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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但是都没有答案。其他人已经忘却了,可是只有我,一直还记着。”
自从失去娘亲,周围的一切都在逼迫她坚强,却忘记了她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女,也有脆弱得想要向人撒娇的时候。
心底好像有某一处崩溃了,难以愈合。
太皇太后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没关系的,那就一直记着吧。即使只有你还记着,你的娘亲在天之灵,也一定很高兴了。”
寺庙又响起了钟声,老人家轻声安慰道:“好好哭一场,钟声那么大,谁也听不到你在哭的。”
“皇奶奶……”
“嗯?”
“我好想娘,我好想我娘……”
强忍着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在老人的怀中,霜晚哭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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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心湖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风雪暂歇,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
好久没有那样痛痛快快地哭过,心情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舒畅。或许该是时候,摆脱爹和暮迟对自己的束缚了。霜晚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凉气吸入肺腑,顿觉神清气爽。
又等了一会儿,她却没有往白蝶园走,反而循了原路回去。
青梅殿内灯火通明,一看过去,刚刚议事的房间也还亮着灯。
幸好雪停了,但随着日落,天气也更冷。月渐渐攀上西头,青梅殿里的梅花含苞欲放。虽然白蝶园也种了梅花,但远不及这里的美。霜晚站在青梅殿外,好不容易才等到林啸天出来。
“将军请留步。”霜晚自暗处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
林啸天看到是她,微微吃了一惊:“你怎么还在?一直在外面等?”
“见将军一面不容易,下次可能就没这样的机会了,等等又何妨。”
林啸天见她容色苍白,想到她在大冷天里站了许久,不禁皱眉:“我知道你怪当爹的忽略了你,但最近事忙,一直都没时间去看你。况且没有皇上召见,我也是不能轻易入宫的。”
霜晚却轻笑出声:“将军误会了,霜晚从未作此念想。”
“那你……”
“我只是想请将军把府上的人带回去。霜晚已经完成当初对您的承诺,希望您也能遵守对我的承诺。霜晚不会背叛您,所以您无需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也无需故意离间我与姐姐的感情。”
虽然今天暮迟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已足以让她明白为何暮迟会渐渐与自己疏远。
暮迟成为梅妃前经历的困难重重,只要有心人挑拨,就会被误会成是霜晚的故意所为。第一次暮迟被宣召侍寝的那天晚上,皇上突然头疼的原因是云忆的箫声。偏偏霜晚又救下了云忆,还收留了他,暮迟便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的故意安排。
能知道云忆对皇上下蛊,并且能够利用这点来离间她与暮迟的,就只有爹了。爹故意如此,兴许是担心她妨碍他的建功大业吧。原本霜晚挺喜欢挽香的性子的,可如今看来,爹的人是不能留在身边了。
“你果然很聪明。”暗地里做过的事居然三言两语就被指了出来,林啸天一震,抬眼看着霜晚。即使她面上蒙着面纱,但养她十数年,不用看他也应该知道她此时的表情应该是淡淡的,满不在乎的。可是,她周围的气息却跟此时的天气一般冷,让他畏惧。
是了,他就是一直畏惧着这个小女儿,才会特意疏远她。
“好……我马上就让挽香离开你那儿……”
霜晚淡淡地点头,漠然道:“爹,您要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但求您好好待姐姐,姐姐她一直很尊敬您。”
林啸天答应下来,而她在月下转身,毫不留恋地便离开了。
戏雪
第二日,白蝶园里果然没有了挽香的踪迹。
少了一个人的白蝶园愈加安静,霜晚推开房门,却意外发现门外被打扫得很干净,一点也没有积雪堆积。好奇地四处看了看,竟然是云忆正在扫雪。
她起了玩心,蹲下捏了颗雪球远远地便往云忆身上砸。
明明云忆背对着她,却在雪球靠近的瞬间侧身躲过。他回头瞪人,而霜晚只是笑眯眯的,同时又捏了一颗雪球继续攻击。
明魅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正玩雪球玩得不亦乐乎。
“你们大清早地在干嘛啊?”
明魅说话间,一不留神被霜晚扔来的雪球砸中了脸。她呆立在原地,半天才想起要伸手抹去脸上的雪花。霜晚得逞地大笑着,而明魅一下怒了,也立马卷起袖子还击。
不出多久,霜晚和明魅的发上脸上身上都挂了雪花,但是云忆身上仍是干干净净的。
明魅怒:“你丫怎么这么能躲?”
两人同仇敌忾,火力一下集中到了云忆身上,霜晚负责攻他左右侧,明魅则瞄准他的头脸。云忆这才乖乖不躲了,随她们玩闹。
后来玩累了,霜晚索性往雪地里一躺。
天空一片明净,连带心情也变得澄净起来。
“我们来堆雪人吧!”也就躺下休息了这么一小会儿,霜晚又站起,精神奕奕地提议。
明魅见她神采飞扬,不禁自语道:“奇怪,前些日子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一下子突然变开朗了?”
等到用午膳的时候,门口已经堆了个大雪人。捡了枯枝当做手脚,从棋盒里拿了两颗黑子做眼睛,又去厨房拿了半截胡萝卜做鼻子,霜晚才总算满意了。
“哟,堆雪人呢,妹妹真是好兴致哪。”
白蝶园已许久未有来客,这一声实在稀奇。
不远处走来两个宫装丽人,一蓝一粉,在雪天里格外亮眼。仔细辨去,原来竟是婉贵嫔和严秀芳。从前便听说严秀芳有婉贵嫔扶持,现在看来,果真不假。
霜晚一笑:“我早就想堆雪人了,看着趣致也热闹,不然只有两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园子,实在寂寞。不过今日是什么风把两位姐姐吹过来的呢?”
白蝶园门口只有她和明魅在,云忆机警,早在有人接近的时候远远躲开。
“我们二人就是怕你寂寞,才想到过来串串门。你若平日无聊,也可到我们的香花殿坐坐的。”严秀芳笑着说。
自从暮迟得宠后,这一众后妃见皇上的机会少了,平时的日子恐怕也一样无聊得紧。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之前数个月都不见她们来关心过霜晚,今天来,肯定也是为了别的什么事。
霜晚不动声色,高兴地请了两人进去,又吩咐明魅上茶。
一坐下,婉贵嫔便说:“妹妹可知道,北靖王已不在天牢了?”
“真的么?”虽然昨日就从说书人那里知道了这事,但霜晚仍是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况且她也的确意外,她以为,后宫妃嫔没几个会关心国事的。
“千真万确,我以为妹妹已经知道了呢!怎么说也算是妹妹把他送进的天牢。”婉贵嫔叹道。
她把顾无极送进天牢这事,婉贵嫔是怎么知道的?霜晚微微眯起眼眸,偏头等婉贵嫔解释。
果然婉贵嫔看出了她的疑虑,道:“妹妹别着急,我也是听皇后娘娘无意中说起的。”
“原来如此。可是北靖王怎么会出天牢的呢?他犯下的可是刺杀禁军反朝廷这样的弥天大罪,就是皇上仁慈,也不该这么放了他呀。”霜晚明知故问。
然而说起这个,却见严秀芳坐直了身子,眼睛也亮晶晶的,“妹妹果然什么都没听说。原来呀,一年前轰动的北靖王叛变其实是皇上和北靖王共同设的局,目的是让北庭国掉以轻心。前些日子北庭国发动了战事,意图侵犯我们东岳的领土,却被北靖王潜伏的兵将反咬一口,如今节节败退呢!”
“还有这事?”
“是呀。皇上都颁圣旨了,不仅记了王爷的功,而且赏赐无数,可是……”严秀芳说着说着却露出了小女儿家的羞涩,霜晚不解,又听她说:“王爷居然什么都没要,只要求皇上许他带走一个后宫的女子。”
这消息倒是第一次听说,霜晚不由得紧了紧手里的茶杯,但她面上仍然平平淡淡的,“听说几位王爷里就剩北靖王尚未娶妻,莫非后宫中有他喜欢的女子么?”
这么问了,霜晚心中却猜测顾无极所要的后宫女子,就是自己。如今暮迟在宫中已经有些地位,不再需要她了。这时候出宫,或许是好事。
“倒未曾听说有特定的人选,”说话的是婉贵嫔。“皇上答应他的要求后,就允他在后宫走动。看王爷的样子,也有要从后宫里选出王妃的意思。这几日他游走于各宫,似乎还没相中谁,不过倒是虏获了芳心大片。”
婉贵嫔戏谑地看向严秀芳,只见严秀芳红了一张俏脸,羞道:“婉姐姐……”
说起来,严秀芳也和霜晚一样,尚未侍寝。
严秀芳长得秀气,是小家碧玉型的女子,在皇宫里如同一株不起眼的木槿,然而看久了却相当顺眼。
严秀芳露出憧憬的神色,道:“我一直以为北靖王是个凶狠残虐,有着三头六臂的粗鲁汉子。可是昨日远远一见,才发现竟然如此年轻俊气,风度翩翩……我在宫里这么久了,皇上也不召我侍寝,日后只怕也是没盼头了。若能跟了王爷,日子肯定比现在好。”
“总之呀,你就是一颗芳心沦陷了。”婉贵嫔噗嗤一笑,又看向霜晚,“妹妹曾与王爷共处,妹妹心思细,可知道王爷喜欢些什么,或者能帮秀芳妹妹出出主意吗?”婉贵嫔这才道明了今天来的目的。
见两人均是殷切地看着自己,霜晚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两个后宫妃子在向她讨教如何获得另一男子的欢心呢,如何不可笑?
顾无极个性恶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严秀芳如此殷勤地喜欢上了,只怕顾无极最初就不会把她放在心上。思及此,霜晚只是皱眉道:“被北靖王挟持的那几天,我怕极了,哪里还注意他的喜好?况且北靖王残暴无道,我觉得秀芳姐姐还是别跟那人牵扯得好。”
未料严秀芳却激动地反驳:“怎么会呢?你这是偏见!王爷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演戏,是为了让北庭国的人放下戒心。王爷其实是很好的人,有抱负又有远见,既英武又温柔!”
霜晚正想为二人添茶,听了这样的话,拿着茶壶的手在空中一顿。
温柔?顾无极?
她在心中暗笑严秀芳的痴,然而脑海中又不受控制地跳出好多画面,他为她擦药的时候,他抱她睡着的时候,他要她照顾自己的时候。心中突然一阵烦乱,却忍不住不想。
一颗芳心沦陷的,又何止严秀芳呢?
见她发了呆,婉贵嫔打着圆场:“霜晚妹妹别介意,秀芳妹妹只是一心想维护王爷。”
霜晚回过神来,浅笑道:“我也不对,不该那样说。可我也实在想不起什么能帮到秀芳姐姐的。”
“这样啊……原本以为来妹妹这里,总能比其他人占点先机的。”婉贵嫔明显失望。
“莫非还有其他姐姐也喜欢北靖王?”
“可不是?张妃,连贵人,里采女,丽贵人,数都数不过来呢。可怜这深宫寂寞,好不容易有个好的出路,人人都想抓住。我和秀芳妹妹投缘,不忍她芳华正茂却就这样永远被关在后宫,才想帮帮她。”
婉贵嫔刚一说完,却听屋外另一人的声音j□j:“哎呀,今儿个怎么了,竟在这里遇见婉姐姐和秀芳妹妹。”
又进来一位宫装丽人,原来是梁贵人。
表面上,霜晚于她有大恩,因而平日里梁贵人偶尔会到白蝶园坐坐。不过这阵子倒是许久不曾来过。先是婉贵嫔和严秀芳,再来了个梁贵人,真难得。
“梁姐姐,你来了。”霜晚笑着起身相迎。
“客气什么,妹妹快快坐下。”自从得霜晚相救,梁贵人在她面前变得恭恭敬敬的。
“方才听婉姐姐提到北靖王,莫非婉姐姐你也对北靖王有意?”
“哪能呢?我早就是皇上的人,心也从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