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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也甚是高强,原来,我竟不知,姑娘还有这么一位风雅知音。”
沄淰转过头,蛾眉曼睩间充满着意外,语气中也吐露着喜悦道,“乱说什么,快给我,脸皮越来越厚了。”
沄淰笑着端量了那笛子半天,确信这笛子是面具人的不假,不禁心里盘算着近日他可能再次光临,便吩咐蚊子道,“备点儿酒吧,说不定,我心情好了,也让你见识一下我这位贵客。”
蚊子瘪嘴,不相信的调侃说,“得了吧,到时候,可又要嫌奴婢碍眼了,哈哈哈哈。”
笑过之余,沄淰内心感慨的说,“我等了七日,日夜盼着太师来,可他终是不来,以前,他对我那般,现在,又是这般,不晓得我们之间是怎么了,他若不想娶我,朋友却总是要做的吧,当初,若是再矜持一些——”
她说着说着,便停了,好像是在回忆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一般,每一个细密之处都想了几遍。
“咦,早晨,我看见王氏来了,自己在园子里逛着,还以为是和太师一道来的,不过,我远远的看见她,喊她,可她头也不回的就快步走了,模样,倒是大不如前了,身材纤瘦得要命,神色也是慌张的,怀里,好像还抱着只小猫。”
就在这时,一直静谧的浴渺殿外,忽而异常吵闹,就仿佛街头的菜市场,咆哮声,哀求声,叫骂声,乱糟糟的连成一片,却又不知道他们在吵着什么。
蚊子气嘟嘟的边往外看,边埋怨道,“谁这么不知检点,敢在这里闹,看我出去不收拾他,赏他们板子。”
沄淰放下笛子,提步跟上前去看,浴渺殿外,灵贵嫔披头散发的被一群太监奴婢围在中间,她手里拿着把剪刀,白皙的手上,竟然全都是血。
“灵贵嫔,灵贵嫔,快放下手中的剪刀!皇上不在这里!你别伤到别人!小心——”一群公公奴婢在旁边劝说,一边劝说,一边还要忌讳她手中胡乱狂舞的剪刀!
蚊子回头大嚷道,“姑娘,别出来,她这是疯了,看我怎么去收拾她!”
蚊子三下两下便将灵贵嫔制服,在几个公公的帮助下,将她拖到沄淰的面前。
灵贵嫔虽嘴角被打出血来,但是脸上却带着不寻常的神色,那眼神,竟然黑得吓人!仿佛看见魔鬼一般,也不顾自己的身份,疯疯癫癫不依不饶连骂带踹道,“贱人!你栽赃嫁祸我哥哥!贱人!你出来!”
她的眼睛乌溜溜的死死盯住沄淰的桌角,沄淰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也好似看不见,正想再试试,她竟然张开大嘴狠狠的上前就是一咬,活生生一条疯狗!
这是怎么了?受了惊吓吗?可是,一般受了惊吓的人,都是惶恐,她这一副要吃人的架势,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春河这时才从后面慌慌张张赶到,当地磕头道,“姑娘饶命!早晨还好好的,不晓得怎么了,疯了!”
一群奴婢和公公在侧指指点点,面露讥讽之色小声鄙视道,“她就是一个奴婢命,却不知本分,蒙获隆恩,便张扬得意,现在,老天也看不过去了,降了奇病在她身上,算是对她的惩罚。”
“是啊,四公主身边的人也是这么说的,她们都说,她的名分,长不了几日。”
沄淰侧目,怒道,“下人怎么可以议论主子的事情?灵贵嫔可能是错吃了什么东西而已,都退下,不准声张!谁再敢乱说话,小心你们的舌头!”
沄淰从雕刻着海棠花的红门后走出来,望望外面灰蒙蒙的天空道,“蚊子,去让皇上来看看吧,毕竟,她曾经是他的女人,让他再忙,也过来看看。”
☆、106 三分示好(暧昧升级篇)
何宸没有立即请太医,只似有似无的看了眼灵贵嫔,又命令张德海吩咐几个身手好些的太监和奴婢将灵贵嫔送回暖岚殿,再在外面加派了人手看护,这事,就算处理完毕。
蚊子不放心,在沄淰的示意下,便也跟着走了一趟暖岚殿,回来时回话说,经过调查,暖岚殿内并无异常,近期亦并无可疑的人员进出,饮食,也同平常一样。
一直到了正午,浴渺殿才算安静,何宸和沄淰面带倦容相对静坐,只喝茶,泡茶,脸上都带着些许的疑问。
何宸进门的时候便见自己故意挂在梅树上的长笛,很是高兴,这会儿,他手中摆弄着它,带着兴奋的笑容,前后赏玩的看着沄淰问道,“沄儿何时多了吹笛的雅好?”
“额——”沄淰支支吾吾。
浴渺殿隶属天乾宫,与皇帝居住的寝宫、御书房极近,若被何宸觉察有陌生人进入,这人,不死也下场堪忧。
想到这里,嘟囔了半天的她下定决定说道,“才——才学的。”
何宸看到她那番撒谎红脸的样子,竟毫无掩盖的露出满脸的坏意,狠狠盯着她道,“嗯,是把好笛,来,吹奏一曲,给朕听听,也让朕知道什么是仙乐飘飘。”
沄淰顿时羞红了脸,极不情愿的接过那笛,轻轻放在嘴边,可忽而,眼前一闪,便觉得那面具人仿佛就在眼前,金丝的面具,迷离的双眼,令人沉沦的温柔的呼吸……
她慌忙放下长笛,心虚道,“刚学而已,还吹不响,皇上也知道,琴棋书画这些东西自小便与我无缘。”
何宸嘴角露出一股大大的坏笑,道,“那倒也不是,你的书画虽然一般般,但是棋艺还是不错,父皇背地里可是夸赞你好多次,不过,这都要感谢太师细心的教诲。”
沄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又羞又恼,连忙转换了话题道,“你不觉得灵贵嫔的病有些蹊跷?她身体一向很好,虽说被皇上禁足,可是,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刚开始,她都不哭不闹,这会儿,又闹着做何?而且,她虽一向嘴不饶人,但是,不至于舞刀弄枪伤人,她今天来这里,吵着要见皇上您,还说,她的哥哥是被嫁祸的。”
“朕相信太师。”
沄淰被这句话噎住,她倒是忘记了,那些私吞赈灾物资的证据是太师提供的,便也笑着点头。
何宸上前,眼中充满了关切,问道,“他来见过你吗?”
沄淰看着何宸清澈的眼神,黯然的摇了摇头。
何宸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
何宸刚走,沄淰便带着倾心剑去院中练习剑法,白雪红梅间,每一招每一式,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仿佛真是在战场上一般,也是在那静谧得过于虚假的世界里,他仿佛看见那个脸上为了结痂带着伤疤的男子向他微微一笑,纵然,那笑中,单着些许的苦涩。
她挥剑的手臂忽而停下,看了这满园冬日的景色,又黯然神伤起来,她在心里不住的追问,将军,你到底在哪里?
蚊子一边打着洗脸水一边说,“大当家真的会现身吗?万一他不出现怎么办,咱们只有十万人马,到时候,皇上鞭长莫及,可就麻烦了。”
沄淰微微笑笑,“太师曾说,如果我有危险,他是一定会出现的,为了想见他,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
“值得吗?为了见他一面,就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蚊子又低头,支支吾吾道,“再说,好像皇上知道他在哪里,不如,去问问皇上吧,或者,太师神通广大……”
沄淰放下手中的倾心剑,若有所思的回道,“我总在脑海中情不自禁的给他画一个美好的未来,我还是想亲眼见到他过得好,这可能是私心作祟吧,他经历了太多的厮杀,就让他做一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去吧。”
一连几日,皇上和刘生在书房部署平复琅邪的策略,通宵达旦,彻夜不眠,沄淰便自发的去给他们送茶品糕点,门口的张德海自是不敢拦着。
这一日,沄淰又似平日那般送茶,安静的书房中,珑兮香缭绕不散,与温柔静谧的阳光缠绕至一起,幽香温暖,令人痴醉。
“今日,你来得晚了些,朕看太师太疲倦,让他先回府休息了。”何宸摁着太阳穴,一脸倦容。
沄淰快步上前,柔声道,“皇上需要保重龙体,喝些茶,再吃些点心,早点歇息吧。”
何宸依旧缓缓的摁着太阳穴,嘘声叹息的说,“太师也走了,往后,你也不必亲自端茶送水。”
沄淰托杯的手竟是一颤,然后,停滞了半天,忽而又递到何宸面前,说了句,“好。”
不让你来难道你就不来了?这是一个怎样铁石心肠的女子呢?难道,丝毫没有看出自己的良苦用心吗?
何宸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他抓起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眼中带着无奈之色,一把将沄淰搂在怀中,含泪说,“沄儿,你就对朕如此绝情!竟不顾念一点旧情!朕每天喝着你精心给太师准备的茶歇,每每吞下的不是苦涩!沄儿——”
沄淰再次被他搂在怀中,这一次她没有挣扎,任凭纤弱的身体就这样依靠在他朴实的胸膛,她是第一次心甘情愿离他这么近!
他惊讶极了,觉得微微有些奇怪,轻轻推开她,看着她漠然平静的脸孔,只狼狈的小声喊着,“沄儿,沄儿——朕——朕无法克制——无法克制不去想你——无法克制不去爱你——对不起。”
沄淰看着身边这个被自己折磨的如此身心俱疲的人,只轻轻道,“皇上心胸何时如此狭隘?明明是按照皇上的口味泡出来的热茶,又是细问了宜人你喜好的口味,才连夜制作出来的点心,怎么到了皇上口中,都成了太师的心爱之物?”
何宸看着沄淰静柔的眼神,突然兴奋的又是搂住她问,“沄儿,这么多的用心良苦,真的是给朕准备的?”何宸眼睛突然一亮,一副幸灾乐祸的架势。
“趁热吃吧,不然,奴婢今晚可是要熬夜的。”沄淰趁机逃离了何宸的怀抱。
何宸复坐回去,面容为难,支支吾吾道,“写了四天的字,胳膊好酸。”
沄淰瞟了他一眼,嘴角却透着浅笑,只轻轻撷起一块芙蓉糕递至何宸眼前,见他只笑不张嘴,便会意,低三下四道,“皇上,请用芙蓉糕。”
何宸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时接受过沄淰这么高贵的侍奉,这才心满意足的张开嘴,彬彬有礼的嚼了嚼,道,“嗯,沄儿的手艺真是越来越精妙了,比御膳房的那些个做的好吃多了,所以世人都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的就是沄儿这般聪慧伶俐的。”
沄淰又重新泡了杯茶,恭敬的递到何宸面前道,“皇上喝杯茶润润喉解解乏吧。”
何宸斜眼看着茶,眼神中微微透出些许的渴求,却还是直挺挺的坐在那里,脸色为难的刚想说着什么,便被沄淰打断道,“如果不合皇上的胃口的话,那我留给守夜的张公公喝了。”
何宸慌忙抓住沄淰拿杯的手,满眼痴迷的看她,口中道,“正口渴,怎能便宜了别人。”
吃过点心,喝完茶,沄淰便娴熟的收拾起来。
何宸看着难得对自己温柔似水的她计上心头道,“朕头疼。”
沄淰继续一门心思的收拾,道,“我这就去喊张公公,给您宣太医来。”
何宸紧随道,“朕想沄儿多陪一会儿朕,朕可能——可能会舒服一些。”
沄淰并未搭理,依旧默默的收拾碗碟,又径直走出御书房,纤柔的身姿消失在夜色中。
何宸卧在一卷卷奏章之间疲倦的睡着,这会儿就听张德海上前小声劝道,“皇上,夜深了,该歇息了,明天,再处理朝政吧。”
何宸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道,“什么时辰啦?”
张公公一脸心疼的道,“马上就午时了。”
“嗯。”
何宸刚起身要走,恰巧遇见宜人一脸笑盈盈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