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是爹爹被定罪,或在牢里出了意外,妙儿还算哪门子官家千金?再说,此事与我有关。能证明父亲没虐待女儿的,只有妙儿一人了。终是要走到这步的,还不如咱们主动送上门去作证……”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汪峭旭,突然出声:“妹妹是想效仿古人。来个‘缇萦救父’不成?!”
妙如点了点头:“虽然这法子有些冒险。可爹爹被关起来,也是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若无‘苦主’,这案子能立为案子吗?再说咱们钟家的账目,早在两三年前,妙儿就参与管理了,有无接赃。这个更容易懂明白。”
汪嗣弘眼睛一亮,对着旁边的儿子道:“旭儿,你和妙儿合计合计,看这封奏书该如何草拟,帮她拟一封吧!”
任昭在一旁请缨道:“我帮着来拟吧?!毕竟小弟在翰林院和六部学的就是这些,也帮大人们整理过不少折子。”
妙如向他施了一礼:“多谢姑父援手,还是请您教妙儿写吧!那样效果或许会更好些!若是有人问起,侄女的这份诚意。也许多一些机会打动审案的大人。”
屋里的三个男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汪嗣弘嘱咐道:“旭儿,每日陪任兄弟到钟府,教你表妹写奏折吧!在旁边你也能跟着学学……”
妙如大惊,忙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表哥还要参加春闱呢!明天就下场了吧?!”
汪峭旭苦笑着摇摇头:“在外公定罪的那日。祖母和爹爹就要我放弃了。现在这种状况,哪还有心思进考场?!与其到时名落孙山,还不如再等三年。”
原来,杨家被判满门抄斩时,长公主当即立断,让孙子放弃此次会试。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无论是汪家还是钟家,都不适宜此时冒出头来,惹人注目。
杨景基以前主管礼部。听说上次衙门来人,还特意把钟澄带去问话。就是有人告发,说他伙同岳父,为外甥在秋闱中作弊。后来他出具了几年前,抄来顺天府乡试的样卷,还有府衙里记录在案借阅情况,才洗清了嫌疑。后来刑部派人,把他抄来的样卷,作为证据都收了回去。这才了结了此事。
汪峭旭此次考不上还好。若真考上了,阅卷官员怕受到牵连,特意打压,人为地让他落榜,岂不断了后路?所以,长公主决定,还是等这回风波过了,下次再试试。
第一百四十七章奔走
写奏章的主意虽不错,可具体动手起来,委实有些困难。百度搜索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就像学一门语言,听得懂跟流利地说出来,是两回事。读得懂跟用文字精妙地表达出来,更是千差万别。古人还喜欢用骈体文。
妙如把书房里,爹爹留下的墨宝,通读了几个晚上,才练出一点点语感来。
她还得把要辩驳的思想归纳起来,组织语言,精心布局文字结构。加之要考虑每句话背后的感彩。写成初稿时,已是累得满头大汗。
幸亏她自六岁起,为了快些了解这时空的背景,只要有空,她总是手捧书卷在看。前世有一些文言文基础,夫子也教过她如何遣词造句。直到最后,还真让她拿出了一篇像模像样的奏章。后来又跟任姑父和旭表哥讨论了一番,加了许多润色,算是写成了合格的一篇。
接下来困难,就在于如何把这奏章递上去了。
首先妙如想到的是薛家兄妹。前几年她被请去,曾为两位神秘女子作过画。
有一次现场她还见过翌公子。若他就是传闻中的大皇子,现在又被立为太子。通过薛家的渠道,应该能递到他手中。只要能给她出面作证的机会,救回爹爹就有望了。
可是,这回妙如还是失算了!
这天,她坐在浮闲居的书案边,拿着写好的奏章逐字逐句琢磨,想象着到时审案的官员们,会从哪些方面质问她,得提前作好准备。
一直在门口守着的丫鬟烟罗,她的声音突然响起:“姑娘,莲蕊回来了!”
妙如“噌”地一声站起来,快步走到房门口,刚要出门迎她。莲蕊步履蹒跚地进来了。
“姑娘……”她喘着粗气,朝妙如就势拜了下去,被后者一把扶了起来。
“不必多礼了!快说说,见到薛家二小姐了吗?”妙如神色紧张,生怕有了什么变故。
“没……没见着……”莲蕊站稳身子,有些抱歉地望着她。
妙如心下一沉,急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没见着呢?”
“薛府门房听说我是钟府的丫鬟,就问了句‘是不是跟杨家有姻亲的钟家’,奴婢不敢撒谎,点了点头。这时旁边一婆子凑过来。跟门房说,老夫人吩咐了,二姑娘学规矩期间,什么客人都不见。”莲蕊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
“哦?!你没有再想想其它办法?”妙如并没放弃,接着问道。
“奴婢不死心,以为她们是偷懒,搪塞咱们的。就想着在门口守着,后来终是让奴婢等到了。”她顿了顿,“薛姑娘身边的一个丫鬟。就上回跟着来的蕙心姐姐。她出门办事,奴婢就悄悄跟在她身后。一直跟到了她买胭脂的铺子,奴婢终于跟她搭上了话。”
妙如眉头一挑,让烟罗帮着倒水进来,把莲蕊按着凳子上,让她慢慢说。
“奴婢把姑娘教的话,跟她说了一遍,请她帮个忙。禀告给薛二小姐。谁知她硬是不肯……”莲蕊苦丧着脸。
“怎么会这样?薛家二小姐每回到咱们府里,跟到了她家里一样随便。怎么这样对姑娘?”烟罗正好手捧着茶盅,走了进来,愤愤不平地埋怨道。
妙如望了烟罗一眼,打发她到东二间厢房里,陪着秦妈妈赶针线活去。
屋里没其他人了。妙如也没了顾忌:“一口气说了吧!是她不愿意吗?不会啊,我记得她是个挺热心的丫头。”
“蕙心姐姐说,她家小姐正恼着您呢!等过段时间就好了……”莲蕊怯生生地望着小主子。
“恼我?!都半年没见过她了,如何会恼我?”她如堕进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奴婢也很是纳闷,也说问起缘由……谁知那位蕙心姐姐,吱吱唔唔,就是不肯说……后来。奴婢好说歹说,都给她跪下来。她才拉我到一边,小声跟奴婢说,知道咱家姑娘是个好人。以前在薛府养伤时,从来没她们当下人看。心里感念姑娘的好。看着老爷出了那事,实在有些可怜,就悄悄告诉了奴婢了……”
“什么原因?”妙如不禁攥紧拳头。
“说是她家小姐,听说姑娘订了亲,开始还是很高兴,嚷着要上门祝贺的。后来听说是跟表少爷订的亲……就生起闷气来,不理人了。还说……您不够朋友,都不告诉她……还把您送给她的布偶,一把火烧了……薛老夫人后来听说此事。把她禁足了,还派教养嬷嬷,整天十二时辰跟着她……她就是想出门,都没法子……”莲蕊终于道出了谜底。
妙如只觉头上大汗淋漓。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是怪她订亲之前,没跟她说吗?她之前也没料到,爹爹最终会被说服的。
不对!她听到时开始还是高兴的呢……
难道是她真的喜欢上了旭表哥?以为是自己抢了她意中人?不会吧!那时她才多大一点儿啊!
算了,看来薛家那边,是指望不上了。
还能找谁呢?妙如又陷入了沉思。
如今她订了亲,出去都不太方便。
不如去找聂锦瑟?她姐姐是太子妃,不知能不能请她帮这个忙。
妙如又修了一封书信,让莲蕊送到聂家去。
下午不到申时,她就回来了。
“姑娘,聂府也没见着人,听门口的婆子说,她家姑娘被太子妃接到别庄去住了。”莲蕊最终带来的是这个消息。
转眼间就又过了七八天,钟澄还是没能放回来。
妙如几次跑到庄翰林府上拜访,想找父亲这个顶头上司,要个官方的说法。可是对方不是避而不见,就是拿官腔应付。
当然都是庄太太转告的,说她爹爹的案子,被上面的人有意压着。等杨家父子等人犯处决后,才轮到审理他的案子。
后来妙如想去探监,长公主派人来劝她,说那地方不是女孩子该去的。说汪家早派人替她打听了,回来的人说,她父亲在牢里精神还好。
许大奶奶也过府来过几次,说是许大人也在联系朋友多方营救。只是他刚到都察院,人微言轻,弹劾钟澄的,恰好是他上司。
汪家那边也说是在请人帮忙递奏章。长公主府以前结交的,多为不理朝政的公卿世家。再加上杨家倒台,人家一听是案子与杨家有些牵连。都避之唯恐不及,哪会愿意惹祸上身。终是没有结果。
这日傅红绡跑来看望妙如。
见到她瘦了一大截,傅红绡有些心疼朋友,劝她道:“妹妹也不要太着急了。你爹爹应该会没事的!我跟相公打听过了,说是有忠肃公的功绩在前,最后不管怎么样,还是会网开一面的。毕竟不能让忠臣无后,不是?!”
妙如回过神来:“当初上面送来宋姨娘,打的名号就是为钟家留后。如今偲弟都快四岁了。妙儿知道,当初上面是想让爹爹站队,用休了母亲的方式。可最终还是没能如他们所愿……”
傅红绡替她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家里的事,我也偶有耳闻。你爹爹为何不选择明哲保身呢?跟上面对着干,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
妙如敛容,露出苦笑:“爹爹不想后人被戳脊梁骨……毕竟他错了一次,若是又反转过来,就面目全非了。不仅有人会指责他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还有可能扯到过世的祖母身上……即便明知这道路,是条不归路,还是只能闭着眼,一直走到黑……”
“妹妹言之有理,我倒没有想那么多。”傅红绡也有些怏怏,带着歉疚,“姐姐也没什么人脉帮到你。要不,明日咱们去龙泉寺上上香吧!求菩萨保佑你家渡过此劫。”
妙如摇了摇头:“大年初一清早,妙儿就陪着二伯母去上过头炷香。若是灵验,早就有转机了……”
又过了一日,派去承平侯府给聂锦瑟送信的莲蕊回来了,谁也没料到,她竟带着一身伤。
把妙如唬了一跳,忙让织云去库房寻找伤药。
“这是怎么了,怎会伤成这样?”扶她到榻上坐下,妙如关切地问道。
“姑娘,对不起!莲蕊没能完成您交待的任务。在去的路上,西边来了一顶官轿,奴婢的哥哥为了躲避他们,强行收拢了马的缰绳。谁知那马控制不住,撞上了旁边民宅的柱子上。奴婢没扶稳,摔下来了。因离聂府较远,奴婢身上又带了伤,也不好这样上门,失了咱府里的体面。就让哥哥把马车赶了回来。等奴婢换身衣裳了,再去……”
“莲生有无伤着?”
“幸好马车朝左边偏时,哥哥及时跳下来了。他没事……不过,信没送到,老爷的事……”
“好了!先养好伤再说,这事再想其它办法。”安抚下她,妙如让织云帮她上好药后,扶她回屋去歇息。
“姑娘……”莲蕊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望着她,似乎还有话要说,“奴婢还有事情没禀报……”
“那你说吧!”妙如纳闷地打量着她。
“这……”莲蕊瞥了一眼旁边的织云,神情有些窘迫。妙如以为,她是为莲生的事,有求于自己,就打发织云到门外守着去。
等人离开后,丫鬟凑近妙如耳边:“姑娘,从地上爬起来时,您猜奴婢碰见了谁?”
“谁啊?”后者也压低声音问道。
“就是上回,到咱们府上养伤的那位公子。后来见我摔下来了,还问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