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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道,姓程的那老东西,是如何得知女儿女婿不和,乘机拉拢钟澄的?还不是你闯出来的祸!”随后把程氏听壁角的事告诉了妻子。
“别看妙儿才丁点大,可是鬼精鬼精的!从淮安回京的路上,不仅救了工部侍郎,程老贼爱婿谢安良的儿子。还跟忠义伯府新进门的三媳妇搭上了关系。若是惹急了,女婿倒向那帮人,你以为当年那点恩情,能保雅儿一辈子?”老人的声音低沉起来,“呆淮安两年,雅儿在钟家老宅干的那些事,件件都够让她下堂的了。若是咱们落魄了,钟家马上会有人跳出来逼他休妻,好跟老夫撇清关系,一点儿都不用他自己再为难。”
“到时老夫就是携恩逼娶,他倒成了孝义两难。”他垂下头来,一脸的沮丧,喟叹道,“怎么会到今日如此地步的?!”
杨阁老的这番话,把崔氏吓着了,只见她脸色大变,揣着小心问道:“真到那步了吗?圣上对老爷……”
他摆了摆手,拖着清瘦的身躯,一步一步地挪出了厅堂。
可是,老两口没料到的是,还没来得及告诫女儿,她已经跟人卯上了。
这日,妙如姐妹照常来上课。刚进门,白三娘就跑来跟妤如道歉。小姑娘不知听谁说了些什么,对白氏一脸的愤恨。推开她,然后宣布道,自己再也不跟她学女红了!开年后回长公主府,跟她表姐找卓师傅学去,教得比她还好!
三娘脸色煞白,立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昨日下午杨氏晕倒后,从晚上来送饭的丫鬟那里,知道了那个消息。今早起床时,侍候她的钟家婢女,那敷衍和鄙夷的神情告诉她,如今自己处境是何等尴尬。
妙如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些同情她。忙过来拉住妹妹:“妤妤,跟师傅说话,怎么能用这种态度?爹爹教过,要尊师重道的!赶紧跟白师傅道歉!”
“才不要!我不喜欢她,刚来就把娘亲气晕了,哪有师傅这样对主母的?”妤如不干,任姐姐怎么拉她,都不挪一步。
“母亲不是被气晕的,不信问你奶娘洪妈妈去,不关人家白师傅的事!赶快道歉,完事了,大伙还等着上课呢!”妙如一脸无奈的表情,朝着白三娘安抚地笑了笑。
“就不!我要看娘亲去,不跟你们呆一块了。”说着,妤如就奔出了韶华斋的院子。
妙如把白氏搀了过来,转身望了婵如一眼,然后对师傅说道:“不管她了,咱们开始吧!她在闹别扭,过几天就好了!先冷冷她!”
这日的课程,白三娘总是走神,一副心神不属恹恹的样子。
妙如心下一动:难道她真看上爹爹了,听到杨氏怀孕,怕嫁不他了,一片痴心错付了?!
她不动声色又试探了几次,发现有这可能。
妙如不禁抚额暗叹:额的亲娘呃!这也太快了!他们应该没见过几次面吧!
对了,早在三年前,白家应该就有那意思。她们姐妹肯定知晓,早已存了心思。见面后,爹爹那翩翩风度的样子,很难不迷倒怀春少女。哪像她,虽爱看美色,向来只是从美学角度,当明星模特纯欣赏的心态在看。
妙如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一下她,免得到时成不了,误了这女子的青春。
上完课后,妙如单独留了下来,遣退其他人,就跟白氏聊起了她以前的生活。
原来白姨婆早已安排好了,铺子和祖传手艺,以后交给老二白络继承。她最小,正当妙龄,被安排去嫁人。最好是官宦之家,往后也好照顾到娘家的生意,以免重蹈覆辙。
站在她的角度,妙如想了一想,以她的身份,想嫁进官宦之家当正室,确实有些困难。
不过……
若是能找个潜力股先定下来,相互扶持几年。等对方考中了,不就成了官员的正室?抛弃糟糠之妻的,毕竟是少数。
对!就这么办!不过,不知她对爹爹的迷恋,能不能出得来?毕竟青涩学子跟成熟男人的魅力,还是不能比较的……
钟澄回来后,白三娘就向他请辞了。他心中疑惑,特意找来妙如询问了一番,知道是早上发生的那事,让她有些为难,也不好多加挽留。借口快过年了,闺学只好先散了,明年开春再请她回来接着教。
白三娘依依不舍地辞别了钟府,回到红庙街的绣铺里,跟亲人过年团聚去了。
而妤如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自那日钟澄知道事由后,叫来她训斥了一顿。罚她年前写完百张女诫,不写完就不准出院门。妤如嫌罚得太重,跑去跟母亲诉苦,想让她帮着求求情。今时不同往日,杨氏有恃无恐起来,跟钟澄在口头上又干了一架。
某日妙如正在浮闲居跟傅红绡写信,妤如身边的丫鬟琉璃跑来,说二姑娘有请。
一进她院子,妤如就向她猛倒苦水。
“年前各家都在忙,也不好打扰人家吧!出不了门也没啥要紧的!”听到她哀声抱怨,妙如劝道,“不是嫌自己的书法进步得慢吗?正好练练,等练得能拿出手了,以后做灯时,就不用请人帮忙了,这是好事!”
妤如撇了撇嘴角,说道:“本来跟映姐姐约好了,过小年时到阿公家聚聚。上回离开时,忘了把这个还给她!”说着,取出一个天青色滚边紫兰镶珍双琴形的荷包。
被那荷包上精巧的绣工吸引,妙如一把抓住她的手,左瞧右瞧,舍不得放下!
“这是谁绣的,绣工真不错!”她夸到。
“这是去年在宫里,映姐姐赋诗时得的赏,她一直藏得紧,好不容易才借来瞧瞧!”妤如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后来忘记还了!现在她指定很着急,以为不见了呢!”
“这有何难,派个得力的婆子,送到她府上不就得了!”还以为是啥了不得的事,妙如不以为然。
“这是御赐之物,怎么能让贱奴们的赃手拿着!没得亵渎了这荷包,我得亲自还她。”妤如小心谨慎地把荷包收进了锦盒里。
“要不,你写信邀她过来玩,再亲手交给她,不就得了!”
“我跟娘亲提过,她说爹爹强调了,不准我出去,也不准请人上门。就是有客到了,也不准出院子去见,等把罚字写完了,才能解除禁足。”
“来找姐姐,是想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呢?”妙如总算听明白了。
“以你的名义邀请她过来玩,替我转交给她。”
“这不太好吧!大过年的,这时邀请有点冒失。她府里规矩严,有长公主在呢!要不再等两日?汪家大姨那边,或许有人会过来,向母亲道贺。到时把人带到这儿来,你再亲手交给她!”
“那大姨她们,不都得知道我被罚,不能出院子的事了?我才不干呢!要不你拿着,到时就说我上山祈福去了,不在家!请你帮着转交的。对了,得先跟娘打声招呼,省得到时说露了嘴。亲朋好友们全知道了!”
望着她扭捏的表情,妙如好笑地摇了摇头,催道:“快拿来,说好了!若是下人来,就不替你交出去了,回头再还给你!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的虚荣心?!”
见她答应了,妤如吐了吐舌头,就放她回去了。
果然,没过两天,汪夫人带着旭表哥就来到钟府。
跟着母亲进正院向二姨行完礼,汪峭旭就前往春晖斋方向,去找姨父钟澄。路过妙如的浮闲居时,特意把脚步慢了下来。
门口的小丫鬟一见到他,上前就来请安,并告诉他,大小姐有请!
少年心中一喜,跟着就进了浮闲居的厅堂里。
妙如早已等在那里,见他来了,忙拿出一个锦盒来,交到他手里。还没等她来得及解释,少年满脸涨得通红,迫不急待地打开了锦盒。
然后,抬眼直直地望着她,嘴里却问道:“这是你亲手为我做的?”
妙如一下子呆住了,半晌才会过意来,羞得满脸绯红。
第四十八章 巧遇
“少爷,夫人快出来了,您不是要去找钟大人吗?”他身后一个姿容俏丽的丫鬟进来催促,说完就自觉地避开了。(
妙如只觉得心里憋得慌,朝父亲行过礼后,带着烟罗,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里。
回家的马车上,妙如告诫烟罗,回去后不可将来此地的事,告诉其他人,还把这话叮嘱给了外面的车夫和莲生。他们应诺后,妙如这才放下心来。
下山的时候,她邀请傅红绡来白家的铺子,一是想让她们交流交流绣技;二是想让三娘多结识个官家女眷。若是有缘,两人成为朋友了,也能帮着她留意一下可能的对象。这事由已婚人士做来,比她一个小屁孩更得心应手。听说傅红绡的祖父,还做过当地的学政,她娘家的人脉正好是这一块。
因她父女的关系,使得白家的女儿误了嫁期,让妙如良心上有些难安。
没曾想到父亲……
嗯,找机会两边都暗示下,得避点嫌!免得将来成不了,图增伤心。家中现在已经够乱了,母亲还怀着孕呢!
可这让她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怎么开口呢?
还没等她难为情开口示警,杨氏已经知道此事了!
跟钟澄闹过一顿,把气撒到她身上了。以为是她在中间牵线搭桥。不仅如此,父亲也以为是她告诉杨氏的,把她叫进春晖斋,教训了一顿。
她觉得比窦娥还冤!
晚上烟罗跑来请罪:说回来后,正院里的冬儿,看见她头上的新戴的花好看,就问是在哪儿买的?她一时口快,说是红庙街上一家铺子里找到的。被正好经过的步摇听见了,问她不是跟大小姐上香去了吗,怎么又跑到红庙街去了?她吱吱唔唔不肯说。步摇又叫来车夫,车夫以为大小姐身边的丫鬟都先招了,遂把去白家铺子的事,还有碰到自家老爷的事,全招了……
“姑娘,你得赶紧向太太说清楚,解开这个误会,好不容易两人关系有些缓和了!”秦妈妈在一旁催促着。
这怎么解释啊?
白氏进钟府,是来做妾的。说这事她早就知道了?她会问,那年问话时,为啥要用过继的话来哄她?说她想为白三娘另觅门路,或说想劝她放开对父亲不该有的心思?这是个小孩该有的念头嘛!
妙如发现她的鸡婆,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躲进被子里,妙如想了许多,反省进京以来,她为人处事上的一些漏失。
第二日,妙如顶着熊猫眼,硬着头皮前往正院,去向母亲请安。
杨氏像没看见她似的,拿着瓷勺自顾自地喝着浓黑的汤药,喝完后皱着眉头叫苦。旁边的丫鬟玉簪忙替上蜜饯,杨氏又开始慢慢吃了起来。
妙如站得腿都麻了!
在旁的崔妈妈小声提醒她:“小姐,我看差不多了,她应该知道您的态度了……”
取过步摇手中的湿巾,杨氏擦了擦唇角边的药汁,又揩了揩手指沾上的蜜糖。让玉簪取来妆镜和胭脂,在唇上补了补妆。才把人都遣了下去,只留崔妈妈和妙如在跟前。
清了清嗓子,杨氏开门见山道:“是不是特别不喜欢我当你的母亲?”
妙如刚想开口解释,她接着又出声了:“其实呢,我也不想!你看,我和相公又有了个孩子。显然,他还是更在乎我这个妻子些。其实吧!当初你要不回来,顺势过继给二奶奶,该多好啊!咱们既然相看两厌,你留在家中也讨不到一丁点的好。”
她把眼睛挪开,摸了摸头上戴的红宝石赤金麒麟头面,漫不经心地接着道:“过去后,说不定将来出嫁时,我还能额外赏你点首饰,当作添妆!”
她取下头上的金簪,望了着妙如的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鄙夷:“瞧,你娘走时,没留半分嫁妆给你,又没个亲娘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