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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倾泻下来,轻拂到我的脸上。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秋风薄凉。
不禁微微一颤:“阿嚏!”
“大老婆。小心别冻坏了身子哦。”一声熟悉的轻笑从窗下传来。
我忙往下一瞧,温锦梓正摇着他的大扇子,站在楼下得意地笑。
一摸脸,奇怪,易容药还在脸上啊。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温公子,您认错人了吧。”我“谄媚”地笑道,“我们今天刚见面而已。”
“小绿,你在和谁说话呢?”小红在帘子那头含混不清地问道。
“啊?没,你快睡吧。”我急忙回道。
“寒拓,把我送上去,顺便把那个小红给点了。”温锦梓边说边被一个黑影送到窗台。那黑影掠到帘子那头,小红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这下可清净了。”温锦梓从窗台上,单手撑着跳下来。
我板起脸来:“温公子,深夜闯到女子的房间,不是君子所为吧。”
“可是,你是我的大老婆呀!”温锦梓作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虽然你变了容貌,但你身上独有的味道,我是不会忘记的。”他弯起眼,用扇柄指指鼻子,“我这里特别好使。”
“……”真是肉麻。
“变那么难看干嘛呀?”温锦梓好奇地看着我,一只想要伸到我脸上的贼手被我一爪子打掉,他尴尬地摸摸鼻子继续说道,“这张脸要是放人堆里,谁都找不出来。”
“这样不是更好?”我冷笑,“想杀我娘的人都会想杀了我。我现在连一点武功也没有了,不这样能成么?”
“我说你怎么和慕容落缤一个样!原来真是母女呀!”温锦梓拊掌大笑,突然笑靥收住,惊道,“你说什么?你的武功全没了?!”
“恩。”
温锦梓一指搭在我的脉门上,我刚想抽回手,还是被他抓住。他沉思了片刻:“几个月前,你受过很严重的内伤。”
“没想你倒懂得医术。”我笑道,“算是说对了。”
“我也只知道一点皮毛。不过,受了那么重的内伤你根本挨不过去……”温锦梓凝眉思忖,沉声道,“除非有人给你服了‘墨莲玉蔻’,帮你保下命来。”
“墨莲玉蔻?”
“天下只有三粒的仙药。传说中是药王罄尽心力所炼,有起死回生的疗效。不过没那么神,但应该是能救活将要死的人。”温锦梓的眉头皱得更紧,“这‘墨莲玉蔻’在十几年前被用掉了一粒。如今仅剩下两粒,下落不明。救你的人好大的能耐,竟然能得到‘墨莲玉蔻’。甚至,不惜一粒来救你。”
我突然想起那日在地宫,秦斐然将一颗满是莲香的药丸塞进我的嘴里。使得我渐渐有了气力。
他说:“不要睡。乖,把这个吞下去。”声线如此温柔。
忽然泪流满面。
第二十九章 时日不多
不知为何,胸口复又难受了起来。
“咳咳!”我捂着嘴咳嗽。
一阵又一阵,气息断断续续,直到我整张脸都因咳嗽而涨得通红。
温锦梓拧眉道:“你怎么会受伤的?”
我想了想:“就是在南宫世家的地宫里被一支戟伤到了。不过因为我穿了天蚕软甲,所以没有外伤。”
“南宫世家……”温锦梓沉思了片刻,“按照道理说,南宫世家并没有神器,但你的内伤明显是被一种神器所伤。”
“是方天画戟。”
“竟然是它!”
我点点头。
“你怎么惹了朝廷的人?”温锦梓盯着我问道。
“朝廷?”
“据我所知,方天神弩与方天画戟现在都落到了皇室的手中。只是,皇室中怎么会有那么武功高强的人能催动它……”
我的心彻底凉了。
是隐玉。
那一双脚印也是隐玉的。所以,我才会觉得那脚印如此熟悉。
但他要杀的不是我,是秦斐然。可是,为什么?
我不能告诉温锦梓,玉疏就是隐玉。
尽管我和他已经毫无瓜葛,甚至是我的杀父仇人,但潜意识里却不想让这个秘密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
“咳咳!”
今天似乎是因为吹了凉风,咳嗽的毛病好象更严重了些。
“对了。虽然有人给你服了‘墨莲玉蔻’,但也只是保住了你的命而已。”温锦梓用极其认真的眼神看着我,“你如果不好好养病,恐怕会成恶疾。”
“在这里倒也不会做什么粗活。”我笑道。
温锦梓摇摇头:“本来如果你受伤后好好调养,或许会好些。但这几个月来你没好好照顾自己还到处乱走,我刚才从你的脉象得知,你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再不治,恐怕……跟我走,我带你去找洛水。”
“洛水?”
“医仙‘洛水’。恐怕这世间也只有他能治得好你了。”
医仙——洛水。
恐怕是个行踪比温锦梓更飘忽不定的人。
甚至,这世上根本没有几个人见过洛水的面目。
我黯然道:“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温锦梓一把抓住我的手,以极为恳切的目光看着我,“大老婆,你要相信你相公我无论什么人都能找到。洛水,我定会把他带到你面前!”
“啪!”我一爪子拍了过去。
温锦梓捂着脑袋嚷嚷道:“大老婆!你干嘛又打我!”
“别乘机吃本大爷豆腐。”我瞪着他,吹了吹自己拍红的手掌。自从没了内力,一拍人就手发疼。
“骠悍的女人……还以为没了武功会温柔些……”温锦梓嘟囔着揉揉脑袋,“那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不要。”我抱着胳膊坐在床沿上。
“真不要?”
“不要。”
“好吧,那你记得这个药每天吃一粒,一直吃到我把洛水给你找来。”温锦梓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青瓷瓶,塞到我手里,叮嘱道,“千万不要忘了哦!”
“恩。”我点点头。
“那我走了。”温锦梓跳上了窗台,回过头来对我依依不舍道:“大老婆,再见。”
我紧紧地捏着瓷瓶,心想其实温锦梓倒真是个好人。心下甚是感激,抬起头笑道:“你路上小心。”
“哇哦!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笑哎!”温锦梓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突然一脚踩空,他人就不见了,“啊————!”一声惨叫。
我赶忙跑到窗口往下一瞧,温锦梓成大字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寒拓!”温锦梓咬牙切齿地冲着将他扶起来的黑衣男子道,“你刚才混哪儿去了!怎么没接住我!”
“对不起,少爷。”寒拓面无表情地把温锦梓拖起来。
“哈哈哈!!”我忍不住指着他们大笑起来。
温锦梓大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扶了扶束起长发的锦带,怨念地看了我一眼,一瘸一拐地扶着寒拓走了。
那把折断的锦扇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几片枯叶凋落。
秋风过,寂寥一般的凉。
远处若有若无的箫声喑哑,更添惆怅。
第二天一大早,小红把我给推醒:“小绿,小绿!”
“小红姐姐,早……”我打着呵欠坐了起来。
“还早?快收拾收拾伺候姑娘更衣了!”
我这才惊觉自己现在已是丫鬟的身份。忙不迭地爬来穿上素白小衫。
“你昨天有没看到一个黑影?”小红趁我穿衣服的空挡,小声地问道。
“啊?昨天有黑影?”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突然就被一个黑影子给点昏了,差点误了时辰起不来。”小红嘟囔着,脸一红,“我差点还以为是个采花贼呢!不过我检查一了一下,好象没发生什么……”
“人没事就好。”我拍拍她的肩安慰她道。
锦瑟是个不折不扣的别扭主。
穿个衣都要指手画脚,这这那那的。不过今天她打扮得特别隆重,毕竟要出去玩嘛!
正当我和小红正“艰难”地伺候她更衣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
我走过去把门开了一条缝,只见一个年轻清秀的小厮站在那,一脸欲说还休的模样。看身上穿的衣裳倒像是温锦梓那边的人。
“怎么了?有什么事么?”我问道。
“麻烦你转告锦瑟姑娘,我们爷昨天不知怎地跌了一交,断了根骨头。今儿恐怕是来不了了。”
没想到,昨天那一摔,那么严重。不过也是,起码有三楼那么高啊……
“什嘛?!来不了了?”锦瑟拖着还没绑上腰带的长衫奔了过来,一脸“凶残”的模样像是要吃了那个小厮。
“是,是的……爷,爷他断了根骨头,走,走不了了……”那小厮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敢情他是知道锦瑟的脾气的,于是刚才在门口就战战兢兢,想说又不敢说。
“断吧断吧!今儿不来,叫你们爷永远别进我的门!哼!”锦瑟把袖子用力一甩,气鼓鼓地回到内屋去了。
“你们家爷没什么大碍吧?”我隔着门缝小声问道。
那小嗣看了我一眼,问道:“姑娘可是小绿?”
我点点头。
“我们爷说了,让姑娘放心,他已经派人去找那个人了。不多时就能有下落。还请姑娘按时吃药。”
“谢谢你,替我问候你们爷。”我笑道。
“是。”那小厮笑着冲我一恭敬地弯腰,转身离开了。
身后传来一阵极不耐烦地胡乱拂琴声。
听得出锦瑟的心情非常不好。
“嘣!”一根弦断了。
“啊啊啊啊!”锦瑟大叫起来。“哐啷——哐啷——”一片碎瓷声。
真是任性得要命。我掀开珠帘子走进内屋。
满地的茶具碎片。小红正忙着打扫。
“那人走了?”锦瑟挑着眉问我。
我点点头。
“罢了,今儿的心情是毁了。”锦瑟一眼瞟向琴几上摆放的那张古琴,道,“我这把焦尾枯桐坏了,小红,帮我去找‘云水居’的洛先生修一修。”
说罢,她自顾自理了理衣服,下楼去了。
小红一脸怪异地捧起了琴。
“怎么了?”我问道。
“要不你去吧,我可不想去见那个怪人。”小红忙把琴塞到我怀里。
“怪人?”
“还特丑。”小红皱皱鼻子,“那人就住在东郊濯锦江边上的院子里。”
我正想说点什么,小红却不容我反悔,一把将我推出了屋子,满脸堆笑地关上了门:
“祝你好运。”
第三十章 拜师学艺
云水居并不难找。
只是数月未来,濯锦江畔怎么会出现那么一个清新别致的院子?
我抱着古琴站在云水居古朴而自然的院落前。
那云水居的主人只用低矮的篱笆将院落圈起,淡白的蔷薇花缠绕其间而热烈盛放。院中茂竹掩映,园柳鸣禽。
一座黄竹搭建而成的高脚小楼静静地矗立在中央。
轻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能住在这里的人必定风雅,怎么会是小红所说的丑怪之人?
我笑着轻叩竹门。
半晌,无人回应。
轻轻一用力,竹门竟没上栓。我抱紧了怀中的古琴,怀着好奇的心理走了进去。
四下无人。我更是胆大了起来,肆无忌惮地环顾了整个院落。
院中甚是空旷。惟有一条碎石小径通往黄竹小楼。
芳草已泛枯黄,却绵软得让人愉悦。
草地上除了一张竹制琴几,一张琴凳。还有两张颇为精致的竹制高背椅放置在一侧。那琴几上放着一张形状甚为奇特的古琴。浑兮璞兮,苍厚圆融,与所有之前见过的古琴都不同。
我禁不住走上前,伸出食指轻轻拨弄了一根琴弦。
“琤崆——”
没想到这张琴的音色也如此清越特别。
“你,你是来学琴的么?”一声清越如琴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道为什么声线中带着一丝初遇陌生人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