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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挺多的,朕改日再来看你”,不知何时起,他已经不敢正视她的双眼。
“随便”,她淡冷的低头,皇帝再次看了她眼,才无奈的离去。
轿撵离开瑶华宫,皇帝才忧伤的叹道:“不知从何时起,朕与皇后越来越形同陌路了,明明她就在身边,可朕却觉得愧对她,朕连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汪公公鞠了鞠身道:“娘娘与皇上注定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
“难道朕与她真的无缘了吗”,皇帝仰头看着夜幕上冰冷的明月,暗自苦笑,只有他自己明白,可能两人的缘分真的尽了,在皇权这条位置上,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推得越来越远,他也只能渐渐去习惯,去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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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华凤兰便病倒了,宫中谣言疯起,每一个角落里都不例外。
“哎,你知道吗,听说皇后病的挺严重的”。
“当然知道,好像是皇上好些日子没歇在她那儿,去了湘皇贵妃那里,刺激过度,久郁成疾病倒了”。
“我有个姐妹在瑶华宫当差,可惨了,听说皇后现在的脾气可差,动不动就朝宫里的婢女太监发火、破口大骂,像个疯妇一样”。
“可不是,那还有一点天下第一美人的模样,估计皇上看见她这样的模样都会厌烦…”。
……。
那群宫女越说越远,容妃从廊榭下走了出来,看着那几个宫女的背影,似喜似忧的皱起眉头,许久,竟忍不住叹了口气。
“娘娘何故叹气,您不是一向讨厌皇后吗,皇后变成那个样子,娘娘应该高兴才是”,她的宫女泠月说道:“皇后受宠那段时期不许任何人侍寝,湘皇贵妃娘娘就不一样,她大度宽容,比皇后强多了”。
“本宫只是感慨华凤兰也会有今天”,容妃觉得自己该笑,可嘴角扯了半天竟是一丝笑意也没有,犹豫了会儿道:“走,咱们今天也去瞧瞧皇后娘娘”。
泠月撅嘴道:“说不定皇后根本不会见您的”。
“那又如何”,她媚眼一笑,摆动着柳腰朝瑶华宫而去,没想到宫女进去通传,竟领着她往里走。
寝殿里四处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药味,咳嗽声不绝于耳的从里面传出来,她走进去,便看到一抹雪白的身影歇躺在贵妃椅上,长长的衣摆垂地,面色如纸蜡白,可无论怎样都还是如从前般倾城无双,这点是让容妃最嫉妒的,偏生就有那样一个人,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极美的,可唯一不同的是当初盛气凌人的华凤兰如今竟是柔弱凄惶,眼睛里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黑幽幽的凤眸一掠过便让人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容妃恍惚突然明白为什么皇上也少来看她的原因,此时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没有生机,只有无尽怨恨的女人。
“你来做什么”?华凤兰冰凉的笑道:“看本宫的笑话来了”?
“皇后一定要如此看待臣妾吗”?容妃嫣然一笑,坐在椅子上,第一次在她面前有一种优越感。
“不然呢,谁不知道当初无论是在家世还是在美貌本宫都比你强,所以你一直嫉妒本宫,后来本宫弄脏了你的衣衫,你便一直怀恨在心”,华凤兰冷笑了声。
“那皇后娘娘现在能明白臣妾当时的滋味了吗”?容妃忽的道:“嫉妒,那就是嫉妒,你的爹爹权倾朝野,你美貌卓绝,不管臣妾怎么努力,在上京城眼里,在名门公子眼里,就只有你华凤兰一人,你高高在上,看谁不顺眼,就欺压谁,臣妾只不过是和你穿了件相同的衣衫,你便当场把酒泼到臣妾身上,另臣妾当众受辱,你自私自利,从不为人考虑”。
“你的记性还真好,可本宫当初用酒泼你不是因为你和本宫穿了相同的衣服,是你平日里欺压奴才,所以本宫才看你不顺眼,你说的没错,本宫是看谁不顺眼就欺负谁,可本宫从来不像你不把下人当人看”,华凤兰边咳边低声道。
容妃一怔,冷怒的笑道:“那臣妾还真看不出来当时的皇后娘娘您那么心地善良,那现在呢,现在的您也像当时臣妾嫉妒您一样嫉妒着湘皇贵妃不是吗,想不到皇后娘娘也会有今天”。
“容妃,你好大胆子,敢跟本宫说这些,咳,咳”,华凤兰怒的满脸通红,连剧烈的咳了数声,沙哑的道:“别以为平时你和湘皇贵妃走的近,本宫就不敢动你”。
“娘娘,您还不明白吗,如今的您虽为皇后,可地位怕是还不如臣妾这个妃子”,容妃把玩着凤甲笑道:“臣妾的爹爹如今官拜御史,而你们华家背着叛国的罪名,死的死,发配的发配,今时早非往日了,你还不知道吗,如今朝中上下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向皇上上折子废了你,你又不得皇上喜爱,这皇后怕是坐不了多久了”。
华凤兰呼吸一急,通红着瞪着她,“你说的是真的”?“臣妾没必要骗您,其实臣妾也挺同情您的,没想到你会爱皇上爱的这般深,皇上现在没废您,也是念着往日的情分,可你要知道,你看看你现在病的这么严重,皇上也少来看您,证明他的心真的已经没在你身上了,一个没权没势,又不得皇上宠的皇后能坐多久,你心知肚明”。
“滚,给本宫滚”,华凤兰忽然抓起桌上的茶杯朝她脚下砸过去。
容妃吓得惊叫的躲到一边,看到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冷颤,愤愤道:“走就走,再也不来你这里了”。
后面又传来砸东西声,她再不敢停留,飞快的出了宫。
华凤兰痛楚的喘了口气,望着地上的碎渣,心好像也跟着碎成了一片片,容妃那个人是讨厌点,不过有些话她也不是会随便乱说的。
这么说来,那些大臣已经迫不及待的想除掉自己了。
耳边掠过柔妃说的话,难道她真的要坐在这等着被废,她甘心吗,想起华家的每一个人,她眼睛里掠过冰冷的恨意,不,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就算死也要拉着这些人一起死。
“娘娘,您快喝点水”,如兰快速端着茶杯过来,她接过,喝了两口,忽然抬头道:“如兰,帮本宫更衣,本宫想出去走走”。
如兰一愣,连忙松了口气的点头,“娘娘最近成天里闷在宫里,是要走走”。
“本宫不喜欢太多人跟着,你一人伺候着便行了”,华凤兰淡声吩咐,任由宫女们梳理了一番,强打着精神走出了瑶华宫。
她漫步走着,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如兰道:“娘娘,再过去就快到冷宫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是吗”?她眉头一扬,脚步停下来道:“这附近景色倒不错,就是有些冷,如兰,你回去帮本宫拿件外衫,本宫在这附近走走”。
“这…”,如兰面露担忧,但见她难得气色好转了些,道:“那娘娘可千万别走远,奴婢去去就来”。
“嗯,本宫待会儿就去那个亭子里坐会儿”,华凤兰点了点头,如兰这才放心离开,她一走,华凤兰便疾步往冷宫里走去。
推开清冷的门,柔妃看到她时,嘴角勾了起来,并不意外,“皇后娘娘果然来了,瞧您脸色,看来这些日子在宫里头过得并不好”。
“你闭嘴,你上次说可以帮本宫要怎么帮”?华凤兰冷冰冰的道,“快点说,本宫这次也是偷偷过来的,等会儿若是宫女发现了那就麻烦了”。
柔妃打量了她会儿,道:“你等等”,说罢,飞快的进屋从里面拿了颗颜色黯淡的狼牙出来道:“你拿着这个东西出宫去找丹桂楼的掌柜,让他给你一味失心粉的药,这种药无色无味无毒,是乌平国的巫师秘密研制出来的药,就算太医也查不出来,你平时可以偷偷下到皇帝的喝的水或者饭菜汤里”。
“你让本宫下毒害皇帝”,华凤兰骇了一跳,冷笑道:“如果本宫要杀皇上大可以直接杀了他”。
“难道皇后还舍不得杀掉皇上,这个人可是害死了您的家人,不但如此,他还玩弄了你的感情,他根本不爱你”,柔妃望着她阴晴不定的笑道。
华凤兰一片惶然,忽然用力将她推开,“本宫要的是他生不如死,如果要杀了他本宫大可以不用你帮忙”。
“那就够了,失心粉的药顾名思义就是让皇上慢慢迷失本性,当然也不是全无本性,因为他药性极淡,所以不容被人察觉,凡是吃了这种粉的人会全身燥热,精神恍惚,容易受人控制,更是对你唯命是从,娘娘就可以趁此时趁虚而入,借用皇上的手除掉湘皇贵妃”,柔妃阴测测的笑道:“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皇上最爱的便是他的江山,娘娘毁了楚仪就是给皇上最大的报复,让他痛不欲生”。
“你说就凭这些药就可以毁了楚仪”?华凤兰脑子一嗡,从来没有过的念头让她惊恐的绊倒了身后的椅子,险些摔在地上,“不,我不能这么做”。
“为了一个负心薄情的男人你何必呢,他根本不爱你,一旦你不掌控他,他日便是他亲自下圣旨废掉你,你别忘了,你的家人是怎么死的,你可以忍受他那般左拥右抱逍遥快活吗”,柔妃将狼牙塞进她手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不逼你,快走吧,别让人发现了,要有什么事丹桂楼的掌柜会协助你的”。
华凤兰茫然无措的看了她会儿,转头趔趄着步子跑出了冷宫,她将手里的狼牙塞入衣襟里,跑到亭子里,心脏快速的跳动,满脸苍白,她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对皇帝下药。
她不是恨不得将他毁掉吗,可为何此刻还会犹豫挣扎。
她为什么这么的矛盾。
“娘娘,让您久等了”,这时,如兰气喘吁吁的捧着衣衫跑了过来披在她身上,“咦,娘娘您脸色怎么这么差”?
“可能是…吹了些风有些不舒服”,华凤兰冷汗涔涔的抓紧衣襟,“回瑶华宫吧”。
“噢,好”,如兰点了点头,瞧她脸色,仍旧是有些担忧,回瑶华宫后,偷偷命人通知了皇上,到了夜晚,皇帝便驾临了瑶华宫,看她气色真的不佳,心里一次比一次愧疚心疼,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明天再让太医来给你看看吧,也让御膳房多熬点东西补补”。
“每天一大堆山珍海味的补进去,能没补着吗”,华凤兰淡淡道:“我身子本来都好些了,今个儿还不是被人气的”。
“你说容妃”?皇帝脸沉道:“朕是听说她今天来看了你”。
“是啊,说了好些奚落我的话,还说我如今在朝中无权无势,还是罪臣之女,将来被废掉也是迟早之事”,华凤兰冷笑道。
“这个容妃,竟敢说这种话”,皇帝眼神沉了沉,“岂有此理,要不是看在她父亲的份上朕早就废了她”。
华凤兰讥讽的笑了声,“忤逆皇后,也算是大不敬了,皇上该怎么处罚她”。皇帝尴尬的看了她眼,“朕让她闭门思过一段日子”。
“就这样”?她嗤笑了声,“她这已经是大不敬了,起码也得降个位份吧”。
“这…会不会太重了点”,皇帝揉眉道:“她父亲毕竟是御史,也算在朝中颇有地位”。
“我早料到会是这样了,容妃有些话倒说的也没错”,华凤兰心冰凉了几分,心里那一点点的犹豫也被他粉碎了,“你不用朝我露出这种脸色,我不会逼你怎样的”。
“你…你能理解就好”,皇帝见她冷凝着脸色,那种熟悉的愧对又涌了上来,甚至不敢再这多呆一刻,“不过朕…朕现在就去训斥训斥容妃”。
“皇上去吧”,她心里冷笑了声,也不多做挽留,“不过臣妾最近天天闷在宫里,明天想去宫外走走,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