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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忘世却相逢-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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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试图提醒:“你真的忘记了,五年前的元宵夜,你在昊城街头替一个小姑娘挡住天上掉落的烟火,伤了手臂,她替你包扎伤口,你还送了她一把匕首。”
哥哥猛地掳起袖子,手臂上的伤疤赫然在目,他眼中几分茫然:“她就是当时那个姑娘?她怎么从没跟我说过?”他怔怔地回想:“我记得……她当时戴着面具,我没能看清她模样。但她应该认得我,怎么不告诉我呢?”
“或许,她曾经想要告诉你的……你好好想想,她有没有同你说过与此有关的事。”
哥哥盯着手臂上的伤疤出神,许久,迟疑地说道:“她第一次看到这道疤痕的时候,神情有些奇怪,盯着看了很久,我只当她是嫌弃疤痕丑陋难看。大婚之后不久,有一天,她突然心血来潮问我,梧川的元宵夜是不是也有放烟火,到时能不能陪她一起上街观看,我以为她是变着花样为了和氏璧,也没在意,只是随便敷衍了几句。现在想想,她当初的神情……似乎很是落寞……”
哥哥猛地抬头:“你说,她从那时便喜欢我,整整想念了我五年,这么说,她对我的那些好,都是真心的,并不是为了和氏璧才故意装出来……拼命挡住那一剑,也是因为救我……”他脸色忽地变得苍白,右手猛地捶向胸口,眼中是难掩的自责和愧疚:“我居然一无所知,还那样对她……”
我伸手拉了拉哥哥的袖子,安慰他:“幸好现在一切都明了,你去找嫂嫂好好解释清楚,她那么喜欢你,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
哥哥眼中几分明亮,转身就往外走,我忙跟了上去。守在门口的于淮见状,忙令两旁的宫人跟上,哥哥头也不回地命令道:“谁都不准跟着!”话音刚落,人已出了院子。
蓟国乃礼仪之邦,向来注重礼节,父王在世时,于礼仪上对哥哥的要求也十分严格,印象中,哥哥无论做什么事都很从容自若。他当世子的时候已是如此,虽然我未尝见过他即位后的作风,但也知道,必定更加成熟稳妥。但这样泰山崩于前也淡定从容的一个人,此刻脸上却显出急切神情,几乎是不管不顾地赶往依鸾殿。他身上穿着厚重的庄严冕服,脚下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我赶得气喘吁吁,才能勉强跟上。一路上护卫宫人扑通跪了满地,他们大概从未见过如此惊惶失措的国君,不知究竟发生什么事,因而个个惊愕失色、提心吊胆。
依鸾殿比我想象中冷清许多,殿外全无宫人守候,连哥哥进入,竟然也无人通报,直到我们走近内院,才有宫女发现,可她也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半晌方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行礼。
我心里几分纠痛,依鸾殿本是王后居住之所,却连伺候的宫人也找不到几个,处处透着冷清,可想而知她这个王后在宫中的处境该有多么尴尬。而殿内宫女看到哥哥时显露出的惊讶神情,唯一说明的是,哥哥已经许久没有踏足依鸾殿。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哥哥听到真相后反应会那么激动,他之前对待匡宁郡主的冷漠有几分,此刻心里的愧疚就有几分,而从这个形势看来,他对匡宁郡主已经不仅仅是冷漠,而是近乎绝情。
她将他放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小心珍藏,他却误会、疏离她,甚至连看她一眼也不愿意。于她而言,大概没有比这更绝情的。
门口的宫女愕然下跪,哥哥已经几步跨进房中,一眼便能望穿的房间里,却不见嫂嫂的身影。哥哥复又走到门口,院子里也没有。他问垂头跪立在地上的宫女:“王后呢,怎么不在殿中?”
宫女似是惊吓过度,竟不知答话,半晌才颤抖着回道:“王后、出、出去了。”
哥哥皱起眉头:“去哪里了?怎么王后出去,你这个随身伺候的宫女却没跟着?”
宫女将头磕得更低,声音似是抖得更加厉害:“王、王后她出、出宫了。”



☆、第五十章

宫女将头磕得更低,声音似是抖得更加厉害:“王、王后她出、出宫了。”
话一出口,连我也吓了一大跳。哥哥更是脸色大变:“出宫?什么时候的事,她为什么要出宫?”
宫女磕着头,因紧张而说得结结巴巴:“王后她、她去了尉城,同姜国的使者一起……前两天姜国的使者经过,王后知道祁军大败蓟楚大军的消息,决定随他们一起去……”
她说得颠来倒去,我们更是听得一头雾水,我军战败,这和姜国有什么关系,嫂嫂为什么要随他们去尉城。
哥哥似是想起什么:“前几天姜国派了使者前来,说是姜国可以派兵给予我军支援,一起抵抗祁国军队,唯一的条件是,蓟国要将与姜国接壤的东北三乡割让给姜国,作为他们派兵支援的报酬,被我当场回绝。”
“姜国这样做,未免太趁火打劫,我们同祁国打战,即使战败,也还不至于要落到割地求和的地步,他们不过派兵支援,一开口便要我们的东北三乡。这样落井下石,若是换了我,不仅是回绝,肯定要将他们通通轰出去。听说这姜国国君萧涛一向保守,没想到却有这样的手段。”我愤愤附和。
“萧涛如今病重,听说他不理国事已经很久了,如今姜国发号施令的,是他年前重立的世子川,这次以派兵支援为名,企图得到东北三乡,大概也是他的主意。”
姜国重立世子的消息,我也有所耳闻,当初消息来得突然,姜国上下一片哗然,大家原本都以为世子的位置已非萧沐莫属,却凭空多出一个世子川。据说世子川是萧涛遗留在民间的儿子,世子昭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自出生便流落在外,半年多前才与萧涛相认。虽然从小失散,但血脉相连,萧涛自然更倾心于自己的亲生儿子,因此病重之时昭告天下立其为世子,授监国之权。姜国大臣本来对这个新立的太子颇有微词,认为他从小在乡野长大,或许担不起如此重担。但世子川甫一上任,不仅将军队治理得井井有条,朝中大事也丝毫不含糊,他一连下了几个决策,将姜国朝中几年积累的弊病一并扫清,比起萧涛的保守谨慎,他的果敢手段显然更能令姜国在当今诸侯割据的局势下谋得长存。见识过他的手段,原本对他持几分怀疑的姜国大臣也渐渐对他改观,据说他虽只是世子,但在姜国朝臣眼中,已拿他当国君看待。
这些都是当初在战场上听来的传言,如今看到,倒都是实情,不禁感慨:“这姜国世子,年纪不大,可野心倒是不容小觑。”我抬头看着哥哥:“他们这样明目张胆,难道就这样放任他们吗?”
哥哥摇摇头:“我心里何尝不气愤,但和祁国的战事已经足够焦头烂额,再无暇分心应付其他,若是以前,对付一个姜国自然绰绰有余,他们也不敢这样肆无忌惮。他们大概也知道经此一战,我军已是元气大伤,因此才敢公然派使者前来挑衅。如今别说姜国,就是任一个无名小国,若非必要,也是能忍则忍,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撕破脸皮。我就是担心姜国会趁机对我们发难,才忍气吞声。”
“可是——嫂嫂为什么会跟着姜国的使者一起去了尉城?”
我蹲下去,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你仔细想想,王后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同姜国的使者说过些什么。”
宫女脸上的惶恐比方才淡了许多,思绪也渐渐恢复:“王后听说国君拒绝将东北三乡割让给姜国,她同姜国的使者说,只要姜国同意派兵支援,她便愿意跟着他们一道去尉城。一旦姜国能解蓟楚大军困境,她一定说服国君将东北三乡划分给姜国。王后还说,届时有她在手上当质子,国君和她夫妻情深,必定会答应姜国的要求……”
我心里顿时凉了几分,木然抬头望着哥哥,他脸上几分怔忪:“她说她能说服我将东北三乡划分给姜国?还说我和她夫妻情深,必定会答应姜国的要求?……她明明知道,我对她心有芥蒂,我甚至都不曾关心她的生死……她这样说,分明、分明……”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说到最后,颤抖着再也说不下去。连我都能猜到的原因,哥哥怎么会想不到,嫂嫂这次是抱了必死之心,她明知道哥哥不会为她割让东北三乡,仍心甘情愿答应到尉城为人质,只因她知道哥哥的困顿,一心只想竭尽所能帮他解燃眉之急。
她为了他,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哥哥不知是慌还是怒:“我不是说过,王后日常举止,事无巨细,你们都必须上报!怎么她突然出宫,这样大的事,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报!”
“王后说了,她很快便能回来,这件事不必惊动他人,她还特意叮嘱我们不可拿这样的小事令您费心。而且……”她顿了顿,方鼓起勇气:“国君您为了前方战事日日忧心,已经许久没有问起过王后的举动,所以……”
哥哥茫然环顾四周,口中喃喃,似是自言自语:“是啊,这个地方,我已经有将近大半年的时间没有来过,也已经许久没有问起她的动静。我根本——就不曾关心过她。”他眼中闪过几分自责:“如果我能早两天想起,早两天过来,她便不会跟着他们去尉城……只是,我想不通,我那样对她,她明明应该恨我的,为什么,为什么……”
我想说,她怎么会恨你,就算你对她再冷漠,她心里记住的却只有你的好,在她心中,你永远都是元宵夜里璀璨烟火下救她的那个男子,眉目清朗,赠她匕首。但看着哥哥愧疚自责的模样,这些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哥哥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她离开之前,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或是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
他眼中的希望很快变成失望,跪着的宫女只是朝他摇头。她摇着头,似是想起什么,迟疑着说道:“王后没有什么话要对您说,不过她临走前似乎想要写封信,可是写到一半的时候,不知什么缘故,又突然撕掉……”她边说边抬头试探着看了看哥哥脸上神色,终于还是犹豫着说道:“王后说,她的话,您大概不会相信,也不会愿意去听……”
话未说完,哥哥已转身冲进房中,翻箱倒柜地寻找,连几案旁的纸篓也没放过,废纸倒了一地,他一张张打开,又一张张扔下,最后看着一地的废纸出神。他很快转身冲到屏风后,屏风后传来柜子碰撞声响,随即又是刀剑出鞘、砍削金属声响,我担心哥哥出事,猛地跟了进去,眼前一口檀木箱子,封盖高高打开,封口的金锁被砍成两半,应该是哥哥打不开,情急之下才用刀剑劈开。
箱子里是珠宝首饰绸缎衣物之类的东西,大概是嫂嫂从楚国带来的嫁妆。所有匣子绸缎均摆放得整整齐齐,似是原封不动。哥哥将其中一个匣子打开,一张细长信笺飘飘荡荡落了下来。哥哥只是怔怔地看着飘落的信笺,却一动不动,我迟疑着上前将信笺捡起,瞬间愣住,是哥哥口中,那封楚国国君给嫂嫂的亲笔密函。只是,看样子,只怕连嫂嫂自己也不知道这份密函的存在,她嫁入蓟宫,便已决定与楚国的一切断绝关系,尤其是当她知道蓟国国君便是自己喜欢了五年的那个人,她甚至连带来的嫁妆也不曾打开过。楚君藏在嫁妆里的亲笔密函,她更是毫不知晓。但上天却这样捉弄她,她没有发现的密函,却被哥哥看到,以致有了后面一连串的误会和猜忌。
世上大概没有比这更残忍的。
哥哥怔怔地站着,许久,嘴唇微动,说出的却是干涩的几个字:“你知道,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和她说了什么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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