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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清楚了,异苔同岑。”
“他恨自己误会了你,看轻了你们之间的情义。”
“那是他的事,反正,我没有怪他。”沄淰回头,支支吾吾的问道,“你可愿意帮我一个忙?”
“好。”
沄淰疑惑的看着认真骑马的刘万卷,不高兴的问,“我还没说,你就答应?”
刘万卷只是笑,一派书生文弱的样子道,“沄淰姑娘说的事,一定是仗义之事,我刘生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对朋友的请求置之不理、推三阻四?”
沄淰浅笑,眼中闪烁着光泽说,“我要是有一个你这样的兄长该多好。”
刘万卷低头笑,仿佛是笑,他拍拍马鬃,转头看着等待答案的沄淰假装轻松的说,“好,我愿意做你的兄长。”
沄淰也默默的笑着,他眼中的刘生,是个爱碎碎念的书生,是个总围着自己转,总为了自己才碎碎念的书生,当她看见他高兴愉悦的从怀中拿出两个红皮鸡蛋时,她就懂了他的心思,他对她,是别有一番情义的。
沄淰看着假装高兴的刘万卷,心内缓缓道,“刘大哥,祝你幸福。”
两人往前骑了不远,就看前面的玉米地旁,忽然出现一个人,踉踉跄跄的,一头便栽到地上。
刘生定睛一看,瞠目道,“袁二?怎么会是他?”
沄淰夺口而出,“之前的二当家?”
正说着,便看见袁二身后跟着一群盗匪模样的人,挥着刀枪,似在穷追不舍。
沄淰双眉一横问道,“你可认得后面那群人是谁?”
“如我没猜错,应该是马三!上次和齐岳联手进攻龙绍焱,结果,不战而逃,马三,就是个小人!他追袁二,肯定是想做什么对寨子不利的事情。”
“你回去叫上兄弟和大当家的来,我在这里先抵挡一阵子。”
刘万卷看着眼前这架势,拒绝道,“那怎么行!我堂堂一七尺男儿,怎么能留下你在这里——”
“哥哥——”沄淰回眼柔情万种的看着刘万卷,“快回去,让大当家的快点来替我解围。”
“好。”
沄淰看着刘生扬尘而去,便策马跃至袁二身前,将袁二挡在身后对着来人质问,“马三,你追着我寨子里的人不放,到底是何用意?”
马三骑在马上,眉毛一竖,龇牙乐道,“原来是老朋友,你很有手段,一会儿是弦国王妃,一会儿是龙承皇的女宠,现在,又成了齐岳那小子的压寨夫人。”
沄淰怒道,“我是这里的二当家,根本不是什么压寨夫人!你休要胡说。”
“喔”,马三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反问道,“今天不谈感情,只谈他,他去我的寨子偷马,盗亦有道,按照规矩,应该剁了那双脏手。”
“马在哪里,我没看见马,怎么能说是偷?”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想跟你用刀剑说话。”
“可我却只想用刀剑和你一论高下。”
马三一挥手,一干手下迅速便将沄淰包围起来。
沄淰怒目举剑,这不正是自己提高剑法的好机会吗?
沄淰纵身下马,自信的一笑,顿时,飒爽的英姿不禁令马三垂涎,这样的女子,刚柔并济,十分美好。
沄淰将十几个人打倒在地的时候,马三欣赏的拍着手掌大赞道,“几日不见,身手好了许多,但是,你还不是我马三的对手!”话音未落,三柄银针便从指尖夺手而出!
沄淰眼疾手快,袖箭顿时亦飞出三柄短刀。
“锵锵锵——”
只听空中铜铁作响,马三反手,又是三枚银针,这次,银针直冲面部袭来,路线精准,速度如光。
沄淰在地上滚成一团,才勉强逃过袭击,银针狠狠的扎在干燥得裂开的黄土上,在阳光的映照下,发出一股戾气。
马三笑着一挥手,结果,所有的手下皆从袖间发出银针,一道银针呈雨帘状分布,蜂拥一般铺天盖地呼啸而至。
沄淰双眉紧拧,使出浑身解数挥剑防御,只听银针扎在红玉剑上,发出噼啪的声音,那些银针带着巨大的力量,竟然将沄淰逼的步步后退。
马三真是阴到极致,又是三枚银针自远而来,势如破竹,无法遏制!
千钧一发之际,齐岳长剑一挡,霸气回归。
他阴沉着脸,表情中却抑制不出那一股气宇不凡的架势,他挥舞着剑柄,顿时光芒万丈,形成一个强大的冲积扇,瞬间,所有的银针皆凝固在半空,仿佛一道静止的墙,待齐岳放下挥舞的如天女散花一般的剑时,那些银针才被卸去所有的力道,径直的落在地上,发出微微的声音。
沄淰笑,昔日的将军,霸气归来。
马三眯缝着眼睛,咬牙切齿的损道,“齐岳,你永远都比我运气好,但是,我还要告诉你,这里,早晚是我的地盘。”说着,便驾马带着一堆人离开。
齐岳回身,眼也不看沄淰,只似关切的问,“没事吧?”
沄淰听见齐岳的声音,忽而微笑着抬起头,笑说,“我武功那么厉害,哪里会有事!没事的,回去吧。”
“沄淰——”
沄淰一怔,他,居然如此称呼自己?
“恩?”沄淰回头,迎接他有点躲避的目光。
齐岳扶着地上的袁二上了马,表情生硬的说,“既然袁二回来了,你就不必再为寨子费心了,你——可以随时离开。”
齐岳看着沄淰一脸失望的表情,连忙补充说,“如果想回来看看,再随时回来。”
沄淰看着齐岳,微微一笑,忽而,她瞥见袁二犀利奸佞的眼神,“将军——”
沄淰原本离他不近,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她的脚下却凌波微步一般,瞬间,便狠狠的抱在了他的背后,牢牢的抓住他的胳臂,那股力量,常人难及。
齐岳惊诧的回头,看见沄淰静谧安静的脸,明亮的眼睛写满了微笑,接着,浓密的睫毛便一眨一眨的,挡住了眼中所有的芳华,身子一软,顺着他的臂弯狠狠的跌在地上。
他的瞳孔忽然一缩,大喊道,“沄淰——”
他攥紧拳头,看着马背上袁二手中拿着的匕首,那刀剑竟然还滴着血,“袁二!我想不到会是你!”
“大当家——大当家——我只想去哪里给你找匹马——马三发现了,就抓了我一家老小——大当家,饶了我!”
刘万卷带着众士卒姗姗来迟,见此情景,顿时,脸色苍白。
他一把抓起腰间汩汩流血的沄淰忍住眼中的泪水语无伦次的说,“还说游山玩水,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我们还没逛得上集市呢!不过,你放心,有我,就不会让你死!至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你必须挺住!”
沄淰笑着望向刘万卷,轻轻的笑说,“谢谢你,不是你,我还活在过去的纠结中,一定要好好活着。”她转过头,看着一旁的老楠道,“老楠,我知道你不服我,我知道你想把我打倒在地为你们大当家的——报仇,现在,你该解恨了——还有蚊子,如我说的,你照顾好大当家的——贾六呢?告诉他,照顾好马,自己也要多吃饭。”她继而又转过身,侧脸看着一脸木然的齐岳说,“将军,谊切苔岑,朋友间,从无仇恨,若我有幸醒来,你要教我武功,起码要比马三厉害,人生本就该聚聚散散——”未等说完,已脸色苍白,垂首而去。
老楠疯狂一般嗔怒的骂道,“袁二,你这个败类!我杀了你!”说着,便将袁二拖到地上,乱拳狂揍。
蚊子也垂泣,不顾自己的身份,嚎啕大哭起来。
齐岳一把抱起沄淰,执拗的大喊道,“刘万卷!快救治!哭什么!她不会死!”
刘万卷失魂落魄的看着浑身是血的沄淰苦笑着说,“我需要三七,需要仙鹤草给她止血,还需要天竺葵给她止痛,可是,咱们寨子里有吗?有吗?”刘万卷追悔莫及的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帮她私下里去见你,说不定现在生活虽苦闷一些,倒也不至于害了性命!”
☆、58 诉衷情
鹅毛大雪遮天迷地的下了三天三夜,两驾马车一前一后驶出昭武的境外,前面驾着马车的男子穿着灰色的棉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皱纹,寒风一吹,雪便轻易的将他的头发染成白色,他冻得一个机灵,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大烟袋,咂吧了两口,脸上,才浮现出一点血色。
厚厚的车帘被一个皮肤白净的女子挑起,女子眼中布满急切,催促着问,“老楠,要不要进来暖和一下,我去赶车。”
老楠张嘴一笑,“蚊子,你坐回去,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蚊子好好的坐回马车里,看着对面,齐岳将沄淰牢牢抱在怀里,便忍不住提示说,“大当家,您抱着姑娘一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喝点热茶,暖和暖和身子。”
经历了几个月的绝望,此时的齐岳仿佛一个杀手,不带一点表情,对蚊子的话,也置若罔闻,他狠狠的抱着沄淰,竟然令蚊子担心他会不会把她捏到窒息。
蚊子慌忙劝道,“天寒地冻,姑娘也需要喝点热水,再说,也该吃药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姑娘的命。”
此时的齐岳才缓缓松开冻得夋裂的手,急促的说,“对,喝药,水拿来。”
他边说边帮着沄淰揉搓着冰凉的手,反复念叨着,“我们要回家了。”而自己的手,却已经冻得深紫,偶尔,还裂出一道血缝。
他慢慢的拿着杯子,盯着沄淰被霜打一般惨白的面颊说,“喝药了,我已经尝过了,不苦。”
他轻轻的给她喂药,开始的时候是极其困难的,但是,已经过去了半年,如今的他,也习惯了。
见沄淰乖乖的样子,齐岳又痛惜的说,“小时候,你吃药怕苦,每次,我都要给你试药。以前我不懂,为什么你武功越来越厉害,却越来越不开心,如今,我懂了,我遣散了寨子,每天都在陪你游山玩水。刘万卷说,你喜欢孔夫子的诗词,七月,我们就去了梁国,孔府庙前,刘生装着孔夫子的模样,在鸣鸣的蝉叫声中,为你诵读‘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我想,你看着他那副书生样子一定是笑了。八月,我们去了琅邪,缥缈峰上,你看朝阳,我看着你,我们看了半月,在月亮最圆桂花最香的时候离开,缥缈峰上有一块三生石,我已经把你的名字刻了上去,等你病好了,自己再亲手刻上你爱人的名字吧。九月,我们去了弦国,如弦王所说,那里常年阴雨,却每天都能看见彩虹,每次我打开窗,你欣赏彩虹的样子总是很平静,再也不像从前,欢跳雀跃,喜形于色,我眼中的小姑娘终于长大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弦国,有一道独特的风景,玉龙湖,那是他为你建造的,湖心平静,四周弥漫的,全是玉兰的花香,我知道你肯定是喜欢的,便带你在远处的山头看了许久。十月,我们去了樊藩,那里是茶的故乡,蚊子把你打扮成茶花女的样子,一身洁白的素衣显得格外好看,那里的茶树好多,玛瑙茶、蕉萼白宝珠、石榴茶、一捻红、晚山茶、南山茶,真是令人目不暇接,那些茶的花瓣也很奇怪,有单瓣、半重瓣、重瓣、曲瓣、五星瓣、甚至还有六角形,红、黄、白、粉几色相错,美如天境。我就背着你在茶树下慢慢走,竟然连蝴蝶都沉醉于你的美,舍弃了茶花,只在你的身旁盘桓。那景致好美,细心的刘万卷已经把你那一刻的容颜也画了下来,等你醒了,我就给你看。十一月,我们去了昭武,那里并没有什么好玩的,想着你担心来年大家吃不饱,咱们就多买了一些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