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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脸上略有恼意,罗擎云自知理亏,摸了摸他那挺直的鼻子。随即开始正式教学,手把手指导她,该怎么在池中划水、换气、蹬水……
在水中呆到天色将暮,直到两人腹中空空了,才想起来要收工起身,从池中出来。各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这顿晚膳,妙如的胃口特别好。仿佛解决了人生一大难题,从身到心,她无一不舒爽,带着前所未有地畅快。
“以后不会怕水了吧?早说过若不喝几肚子水,是没办法学好游水。”见她的愉快心情,罗擎云在一旁趁机说道。
妙如点了点头,游泳之于她,当初若是有个好的开端,而不是被淹过两回,潜意识里留下负面印象。怕水的阴影,也不会伴随她那么多年。
念及此处,她突然想到,若不是前世,她来自一个破碎的家庭,是不是前世就会自然而然,毫无顾忌地走进婚姻呢?今世成亲之前,她也不会莫名生出的惧恐感了。可能任何事都是那样,没经历过的,总是一种既期待又恐惧的心情。
想到这里,她陡然间了悟,仿佛得到了解脱一般。
妙如心里充满了欣喜和感恩,这段姻缘虽然波折,结果倒是不坏。想到这里,她望向对面人的眸光,跟着就柔和起来。越发珍惜起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来。
“你特意请几天假陪我,陛下不会有意见吧?”
“陛下还欠着我的假期呢当初新婚燕尔,就把人拉出去……”罗擎云语气中隐藏着几分怨气,“不过,裴太医说你宫寒,又落过两次水,不易受孕。这半年你正好休养。不必让那些琐事劳心劳力。”
“回裴太医跟爹爹一同离京时,他替我又把过脉了。还开了一些加强的方子,说是这半年的调养,差不多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了。”面上露出欣然的笑意,妙如接着道,“他还说,得亏你配合得好,没有……”
听到这里,罗擎云喜出望外,脸上不掩兴奋之意,连声问道:“真的吗?真的吗?那咱们俩今晚就试试。”
说罢,他站起身来,一把抱过妻子,就朝卧寝间走去。
“你都不知道,为夫忍得多辛苦?就像刚开荤的人,突然被勒令吃半年的斋一样。”罗擎云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不行,还差半个月呢若真是怀上了,到时,面上恐怕有些不好看。”妙如小声提醒道。
“半月的差别,太医们诊不出来的。再说为夫休假三天,大家都心知肚明,哪里会去计较,提前开禁几天没甚要紧的。”罗擎云不顾她的抗议,双臂将她的腰身勒得像铁箍一般紧,把她安放在床上。
然后,他欺身上前,一把将妙如放倒在他身下,双臂支撑着身体,从她的额头吻起,然后是眉毛、眼睑,接着顺着鼻子,最后亲到她微张的红唇上。
一下一下微微地碰触,似是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一件易碎的珍宝,温柔缠绵,像信徒一样虔诚用心
妙如也轻轻张开了檀口,沉迷在这个吻中。那淡淡的体香随着亲吻,传入鼻腔,刺激了床榻上纠缠的两人。须庾间,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围幔低垂,床榻摇曳。
那涌起欲望的火焰,顷刻间焚烬了两人仅存的所有理智与羞赧
第三百二十六章怒放
(前面还有一章,别看漏了昨天电脑出现故障,半夜也找不到人来修。今天大清早,跑到网吧上传的。让大家久等了,望请见谅)
第二日起床,妙如只觉浑身酸痛得难受。
稍稍一动,感觉就像被车辗过一般。这一动立刻惊醒了身后的男子,罗擎云嘟囔了一句,依旧沉沉睡去。
妙如第一次在大白天看见他的睡容,完全收敛起平日的锐气,线条柔和下来时,便神奇地发现有一种孩童般的稚气。
突然间,她十分渴望这次能达成心愿。若是能就此一举怀上,生个长得像他的孩子。不仅能安抚公爹镇国公,更是他们俩感情的结晶。
妙如正欲起身下床,突然身后的一双大手,又把她拽进了被子里。
“不用向谁请安,也没什么要事去操心,多睡一会儿呗”男子的声音里,有浓浓的鼻音。
“谁说没什么事?我还得去教画呢今天要继续练习游水。”妙如一边挣扎一边回答他。
身旁的罗擎云突然翻身起来,朝她压了过来:“这几天,其他事全部停止,只准陪着我……”他语气里霸气十足。
话还没说完,就他将手伸进妙如的中衣里,开始在她身上揉搓起来。
不到一会儿功夫,床第间又传来女子喘气吁吁和男子粗重的呼吸交错的声音。
在罗擎云这位“名师”的指点下,这三天里,妙如的游泳技术突飞猛进。
镇国公府的昌平别庄里,靠近最里面的大温汤池里,两条身影在水中竞相追逐。
“你耍赖,说好要等我游到一半时,你才从岸边出发的。”
“是等你游到一半啊,可没说我不能纵身一跳啊……”
“你有功夫,当然能在空中跃很远。这不公平,这轮作罢……换一种比法。”
“说说看,换哪种比法?还是说,你现在要认输了……其实就是吐纳、憋气的诀窍,你想不想学?”
“好啊,好啊你什么时候教我功夫?”
“你要再帮我作一幅画像……”
接着,池子那边传来打闹的欢快笑声。
晚膳过后,夫妇俩手牵手到院子里散步。
罗擎云抬头看夜空中明月,突然想起,许多年前的往事,感觉有些恍若隔世。
他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望了妻子一眼。实在忍不住,问起当年的事:“那年,你一个小姑娘家,到云隐山上去干啥?”
妙如一怔,不知他怎么想起这个。
“此事说来话长,二妹她母亲找清虚道观的道士,说我命中带煞,克父克母克周边的人,要出家了才能家宅平安。这次,虚谷道长不是第一个对我做此事的人了。那时,爹爹特意背我上云隐山,想求师傅指点迷津,谁知结了一段师徒缘分。佛诞日那天我再次上山,师傅留着在寺里多住几天,好开导于我……”妙如想起往事,突然觉得缘分这东西特别神奇。
罗擎云大她五岁,还是久居京城的贵胄。两人竟然就这样神奇地相遇了,最终还结成了夫妻……
“原来她对你还做过此等龌龊之事,最后怎么化解的?”语气里有浓浓的怜惜之意,罗擎云忍不住出声相询。
“听爹爹身边贴身丫鬟琴韵讲述,他写了一封信检举了那妖道,还跑去警告了二妹她母亲。”打开这段尘封的记忆,妙如有些感触。她后来从莲蕊口中无意间得知,爹爹背着她做的那些事。
“明年,清明节回江南去吧咱们得到母亲和岳母墓前去祭扫,让她们看看咱们俩如今的状况……”罗擎云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好啊,我正好也有此意,到时最好能赶上明俨娶嫂嫂。咱们顺道去喝喜酒……”妙如点头赞成。
“为夫好生奇怪,你不叫大舅兄作哥哥,而直接称名字?现在他都成进士了,马上也要成家立业了……这样是否妥当?”罗擎云斜睨了妻子一眼。
妙如打着哈哈掩饰道:“开始还不能确认他是钟家的孩子时,就骗他说我是姐姐,他是弟弟。让他叫我作‘姐姐’,当时他真信了。我就一直叫名字喊习惯了……”
没料到其中还有这等缘故,罗擎云不禁哑然失笑,点了点妻子的鼻子:“娘子果然是打小就聪慧得紧,原来被骗的人,还不止为夫一个……下次碰到了大舅兄,一定得讨回来……”
妙如愕然,不解地问道:“讨回什么?他哪儿得罪你了?”
“当然是有由头的,迎亲的时候,他可没少刁难为夫……”罗擎云一脸愤然,又小声咕哝了一句,“不止这些,他还提前挖坑,让我在私底下背了不少诗词……”
后面那句话,妙如没听清是什么,追问道:“最后一句,你嘟嘟囔囔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罗擎云连忙摆手作了掩饰,望了望天上月亮的位置。然后,带着一脸神秘的笑容,拉着妻子的手,“走,带你去见个美人。”
“美人?”妙如险些咬掉自己舌头,直愣愣地呆立在那里。
“对,月下美人”罗擎云又补充了一句,几乎是把她拽了过去的。
没一会儿,两人来到花圃边上,守夜的婆子和小丫鬟见了,连忙起身行礼请安。
罗擎云手一挥:“你们都下去吧”
“美人在哪儿?”妙如四下张望,该不会是只叫“美人”的鸟或者猫狗什么的吧?
罗擎云将手指放在唇边:“嘘轻声点,别吓着她了”
看着他神神叨叨的样子,妙如忍不住扑噗笑出了声。
“可以了,你瞧那里”罗擎云手指向一株植物。
把目光朝那边移挪过去,妙如发现那是灌木状植物,茎叶有些像仙人掌,都带着细刺。那里有几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她有些不解,半夜带自己出来看几个花苞,还说什么月下美人……
他没喝醉酒吧?妙如不禁暗中嘟囔。
想到这里,她疑惑地把目光投向身边的人,罗擎云却是一本正经地盯着那几朵花蕾,眼睛都不眨一下。
又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那花蕾外表一层青紫色的花瓣微颤。
身旁的人说了一句:“开始了……”
那朵花竟然慢慢地绽开了花瓣,顿时清香四溢,仿佛是片刻间怒放了生命。
皎洁的月光下,洁白的花朵孤独地盛开。花瓣绽开如片片薄雪,在淡而轻的柔光下,枝叶颤动,盛开的花蕊犹如寂寞的歌者,在没有观众的舞台上,自弹自唱。
昙花?妙如头脑立刻涌现出这个名字。
从初苞绽开,到枯萎凋零,瞬间盛开的美丽,只呈现给等候的人——可不就是月下美人?
妙如脑子里闪过念头,嘴里不由得也问了出声——“是昙花吗?”
她以前若没养过这花,在电视和网络上也是曾经见过的。
半夜开花、清香扑鼻、夏秋盛放……
很少会有人有那份闲情逸致,半夜守候在一株花旁边,等待它的盛开。加之昙花开放过后,马上就凋零。是以刚才亲眼目睹的这副美景,让妙如很是意外,瞬间怒放的仙姿,足以让人感到震撼。
惊艳于昙花盛放的美丽,她更惋惜它生命的短暂。
“这花是前几年我到江南追缉逃犯,在苏州一家富户园子潜伏时,半夜无意中发现的。原来这就是昙花本来打算带回来养,当作你的生辰礼物的。可这花怪得很,只在五月到九月份之间开花,每每还半夜偷偷地开,两个时辰内就谢了。我就让花奴,带到这里精心培育,才有今日这番成果。”罗擎云娓娓道来。
妙如只觉得胸臆间,突然间溢满一种叫“感动”的情绪,忙问道:“为什么要送这花给我?”
“你的法号不是叫‘净昙’吗?想必没见过真正的昙花吧?”罗擎云嘴角噙着笑意。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妙如呆在当场,一股暖意缓缓流过心田。
“弄来这株花多长时间了?”她急忙追问道。
“有两年了吧一直打算送给你来着,只是这花娇贵,我怕一挪动就弄死了,这次终于找到机会让你看到了……”望着她的眼睛,罗擎云面上虽是平静无波,眼眸深处却有暗火在跳跃。
妙如傻愣愣地望着他,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话才好。
就是眼前这人,总将她放在心底珍惜地藏着,却又总能在不经意间,让人无力招架,心甘情愿被他俘虏。
这天晚上,妙如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境里她来到一处陌生的所在,那里烟雾缭绕,罗擎云在一座小岛上朝着她微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