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斐然在刹那间将他点到在地,一剑指向他。
“不……不要杀我……”白眉蜷缩在地上喃喃着,白须与黑袍俱沾染上了鲜血与尘土,本是高贵庄重的武当掌门,此时竟如此委琐乞怜。
“没想堂堂武当掌门也会为了一块擘天令干这种偷袭人的勾当。”秦斐然勾起嘴角不屑地笑了。
“绿姑娘,绿姑娘。贫道不知道是你啊!所谓不知者无罪,求姑娘帮贫道求个情!”白眉战战兢兢地望着我。
他也不过是个和外公差不多的年纪的老人罢,又以那样可怜凄切的目光看着我。一想到外公,我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地转过头去:“算了吧。”
“好。”没想到秦斐然爽快地答应了。
白眉立刻露出讨好汗般的笑容迭声谢道:“多谢绿姑娘,多谢秦……”却见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颈间,惊恐般地瞪大了双目:“极夜明珠?!”
第二十三章 方天神弩
“极夜明珠……极夜明珠……”白眉眼神涣散,开始语无伦次,“南宫……慕容……原来你是……”
他难道知道些什么么?我心急地忍不住向前一步。
白眉的目光一凛,猛然间抬起手。
“啊!”
一枚紫棠钉急击入白眉右臂!顿时,他的整只手臂变得紫黑,立即昏死过去。
“尊……秦公子,绿姑娘。”浅镜与泠月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秦斐然淡淡地一点头。
“你为什么杀了他?!”我急吼吼地问道。
“不杀他,绿姑娘还能活么?”浅镜不以为然地用足尖轻踢白眉颓然垂落的右掌,一柄蓝荧荧的袖中剑掉了出来。若不是刚才浅镜出手,恐怕这袖中剑已经击中了我没有天蚕软甲保护的部位。
原来是错怪人家了。
“对,对不起……”我忙垂下眼谦然道。
“无妨。我们还要去寻擘天令,告辞。”浅镜倒不介怀,微笑着略一抱拳便和泠月向前走去。
“看来南宫永年倒是很喜欢你,把这仙家密宝都送你了。”秦斐然露出一丝不明的笑意,垂下头踢掉了那支已然熄灭的火折子,“早知道你有极夜明珠,就用不着火折子了。”
“……”我垂头看了一眼极夜明珠,璀璨若星辰。正是因为它,整条道路都变得明亮起来。
秦斐然走过来,随意地将奄奄一息的白眉踢到一边:“走罢。”
接下来倒没有再遇上什么危险。
只是越是这样看似平静,越让人觉得暗藏杀机。
他与我一前一后慢慢地走着,秦斐然总是能不假思索地选择方向,右拐,左弯,左拐。
“你对这里倒挺熟。”
“以前来过。”
“来过?”
“如果要做成一件事,预先的准备是必要的。”秦斐然回过头,看着我的右耳狡黠地一笑,“特别是还要……”
我突然瞥到他身后不远处有银光一闪。
“小心!”我惊呼着,甚至来不及思考,便用尽全身的气力把他推到一边。
那银点已在瞬间化做一支长戟。
那支长戟的来势如此凶猛,直直抵了我的胸口,虽然无法刺入,但强大的冲击力却硬生生把我逼到了几十步开外的墙面上。脚下的石板硬是拖出两道长痕。
墙壁开裂,长戟掉落。
我的胸口如同被千斤压住般地闷重,喉头一甜,我忙伸手捂住嘴,却有猩红的液体从指间滴落。
我知道我的身子在滑落,滑落。像是要掉进无底深渊。却无能为力。
那是什么也抓不住的绝望。
“绿翘!”秦斐然急速掠到我的身边,扶住几近瘫软的我,平静无波的眼中竟现出了一丝慌乱。他紧紧地握住我满是鲜血的手,不知为何却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什么都不用说。你该明白的。
我也明白了。就在刚才我本能地把你推开,为你挡下那支戟的时候。只是,我没想到,我已陷得如此之深。
我多想永远都这样,他握着我的手,瞳孔中只有对方的影子,却什么也不用说。
但是,我好累,好累。
为了抵挡那长戟,我磬尽了所有的内力。现在身体里甚至已经没有能流失的气力。
早知道平日练功应该更刻苦些的。好好修习《焚玉心经》,总不至于被一支长戟伤得那么重。我苦笑着,好想闭上眼休息一下。
“不要睡。乖,把这个吞下去。”秦斐然托起我的下颌,将一颗满是莲香的药丸塞进我的嘴里。入口即化,莲香入髓。渐渐地身体竟有了气力。
“好些了么?”
我点点头,勉力地睁开眼:“好象,没那么严重。”我垂下头看去,外衫被长戟划破处露出了银光熠熠的天蚕软甲,惨白的嘴唇露出一丝笑容:“幸好是有它。”
“天蚕软甲。”秦斐然紧张的神情骤然放松,轻轻吁了口气。毫无征兆的,他突然按着我的背将我抱在怀中,声线微颤,“傻丫头……”
脑袋抵着他的温热的肩膀,如此近距离地靠着他,我幸福得有些晕眩。
等气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扶着他的手臂慢慢站起身来。红色的血迹在他的雪衫上绽开了点点血莲。
谁都知道,他是最爱干净不过的人。雪衫从来都是纤尘不染。
我忙拿出袖中的帕子想要为他擦拭,却被握住了手。
“你到底,还是留着的。”秦斐然凝视着那方雪帕,轻声说道。
我倚靠在秦斐然的身上。
忍住仍然翻涌的血气,慢慢向前走着。
走到尽头,已经没有了路。
奇怪的是面前厚厚的墙壁上被挖出了硕大的一个凹槽,赫然摆放了一弯巨大无比,还泛着隐隐血光的玄色神弩,只是弦上已无箭。
“方天神弩。刚才那支击中你的是方天画戟。”
“神弩和画戟?”
“传说中的三大神器之一。只有内功极其深厚的人才能催动。一但发射,它的力量几乎可以毁灭一切被击中的物体。就连我也未必能抵挡。如果你没有穿天蚕软甲……”
“必死无疑。”我轻轻接口道。
好庆幸外公送我的天蚕软甲,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
秦斐然蹙眉道,“只是这个神器怎么会在地宫?上回我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这张弩。”
“那会是谁放的呢?”
“很显然,这个人很熟悉地宫,并且知道,我会经过这。”秦斐然扶着我走近,我看到那神驽后的墙体被凿出了一个方形孔。那大小正好可以看清一切并催动神弩。
“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到一步了。”秦斐然在右侧的墙壁上摸索了一阵,扭动了一块凸起的石块。
眼前的厚重的墙壁竟“轰隆隆”向地下沉了下去。
豁然开朗。
第二十四章 第十二夜
翠葆参差竹径成。曲阑斜转小池亭。
没想到,漆黑幽深的地宫,竟然有这样殊异的景致。
更奇的是,身处地底,怎么会有天光?忽觉那草地上映出了潋滟水光。
我抬起头来,只见那顶上竟是用整片整片的透明琉璃隔住了水。无数尾金色鲤鱼悠然而过,仿佛可以触摸得到。水中没有淤泥,只有些许无根的水草柔软地漂浮。
折射到水中,透过琉璃照在这里的阳光显得如此摇曳绚烂。
“果然是有人偷袭我们。”秦斐然指着与石板相接的草地,那上面赫然有两个深深的脚印。那人就是站在这个位置,催动了方天神弩。
我觉得那脚印好生眼熟。但却说不出在哪里见过。
“这是哪儿?”
“应该是藏擘天令的地方。”秦斐然沉声道,脸色竟十分凝重。
踏着柔软的青草,我们走入了这仙境一般的地方。
我突然觉得怪异:没有鸟叫,没有虫鸣,连踩碎草茎的声音都响得可怕。我这才发现这个仙境竟没有生气,倒像是一座,死亡庭院。
穿过一座小木桥,桥下的水也是静止不动的,虽然清澈,却没有鱼虾嬉戏。
我愈发觉得诡异起来。
“是谁?”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从竹林深掩的小亭子中传来。
“来取擘天令的人。”秦斐然应道。
“过来罢。”那人的嗓音虽然嘶哑,但却隐隐透着磁性,倒算得上好听。我开始好奇住在这个地方的人长什么模样。
我们踏上青砖铺砌的小径,向着竹林深出走去。
“有人受伤了?是你,还是她?”那人甚是好耳力。我这一路走去,因翠竹茂密,只看见那人坐在亭子里,颇为清癯的背影,都不曾回头过。
秦斐然声线一黯:“是她。”
此时,我们已在亭下。
我终于看清楚了那人清癯的背影:淡青色的长衫及地,看那身形倒应是个颇为年轻的男子,谁知竟满头白发,翩然垂落,。
在着翠竹萦绕,绿波翻涌的环境里,那一头白色的长发如轻雪般甚是醒目。
我刚想说话,颈上的极夜明珠忽然一热,原本在那男子手中的两颗夜明珠滚落下来,像是被吸引了一般直直滚到我的脚边。
原来极夜明珠作为夜明珠的母珠,所有的夜明珠只要接近它就会被吸引。
“极夜明珠!”那男子语气中满是掩不住的喜悦,终于转过身来,“竟然是你。缤儿。”
我恍然以为见到了风渊,白发的风渊。
仔细一看,倒确有不同。那是一张比风渊更为成熟的面孔。
这个男子的瞳孔是黑色的,而且那清绮流丽的容颜,俊脸的轮廓与高挺的鼻梁倒似足了一个人。
我恍然:是南宫永年。他长得就像是南宫永年年轻时候的样子吧?
“缤儿,你为何不说话?”那人的形如桃花的眼空洞而飘渺,目光不知道停留在了何方。他,看不见。
“缤儿是谁?”我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问道。
那男子一愣,疾掠到我身边,闪电般地扣住了我的手腕。他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掌心,怒道:“你是谁?!”
一道乌光闪来,那男子的感觉甚是敏锐,忙旋身开去,身法甚是轻灵。他冷哼道:“没想到这江湖上除了玉疏之外,竟然还有人可以逼退得了我。”
“你果真是南宫夜。”秦斐然的嘴角微微勾起。
南宫夜。
南宫家第十二个孩子。也是南宫家唯一的男子,容貌出众,文武兼备。
是十多年前江湖上的四公子之一。人称“十二夜”。
传说南宫夜爱上了南宫家排行十四,最为美丽的妹妹,被家人所不容。更可悲的是他妹妹却爱上了也是四公子之一的男子。最终他痛不欲生,消失在江湖之中。有人说他杀了他所爱的妹妹与那个情人,有人说他因为过度悲伤而自杀。
没想到,他却住在南宫世家的地宫里。
一个人,失了明,白发千丈。
南宫夜不答,却对着我吼道:“你掌中根本没有胎记,你到底是谁?!”
我这人就是明显的吃软不吃硬,气鼓鼓地喊道:“本大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绿!翘!咳咳!”谁知道一用力,胸口又开始疼痛。喉头有一丝猩甜翻滚,我忙捂住嘴。
另一只手传来一股暖流,血气竟不再翻涌得那么厉害。我回头一看,秦斐然的双指搭在我的脉上,给我输送内力。
我冲他眨眨眼,他倒是一副狡黠的模样。
南宫夜听到我的名字,突然沉默。半晌,他终于开了口:“你爹,是谁?”
“不知道。”
“你娘没告诉你么?”
“我也不知道我娘是谁。”我想了想,“如果我六岁那年没失忆的话,或许会知道吧。”
秦斐然的双指不易察觉地颤了一下。
“你说你六岁的时候失忆?”南宫夜喃喃道,“那缤儿现在……”
我隐隐约约觉得他口中的缤儿是指慕容落缤,试探地问道:“你说的缤儿,是不是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