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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又何况是紫菲这般相貌、才情、品味都不缺的美人儿呢?
听着那依依呀呀缠缠绵绵的小曲,那般让人销魂,两人很快把持不住,先是抱着做了个嘴儿,很快彼此撕扯着衣衫,倒在了床榻之上。
白日宣淫,对两人来说也是常事,可惜的是,床上这只小曲儿将要唱到最gaochao的时候,却忽然有人破门而入!
两人因是太过忘情,竟不止身上连一点布帛也无,便是床上的被褥也被蹬的一地都是,那两条白花花交缠在一起的身躯,瞬时就毫无遮掩的1uo1u在大庭广众之下!
谢莞傻了,抬头呆愣愣的瞧着突然冲进房间的官兵,只觉头一阵阵晕眩!
那些官兵也呆了,本是收到线报,说是有江洋大盗藏在这杏花楼里,又怎么知道匆忙赶来,竟是看了一出漂亮书生和和杏花楼妖艳头牌上演的活春宫。
太过香艳了,最前面的几位官兵当场就喷了鼻血。
还是紫菲先回过神来,再没想到自己这千金尚不得近前的娇媚躯体就这样1uo1u在这群最是粗俗不堪的兵丁前,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那声音太过凄厉,谢莞本就混沌的脑袋一下抽了,恼羞成怒的边拉起被子要遮住二人,边恶声骂道:
“混账东西,还不快滚出去!我谢莞的房间也敢闯,还真是活腻味了!你们再不滚出去,我这就让人把你们脑袋都摘了!”
“谢大公子?”那些人本就看谢莞有些熟悉,只是两相比较,肯定是紫菲的身体更有看头,倒也对谢莞没有太过注意,哪知对方竟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众人愣了一下,仔细看去,好吗,这白日宣淫的嫖客可不正是一向高傲不可方物以阳春白雪自居的谢莞公子?
顿时哗然。
谢莞也是看到众人震惊的反应时,才明白自己方才犯了一个多蠢的错误!
这件事很快传遍朝野,第二日,便有无数雪片般弹劾谢莞的奏折飞到了皇上的御案之上!
听说这个消息时,容文翰正和霁云品茶,一双狭长的凤眼满含着笑意,随着女儿上下翻飞行云流水一般的煮茶动作不停转动,竟是怎么瞧,怎么觉得自己女儿委实是太过聪慧,竟是学一样精通一样。
正思量间,霁云已经斟满了一小杯茶捧到容文翰面前:
“爹爹快尝尝,云儿的手艺可是进步些了?”
那一脸“快夸我吧”的娇憨模样,令得容文翰还未喝茶就已经醉了,连连点头:
“嗯,好喝,爹爹还不知道,云儿沏茶的功夫竟是这般了得。”
霁云哭笑不得:
“爹爹又哄我,您明明还未喝到——”
“那又如何?”容文翰却是轻捋长髯,丝毫不容置疑,“爹爹便只闻得一闻,便知分晓。爹爹说云儿功夫了得,谁还敢有异议不成?”
霁云默——原来品茶也可以这样品吗?只是您这样说了,谁还敢有异议!
正好容宽进来,伏在容文翰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容文翰神情愈加愉悦——自己早说,那谢莞也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凭他们谢府竟敢中伤云儿,现在这般处置,还是便宜他谢家了呢——
云儿可是堂堂容家世女,他容文翰的女儿,唯一的继承人,竟敢想要拿我家云儿生事,那就先让谢家的继承人来赔!
这几日谢玉心情一直很好,果然流言能杀人于无形,不过几日间,关于容霁云不守妇道的事竟已在上京真真假假的开始流传。
想起当日安弥逊和容霁云在自己面前嚣张的模样,谢玉就恨不得把两人大卸八块。
现在上京中有此传闻,即便安弥逊如何心仪容霁云,可考虑到家族声望,安老爷子也定然会阻止两人婚事,不然一个私相授受之名,两人怕是跑不了的!
想到前几日嫂子派人来说她娘家府里派人送来了几副新的绣花样式,因这段时日一直心情抑郁,一直没去取,这会儿心情好了,索性就往嫂子哪儿跑一趟吧。
便带了丫鬟,径直往嫂子房间而去。
哪知还未进门,就见嫂子房间里的丫鬟面无人色的跑出来,一径哭喊着:
“不好了,快来人啊,少夫人悬梁自尽了!”
谢玉被唬的魂儿都飞了,顾不得搭理丫鬟,快步赶往哥哥嫂子的房间。
好在少夫人发现的及时,很快又缓了过来,却在睁开眼看到谢玉后哭骂道:
“小姑子,我自问,平日里自来最是爱惜你不过,你缘何这般心狠?”
“我?”谢玉一下被骂的哭了起来,“嫂子何出此言?妹妹什么时候害过嫂子?”
却不料这少夫人狠狠的啐了一口,半晌拿了被子掩了脸哭道:
“妾身谁也不愿,就怨自己当初瞎了眼……爹啊,娘啊,你们怎么那般狠心,生生把女儿送到这样一个见不得人的地方?”
“你——”谢玉还没有被人这么挤兑过,顿时气怒交集,狠狠的一跺脚,“嫂子,妹妹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我那兄长平日里更是对你百依百顺,还有爹娘——”
话音未落,谢明扬夫妻也闻讯赶来,谢夫人冲着谢玉厉声道:
“住嘴!”
上前就把儿媳妇搂在怀里:
“媳妇儿哎,你怎么就这般痴傻?你放心,爹娘一定为你做主就是,你可莫要这般,否则,可要吓杀为娘了!”
谢玉气苦,先是嫂子说话夹枪带棒也就罢了,娘到了竟也不分青红皂白就责骂自己:
“娘,嫂子自己想不开,关玉儿什么事?是不是要逼得玉儿也这般——”
谢明扬从一进房间就恶狠狠的盯着谢玉,方才容家已经派人送了信来,说是已然查明,坊间关于容府小姐的流言始作俑者就是自己女儿谢玉,容文翰拼着这个丞相不做,也要和自己在皇上面前分说,求皇上给主持公道!
至于自己儿子,自然更不用说,肯定也是容文翰的手笔!
自己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坑爹的女儿?
现在听谢玉还是这般蛮横,气的扬起巴掌朝着谢玉狠狠的扇了过去:
“你要去寻死便去寻死,我决不让人拦你!孽障,那安弥逊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拿你哥的前途去做赌注?”
谢明扬此言一出,那本已平静下来的少夫人又开始放声痛哭。谢玉则是完全傻掉了,什么拿兄长的前途开玩笑了,什么告御状,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126鬼蜮伎俩
“爹——”谢玉没想到;自己也有承受家法的那一天。
谢家的传统,自来女孩儿比男孩儿娇贵;谢家又是世家豪门,从来都是即便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也是从不需要给什么人做出交代的。迄今为止;即便是庶出的,也从来没有一个谢家小姐受过这般苦楚。
看到那扔在面前的几指厚的竹板;谢玉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爹,爹;您不能这样对女儿——”
身体的疼痛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这个人自己丢不起。
看到爱女跪在地上哀哀哭泣的模样,谢夫人也很是心疼;看向谢明扬:
“老爷;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别的法子?”谢明扬嘴里泛起一阵铁锈味儿。谢家容家虽是并称,却一直貌合神离,互相看不顺眼。这一朝,更因为政见不合,多有龃龉。
只是两家皆是根深叶茂,倒也对彼此无可奈何,甚至夜深人静时,想到容家无子,不过一个黄毛丫头承继后嗣,谢明扬还颇为自得,心理上颇有优越感。
却哪里想到,今次竟然这般重重的被打脸。
只是虽明知道儿子出事应是容家的首尾,可再怎么说,还是自己儿子有错在先,再是痛恨,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咽下这颗苦果。至于女儿,若真是坐实了诬陷中伤的罪名,闺阁女子便这般长舌,那名声算是尽毁了!
目前之机,只能自己先低头,打消容家御前对质的念头。
当下冲仆妇恨恨道:
“打!”
谢玉没想到,父亲竟是来真的,脸色顿时苍白之极,正自彷徨,第一板已经重重的落了下来,谢玉惨叫一声,声音之凄厉,直惊得病中的谢家少夫人差点儿从床上掉下来。
侧耳倾听片刻,那凄厉的叫声终止越来越弱,到最后,没了一点儿声响。
好不容易刑罚完毕,看到趴在藤椅上进气多出气少的宝贝女儿,谢夫人好险没哭晕过去。
“快,还,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抬了小姐回房,请御医——”
却又被谢明扬拦住,只说宫中李嬷嬷通晓医术,派人快马加鞭去了太子那里,央着太子妃使人请那李嬷嬷来就是。
“李嬷嬷?”谢夫人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那李嬷嬷,不是,自来同容家交好吗?若不是因了那容霁云,我的玉儿怎么会生受这般责罚?要请她来,岂不要容家看我们的笑话?”
“愚蠢!你以为我是因为玉儿闯祸才打她的吗?”谢明扬也是堵得受不了,“老夫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心疼,老夫又何尝忍心——”
之所以把女儿打得这么狠,目的不就是为了给容家一个交代吗?女儿此时的惨状,自然要让容家知晓。
缓步来到谢玉近前:
“玉儿,是爹,对不起你。你放心,这笔账,爹有朝一日一定会替你讨回!”
自己势必要毁了容家,以偿今日儿子女儿所受的屈辱!
谢玉咬着嘴唇慢慢点了下头,吃力道:
“爹,女儿,不怨你,都是那,容霁云——”
最后三个字,语气刻毒无比!
“爹爹知道,你一向心高气傲。”谢明扬叹了口气,“只是爹爹有一句话你要记得,以后万事必得谋划停当,绝不可再如这次般莽撞行事,授人以柄!至于说那容霁云,怕绝不是寻常之辈!”
原只说,容家女多年流落在外,少人教养,比起自己的女儿来,定然有云泥之别,可这几年看来,容家由她主事,无论外界如何风风雨雨,容家却都是不动安然如山,从未卷进任何一场风波中。
便如女儿这次针对容霁云,本来流言最是不可察,偏容文翰忙于国事之余,仍是那么快就掌握了相关的证据,这期间,据说容家女亦是功不可没。
以为是羔羊,原来,却是头潜伏在暗处的凶狠的狼吗?
既然是狼,那索性先把她的狼牙一颗颗拔掉!所谓杀人不见血,却也要让她痛到极致!
“竟然是你?”傅青轩漫步进入茶馆,四下里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从楼上低头哈腰跑下来的周荣。
大早上的,茶馆中本就寥寥,坐着品茶的几人,也都是有些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却在看到进来的青衣公子时,神情俱是一震!
不过是一件没多少花饰的藏青色袍子,愈发衬得人面白如玉,在这样一个有些混沌的早晨,恍若一道再耀眼不过的阳光,耀华了所有人的眼。
“傅爷。”周荣倒还客气,“您快请,那方才往贵府上送信的官人就在楼上。”又皮笑肉不笑道,“自然,您若是现在马上就走,那也是使得的,就只是那青公子——”
傅青轩脸色一下难看之极,哼了声跟着周荣便直往楼上雅间而去。
“傅掌柜的,请——”
周荣站在门旁,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傅青轩看着那影影绰绰的珠帘,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转身便要下楼。哪知身后却忽然转出两个侍卫,手按剑柄,满脸煞气的瞧着自己。
身后珠帘随之一响,有细碎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傅青轩慢慢回身,瞳孔猛地一收缩——
却是一个三十许的华贵男子!
此刻,男子的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狂热迷恋和掠夺,甚至有些失而复得的狂喜:
“阿青,是你,又回来了,对不对?”
竟是张开双臂就要去搂傅青轩:
“我就知道,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舍得扔下我,怎么会死?”
……
一直等了将近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