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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与季氏才姗姗来迟,袁摄陪在一边,刘大人一见袁摄,立时低头迎了过去,“二公子,已经审出结果了。”
袁摄面色一肃,射向静云的目光带了几分凌厉,可看起来他还是那样的谦躬温和,风度翩翩。
“既然已审出结果,刘大人为何还逗留于此,不去捉拿疑犯?”
刘大人面现难色,“二公子,这……这个……”
顾晚晴看着刘侧妃那微微扬起的唇角,不由得也笑了,快步上前迎了过去,挤开季氏扶着刘侧妃的手臂笑道:“侧母妃的精神可好些了?若还是不好,晚些让儿媳给您把把脉吧。”
刘侧妃看起来心情极好,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顾晚晴,手臂也没有甩开,语调温柔地说:“好啊,有你这么端庄大方又孝顺能干的媳妇,真是我们镇北王府的福气。”
顾晚晴乖巧一笑,目光却定在刘侧妃的手腕上,赞叹道:“您手上这对翠潭映雪的镯子当真漂亮,依我看,整个京城也没有比它更美的镯子了。”说着,将刘侧妃带往一位夫人身侧。
刘侧妃的身份在众人心中早有定论,故而早为她预留了首席的位置,顾晚晴却将她送往大理寺寺卿夫人身侧,这不是自贬身价么?刘侧妃心中不满,可一想到等会顾晚晴的下场,心情又好了起来。
那边袁摄轻轻拍了拍惶恐万分的刘大人,“刘大人有话尽管直说,京城乃是天子治下,虽然现时皇上圣驾在外,但法纪纲常不能乱,不管是谁,哪怕是皇亲国戚,只要是有嫌疑的,都应听候大人问审。”
话是不错,不过说的人很有问题。
刘侧妃闻言满面笑容,也不坐下,站定了后便道:“摄儿说得极是,刘大人定要禀公执行,一切后果,自有王爷替你做主。”
刘大人擦擦额上的汗珠,连连点头,瞥向顾晚晴时又是面色微变,刚刚朝门外一看,顾晚晴已然开口,“慢着。”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聚过来,顾晚晴向刘大人正色问道:“不知死者是谁?又为何出现在水月庵中?死因为何?大人总要与我们说清楚才好啊,不然我们都一头雾水的,大人让我们听什么呢?郡主,你说是吗?”
顾晚晴左侧在金氏,右侧则是乐果郡主,乐果郡主显然对顾晚晴印象不坏,当即点头道:“可不是么?我到现在为止还迷糊着呢,刘大人难道是抓到凶手了?既然如此,怎么不带到公堂上去,反而要让我们听?”
乐果年纪虽小,脑子却不糊涂,她这么一说,除了早有所觉的,其他人也都纷纷醒悟,看来……这件事和在场的人还真是有关系的刘大人抹抹汗珠,“是是是,郡主说得是,死者是永乐坊的一个男伶,花名叫小卢,已着人去传永乐坊坊主前来了,至于死因……是扭断颈骨而死。”
乐果低呼一声挽住顾晚晴,“是头被扭下来了么?”
顾晚晴低声安慰,其他人却已然议论开来,死者的身份和死法,都相当值得商榷啊……顾晚晴却以余光溜着刘侧妃那边,便见大理寺卿夫人汪氏正与刘侧妃攀谈,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刘侧妃腕间,踌躇几次后终是忍不住指着刘侧妃的手腕,说了句话。
顾晚晴两年前曾给汪氏的婆婆看过病,得到过汪氏的招待,更有幸见过汪氏那多达三百余对的腕镯收藏,无一不是精品。
刘侧妃心情正好,对汪氏的要求也没有拒绝,不过并不曾摘下玉镯,只是抬手让她细看。
如此一来,刘侧妃身侧的几位夫人也都聚过来共同欣赏,刘侧妃为了今天的宴会做足了准备,身上的东西自然都是佳品,因此得了不少的称赞之语,刘侧妃心情更佳,正与季氏说着什么,便见离她最近的一位夫人面色一面,惊得退后一步。
随后另几位夫人也或带不解之色,或带惊惧之色地退开,刘侧妃不明其意,就听季氏一声低呼,“母妃,你的手……”
刘侧妃低头一看,她原本光洁细腻的手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铜钱大小的古铜色疮疤,疮上生屑,形容极为丑恶,又有一点血色小点散布在手上各处。
刘侧妃自己也惊叫起来,“这是什么?”刚刚还好好的她这边一乱,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过来,顾晚晴当即抢上两步,推开一个大着胆子欲抓起刘侧妃双手查看的夫人,“莫碰,是霉疮。”
那夫人急退数步,见了鬼似的盯着刘侧妃,旁人也都听到了顾晚晴的话,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可纵是如此,刘侧妃身边的人已在慢慢退开,没一会,便形成一个小小的圈子,袁摄和刘大人则被大家彻底忘在了脑后。
“你,你胡说什么?”刘侧妃猛然指向顾晚晴,睚眦欲裂,“给我掌嘴给我掌嘴。”
她身边的丫头已然呆了,季氏也不知所措,还是袁摄冷静,几步上前挡在刘侧妃面前,朝顾晚晴急怒道:“不过是一点往日误会,顾侧妃何必在众人面前如此污蔑母妃?你是天医,不要为一己之私堕了天医的盛名。”
刘侧妃有没有病他们自己人最为清楚,霉疮这样的病是绝不会有的,袁摄一时间虽然难以断定刘侧妃手上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疮疤,但要说刘侧妃是行为不端之人,他第一个不信在他想来,无非是顾晚晴发现了他们的计划,想要先声夺人,意图以天医之名砸下个大帽子转移众人视线,再制造一些对他们不利的舆论罢了,他又怎会中计。
看着袁摄眼中那满满的自信与了然,顾晚晴暗暗一笑,面上却极为肃穆,“二公子快快让开,莫要离得太近染病上身,我与侧母妃以往是有误会,可这病是做得假的么?你不信我天医之名,自有可信的心腹大夫,让他们前来一诊便知真假。”
顾晚晴言之凿凿,又提出让袁摄自己的人来诊治,不由得人不信,她还在连连催促,“二公子快去请大夫来吧,”又对众人道:“因发现霉疮,今日在场之人都不可离开这间屋子,待二公子的大夫确诊过后,我会开一些消毒汤剂给大家服下,以保诸位夫人小姐的身体健康无虞。”最后对闻讯赶来的水月庵住持道:“侧母妃居住过的房间更要彻底消毒,三月之内不能再招待香客,手巾被褥这类贴身物品务要焚毁,可记下了?”
她这一番安排虽然急促,但条理分明,众人眼中俱现信服之色,纷纷看向袁摄,那意思是……人家都说了不介意你去找大夫,你还不去找?
刘侧妃满腔的怨恨愤怒无从发泄,恨不能冲上去掐死那个贱妇,可袁摄死死地拦着她,不让她失了镇北王侧妃的庄重体面。她气得浑身发抖,可没用多久,她便察觉到四面八方聚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目光,那些夹杂了忧虑、疑惑、嘲笑与蔑视的目光,脚下忽地一软,靠到了季氏身上。
完了,不管这病是真是假,她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第152章 脱身
见顾晚晴自信如此袁摄也是颇为心惊,但他寸步不让,转头喝道:“速请宫中太医前来多请几位。”而后怒视顾晚晴,“今日若不还我母妃清白,我枉为人子。”
顾晚晴哼哼一笑,“二公子这话说得早了些,刘侧妃是否有病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况且我们立场不同,刘侧妃有病在身这是事实,你身为人子,维护母亲并无不妥,可我提醒众人远离病源难道也错了?再者,没人要污蔑刘侧妃的清白,有病治病便罢了,与清白何干?难道二公子以为霉疮之症只能经由那一种方法传播不成?若是如此,我又何必提醒大家?还是说……二公子是被踩到了尾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连侧母妃都不叫了,还不是撕破脸皮?袁摄目光沉沉,眼底隐现杀意,顾晚晴却似毫无所觉,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又回头与刘大人道:“刘大人,既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死者的身份死因,现在可以继续了。”
刘大人汗如雨下,一双袖子已擦汗擦得尽透,他连声应着就往外去,袁摄的目光猛然一闪,断喝一声,“站住。”
话一出口,才觉得过于严厉了些,立时缓了口气,“既是命案的关键所在,还是回衙门再审,现下事务杂乱,不适宜就地过堂吧?”
虽是反问,意思却是明确的,刘大人对着这些贵妇淑女们本就头大,听此一言巴不得赶快离开,连忙道了个歉,说是要回去仔细审理证人,便带人匆匆离去。
袁摄松了口气,提着的心却没有放下,再看向顾晚晴眼中多了许多不可思议之色,原以为是个蠢妇,没想到,倒也有几分急智。
刚刚若要提审静云,纵然静云供出顾晚晴,众人也不会相信,只会觉得这是他们在蓄意报复,那么刘侧妃的病,可是座实了。
顾晚晴则稍有些失望,不过刘侧妃病势已发,这已是对付她最好的武器。
刘大人走后,一些未婚的姑娘也都退了出去,剩下一些名流贵妇们大眼瞪小眼。事到如今,人人都看出了顾晚晴与刘侧间之间的嫌隙,她们又是镇北王府的家眷,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将来受牵连是一定的。
没人愿意搅这趟浑水。
于是那些贵妇人们颇有默契地同时寻了事情去做,有的说是要连夜赶回京去,有的说要去前殿颂经安神,还有的饿了渴了困了,总之人人的理由都不重样,一会的功夫,原本还满满当当的大厅内只剩了镇北王的家眷。顾晚晴又以目光示意,金氏面容微白地颤了颤,虽不放心,但也无法,只得也寻了借口退了出去。
袁摄的脸色异样难看,他自然是要留那些人等太医前来为刘侧妃正名的,可他现下正是要笼络人心的时候,不能强硬,如此一来,腿长在人家身上,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这下倒好,人散了,就算太医过来证明刘侧妃并没有患上霉疮,也没人会信了。
刘侧妃苦苦挽留平日与自己交好的几位夫人,可她们都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并不敢留下,仍是散了,刘侧妃瘫倒在椅上,已无精力斥骂顾晚晴,她猛颤着双手,盯着顾晚晴的目光中充满了咒怨恶毒之色,脸色已是灰败至极。
“顾侧妃好谋算。”袁摄纵然后悔小瞧了顾晚晴却也是晚了,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眼中杀意迸现,已再无掩饰。
顾晚晴却并不如袁摄所想那般找借口想要离开,反而慢悠悠地坐到刘侧妃对面,淡淡地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以为刘侧妃的病是我胡诌出的?那我就在这陪你们一同等太医前来,看看我究竟是不是错诊不过……”她忽地一笑对向袁摄,“眼下二公子目露凶光,难不成是想杀人灭口?”她自然是可以走的,可就怕她有命走出这个门口,也没命回到京城。
袁摄的凶意已然显现,“杀了你?倒便宜你了。”
“啧啧啧……”顾晚晴摇摇头,“你怎么还不相信呢?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你母亲,你问问她,除了手上,身上可有不妥之处?这种事旁人不知道,自己可是最明白的了。”
顾晚晴一再地强调刘侧妃的病症属实,饶是袁摄恨她,但面对她的自信也有些动摇,不由自主地看向刘侧妃。
刘侧妃的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已然气到极点,又见袁摄看过来,不知怎地,心中便是一慌。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从听竹园回来后,她就依稀觉得身上不妥,可那时她的注意力全在陷害顾晚晴这事上,所以并没有当一回事,现在提起,似乎那种不适感又增加了不少,不仅私密之种,连后背前胸都有了异样的感觉。
“你……是你,”刘侧妃陡然跳起朝顾晚晴冲了过来,“定是你给我下药。”
顾晚晴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