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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还惨!自己好歹从小就有世子的头衔。宫中还有位亲姐姐撑腰,继母的出身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想到这里,罗擎云想起见过妙如的几次,她那超出同龄人的成熟懂事。心中有一丝隐隐的疼痛,他也没细想是怜惜,还是感同身受,或是别的什么……
待他们收拾妥当后,重新回到里屋。妙如让莲生守在外屋,她要跟眼前的伤员好好谈谈。
“你身上的创口,该是被人围攻的吧?!不像欠人酒钱被痛殴留下的。再加上救回来时。脸上还抹着锅灰,想是你不愿被人发现身份。所以,当着莲蕊兄妹,我并没叫破你的来历。只说是薛家兄妹的朋友……也没通知你家人。”望着对方的表情,她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慌乱,想来确认此次救人行为的风险。
罗擎云猛地抬起头来,心中充满困惑。
想不到短短时间里,她就能猜得不离十,这样细腻的心思……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这份心性和体贴。
昨天早上。为自己跟曹家表妹的亲事,跟父亲大干了一场,随后就离开了家里。心中郁闷难当,跑到槐树胡同的酒肆里,大醉了一场,瘫软在那里睡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天黑时分,被隔壁铁匠铺里一阵争执声吵醒,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他怒气冲冲地赶到那边。想叫那帮人闭嘴……
没料想赶到时,铁匠铺的吵声停止了。正要离开,铺子后面的院子里传来挣扎声,凭着多年在军中练出来的直觉,他感到有丝不对劲。
赶到后头时,只见一蒙面男子用剑刺穿了中年男子的心窝。他不由地叫出了声……随之。被那人发现了,接着他就遭到六七名高手的追杀。
“况且现在钟府外面还有人等着逮住你。这样走出去,容易曝露行踪和身份,会引来更多追杀,反而不好。你说吧,要我怎么帮你……”妙如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你做得很好,我现在确实不合适回府。跑出家门,就没想着再回去了……除非……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他用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有一些难为情,面上闪出些许尴尬的神色。
顿了顿。接着道:“等我离开后,请你再帮个小忙,递封信给我的堂妹逸萱,让她找我一朋友递进宫里去,想办法送到皇后娘娘手里……”
妙如心中一惊,皇后娘娘,前不久她才知晓那位神秘的翌公子是皇长子。
刚册封的皇后娘娘,不就是眼前这人的亲姐姐……听说现在朝堂上争储都到了白热化……若是自己再递这个信,会不会卷进去呢?
她有些犹豫,不禁问了出声:“是那刚生了六皇子的皇后娘娘?是争储被人追杀的?”说完她又后悔了,这么私秘的事,人家岂能随便回答的,自己也太不知轻重了。
她的话让对面的少年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宽慰她道:“无关朝堂之事,只是姐弟间的私事,家书而已,不碍事的……”
心中却暗暗吃惊,钟探花的女儿果然不简单。
小小年纪就对朝堂之事这般敏感,不知收留自己养伤,会不会给他们父女带来麻烦,薛斌来后得马上离开钟府。
望着她尚显稚嫩的脸庞,有种超出年龄的成稳和淡然。
仿佛山间的一缕春风,带着清新的芳香。既让人无法忽视,又不是那种让人颤抖的凛冽。总是那么内敛和从容,跟馨姐姐给人的感觉一样,不过她才这丁点大……
当年在灵慈寺指着山下灯火,兴奋地要跟丫鬟分享,跟自己打口水仗的慧黠的小姑娘长大了,美丽得像昆仑山上的雪莲……
也许她跟那些爱慕虚荣,刁蛮任性的小丫头们不一样。
第一百零七章走水
月上中天,柳明胡同钟府各处的灯火,差不多都熄了。全府沉浸着夜晚的宁静中。只听得从远处幽深的巷子中,传来零星的狗吠声。
妙如从梦中惊醒,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又接着挨着枕头,沉沉睡去。
浮闲居的院子里,守夜的婆子坐在小主子的门口打着盹儿,四下里细细鼾声一片。
忽然从府里西南边,与外院书房一墙之隔的院落里,传来大声呼叫:“走水啦……走水啦……”
不一会儿,惊醒了睡眠尚浅的几个人,接着更多人跟着喊了起来。随后传来幼儿的哭喊,狗的狂叫,马匹的嘶鸣响成一片。中间夹杂着凌乱脚步声,抬水泼水的动静。
秦妈妈披着夹衣,急匆匆奔进小主人的卧屋时,看见守夜的织云已帮妙如把衣服都穿戴整齐了。
她松了一口气,安抚她们主仆俩道:“姑娘不必担心,烧不到咱们院子来,是西边闲着的枫染居。里面没有住人……”
“枫染居?”妙如心中一凛,暗道不好。
罗公子还藏在里头养伤呢!
下午才刚递信给薛大哥,他们若是来接他,也得等到明日了。却在此时发起火来,徒增许多变数!
未免也太巧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此事不会那么简单。
难道是那帮杀手混进来了,想在钟府内借机放火,把人烧死或驱赶他到府外去,好乘机下手?
念及此点,妙如的腿脚,忍不住开始哆嗦发抖起来。
若真是闯进一伙强人,伤害了家人,那她万死不能辞其咎了!
让织云取来自己披风。她打算出院门,到枫染居那边看看动静。
秦妈妈死死地拉住她:“姑娘,使不得!这时外面兵荒马乱的,外院的家丁全进内院救火来了。您还是莫要半夜出去了,救火有他们呢!您如今大了,眼看着马上能说亲了。不能随便出去,出了意外坏了闺誉可怎么得了?老太太她地下有灵,也会不安的……”
两人正在拉扯间,跟在杨氏身边的管事媳妇步摇来了。
她告之浮闲居里的人,说太太怕外院的人。打着救火的名义,闯进到内院女眷的闺房中来到处乱窜,冲撞了她,坏了姑娘们的清誉,特意派自己过来看顾……
妙如没办法,只得守在院子里。给闻讯赶过来的莲蕊,连打眼色,示意她赶快去找莲生,帮那人掩饰一二。
最后答应下来,不再出院门。不过要等火苗扑灭后,再回去睡。并安排其他婢女,守在院子外头。
把众人请下去后,她留步摇单独在屋里,问起具体情况。
“怎么烧起来的?不要告诉我,下人不慎打翻灯烛引起的!那里并未住人。而且这两天气候潮湿,前天还下了整夜的雨,昨日又阴了一天。地面都没干透……”妙如其实是想诈对方说出真相。
以她对杨氏的了解,家中若真出了什么事,决计不会想着第一时间派人来保护她。这明显是想派心腹来拌住她嘛!
步摇面无表情,彬彬有礼答道:“奴婢也不知道,也是刚听到起火了,被太太临时叫去。才安排到这儿来的!”
妙如自是不信:“不知道?你可是天天跟在她身边!那我来问你,二姑娘和大少爷那儿,可有派人过去守着?派的都是谁?望着我的眼睛回答!”
她的声音逐渐严肃起来,隐隐带着种声色俱厉的凛然气势。
步摇一时语塞,眼中神色游离,目光闪烁不定。
妙如走到书案后面,拿起湖笔,揭开砚盖。就着白天练字的剩墨,在纸上涂写起来。
口里却不忘继续打探道:“说吧!最近太太接触过哪些人,你跟在她身边,可曾听过什么流言?”
也不用凌利的眼神继续紧迫盯人了,妙如换了好整以暇的表情。跟她一副谈心的模样。
步摇却还是沉默不语,无可奉告的样子。
妙如叹了口气,并没停下手中的笔,用聊天的语气,仿若无意中想起:“前几天爹爹问我,大弟比二弟大上将近一岁,可口齿还没他清楚,不知为何,反应也比二弟来得慢。是不是与母亲当初那次食物出事,有些关系?”
妙如知道,步摇之前想当通房姨娘,犯下的错事,随着大弟明仪的顺利出生,自己手中的把柄,如今对她的震慑作用越来越小。对方成管事媳妇后,好久都不来她这边报告,杨氏那些小动作了。像上次母亲如此积极怂恿爹爹,让她去汪家赴宴,就没能从步摇那里打探听出什么来……
这次杨氏的行为如此反常,还涉及到外面的人。若是闹出事来,杨阁老抓住他们父女的把柄,往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想撇清到时怕是都不能了。
听到她重提那次在食物上动的手脚,还指向自己最惧怕的方面,步摇快扛不住了。若太太信了大少爷没二少爷机灵,始作蛹者可能是她的原因……
“猜猜是怎么答复爹爹的?我说等过几天有空闲了,向师叔去封信问问……你说,该如何问才好呢?母亲应该有兴趣知道的,毕竟为了两儿女成才,她费了不少心神。听说二妹下学后,每日都被洪妈妈监督着继续练字……”放下手中的湖笔,妙如拿起桌上的宣纸,吹着上面未干的墨汁。
她也知道这样,用子虚乌有的事讹眼前的人,逼对方当她的探子,有些不地道。
不过,现在关键时期。她之所以冒险留下罗世子在府里养伤,还主动帮他打掩护。就是希望哪天被杨家连累后,京中还有几个铁杆的朋友,能为父亲的起复帮上一些忙。
这还是那次,父亲提起要把她留在京中,特意施恩给任姑父、旭表哥等人,为着她以后的生活铺路那一做法,从中得到的启发。
她如法炮制,广结善缘,到时自家落难了,终归还有起来的一丝希望……
听闻妙如含沙射影的这番话,步摇当即跪了下来,拉住对方的衣袖哀求道:“姑娘饶了我这一次吧!太太交待不能讲出来,说是对杨家关系重大,奴婢父母兄弟都在那边府里当差……”
“若是我出了事,那些证据和我留的信,自会有可靠的人交到爹爹手里。到时你和家人能不能保住命,还很难讲,想想玉簪的下场吧!可能你还没她运气好,毕竟当时那事,有人在上面盯着,杨家人不敢要了她一家的性命……”收起笔墨,妙如从案后站起了身,接着道,“若杨家真有那么一天,你家人最多换个地方为奴,其实没太大干系。你说呢?!”
步摇一咬牙,吞吞吐吐道出原委:“昨天晚上,杨家连夜派人给咱们府里送来过节的回礼。来的婆子是老夫人的心腹,来后关在太太的内室,私下倾聊了半个时辰。今日一大早,太太的陪房杨三家的,就来华雍堂禀报,说枫染居自大姑娘从外面回来后,就发觉好像有人住进去了。但又没听上面吩咐有客来寄居……有人看见莲蕊,偷偷拿回来一包东西。昨夜熄灯后,还有人提着食盒闪了进去。所以太太想查一查……”
妙如一惊,到底还是被她们发现了。
她定住目光,追问道:“后来呢?于是就有人在枫染居里放了把火,想借机到里面查查?她为何如此大费周折?直接问我,或进去查不就得了……”
“奴婢也有些想不通。”对方也是一脸困惑。
步摇走时,正院那边派人来说,枫染居的火已经被扑熄了,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妙如重新上床之前,莲蕊匆匆跑回来,在她耳边小声汇报那边的情况:“奴婢的哥哥赶去时,那群人已经闯进了枫染居。不过没找到那人,床铺还是热的……”她环视了屋内一圈后,继续耳语道,“我哥哥回到马厩旁边的住处,那人就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听到这里,妙如才松了口气。
在床上,她一直在思索杨氏这样做的动机。
捉她的错处吗?若是她闺名受损,二妹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是她马车撞上人家,救回来养伤,都是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