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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谕,要用削藩克制皇兄。明着是削藩,暗着是要试探。这其实就是在逼他们,逼他们谋反,如若他们能忍,就当安分守己,或可免株。若是他们一有反意,那就是死罪。”
荣瑾瑜一惊,道:“那也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时候啊。”
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若是朝中大臣也倒戈相向的话,那岂不是彻底没了底牌?
顾思敏看着他时,又露出来的笑意更深了,道:“就是现在。”
荣瑾瑜见她坚定,道:“我不知道什么政治,我也不懂什么阴谋。我唯一知道的就是,结发为夫妻,死生未可移。所以,我回来了。”
她眼眸里射出的自信,更是比以往还要震摄人心。
111、第一百零七章 生死不弃 。。。
可是顾思敏,我即便是倾尽所有,失了性命也定要护你周全。如果是非死不可的话,我只要你,我要你与我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如果我们不能同生,那便共赴黄泉。碧落人间,黄泉地府,都会由我来陪你。
顾思敏的唇边挂上了一丝别样风情的笑,欲拒还迎般的微叹,道:“瑾瑜,你不该现在回来。”
荣瑾瑜,你可知道,你这次回来,我便再也不会放了你走。
荣瑾瑜皱眉不满,道:“顾思敏,你可记得当日你我约定之时,你曾说过会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是想现在将我推开吗?那你刚才自信的笑容,现在又到哪里去了?
顾思敏赌气般的,嗔道:“你怎的还记得当日说的?”顿了一下她又,说道:“是又如何?你终究是要说出这要求了?”
荣瑾瑜坚定,道:“是,我要一个人。”
顾思敏微愣,垂下着眼帘淡淡的,问道:“谁?”
荣瑾瑜左眉微挑,是一脸执着的执拗,道:“你,我要明国国君顾思敏,与我同生共死未可弃。”
还好有我在,还好是由我陪着你去死,而不是别的什么人。你可知道,我有多庆幸,这一刻,还是我在你身边。
顾思敏轻抚着荣瑾瑜左边的眉毛,柔声,道:“你不知道吧,你生气的时候左边眉毛会上挑。”
荣瑾瑜微微一笑,道:“不知道,可我知道,你才是会挑左眉的。”
顾思敏,你永远都是我,看不透的人,看不穿的心。你那声音一如当初的魅惑人心,柔情似水、柔情似水。那目光似透过我的眼,看穿了我的心。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你目光如水、温婉动人,你的一句话还能令我心神安宁。但愿我们还有来生,共此时。
长久以来,荣瑾瑜不止一次的看到了顾思敏左眉微挑的时候。每次顾思敏生气,动怒都是会如此的。
温情相视,顾思敏抚上荣瑾瑜的脸颊,皱眉疼惜,道:“这些日子不见,你瘦了。”
荣瑾瑜微微嘟了嘴,不满道:“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我中了思念的毒,没有解药。你在这里出了事情,我怎能好过?
眼神切切,目光灼灼,情深意重。顾思敏但笑不语,却心道:荣瑾瑜我又算计了你,这次你可会怪我?可我从不后悔我这么做了,因为如此一来,更让我看清了自己对你的爱和你对我的爱。无论发生过什么,这些,都是不曾改变过的。我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也许,没了这天下,才会好些。
荣瑾瑜仍是不满意的,问道:“可愿同生共赴死?”
这一次,我要用尽我所有的勇敢。这一次,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我要清楚的听到,你说你愿意。
顾思敏轻笑他的小心眼,道:“惟愿同生共赴死。”
荣瑾瑜不说,顾思敏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这就是相爱至深的默契,一个眼神或是动作,就能相知共与的明白。开始,是结发为夫妻,无爱两相疑。现在,却是结发为夫妻,死生未可移。
可这于荣瑾瑜来说,是一场豪赌。荣瑾瑜是用命在赌,用自己的,用顾思敏的。把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压在了夏优璇身上。于顾思敏来说,这场豪赌是为了顾氏这万里江山,而于荣瑾瑜来说,只是为了顾思敏,他在乎顾思敏,可他并不想在乎顾思敏所在乎的,因为他知道,有这万里江山一天,自己永远会排在顾思敏心里的第二位,那么如果活着不能排在第一,死了总该可以了吧?如果这次败了,那么不能同生,但求同死,就让这一切都随风而逝。如果这次胜了,那么自己也要自私一次,算计她一次,为了幸福,为了自己。
城楼之上,还是交底情浓,城楼之下,却是万马齐喑。而这势成水火的阵势,凝结了从四面八方而来,锐不可当的杀气。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不是广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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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第一百零八章 性命豪赌 。。。
顾思敏看了看下面,便扬声道:“流苏,宣众位大臣上来。”
众位大臣一上来,顾思敏没有平身,便问李忠辅,道:“左相,圣人,以其昭昭,使人昭昭。那么,庸人呢?”
李忠辅不明白顾思敏为何会如此一问,想了想,回道:“回禀圣上,庸人,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他一说完,众大臣还是不得其解,可荣瑾瑜明白,历史不会重演,但会惊人的相似。顾思敏这是要杀李忠辅了,不过杀了也好,那就是个奸相佞臣。
顾思敏点头微笑,似赞许、似欣赏又似不屑,道:“很好,那么欺君罔上,预谋造反,又该当如何?”
这句话问的很不经意,轻描淡写,甚至连一丝威严都没有却吓坏了在场的众位官员。当今圣上是何等的聪慧机敏,其手段更是狠辣决绝。犹记得当年,她丝毫没有犹豫,在五皇子逼宫之时,便带着公主府的护卫杀入皇宫护驾。她又在没有任何前示时,便下旨灭了赵王九族,一路过来,被她使计杀了的骄傲不羁的大臣又不在少数,现在就算是面对大军压境,兵临城下,也从不曾露出过担忧和害怕。而她脸上不论何时都淡然的表情和自信,那是何等的气魄。现今她又突然问出这风牛马不相及的话来,众臣一听更是心惊胆颤。
李忠辅正欲说话,顾思敏却微微抬手,楚流苏便将佩剑递上,顾思敏当机立断,毫不犹豫,道:“左相,朕是圣人还是庸人,都不重要。你安心的去吧,你的家人,朕会安排他们去找你的。”
李忠辅一见顾思敏拿剑,惊惧的眼神还未来得及变成了愤恨。顾思敏就挑眉给了他一个不屑的冷笑之后,手起刀落,一剑砍下了李忠辅的人头。个别胆小的臣子,更是没少受惊讶,那人头滚至一个大臣膝边,那大臣竟是吓的晕了过去。百官面面相窥,不久韩准才一脸的赞赏,道:“我皇今日亲诛奸相,此事当为万世赞颂。”百官听得右相称赞,也都跟着小心翼翼的赞颂起来。
这时,数只冷箭急射过来,荣瑾瑜护着顾思敏抽剑抵挡,却还是肩上中箭。两军交战,弓箭为先。以弓之利,仗箭之远,万马军中取上将性命轻而易举如囊中取物。前锋使弓,能在百步之外,取敌人性命。
荣瑾瑜一把拔出来那箭,却不料那箭射力太猛,箭头竟卡在肉里。荣瑾瑜一眼望去,只见阵前马上坐着几个拿弓之人,一看便是高手护卫。他神色一冷,顾思敏拦他不及,他轻功又极好,便仗着极强的追逃能力,提剑飞身下了城楼,怒声喝道:“顾皓,你这混蛋,给本王滚出来。”
众军之间让出一条路来,环卫着顾皓策马出来,他神色鄙夷不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病秧子啊。”
荣瑾瑜怒气冲冲的环伺着周围的强敌,沉声,问道:“哼,顾皓,你还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吗?”
谁现在能卖我一瓶灭害灵,我立时就灭了你。
顾皓见他出言不逊,又不知如何反驳,回道:“你,荣瑾瑜,你莫要不识好歹。”他又冷笑,道:“看你这样子,还想杀我不成?不如本王让让你如何?”
荣瑾瑜面含杀气的望过去,道:“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他又放肆的用剑一指顾皓,大笑道:“杀鸡焉用宰牛刀?”
优璇的人马不知道到了哪里了?什么时候能来呢,若是我现在能杀了顾皓也好乱了他们的军心。
顾皓大怒,道:“荣瑾瑜!你欺人太甚。”
我顾氏皇族的人,个个都是七尺男儿,又岂能被你这病病怏怏的小白脸嘲笑了去?
荣瑾瑜也冷笑一声,鄙视道:“怎么?你怕了?你顾皓也不过如此嘛。就只会挂着王爷的名义,给祖宗脸上抹黑。”
顾皓,若是敏儿狠不下心,下不得杀手,那么,我来。
顾皓挑眉,脸上不屑的神情,慢慢变成了浓浓的杀气,道:“你,哼,本王今日若是不教训教训你,怕你也不知道死字怎写。”
顾皓声毕便双腿一收,向上一跳,提刀下马前来迎敌,那顾皓一介武夫,果真是有勇无谋的。荣瑾瑜本就是风尘仆仆的赶来,方才又中了一箭,现在拖着和他打斗,还要避开那几个高手的弓箭,竟觉有些费力。在荣瑾瑜喘息间,竟又有暗箭难防,荣瑾瑜望向人群,一眼就看见了李安年,荣瑾瑜才想到李安年管着名册,楼语凝又自称有师父,想必那人便是李安年了。李安年武功极低,他见荣瑾瑜看向他,便想往军队中躲藏,不料还是晚了一步,荣瑾瑜挡了顾皓招式,回身躲过一箭,又飞身而起一剑刺去,李安年躲闪不及,命丧当场。
那顾皓竟趁机疾身上前,荣瑾瑜躲避不及,刀锋从他肩上划过,立时就是一道血口。看得顾思敏是心疼不已,她本要下场,却被众臣拦着,杨麒岳更是首当其冲的跪地阻拦。顾思敏才问楚流苏,道:“绝芜双等人呢?”
楚流苏想了想,回道:“初时叛军起兵的时候,她们不放心都去了江南找皇夫,不知道现在在哪。”
顾思敏听罢,便看了楚流苏和陆染尘一眼,二人便和冷灏夜等人,飞身下去应战了。
此时,荣瑾瑜前膀中箭之处已是血流不止,碍于那一身青袍,旁的人看不出来,可顾皓还是看得出来的,顾皓大笑,问道:“荣瑾瑜,你还有多少血可以流?”
荣瑾瑜一口血没忍住从嘴里流出,便道:“顾皓,你有本事,今天就杀了我。”
荣瑾瑜说完,又运了轻功,一个急扑,顾皓一闪,那剑尖便从他的脖颈处划过。不及丧命,但亦是血流不止。
荣瑾瑜正欲再出手时,楼语凝却从军中策马出来,道:“荣瑾瑜,你到底是还是来了。”
你果真还是为了顾思敏,回来了。
荣瑾瑜一愣,心道:终究是在这生死之地,碰上了。那么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方才在后方的楼语凝,听闻兵士来报,说是李安年被荣瑾瑜斩杀了。李安年也算得是从小将她养大的,她都不曾流过一滴泪,也不曾有过一丝的伤心。现在楼语凝看到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