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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宇不愿意跟着弟弟一起胡闹,但又不会撒谎。轻咳一声道:“对于不会丹青之人。自然是容易的。对于学过丹青的人,确实有难度,据在下看,这副应该是出自不会丹青的人之手。”说完还递给沈二一个严厉警告的眼神。
丢了这么大的面子。怎么能不讨回老,沈二缩了缩肩膀,远离沈良宇几步后道:“你看。闺中的姑娘没有谁是没学过的,能有次劣作,也是一番才情。应该也给予奖励。”沈二一番歪理说的理直气壮。
纤云却紧张的手心直冒汗,如何是好,她故意没署名,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贺水欣也同样紧张,因为赏花会在京中十分受到重视,不少闺中姑娘苦练技艺,就是想在赏花会上大出风采。赢得好名声,从而找到好的归宿。要是纤云真的这样被揪出来,那名声就算是毁了。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当众成了别人的笑料,茶余饭后的谈论,讲究礼节的人家都不会要的。
暗自后悔,早知道就不要逞能,不画总比现在强,强烈地歉疚感席卷而来,贺水欣心疼地望向暗自紧张的纤云。
“既如此,就这样吧。”宁王妃松了口,如此一来,即使出了什么事情也怪不到她头上来,一盆鸢尾花实属平凡之花。
贵女们都纷纷观看,都好奇这作画之人,比得第一的宁王妃的女儿还更加受到注视。
纤云暗坐不动,心中捉摸着有没有什么方法避过去。
整个场面都安静下来。
“敢勾引男人,此时却不敢站出来承认,弄这么一出劣质的画来不就是想引得大家的注意,哼!”小胡氏的声音虽轻却响亮,如同在寂静地水面上泛起一阵浪花。
小胡氏参加过好几次赏花会,明白贺水欣是不会作画的,再加上孙依晴的有意引导,继而认定此画是纤云所作,此刻正气势十足。
真是坏事连着来,纤云眉梢频起,看来今日不得不出面了,齐家六少奶奶敌意颇深,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要命的话来。
齐子吟看到小胡氏也是一愣,转眼即明白,满脸忧色地看向纤云。
只见挺直腰杆,站起来稳了稳声音道:“我一直没学丹青,今日是第一次参加赏花会,没有准备,仓促之下勉强画了这么一副劣作,确实是我的过错,扫了大家的兴致。”
愿意承认她的不足,态度诚恳,不卑不亢,一双灵动的双眸,神情坚毅从容,宁王妃眼睛一亮,觉得葛家不亏是将门之后,敢作敢当,确实难得。
沈二见纤云白皙粉嫩,洁白的皮肤上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仿若透明般洁净,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身躯在众人中显得十分弱小,眼神的愧色十分明显,微风浮动,衣衫飘飘,远远看去,似水面上的睡莲,纯净无瑕,柔弱的让人不敢靠近,顿心生怜惜之情,觉得他这般作为实在过分,平白欺负一个姑娘家,悔意十足。
沈二正打算怎么能弥补时,有个女声突然冒出来,疑惑问道:“劣作和勾引男人有什么关系吗?”稚嫩的生硬道出众人心中的疑问,齐刷刷地看向那少女,正是端茗公主。
端茗公主一直天真纯善,即使说错了,众人也觉得是童言无忌,此刻她正认真好奇的盯着小胡氏。
小胡氏笑道:“回禀公主,没有实际的关系,却都是她一人所为。”
一句话引得众人再次把视线投向纤云,顿时,纤云觉得无数支剑向她射来,心生怒气,自认为没有得罪过小胡氏,为何多次发难,是本意还是孙依晴合谋为之?她眼角余光看去,孙依晴正洋洋得意地看着热闹,联想到今日来所发生的事情和许是的提醒,她顿时明了。
原来孙依晴今世的目标不是入宫而是齐子吟,小胡氏一心想嫁给齐子吟,但是她头脑简单,要是想发作,早早就来找她。绝不会忍到现在才说出来,这样一来,答案就呼之欲出。
纤云弄清孙依晴这层关系后,大方地问道,目光如炬,直视小胡氏。看的后者心虚的很:“不知我何处得罪了六少奶奶。小女刚回来,今日算是第一次出席这么多人的聚会,何处去勾引人,请您给大家说个明白。还小女我一个清白。”
委屈十足,惹得不少人都暗暗同情,姑娘家的名节最重要。
乘热打铁。她缓和语气,神情黯然道:“我一未出阁的姑娘,真的很难说出口来此等言语。难道嫁了人的姑娘就可以整体念叨在嘴边,纤云实在不懂,再次向众人请教。”
顿了顿继续:“若这是京中的待客之道,那真是小女的荣幸,不知道诸位姑娘中,有没有从京外回来的,想问。是不是也收到此等荣誉。”说到最后双眼含泪,引得沈二一阵内疚。其实他也只是想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一连串的发问,先说小胡氏作为一个已婚妇人,乱嚼舌根,还到处嚷嚷,已经是触犯了妇德,后暗指宁王妃的待客之道,是要拉宁王妃出来替她说话。因为宁王妃就此默认的话,她会被别人认作是和小胡氏串通好的,毕竟那画是从宁王妃手上拿出来的。
齐子吟刚想出面辩解时,被贺水镜拦住,轻声道:“再等等看,现在不宜出面。”
他想想,心中歉疚和心疼,纤云已经把话题转开,确实不是适合他出面说话。
宁王妃心中正怨恨那小胡氏,一直以来就不喜欢她,本来这赏花会只请未出阁的姑娘,偏偏她是未出阁就守了寡,又深得齐二太夫人的喜爱,就多给份面子,让她来了,不想惹出此等事情来。
葛家圣眷正浓,岂能容忍其女儿当中受辱,不得不出面圆场道:“是我疏忽了,出阁的姑娘确实不宜参加此等场面,以后定会注意,今日的事情只是沈二他和大家开的玩笑,大家也别往心里去。”
打着太极,只想撇清关系,见纤云神情依旧,心道:葛家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恐怕没那么容易罢休,当即话锋一转,劝道:“齐家六少奶奶,今日的事情确实唐突了,姐妹之间拌个嘴也正常不过,说几句贴心的话就当过去了。”
明白着给小胡氏台阶下,让她向纤云道歉,把此事揭过去。
小胡氏正被刚才宁王妃说的,以后不让她参加赏花会的事实打击愣住了,此刻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又听到让她道歉,顿时怒火攻心,道:“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又没有冤枉她,她敢做还不能让人说吗?再说七爷就在这里,你问问他自然就清楚了!”
说完得意地看了一眼纤云,挑衅地眼神,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纤云不禁嗤笑,不过面上还是一脸委屈,此刻把齐七爷牵扯进来,就是一块丢脸,她自己也是齐家的人,为了自己泄愤不顾家族利益,这么没头脑,难怪会被当抢手,孙依晴选的人还真准。
贵女们对第一次露面的纤云本来就好奇,此等可以听传闻的机会,岂容放过,齐刷刷地看向齐子吟,引得后者脸一阵青一阵白,原本以为六嫂只是性格鲁莽,现在看来真是不可理喻,不顾及姑娘家的名声,那也要顾及道家族的名声。
纤云觉得齐子吟当初也是为了救她,才会引得这一身麻烦,继而出面解释道:“当时马儿受惊,危急之下,齐七爷才出手相助,当时一起出手的还有其他人,齐七爷是见义勇为,你身为其长嫂,居然公开污蔑自己小叔,不知道是听了何人挑拨?”纤云语气平缓,一席话说有条不紊。
一家人怎么会说两家话,小胡氏一直是个直肠子的,定是受了别人挑拨,不少认识小胡氏的人都觉得此种可能性较大。
“就是,齐七爷那是救人,乱民袭来,哪里顾得了那么多,这是好心,你千万别听别人乱说。”和齐家教好的姑娘出声劝道。
小胡氏撇撇嘴,不满地小声嘀咕了句:“即使救人,也没必要靠的那么近吧。”
掷地有声,孙依晴嘴角再次上扬,就要坐实了葛纤云不贤良的名声。
纤云汗颜,这小胡氏今日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不知道孙依晴到底给了什么好处,反问道:“当日的事情是在吴州发生,大在场的大多是葛家的人,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自己人信得过,自然不会故意抹黑纤云,那就只剩下一起在场的齐家人。堂堂侯爷府背地里面居然乱嚼舌根。也暗示小胡氏妄加猜测、血口喷人。
小胡氏本想开头辩解,却被抢了先。
“人家葛家姑娘刚回来,你就故意欺负,害的人家都以为这是京中之道。害的我们大家都跟着丢脸,你个寡妇来凑什么热闹,这么不安分。应该早早给送到庵中去,真是扫兴!”沈二十分不耐烦骂道,骂的小胡氏眼冒金星。傻了眼。
沈二一出面,引得不少人的赞同,刚才纤云也明白问了是不是京中就是如此,给一个手握兵权的将军的女儿留下此等印象,想必圣上也是不乐意的。
贵女们心思明亮,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
沈二看了委屈十足的纤云,还想发作。被沈良宇拦下来,拉到身旁。
齐子吟见事情越闹越大。挣脱开贺水镜的阻拦,上前道:“那日好几人都在马上,我们着急救人,没有考虑到那么多,确实是我疏忽了,六嫂也是听我大概提了一些,怕是听岔了,今日实在是我们齐家对不起葛姑娘,改日定会上门谢罪的。”
把所有过错的揽到自己身上,这样六嫂应该回去以后应该少受些责罚,也算对得起死去的哥哥,不由地心中感慨道,要是哥哥还在,六嫂也不至于如此,都是他害的。
当事人出来解释清楚,众人恍然明白,终究不过是场误会,能够和葛将军一起在乱鸣中共患难的女儿,品性上自然是没多大问题的,再说葛姑娘年纪还小,葛家皇恩浩荡,什么样的家世找不到,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勾引男人,顿时大家心中的天平都倒向纤云这边。
齐子吟即使沾着侯门的亲,毕竟不是侯爷,葛家自然看不上,何况要去巴结一说。
与此同时,不少心思细腻的人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齐家六少奶奶那么在意小叔的事情,心思真多有不正,怕是年纪大了,等不得了。
贺水镜无奈,此种场合原本就是女儿家的斗嘴,男子插足解释,虽消除大家心里的误会,但也坐实了纤云真的被男人从马上救下来,至于过程,个人自会有各自的诠释,始终对姑娘的名声不好,这也是刚才他一直不让齐子吟出面的缘故。
不过齐子吟却有另外一番打算,葛将军怪罪起来,他付得起责任,也十分乐意,想着不经意间,眼角划过一丝笑意。
齐七爷也是不常路面的人,长相儒雅,温暖如玉,此番仗义执言,引得不少贵女们好感,纷纷都感叹怎么不是静候府的长子。
沈二见风光被抢走,面露不悦,瞪了一眼小胡氏,道:“赶快道歉,不然今日就会传出去我们众人欺负一个新来的小姑娘,圣上问起来,我可承担不起,还连累宁王妃。”
宁王妃点点头笑道,这小阎王多半是看上葛家姑娘,努力讨好,可惜依她看,葛家姑娘年纪还小,又养在小家内院,哪里懂的那么多,只知道受了委屈,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看了也于心不忍。
小胡氏连连遭受斥责,哪里受得住,呜呜呜地哭起来,一路小跑没了人影,孙依晴丝毫不动,冷眼看着,眼神在齐子吟和纤云之间徘徊,心中妒火腾腾。
谁都想撇开关系,去了就是得罪了沈二,也得罪了葛姑娘,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移步而去。
沈二很满意地笑道:“你没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