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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他满不在乎地答。
霜晚恼了,立即站了起来,作势要走。但一被他孤狼般慑人的眼锁住,她就像一只被囚禁的蝴蝶,飞也飞不出。恰巧店家动作迅速,小二已来上菜。
方才慑人的气息消去,他扬起戏谑的笑容,道:
“妹子,就算赶路再急,也不差一餐饭的时间吧?”
他又高声喊她妹子,她含怒的眸看着他,知道这时就算走也没用,便又重新坐下。
“这是我们店的招牌‘九龙吐珠’,‘金屋藏娇’,‘满园春色’。”店小二数着菜名,“请两位客官慢用。”
店内的菜名倒挺有意思,所谓九龙吐珠只不过是清蒸鲈鱼,金屋藏娇是白切鸡肉和牛肉的拼盘,而满园春色则是青红辣椒炒青菜。
他拿起筷子,吃得津津有味,而她却坚持不肯动筷,只是倔强地偏头看着窗外。
但顾无极怎肯让她如愿?他夹了一块牛肉到她嘴边,逼迫她张嘴,威胁道:“你不吃,我就一直喂你。”
霜晚握拳,极不情愿地张嘴,只是一小块牛肉,她却细嚼慢咽,许久才咽下。
他看她吃了东西,心满意足地笑,低沉地道:“乖女孩。”
心跳忽地加快,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两颊变得热辣,不自然地别开了眼。
“放心吧,只要我们坐着,这餐饭的钱自然有人会付。”他看着她,似乎在遗憾不能再喂她吃一口。
店小二又上楼来,这次,给他们上了一壶酒。
顾无极一点都不客气,什么都不问笑着就饮起酒来,但霜晚却心生奇怪,道:“小二,我们并没有叫酒。”
“姑娘,是那边的客官请两位喝的。两位客官的饭钱也由那位公子付了。”
霜晚怔了怔,竟然还真被顾无极说中了。
她顺着小二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边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的贵气公子,正朝她举杯。
小二又说:“两位真有面子,那可是侯大人的公子呢!”
侯大人?
霜晚忽然激动地拉住店小二,问:“你说的侯大人可是辛丰县的知府侯应劫大人?”
店小二虽不知这位美貌的姑娘为何突然这么紧张,仍是回答:“是啊。”
看到店小二疑惑的眼神,霜晚才猛地察觉自己的失礼。她看向顾无极,果然他正一边喝酒,一边有趣地望着她。
她必须冷静下来,这是一个机会。她曾经听父亲说过候应劫,他是个清廉爱民的好官,与父亲颇有交情。她与侯大人有过一面之缘,如果他见了她沦落此地,且跟个陌生的男人一起,一定会起疑心的。
“你想求救?”他轻而易举地就发现她的打算,唇角的讽意更深。
她的脸色变了变,没有否认。而他突地站了起来,经过她时手似乎异样地震了一下,但谁也没看清他做了什么。
霜晚睁大一双美目,那最清亮的眸子含着天大的怒气瞪着他。张嘴,竟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
这男人,刚才点了她的哑穴!
乔装身份入侯府
顾无极不会给她任何逃离他的机会。
霜晚意识到了这点,开始觉得有些心乱。二十日之后便是选秀的日子,她没有时间陪着一个朝廷要犯游山玩水。暮迟身边有方旭在,倒是不必担心她的安全。只是方旭的首要任务是捉拿顾无极,如今顾无极在逃,就怕暮迟进宫的日子也会被耽误。无论如何,她得尽快和暮迟一起,进宫。
可是顾无极是她遇到过最捉摸不定的人,明明他没将她的双手双脚绑住,在他身边,她却感到了一种怎么都逃不出去的束缚感。
封了她的哑穴,顾无极大概是不可能让她和那位侯公子接触的了。
这样想着,方才一瞬间的心喜也渐渐淡下。
“走吧。”他的笑容有着恶意,她抬起头,眼里已没了刚刚的恼怒。
“霜晚,你大概不知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乐趣吧?”他丢下一句,便大步流星地,径直朝着侯公子的座位走去!
她微微惊诧,不知他又想做什么了。
见他们过来,侯公子马上站了起来。这是一个带着些书卷味的年轻公子,虽说面貌不够俊美,但也斯斯文文的,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他身穿上好绸缎制成的宝蓝色长衫,腰系一块玉佩,是寻常富家公子喜爱的打扮。
他的眼自霜晚出现后,便一直离不开她。
“我来谢谢公子的请客。”直到听到顾无极的声音,侯公子才回过神来。他看一眼顾无极,觉得此人气质轻狂,说话轻佻,连一句谢谢都说得毫无诚意。
“两位无需客气,一顿饭而已,不成敬意。在下侯见笙,想结识两位朋友。”他说起话来更是彬彬有礼,是霜晚平常接触的那些公子哥儿的调调。
可是侯见笙的眼又盯着霜晚不放,似乎还有些失了魂。
“我们兄妹只是路过此地,本想行去皇城,但不幸路上遭遇匪徒。如同公子所见,我被匪徒砍伤。”他指的是他额面的刀伤,然后看着霜晚,似乎以她此时的表情为乐,继续说道,“而我妹子则受了惊吓,至今不能开口说话。”
他谎话说得实在顺溜,也不怕若店小二此时过来,立马就能揭穿他的谎言。
“此行路过此地,也想在这里找个大夫治好她的哑疾,不知侯公子知道这附近是否有好的大夫?”
“有!有!”侯见笙答得很快,似乎能治好美人是多光荣的事了,“不知公子你……和你妹子怎么称呼?”
“在下姓古,她是霜儿。”
顾是皇族的姓氏,报出名号等于是宣告了身份,所以他随口编了假名。
“若古兄不介意,你和霜儿姑娘可先暂住寒舍,在下会帮你们找大夫。”
“这不太麻烦侯公子了?”说着客气话,他的眼底却已是笑意十足。
“不麻烦。在下的父亲是父母官,本就应帮助有难的百姓。”侯见笙的视线又在霜晚身上流连,不知为何,霜晚竟觉得有些不快。
他们被侯见笙带到一个气派的宅子,红砖砌成的高墙,让人难以窥视里头的景致。正门便是两座威武的石狮,推门进去,竟是白玉铺成的阶梯,蜿蜒而下,走到一片翠绿的莲花池,然后是贵气十足的主宅。霜晚心惊,就连父亲的将军府都没这样铺张,一个小小知府的府邸怎会如此奢华?
“小翠!”侯见笙唤来丫鬟,吩咐道:“去给两位贵客准备厢房。”
他又将顾无极和霜晚带到厅上,准备了茶水点心,进尽地主之谊。
“古兄和霜儿姑娘是哪里人士?”侯见笙客气地,明知霜晚不会说话,但他还是看着她。
“阳州。”回答的是顾无极。
“阳州?离这里可颇远,两位步行过来可要好久呢。”他还是看着霜晚。
顾无极被人如此忽视,却不见半点恼怒,反而被挑起了更大的兴趣那般,又说道:“开始是雇了马车的,后来遇到歹徒,才弃车步行。”
霜晚听着他随口编的谎言,不得不佩服这人,骗人骗得叫人分不出真假。
侯见笙和顾无极这样一来一往的,倒是相谈甚欢,竟从中午聊到了下午。顾无极的谎话越说越多,但他就是有本事说得叫人听不出一点破绽。看得出来,这位侯公子对顾无极和她的身份没有一点怀疑。
终于等到快要晚膳的时候,那叫小翠的丫鬟过来,道:“少爷,大人回来了。”
霜晚听了,心中一喜,她正是要见候应劫一面。
很快,侯应劫身着官服出现在门口。侯见笙分明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子,然而候应劫的模样看起来竟已经有六十好几了,摘下乌纱帽后满是白发苍苍,身形亦是老态龙钟。
霜晚等他注意到她,果然,还没等侯见笙介绍,他已发现了她。
但那一眼,竟让霜晚心头一沉。
他的眼神,和侯见笙如出一辙。赤裸,淫邪,满是欲念!
她不由自主地,往顾无极身边靠了靠。
顾无极刻意放低的声音在她耳边:“你不是就想见见这位侯大人吗?怎么不去求救?”
看他眼中的笑意,似乎是早知道侯应劫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位姑娘是?”候应劫收起了在霜晚身上惊艳的眼,问起了儿子。
这候应劫,竟一点都没认出她是西南将军的女儿!
她高估了侯应劫,老人不比她记忆力惊人,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也能记得清楚。而那一年她才十二,仍然稚嫩,小女孩的模样不足让这侯大人放在心上。
原本仅有的一丝希望破灭,霜晚失望至极,突然觉得在这侯府里再待一秒都难受。但这心思并未浮现在脸上,看来依靠侯应劫这路行不通,为今之计,只得另寻良策。
心不在焉地用完了晚膳后,她住进了侯见笙安排的厢房。
明明父亲告诉过她,候应劫是个清廉爱民的好官,没想到竟是个好色之徒。她的确清楚自己容貌不俗,但以前她被保护得极好,没有人会这么无礼地对待她。可是今日这对父子的眼神,竟是要将她生吞活剥般,无礼至极!
男人的企图太明显,这让她稍稍不安,毕竟她现在住在他们的地方。
夜静悄悄的,突兀的,她的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扰,紧张起来。
她起身,想先确认来人。但没等她走到门口,那人就已失去耐心,直接推门进来。她瞪着那慢慢打开的房门,直到看清了来人,才莫名地松了口气。
“怎么了?见了我也不必这么惊讶吧?”顾无极轻轻掩上房门,到她身边,帮她解了哑穴。
能够发出声音了,但她却不肯开口,让沉默弥漫一室。
顾无极笑了,指尖滑过她颊上细嫩的肌肤,问:“你在跟我闹别扭?”
霜晚可不记得自己跟他何时变得如此亲昵,她拍开他的手,淡道:“没有。”
“是吗?”他浅笑着不以为意,又半强迫地拉她出去,道,“我们去四处逛逛。”
他胆大包天,竟随意就摸进了侯府的书房。夜里,没有点灯,门又关着,他们只能借着外头微弱的灯光当作照明。
“你要干什么?”霜晚小声地问。
他兴致勃勃地在别人的书房里兜转,说:“好名贵的古董,这侯大人,可在百姓身上捞了不少油脂啊。你说,我们能不能找到侯大人私藏的小金库?”
霜晚拉住他,再问了一次:“顾无极,你到底要干什么?”
“找点银子在路上花啊,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身无分文。”他说得理所当然。
“以一般官员的俸禄,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的私钱。”
“你相信现在朝廷有清官么?就算有,也不可能是候应劫。”他笑得讥讽,又道,“你没看见?白玉砌成的阶梯,是寻常官员砌得起的么?”
霜晚不语,她也早知道父亲说候应劫是个清廉爱民的好官什么的全是胡话!
“嘘!”顾无极突然带着她躲到屏风后面。
有人进来,灯被点燃,书房里亮了起来。
霜晚抬头,屏风后面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得到此时搂紧了她的男人的侧脸。
“爹,这是城西张员外送来的一千两银子,想要我们把修地的工程给他们做。”是侯见笙的声音。
咚的一声,仿佛是一箱银子被人放落地面。
收贿?霜晚敏感地察觉。
候应劫苍老的声音响起:“就一千两便想买下工程?不懂规矩。钱照收,下次见了面记得提点提点他。”
“知道了,爹。”
霜晚对这对父子心生鄙意,也不知他到底在父亲面前演了什么样的戏,让父亲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
“谁在那里!”突然,侯见笙听到了书房内有声音,大喝道。
霜晚稍稍紧张,但见到顾无极的唇角始终不变的笑意,竟略微安心。她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鼻间是他的气息。霜晚猛地忆起自己从未和哪个男子如此接近,心跳突然变得急促,控制不住。
他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伸手轻轻一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