的路上,你还想怎么样”。
“你问我想怎么样,我还想问你想怎么样”,华凤兰红着眼睛哽咽道:“你要我帮你生孩子,你就这么扔下我不管不问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皇帝再次微微一愣,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皱眉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靠近朕不就是为了救秦云荻,如今朕答应了你,恐怕你也没必要再装模作样的伺候着朕了,朕若强迫你只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太医说你要静养…”。
“静养就是再也不见我”?华凤兰一时气结,原来他竟是这样想的,是自己那夜里说的话叫他误会了吗。
“朕只是如你所愿罢了”,姬赫遥强忍着酸涩的感觉转过头去,自己的付出和真心得不到一点回报,他不是个圣人,也会觉得失望,会疲乏。
“不许你走”,华凤兰忙走下去扯住他胳膊,红通通的双眼里凝聚着晶莹的光点,“除非你不喜欢我了”。
姬赫遥眸眼一沉,华凤兰嘴唇骄傲的抿了抿,低头道:“我和秦云荻一块长大,我也喜欢过他,可我现在执意救他,是因为愧疚和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情分,我和他是不可能了,自从上次你在边疆带着兵马去救我,我就想过只要秦云荻回京后就和你好好相处,一心一意的只喜欢你一个”。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姬赫遥心潮一阵澎湃,伸手紧紧的握住她,眸光震颤的喜悦。
“自然是,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也无话可说,那你就走吧,去找你的湘贵妃”,华凤兰撇嘴哼了哼,忽然懊恼的推他大掌。
“朕怎么会不喜欢你”,皇帝激动的强行把她拉入自己怀里,“朕只是以为你心里只有秦云荻,你为了他拿咱们的孩子威胁朕,你不知道朕的心里有多难过,朕不是圣人,朕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得到想同的回应”。
“那你还成日里和湘贵妃在一起,我每次去御书房你也不见我”,华凤兰越想越觉得心酸,闷闷的拳头落在他身上。
皇帝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看到她这副骄傲又蛮横的模样,像极了初次见面的时候的她,目光变得温柔如水,“朕是不想听你再提起秦云荻,你每次一提他,朕就想生气”。
“我是想去跟你说谢谢,还有…”,苍白的脸涌上一层层云霞,她飞快的睨了他眼,又低下去,小声道:“…我喜欢你…”。
“朕也喜欢你”,皇帝热血一震,低头无法自拔的吻向怀里的人。
她的手轻轻贴向他的脸,心中狂跳,红色的烟霞一直染至耳根上,心脏扑通扑通的,忽然闻到鼻尖有股陌生女人的香味,那香味前些日子经过湘贵妃身边就闻到过。
她心下一痛,猛地推开他,“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味,我讨厌”。
“朕…朕只是和她躺了一会儿,没有碰她,朕马上就去洗掉”,姬赫遥第一次无措的解释完后,忙让人准备沐浴的水。
洗完澡后,她在他身上,左闻闻右闻闻,见没了其它女人的味道,这才乖乖的躺在他胸膛上,眯开一条细小的眼缝,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