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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正常，被冰块脸这样一搞她脑子也乱的很，注意到自己的手正被他的大手握着，第一反应就是挣开。唐歧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冲她指了指那间屋子，然后把手指抵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嘉木也不敢再乱动，只是神色复杂又纠结的盯着他的手。心扑腾扑腾地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他们轻悄悄的来到那屋子跟前，唐歧用内力把窗子震开一条缝，然后他把嘉木拉到前面，俩人开始津津有味的偷窥。好戏在眼前，嘉木临时决定把刚才一团乱的事先自动忘了，于是也暂时忘了她的手还被握在唐歧手中。
……
柳美人似乎还没来，屋子里只有毒仙在躺椅上眯着眼躺着，好像是睡着了。停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果然是柳如烟。
毒仙听见声音，眼睛微微睁开，迷迷瞪瞪的看向来人，仿若呓语般喃喃开口：“飞绵？”
飞绵？嘉木脑子有一点儿转不过来弯，刚想回头问唐歧，只听唐歧靠过来小声说：“认真看，别乱动。”呼吸热热地扑在她的耳后，嘉木脸一红觉得刚才的心跳声又回来了，一时间也没了心思再想老头子为什么那么亲密的叫魔教前教主的名字，努力地逼着自己把心思从身后这个人身上移到窗户里头。
一阵铃铛声过后，只见柳如烟朝毒仙走过去，在躺椅前蹲了下来。
“药伯，我不是娘亲。”
药伯？！嘉木顿时觉得晴天霹雳，死老头子竟然又坑她！他不会真的是药羽吧？柳如烟一定是认错人了，一定是。
毒仙这才清醒过来，一个激灵从躺椅上坐起来，用平时说话那个调调，吊儿郎当的说：“认错人了吧姑娘。”
“药伯，就算你贴了个这么难看的人皮面具，你这身上的味道烟儿还是记得的。”
毒仙咂咂嘴：“姑娘你梦游来的吧，大半夜的在这儿说胡话。”
柳如烟看着毒仙，美目中流出一丝伤感，“药伯，你何必呢。母亲从未下过令派人找你，哪怕最后旧疾不愈，也死撑着一口气不让任何人去找你回来。药伯你这般防备和躲藏着实让烟儿心寒。”
毒仙板着一张脸坐在躺椅上，盯着柳如烟看了许久，嘉木在外面看得都快困了，才听见毒仙叹了一口气说：“既如此，你又何必来找我呢。”
嘉木听到这句话，瞬间清醒了过来，惊讶的用手捂上了嘴巴。原来老头子真的是，风度翩翩、江湖第一美男子、魔教、大长老、药羽吗？！为什么她会有一种被雷劈到，世界观登时毁灭的感觉。
屋内，烛光昏黄，红衣女子半蹲在躺椅前，身着邋遢的中年半老男子似乎是累了，往后倚在躺椅的扶手上，轻而缓的开口，语气柔和的像是陷入了一场梦里。
“十年前我走的时候，她没有拦我，只说我要是走了就一辈子别再回去。可是烟儿啊，你药伯我早就回不去了，就算我不走也回不去了。打小我就看着你，你和她一样，好强，认命。药伯知道，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来找药伯，因为你也认命，你认准了唐歧那个混小子，就像她认准了我不会走远。可是药伯过累了，所以我走了，我前三十多年的人生都是为了你母亲和魔教而活，这十年我是为了我自己活，都十年了，我真的都快忘了我是谁了。药伯等这一天十年了，说吧烟儿，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柳如烟垂下眼：“烟儿不是故意要把药伯再拉入这江湖里的，只是烟儿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药伯，烟儿只要一个机会，其他的别无所求。”
毒仙，或者说是药羽，把柳如烟扶起来，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柳如烟知道药羽这是答应了，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递给药羽，“这是母亲留下的，我想，该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柳如烟说完便转身出去了，药羽依旧坐在那里，手里紧紧握着那个香囊似乎能够感觉得到里面是什么。嘉木在窗外看的不太真切，总觉得恍然中，昏黄的烛光里似乎有泪滑过他的脸庞。
屋子里的好戏已经完了，嘉木仍旧扒着窗檐，似乎是在发愣。唐歧扯扯她的手，嘉木这才想起来她的手还被他牵着，用力想要挣开，唐歧制住她又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抱起她飞快地掠出了炼药堂。
听泉阁。
两人刚落地，嘉木气急败坏的从唐歧怀里挣开，心想这个人今天是不是占她的便宜占上瘾了。可是嘉木不是很敢跟他发火，于是斟酌着措辞说道：“大侠，你今天是不是犯病了？”
唐歧一副你这个人这个样子大爷我没法跟你沟通的表情，甩甩袖子就要回自己房间，嘉木想起还有大事没问，三两步跟上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师父是谁了？”
唐歧头也不回，边走边说：“嗯。如果五年前算早的话。”
嘉木依然觉得这件事令她无法相信，站在原地愣了一会，懊恼地说：“可是，老头子怎么会是药羽呢？”
嘉木反应过来想要接着问，发现唐歧已经快走到他房间门口了，飞快地跑上去继续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唐歧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药羽身上有股奇妙的药香，五年前他来给我下毒的时候我闻出来的。”
“我怎么没闻出来他身上有什么药香。”
“他用了很重的松香来遮，如果不是以前十分熟识他的人是不会察觉到的。”
嘉木‘噢’了一声，又问：“你都知道他是谁了，干嘛还划他的脸啊？”
“那个，”唐歧咳了一下，“无心之失。我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他来着，谁知道你师父还拿白粉偷袭我，我一没看清不小心划上去了。”
“不小心？”嘉木不信，“那个疤明明很深的。”
唐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力道可能没控制好。”
嘉木：……
“那柳美人是要找老头子帮什么忙啊？”
“英雄大会，她需要一个人帮她撑场面。”
嘉木瞪圆了眼：“她找老头子帮她撑场面？！不过英雄大会不是还早么。”
唐歧困得打了个哈欠，但还是很耐心的跟嘉木讲，说：“药羽可不是辣手毒仙，药羽交友甚广又乐善好施，虽说他是魔教的人，可江湖里大部分人都曾受他恩惠，药羽的面子在这江湖里可是一张好牌。药羽可谓是魔教的顶梁柱，所以当初他一判教，江湖人不用再顾忌他的面子，柳飞绵自然节节退败。不过魔教能在西域撑下这么多年，柳如烟也确实耗费了不少心力。”
嘉木还是无法把老头子和药羽联系起来。
唐歧看她一副迷茫的表情，轻轻拍了下她的头说：“你只需要记住他现在是药羽，不是辣手毒仙，更不是你师父。这就足够了。”
嘉木只觉得心里乱乱的，抬起头看向唐歧：“你们会打起来吗？”
唐歧突然间很想逗她，嘴角勾起笑着说：“如果我们打起来了，你会帮谁？”
唐歧本来就比她高很多，此时他站在石阶上更是高了她一大截，月光下他温和的笑着看着她，嘉木觉得心跳突然快了许多，眼神闪烁的低下头去，留下一句“我不知道”便慌乱的跑开了。
☆、第十四章（1）
第十四章
嘉木回到屋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闭上眼就是唐歧顶着那张俊脸一脸骚包的冲她笑。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慢慢的从脑中一幕幕划过，嘉木越想越睡不着，越想越觉得乱，脑子里有一个念头似乎就快要捕捉到，却又被她硬生生地放了回去。
第二天在花园里见到冰块脸时，嘉木眼中多了一些闪躲。迟疑着要不要转回去。就在嘉木迟疑的当头唐歧已经走了过来，“你愣在这里干什么？”
嘉木看了他一眼，当机立断，掉头就走。
与此同时，暗夜居。
水袖本来打算叫嘉木吃早饭，谁知进了房间发现床上早没人了，被窝都是凉的，只有窗子打开着，于是透过窗子冲外面喊：“水色，你看见嘉嘉了吗？”
“没有啊，嘉嘉不会起这么早吧。”
“那真是奇怪了，”水袖嘟囔着出来，“大门晚上一直锁着的，嘉嘉能跑哪里去。”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水色走过来，“嘉嘉跟堂主生气，堂主可不得来哄哄嘉嘉，大晚上的趁咱们不知道哄走了呗。”
水袖有些担心：“那他们不会再吵架吧？”
“吵架？”水色琢磨了琢磨，坏笑道，“这是好戏啊，走走走，咱们去堂主那儿看热闹去。”
水色扯着水袖来到听泉阁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幕。
他们堂主正站在嘉嘉对面，脸上有点尴尬，动作有点僵硬，手举起又放下。良久蹦出来一句，“你哭什么啊，我又没吵你。”
刚才嘉木掉头就走，唐歧觉得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于是扯住她问她到底怎么了。嘉木想挣开，但又挣不开，一时情急之下，脑子乱得不得了，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嘉木拿袖子孩子气的抹抹眼泪：“你欺负我。”
这莫须有的罪名，他唐歧可担不起，“我怎么欺负你了？”心想这丫头该不是还在计较昨天晚上的事吧，他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这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算了，他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想着慢慢来吧，这她现在哭着说他欺负她算哪门子事啊。
嘉木带着哭腔继续无理取闹：“反正你就是欺负我。”
唐歧看她哭的一张脸梨花带雨的，不禁伸出手帮她擦了擦泪，叹了口气说：“行行行，就算我欺负你了，我错了行了吧。”
嘉木打开他的手：“什么叫就算啊，你就是欺负我了。”
水色在小门那里窝着，看的一脸兴奋，心想真是来对了啊。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堂主那副窝囊样，实在是太好看了。水色正看得带劲，感觉水袖扯了扯她，水色不高兴的回过头，“你干嘛……”
‘啊你’两个字还在口中，水色看见来人后，拼命把它咽了下去，被水袖拉着往边上挪了挪，低头行礼问好：“教主早啊。”
柳如烟并没有回应她们，她在发愣。
她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个样子的唐歧，温柔的像三月的春风拂过她的心间，她从未见过他低头，更从未见过他那般手足无措的去哄一个人。三月的春风，很暖，却将她心头的桃花全都拂落了。柳如烟，你真的要输了么。不，她只是败给了这十年她没有在他的身边。那么现在她回来了，所有都得重新开始。她不要输，她凭什么输。
唐歧，一切都还早着呢。那么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柳如烟银牙紧咬，拂袖而去。
水色被柳如烟的样子吓到了，扯扯水袖：“你说她不会迁怒嘉嘉吧？”
水袖比她有出息点，想了想说：“没事，堂主又不是吃白饭的。”
水色眨眨眼：“也对哦。可是那他吃什么？”
水袖：……
唐歧还在安慰佳人，“好，我就是欺负你了，我错了，这下可以了吧。”
“那你说你错哪了？”
唐歧的耐心是真的有限：“你还没玩完了乔嘉木。”
嘉木哭得更凶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太过分了。”
唐歧被她哭的心里一团乱，生平第一次觉得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我昨天晚上已经跟你道过谦了，我……”
嘉木得理不饶人：“你什么你啊。”
唐歧抿抿唇，垂下眼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许久也没有说话。嘉木心想她是不是闹过了，冰块脸一生气倒霉的可是她，可是她的心情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这样子一安静，嘉木有些无所适从，刚想开口觉得还是象征性的给大侠一个台阶下比较好。谁知道唐歧却再次伸出手捧住她的脸，用大拇指轻轻刮着她脸侧的泪，看着嘉木的眼睛，很认真的说：“如果你还在纠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跟你道歉。但是乔嘉木，你愿不愿意到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