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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兰馨跟晴儿进宫来找和纯,三人正边坐着喝茶边说些体己话,猛听得门外有女声在喊道:“公主,公主,兰馨公主。”
三人便住了话语,和纯瞧着兰馨面色有些不虞,连忙先开口道:“梅竹,去看看是谁,把人带将进来。”
梅竹应声退下,不多时带着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丫鬟走了进来,脸上颇有些慌张之色,兰馨见是当初出嫁时皇后为自己挑选的大丫鬟之一,叫做绿珠的,平日里行事为重,很是大气,倒从未见过她如此惊惶不时礼仪,顿时隐隐感到有些不妙,心中的不快瞬时消散,待得绿珠行完礼后便急急开口问道:“你怎么进宫来了,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情?”
“回禀公主。”绿珠果然是个不错的,虽然面上满是惊慌之色,话音里也带了些颤抖,但仍是吐字清楚,没有任何磕绊,只是说出来的事情却让和纯三人都是吃了一惊,“多隆额驸打了和婉公主府里的教养嬷嬷,又跟公主您的教养嬷嬷起了冲突,直喊着要将她打了板子逐出府去,已是闹得不成样子了。”
“什么?!”兰馨有惊又急的站起身来,面上血色尽失,苍白了一张脸失声道:“他怎地如此糊涂,闯下这般大祸来。”
和纯听着兰馨似乎话中颇有寓意,又见她身子摇摇欲坠,忙站起身来搀住她,说道:“兰馨你莫要太过激动,别急坏了自己的身子。”
晴儿也起身劝慰道:“和纯说的没错,想来额驸也并不是没有分寸之人,还是先回府看看,千万拦住了额驸,莫让他使性子乱来。”
兰馨只觉得心乱如麻,听了她们二人的话,好不容易稳定了点心神,便要告辞离开,晴儿看了和纯几眼,嘴唇翕动了两下,终究还是没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只是说道:“我陪她一道走罢,好歹可以多劝几句。”
和纯见了晴儿的表情,知道她必然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想来内宅的事情不好说与她人知,况且事情来得突然,恐怕晴儿也大都只是猜测,便点点头应了,又想了想后说道:“若是有什么事情,莫忘了宫内还有皇玛嬷跟皇额娘。”
晴儿点了点头,扶着满面焦急的兰馨一起走了,和纯神色复杂的沉思了良久,宣了太监小林子进来,吩咐他去寻福康安过来,她心知多隆虽然是个跳脱的性子,但若不是被逼到一定地步,定不会做出这般乱来的事情,既然教养嬷嬷的事情就这么渐渐浮出台面来了,不如推波助澜一把,也许事情会迎刃而解。
恰巧今日福康安当值,很快便随着小林子过来了,和纯遣退了周遭的奴才,只余二人留在厅内,不待福康安发话便正色道:“多隆闯祸了。”
“怎么回事?”福康安本来嘴角带了些笑意,闻言便凝重了神色。
和纯便大致述说了一下方才的事情,而且很干脆的将自己对教养嬷嬷的一些了解说了出来,当然中间偶尔会加些夸大之词。
福康安虽然对教养嬷嬷的“事迹”有所耳闻,因为富察家怎么说也有两个额驸了,但也许因为富察家颇得盛宠的原因,两位教养嬷嬷倒是没做到奴大欺主的地步,而且他的两位哥哥又怎么会好意思将内宅的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说给自家弟弟听,所以福康安知之甚少,如今听和纯一说,颇有些震惊之感,不由得脱口说道:“居然会有这样的事?”
和纯瞥了福康安一眼,本想接着说下自己的计划,心念却突然一转,开口道:“莫非我还会骗你不成?你倒说说,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听完了和纯的话,福康安自然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多隆的事情,还关系到自己跟和纯今后的“幸福”,想到成亲以后自己想要见和纯一面,恐怕还得贿赂教养嬷嬷才行,就没来由的感到很是憋闷,低头略一沉思,再抬起来的时候便见眼中精光一闪,声音也带了几分冰冷——“既然如此,便让多隆将事情闹大一些,最好是‘不小心’闹到皇上面前。”
和纯感叹了,原来自己未来的额驸还是个“腹黑君”,先在心里为多隆感到哀叹,随后微微露齿一笑,说道:“瑶林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呢。”
福康安看到和纯巧笑倩兮的样子,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她是在“考验”自己,现在看来自己貌似是合格了,不由便也轻笑出来。
而现在的多隆正在公主府内大发雷霆,今天他去和婉公主府内去探望自己的义姐,却发现她双眼略带红肿,似是刚刚哭过的样子,死乞白赖的追问之下好不容易弄了个明白,居然是因为和婉手上暂时没有可贿赂教养嬷嬷的银钱,所以竟有几个月没有见到额驸了。
听了和婉的话后多隆怒不可遏,也不管合不合适,用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彻底弄明白了和婉自成亲后这么些年来,一直被教养嬷嬷挟制着的事情,因着和婉的性子向来是个绵软的,心里有苦也只是暗暗以泪洗面,以至于自己的教养嬷嬷愈发的嚣张了起来,索要的银钱也是频频上涨,和婉的大部分嫁妆这些年来基本上全都入了教养嬷嬷的手。
“反了反了,真是都反了天了!”多隆当时就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使人去拿了和婉的教养嬷嬷过来,本是想要训诫一番,谁知道那教养嬷嬷蹬鼻子上脸,居然没把他放在眼里,说什么和婉公主府的家事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来管之类的云云,听得多隆怒火越烧越旺,终于摔了杯子吼了声:“你看本小爷管得还是管不得。”然后就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命人将那嬷嬷打了个半死不活。
从和婉公主府折腾完回来之后,多隆越想越不是滋味,虽然他倒从来没听兰馨说过跟自己见面还要给教养嬷嬷银钱之类的,但是由和婉那边推测过来,认定了兰馨公主府里的教养嬷嬷也不是个是什么好玩意儿,便气冲冲的闯进了公主府,直喊着要“惩治恶奴”,皂白不分就让人拿了教养嬷嬷过来又是要打又是要逐的,弄得鸡飞狗跳的时候猛的觉得身上一凉,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来。
这时候在宫里的和纯跟福康安已经商议完毕,福康安当即换班完毕出宫去找多隆这个“棋子”,好不容易被及时赶回来的兰馨安慰住了的多隆在听完福康安的来意后,不由得目瞪口呆,蹦起身来朝着福康安喊道:“凭什么让我干这不讨好的事情?!你怎么不自个儿去做?!”
“我还尚未成亲,心有余,力不足。”福康安淡然的四两拨千斤。
“那还有海兰察呢,还有那么多别的额驸们呢?”多隆咬牙切齿。
福康安瞥了多隆一眼,举起茶杯啜了几口,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除了你,我实在是想不出还会有其他更适合的人选了,反正你今日已经闹了一场,何妨再加把力?”说着顿了一顿,又好心的补了一句:“况且这真的是件讨好的事情。”
“你,你……”多隆指着福康安的手指都有些颤抖,看着对方满脸“这事儿便宜了你,你该感谢我”的表情,第N次的觉得自己交友不慎,奈何福康安说的确实是大实话,于是瞪了福康安许久后,多隆还是败下阵来,道:“说吧,我到底该怎么做?”
于是许多事情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了起来,几日后,风尘仆仆跨进和亲王府大门的闲散王爷弘昼冲着早已等在那里的多隆跟福康安说道:“两个小子这么着急将本王叫回来,是为了什么事儿?”
当天晚上,称病请假缩在家里几天的多隆被绳子捆着,由和亲王揪着耳朵到了御书房跪下,声称要来“负荆请罪”。
多隆前几日打了和婉公主府里的教养嬷嬷,这几天又假装生病在兰馨公主府里面整日大闹,都快要翻出天去了,这些事情乾隆不是不知道,之所以没让人把多隆揪进宫来,不过是想看看这葫芦里到底是卖了些什么药,现在看到居然连自己那向来不管事儿的弟弟弘昼也出面了,想来事情并不小。
乾隆面上表情无波的看了看两个人,挥手斥退了侍奉在侧的太监宫女,冷哼了一声说道:“在朕面前就不用做戏了,有什么事儿就老实说吧。”
被看穿了的弘昼丝毫不觉得尴尬,只是踢了跪着的多隆两脚,吊儿郎当的说道:“小子,把知道的事情都跟你皇阿玛说说。”
这几天多隆可是没有闲着,先是利用三教九流、七拐八拐的人际关系把教养嬷嬷们明里暗里那点事儿打探的一清二楚,然后按照福康安说的,在公主府里折腾了个天翻地覆,目的就是让事情传到乾隆的耳朵里,而福康安则抽空走遍了京城所有的当铺,按照多隆给的单子将以往公主格格们为了换银钱而当掉的陪嫁品们赎出了十之八、九,当然这钱是记在和亲王账上的,谁让他利用龙源楼也捞了不少油水呢。所以当弘昼回来后发现自己居然是被叫回来签字儿付账的时候,差点没直接喷出口血来。
就算在听了多隆跟福康安的解释后,知道事关自己亲生女儿跟义子的幸福,但弘昼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才有了绑着多隆进宫的这一幕,谁让他结合外人(福康安)诓骗自家阿玛呢,可怜多隆是有苦难言,心里将福康安来来回回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听了弘昼的话后苦着脸的多隆就舌灿莲花般把所有的事情来了个竹筒倒豆子,说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苦大仇深,旁边弘昼适时的还将手里一直提着的包袱打开来向乾隆展示了展示,还没有到老眼昏花地府的乾隆发现了好些个首饰上有内务府的印记,也就是说,那都是皇家给公主格格们的嫁妆,于是脸顿时黑的可以赛过包公了。
作者有话要说:七十二章奉上,下章更改中,下下章酝酿中,晚上会同时更新
74第七十三章 克善求离将军府
“皇兄啊,我就说咱们大清的姑奶奶们各个都是有福气的,怎么会很少见生下子嗣,却原来是不给银钱贿赂那些个不知死活的奴才就连额驸的面都见不着,怎么可能会有子嗣?还被人明里暗里的说成不知廉耻,心里得多憋气?要不怎么一个个都英年早逝?”弘昼边说便“痛哭流涕”,“可怜我的婉儿,年轻轻的就要守活寡了啊……”
“住口。瞧瞧你这样子,成何体统?”乾隆虽然也生气,但见弘昼话说的太糙,不免皱了眉头训斥。
“我儿遭了这么多年的罪,还不许我抱怨几句不成?我不管,您可得给婉儿做主。”要说起撒泼打浑来,皇室里和亲王若是称第二,绝对没人敢说是第一。
乾隆沉默了,说实话当初和婉嫁给巴林博尔济吉特氏德勒克的时候,因着弘昼的要求,是让她如和敬当初一样,留住京师的,就是知道那孩子性软,想多照看着她些,不成想还是受了这么多委屈,又想想那些奴才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干如此欺压主子,那和亲远嫁到蒙古等地的公主们境况不知道要糟到哪里去。
一念至此,乾隆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依旧“声泪俱下”的弘昼沉声道:“行了,和婉是朕自小看着长大的,与亲生女儿无异,朕自然会替她做主的。”又侧头问多隆道:“你查清楚了?当真是大部分教养嬷嬷都这样,不是只有几个特别的才会如此奴大欺主?”
多隆使劲儿的点点头,极其肯定的说道:“虽然程度有些区别,但基本上没有哪个府里的教养嬷嬷真是清白的,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
“找内务府,把这些有问题的嬷嬷都换了吧,凡是欺压过主子的,视轻重给予处罚。”乾隆大手一挥,做了决定。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