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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法阵的妖兽其修为肯定不低,他们这些根本没修为或者修为低得不能再低的人真跟它们对上了,绝对是只能沦为大餐的份,逃命便是他们现在惟一想到和惟一能做的,而且下意识的认为若是跑得慢了便会被追上而没命,在这种心理之下场面又如何能不乱。至于灵兽符这东西,没真正接触过或只在修真的门槛徘徊的他们在心慌之下是根本想都没想到,更别提会想到这些吓人的“妖兽”其实就是一张符纸放出来的幻象,这吓人的场面完全就是一个小孩子的恶作剧。
就在一片混乱之中,一道蓝色的身影飞速而来,立于飞剑上的人,在看到下方的那一片混乱之后,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借由灵力发出的声音,宛如一道响雷轰在了惊慌失措的众人头顶,将所有人都震在当场。当看清来人后,被吓得不轻的矿工全都安静了下来,其中有个胆子较大的颤声回应,“陈管事,有妖兽闯进来了。”
妖兽!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妖兽?来人闻言狐疑的凝神扫视,没发现任何奇怪的长得像动物的东西,倒是有一个不应该会在这地方出现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脚下飞剑转了个方向,带着那道身影眨眼便立在了从云曦面前,“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陈管事一边问着,凌厉的眼睛一边毫不遮掩的打量着从云曦,六七岁的年纪,炼气四层,合体的月色袍子并不华丽但质地绝对不凡,虽说灵石矿对矿工的年龄并没限制,但这么一个衣着讲究的娃娃绝对不是矿上的人。
正为差点引发一场人造悲剧而懊恼的从云曦一时间被问得不知如何回答,本来她就是打算隐瞒身份的,所以才没穿那一身真传弟子的服饰,现在闹出这么一出,她更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她是谁了,不管年龄如何,到底是个高辈分的人,这脸可丢不起呀。
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混乱,本打得正热闹的一伙人都停下了手。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秦可努力的自众人的包围圈中爬出来,头一抬便看到一道有点熟悉的身影,难以置信的叫了出来,“从云曦?”
围在他身后的几个人在听到他的叫声时,身子都不太自然的呈现僵硬状态,眼睛齐齐朝从云曦看了过去,当看清她的模样后,那几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怨恨之色。
莫名感到后背一阵发凉的从云曦直觉的把头转了过来,目光扫在秦可身后的人身上,但那几个人都把刚才的愤恨收了起来再加上不知是刚从矿里出来还是因为和秦可打了一架的缘故,脸上全是尘土根本看不清楚原本的容貌。
一时间看不出问题来的从云曦只能当自己过于敏感的撇了撇嘴,把目光转向秦可,当看到秦可那张猪头脸,顿时忍不住戏谑打趣,“秦可你胖好多哦。”
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变“胖”的秦可讪讪的红着脸慢慢直起身,拘束的拉了拉衣服似想把自己弄整齐一点,可惜成效并不大,“你,你怎么会在这的?”据自己对她身份的推测,她并不应该会在这种地方出现的呀。
本正取笑人家的从云曦被他问得一愣,来看他的实话现在看来是说不得了,免得给他惹麻烦,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只得打哈哈,“也没什么,我今天觉得有点无聊,所以就到处走走,然后就走到这来了。”
听到她这话的人全是一头黑线。到处走走就能走到这来,这孩子还真的敢说,这是什么地方呀,这可是天玄宗位于天玄镇西南边的灵石矿,为了确保安全方圆几里可都是被清空了的,根本就可称为荒无人烟的地方,一个孩子再无聊也不会跑到这来,更别说可以不惊动任何人的走进矿场里,这外面可有一个护矿大阵的呢,要是谁都能肆无忌惮的走进来,那天玄宗还算是六大宗门之一吗。
作为管事,姓陈的蓝袍人想的自然要比旁人多,刚才自己并没觉察护矿大阵有被攻击的波动,而且就凭眼前这孩子炼气四层的修为也不可能攻得破外面的法阵,她可以通畅无阻的走进来,应该是宗门的人,可是她身上却并无可表明她身份的东西,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无法让人看得出她属于哪一堂那一门的弟子,这小娃娃身上可尽透着神秘呢,“小姑娘你是哪一位师叔的弟子?”因对从云曦的身份有所猜疑,陈管事的语气带着一丝客气。
不是师叔,是老祖,从云曦心里一阵嘀咕,可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她可没忘记刚才把人家这弄得多么的鸡飞狗跳,若是告诉人家自己的身份,那还不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从云曦的犹豫让秦可误以为她是仗着那两个天玄宗内堂弟子才敢到这来的,本身并不是天玄宗的人,心里不免有点急了,毕竟这里可不比云雾山可由不得她胡来的,刚才的事别人兴许还没一下子想到是她弄的,在云雾山看过她用灵兽符的秦可心里可明白绝对就是她的杰作,在天玄宗的灵石矿里捣乱还害不少的矿工受伤,这事可不是能闹着玩的,越想他就越为从云曦担心,急急的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陈管事,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计较,今天的事是我跟他们几个打架引起的,您真的要罚就罚我吧。”
矿工打架作为管事当然不会不知道,只不过这种事并不少见,只要不影响正常的运作,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他们,但是一个孩子旁若无人的进入到灵石矿,甚至把矿场弄得一片混乱,这种事若是没处理好,自己这个管事可就无法向宗门交代了。
虽然现在那些“妖兽”不见了,那些普通的矿工弄不明白的只能奇怪刚才的妖兽为何不见踪影了,而作为一个筑基失败的炼气期高手,陈管事却在靠近从云曦之后察觉到残余的灵气波动,心里也顿时明白刚才的那起混乱源起于何物,而灵兽符虽然不是什么高级的符箓,却也不是这些矿工所能拥有的,更别说一下子出现那么多张了,所以罪魁祸首已经不用再察便能确定。
因拿不准从云曦是什么来头,陈管事暂时没作声的打量着她,最后目光却盯上了秦可,“你认得她?是你把她带进来的吗?”
老实的秦可第一反应便是想摇头,然后似想起什么般的又猛点头,“是,是我带她进来的,管事您要罚就罚我吧。”
陈管事闻言脸色一沉,目光冷得碜人,“凭你的身份如何能把人带进来,她到底是何身份,从何而来,为何在矿场捣乱,你若是不想受罪甚至连累家人,最后就从实招来。”那个一直不回应自己的小娃娃明显不是普通人,今天若不能把事情查清楚,自己也就不用混了。
一听到会连累家人,秦可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作为朋友他当然不愿意看到从云曦出事,但作为兄长他更没理由让弟弟因自己受过,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的他只能怔在当场。
看着已经僵硬却仍是固执的把自己挡住,鸵鸟的认为这样便没人看得到自己的秦可,从云曦有点感动的低叹一声,这朋友也算是没白交,轻轻把他推开,自动站出来与陈管事直接对上,“我是自己走进来的,刚才的事也是我弄出来的,不过我并不是要捣乱,我本来只是想让他们不要再打架而已。”至于后面为什么会弄成那样,她自己现在也还在纳闷着,明明都是些大男人,怎么胆子会比自己一个小女子还要小的呢。
“你是如何走得进来的?”显然这一点才是陈管事关心的事。
从云曦抿着唇,眉头不由自己的皱了起来,这该怎么说呢,若说自己也是天玄宗的弟子,身上有天玄宗弟子的身份玉牌所以才让法阵放行的,对方肯定会要求查看自己的玉牌,如此一来自己的身份可就瞒不了。唉,都怪这天玄宗身份等级划分得太清楚,不仅是衣服就连身份玉牌都有等级划分,想瞒天过海根本不可能,看来这次回去后,得想办法弄多几张不同身份的玉牌以备不时之需才行。(敢情这家伙以后也没打算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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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佗佛,评估专家组下午就要来了,不管成不与成,这事总算是要告一段落了。待下星期再奋战几天,把照片弄好,这种忙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日子总算能停一停了。
第三十七章 凭什么
没有什么危机意识的从云曦思绪越闪越远,而早已认出她的几个人却朝着陈管事,越凑越近。最后到了他身边,其中一个悄悄的贴近他耳边,“陈管事,这小孩子不管是什么来历,她故意在矿场捣乱已是事实,看她这遮遮掩掩的模样只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如先动手把人拿下,若不然不小心让她跑了,宗门追究下来,您可就不好交代了。”
正担心这个问题的陈管事沉吟不语,能不惊动任何人走进来的人照常理肯定是宗门弟子,但若真的是宗门弟子,只需把玉牌拿出来便完全可证明自己的身份了又何需像眼前这小娃娃一样犹豫不决,她若不是宗门弟子,以她这点年纪这点修为居然可安全通过护矿大阵,那她背后隐藏着的东西可就简单不到哪去了。想到由此引发的严重后果,陈管事的脸色不由又严肃了几分,“小姑娘,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宗门里哪一堂或是哪一位师叔的弟子?”
从云曦还在琢磨着该怎么说,一旁看她似有难言之隐的秦可却进一步以为她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跑来这玩的,怕她会被重罚,心里一急,便无法再保持沉默了,“陈管事,她的两个哥哥是天玄宗内堂的弟子,她肯定是不小心走进来的,请您看在她两个哥哥的面子上,饶了她一回吧。”
“哦,是内堂弟子的家属?”陈管事不动声色的朝四周扫视,若是说内堂弟子把她带进来的,倒可以说明为何护法大阵没过大的反应,但若是如此那个带她进来的内堂弟子又哪去了呢?难道是看到她闯了祸担心会被牵连而自己先跑掉了?哼!若是如此,自己就必须把这人给查出来,胆敢带外人进入宗门的矿场,闹事之后更是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这种人又岂能轻饶。
没找到可疑人物,认定那祸首已经跑了的陈管事再次锁定从云曦,“你的哥哥叫什么名字?”因认定她只是普通内堂弟子的家属,陈管事的语气也就少了几分客套。
若是没闯祸之前,从云曦倒是不介意自认是单谨翔的妹妹来脱身,但现在闹出这种事,再把单谨翔摆出来,那可就是害人了,自觉已欠了单谨翔不少人情的她当然不愿意再拖他下水,所以只能摇头,“我没哥哥。”这也是实话,这身体的本尊根本就是死剩种来的,自然不可能还有哥哥。
她的否认,把秦可听急了,也让陈管事的疑心重了几分,秦可在矿上已干了不短的时间,他那老实的性格陈管事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并没想过要怀疑秦可的话,反而认定是从云曦在撒谎。有了这先入为主的想法,从云曦过于冷静的表现便让他觉得很不正常,若是在正常情况下,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在闯了祸之后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躲到亲人身边寻求庇护,可这孩子不仅没这么做,反而是在自己追问的时候不惜撒谎来维护那个内堂弟子,这个小娃娃不简单,这件事只怕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似乎嗅出一丝阴谋味道的陈管事脸上不由多了几分冷厉,一直在旁边留意着他的人眼珠一转,已多少猜到了一些陈管事的想法,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再次凑上前去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