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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忽而,一串悠扬的笛声从殿外袅袅传来,那笛声一路婉转而来,仿佛带着他迷离热情的眼神,仿佛带着他金丝面具上的神秘,仿佛带着满园梅花的傲然香气。
沄淰的眼中冒出一股狡黠,偷偷与蚊子耳语了几句。
只听蚊子睁大眼睛道,“真要那么做?万一,结果令姑娘大失所望怎么办?”
沄淰笑道,“就要知道他是谁,无论他是谁,我都不会失望的,毕竟,如此优雅又不请自来的神秘知音,给我的生活平添了很多乐趣,我留他还来不及呢。”
蚊子一笑,道,“那你可要稳住他,等着我喊帮手来!”
沄淰自信的点点头,“只要有酒,就能留下他!”
☆、114 面具后面
入夜的梅园总是安谧的神秘,淡黄色的月光倾泻而下,将梅园蜿蜒幽深的小径镀上一层金黄,仿佛是一条银色的河流,在这没有世俗和喧嚣的静谧之处安静流淌,袅娜多姿的梅花在错杂细长的枝头斗寒争艳,芳香袭人,又在四处火树银花流光溢彩的映衬下,如仙境一般,让人留恋痴迷。
沄淰颌首淡淡的笑着,白皙的脸上也镀上了一层梅花的红,她双手环抱着一个已经为他积存很久的酒坛子,轻轻缓缓娉娉婷婷的向梅园中央走去,那里,有他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的笛声。
梅园中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形石桌,石桌搭配着四个圆形敦厚的小石墩,看上去虽极其普通,但是却是可爱无比,一点古板的样子都没有,而那男子,翩翩然立在簌簌而落的梅花之下,身姿卓凡,嘴角微扬,娇美无比的双手轻抚长笛,微微透出一股莫名的魅惑,周身散发出的是铺天盖地的尊贵雍容,尤其是那双明亮似湖心,深邃似苍穹的眼神里,散发而出的是绵延不绝的温情和笑意,足以让人痴迷忘我。
笛声忽而停歇,四下顿时静谧如初。
沄淰快步走上,道,“不请自来者,该自罚三杯。”
静若清池,动如涟漪,这就是他——何宸喜欢了又喜欢的女子,可是,自己只有藏在这面具下,才能看到本来的她。
金丝面具下的眼睛忽而弯了弯,长长的眉毛抖动间不知俘虏了多少女子年轻的芳心,何宸笑着,看看那冰凉的石凳,不语。
沄淰仿佛会意,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照顾不周,你暂且稍等,我去里面拿两个蒲团来,这上面太凉,坐上去,是会生病的。”
沄淰便开始往回跑,忽然觉得又不对,便停下脚步,回头支支吾吾道,“你若是不嫌弃,就进去喝酒吧,今晚,我不用给别人守夜了。”
何宸从未听过她如此温柔的说话,不禁浑身一阵暖流流窜,又看着沄淰水汪汪的杏眼,内心不住的叹道,如此美好的女子,世间也仅此一人。
他极有气度的点头,于是,缓缓随在沄淰的身后,不紧不慢优雅的走着,可是他自己清楚的很,他的心早已插上无数翅膀,朝个浴渺殿狂飞不止。
沄淰走在前头,听着身后男子规律的脚步声,心却又莫名其妙开始乱了,就如同去年在草原上,身后跟着龙绍焱和弦王之时,时不时飞了的心思和那没有重心的步伐轮番上演。
“为什么我的心会跳得那么厉害?我跟他才见过两次面而已,现在的自己不该是喜欢太师的么?”沄淰轻轻一叹,又安慰自己道,“可能是自己太久没有朋友,此刻的心动是出于对朋友知己的渴求。”
“可是,自己为什么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容貌,他的故事呢?他也不会说话,万一,也像苏维将军那样,是一个十足丑陋的家伙,又该如何?自己还会毫不介意的与他面对面的把酒言欢,深夜相见吗?”
沄淰耸了耸肩膀,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面具男子,恰见男子一双灼热的眼神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便连忙热着脸转过身来,心里还不住的疑惑道,“他到底来做什么呢?好生奇怪,不会是敌国间隙吧?”
她越想越担心,越来越害怕,万一是敌不是友,生活中岂不又少了一种乐趣?
二人来到浴渺殿的前厅,在沄淰的引领下,何宸坐到自己一直喜欢坐着的上座,他侧目继续仔细打量着难得安静寡言的沄淰,又是一番深深的沉沦。
沄淰一边缓缓斟酒,一边红脸道,“刚刚说好的,不请自来,当罚三杯。”
何宸接过琥珀酒杯连饮,可是,一双眼睛却依旧盯在沄淰的身上,令沄淰不禁感觉有些恼火。
她有点儿嗔怒道,“上次不请自来,又不告而别,也当罚三杯。”
何宸又是毫不拒绝,三杯酒下了肚,浑身便又开始热血沸腾,想着上次抱着她从外面一路吻到内殿,嘴角便露出一抹情不自禁的坏笑,可是,胸口却是一阵闷疼,那种千载难逢的好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堂堂一个皇帝,居然要如此隐忍,想想就觉得万分挫败。
沄淰也坐了下来,开始是盯着他前后左右的看,从他外面穿着的白色貂裘,再到里面暖蓝色紧身的长袍,她冥思苦想未果后,轻轻问道,“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吗?为什么总是跟着我?上次在郊外,是你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逗我开心,这又是为何?一直没有机会问,今天,可是要回答的,不然,就别想走。”
男子一笑,食指蘸着酒在桌上写了“朋友”二字,字迹刚劲有力,显然,是个擅长书法的人。
沄淰扯过脖子往前凑凑,看过之后不悦道,“跟我交朋友?你都没见过我,为何跟我交朋友,你说的都是假话。”
男子又不假思索大的继续写道,“你的美貌。”
沄淰一愣,接着不悦道,“本以为阁下是爱好高雅,追求高远的人,不想,却是如此鄙薄。”她侧坐,故意不去看他。
男子想想,擦掉了水渍,修改着写道,“你的武功。”
沄淰自是知道他又写了什么东西,却假装漠不关心的望着远处。
何宸无奈,轻轻的用指尖敲打着桌面以引起沄淰的注意。
沄淰回过头,看到“武功”二字,再次不悦道,“我这也算武功,还不是打不过有些人。”
沄淰气嘟嘟的瞅着脚面,脑海中依次浮现出齐岳、弦王、龙绍焱、何宸、刘生,自己能对付的,不过就是风不平、老楠、南宫瑾等流,想要做一等一的江湖高手,还远着呢。
何宸尴尬的笑笑,竟不知从何开口,自己好像就是不懂如何让她开心,每次,都不晓得她想听什么,喜欢什么,金丝玉帛几乎是天天赏赐,可是,还是难搏她一笑。
他只得为她斟酒,以为自己唐突的行为表示歉意。
可是,沄淰看着他递到自己眼前的酒杯,勉强着笑说,“不好意思,我最近戒酒了。”
疑惑!愤懑!
何宸恨不得立刻撕下这该死的金丝面具,狠狠的搂她入怀,然后,再在她粉嫩的脸蛋上轻轻咂上一口,可是,这一切,都仅仅是想象,他听完女子说完,便赶紧恭敬的回过身去,又开始慢慢的吹起笛子。
或许,只有这纯粹不沾染一丝风尘的笛声才是她对他眷恋的缘由,他轻轻合上双眸,眼前一一浮现的,是女子曼妙的身姿,灵动的笑容,洒脱的个性,无我的境界。
就在这时,蚊子带着风不平、老楠从外面进来。
何宸一见,顿时心里觉得不好,他揣测着,沄淰连风不平的铠甲都敢扒的人,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今天,让他们这两个帮手来,完全就是想揭穿自己的身份。
他依旧面带微笑的坐在椅子上,一边轻轻的摆弄着长笛,一边去瞧沄淰的脸色。
老楠哈哈笑道,“一听说有好酒,就来了,哇,闻着就香,先让俺尝上一尝。”
风不平一面看着举止粗鲁、没有规矩的老楠,一边唉声叹气道,“有客人在,你也不能收敛点,难得二当家还有个朋友。”
二当家,何宸是知道那个称呼的,还有,属于她和他记忆的寨子,一句二当家,狠狠的刺痛了他坚不可摧的心脏!他暗自发誓,以后,所有人只能称呼她为皇后,那便是向天下昭示,她,貌美倾世的女子,是他的女人!从此,与任何男子无关!
老楠虽说是在斟酒,可是,却全部都是按照蚊子的吩咐依计行事,忽而,就看天地间酒滴翻洒,老楠有力的双掌已经出手!
何宸反手狠狠止住老楠直面的攻击,此时,蚊子和风不平已是左右攻击。
何宸转眼打量着沄淰,但见她忽而捧起酒坛豪饮起来。
何宸怒火中烧,内心恨道,“竟然骗朕!还说什么戒酒!原来,是早有预谋!怪不得孔老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沄淰一边喝酒一边道,“直接把他的面具摘下来就行,不必非要将他制服,好赖是客,给他留些面子,再说,你们以多胜少,也胜之不武不是。”
一言既出,六只手齐刷刷的都向何宸的脸上抓去!
何宸的眼前顿时是六只鬼魅一般充满渴求的爪子!
可是,三人的手却被何宸的玉笛一挡而去!
沄淰急了,随手从后面开始偷袭。
她的武功在蚊子、老楠、风不平之上,所以,何宸也不敢小觑,拿出三分之一的精力来对付她。
打斗之中,何宸不止一次次的皱眉,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掌法是如此刚硬果断了?他回想着前几日龙虎台的魔鬼训练,不禁对眼前英姿飒爽的女子又多了一些钦佩和爱慕,如此像狮子一般难驯的女子,不就是自己贪恋的吗?
沄淰出了十几招,都没有将对方制服,很是生气,她愤懑道,“风不平,老楠,给我狠狠抱住他的底盘!蚊子,绷住她的手,大家给我一起上!”
何宸顿时惊诧,内心道,“女匪!这——这哪该是女子该有的模样!”
老楠和风不平拼了命的抓住何宸的双腿,他顿时动弹不得,刚想运气用力,手也被蚊子狠狠抓住,居然,还狠狠的咬了一口。
何宸隐忍,他根本不敢出声,因为,只要他一出声,他喜欢的沄儿就知道他的身份了,自己如此戏弄沄儿,沄儿以后怎么可能还会搭理自己!
他咬牙,再咬牙!可是眼前却迎上沄淰欢快得意的眼神。
“神秘人,你也该现身了吧。”
随着拿顶金丝面具被沄淰迅速摘下,她顿时震惊了!
☆、115 真面目
“啊——”蚊子顿时尖叫!
她赶忙张开了全身心咬住何宸御手的血盆大口,惊慌失措道,“皇——皇——”,还未等说完,便昏厥过去。
老楠一边抱住何宸的大腿,一边擦着嘴角的酒一边对着风不平叫板道,“老子有的是体力,老子肯定不撒手,有种,咱们比试比试,到底是谁的力气大!”
风不平刚想反驳,忽而看见昏厥倒地冲着他眨着眼睛又赶紧将眼睛闭上的蚊子,缓缓抬头,顿时,迅速撒手,亦昏厥!
老楠哈哈大笑,得意洋洋道,“小子,就说你不行,还是多长几年,再来跟哥哥比吧。”
“皇——皇上——”
沄淰哆嗦着嘴唇,微微的醉意让她双唇不住的颤抖,对,就是那双绝世清高的眼神,澄清无比的眼神。
“怎么——是你!”
沄淰的表情极其痛苦,仿佛面对了一件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
“你一直就这样骗我,在我身边,却假装——”
老楠顿觉气氛不对,还未抬头,便赶紧“哎呦——”一声,又昏厥了一个。
沄淰哭泣着跑出殿外,钻进梅花园。
身后的何宸一脸晦涩,轻轻叹了口气,遂跟上去哄道,“沄儿,你听朕解释——”
屋内的三人依旧老老实实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