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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 作者:为伊憔悴-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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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一声,“孽障,你怎么就去了,抛下年迈父母。”
大爷和三爷也都跟着哭起来,赵氏和曹氏也哭不出来,一遮面,算是陪着,沈绾贞没有眼泪,但看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觉凄惨,掩面算是陪着掉了几滴泪。
詹夫人哀嚎着,又大声哭骂沈绾贞“贱货,不用你猫哭耗子,你命硬,克死了生母,又克死了丈夫,你个害人不祥的女人,你滚、滚,别在我眼前,让我在见到你。”
沈绾贞无端受辱,在没有气性的人,听了这些话,也不舒坦,沈绾贞蹲身朝詹伯爷道:“既是母亲不想见媳妇,媳妇先告退。”
詹伯爷虽伤心,没像妻子失去理智,知道沈氏无辜,也没难为她,道:“你先下去吧,你婆母悲伤过度,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沈绾贞出了西厢房,外面天空阴霾,东方天际隐隐透着一片亮色,绣菊和巧珊说不出的憋屈,走出西偏院,巧珊道:“夫人即便悲伤,可也不该骂主子,主子何错之有?”
“听夫人骂主子那些话,奴婢都跟着难受。”绣菊低声哽咽着道。
“夫人不是随便说说,主子以后日子艰难。”钱婆子上了几岁年纪,经历的事多,不似这两小丫头只看到表面的东西,二爷的死,詹夫人必然迁怒到主子身上,主子夫妻不和,她做婆婆的是为儿子才迁就媳妇,如今儿子死了,她怎会容下媳妇。
“我知道。”沈绾贞看出来詹夫人对她不仅是厌恶而是憎恨,是不会放过她的。
詹大爷在上房和父母商量二弟后事,说到停灵多少日子,詹伯爷道:“依我看,就二十一天吧,不多不少。”京城百姓人家一般停灵三五日,官家习俗,一般十五、二十一、三十五、四十九天。
“父亲说得不错。”詹大爷忙附和,心想,有停灵五、七日都有,二十一天不算短,也能告慰父母,减少点伤心。
“不行,停灵七七四十九天,一天都不能少。”詹夫人恨二房妻妾,让那群小贱人守二十一天太便宜她们。
詹老爷想说反驳的话,看夫人态度坚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詹少祥想劳命伤财的,人困马乏,但看母亲不通融,父母又悲伤,也只好随母亲的意。
昌邑伯府设灵堂,祭奠,祭拜七七四十九天,大办丧事。
大殓之后,灵堂布满白色帷幔,灵柩前安放灵龛,摆放大幅遗像,供桌上摆香炉、蜡扦、花筒、五堂供品。
沈绾贞换上一身孝服,带着詹少庭的妾氏通房为詹少庭日夜守灵,就连红笺刚小产,巧慧身怀有孕也不能免。
吊唁的宾客络绎不绝,宾客一到,就举哀,一天哭了不下几十场,沈绾贞毕竟夫妻一场,可要真哭,也哭不出来,只用袖掩面,算作陪掉几滴泪。
几日下来,沈绾贞、芍药犹可,红笺小产体弱,跪一天,趴在地上,腿抖得都起不来,巧慧身体底子好,还没大碍。
芍药自小侍候二爷,伤心难过,红笺却没掉一个眼泪疙瘩。
英姨娘真哭了几场,暗怨命苦,和詹少庭阴阳两隔,念起过去情分,痛彻骨髓。
沈绾贞看她这样,心道,她也许对詹少庭有几分真爱,。
詹大爷和三爷平时去里面歇着,只有来吊唁的宾客出来应付一下,客人一走,便回后面。
灵堂就只有沈绾贞等一干女眷日夜守着,詹夫人命人一日只送来一次饭食,晚间天黑后,几个女人才能爬起来来歇一歇,吃口饭,喝上一口水,送来的饭多是粥,半饥半饱,这些女子平常养尊处优,体力渐渐不支。
消息传到安王府,沈绾珠吓了一跳,问来人,“詹二爷怎么说没就没了,前几日还好好的。”
来人是沈府派来的,道:“小的也不是很清楚,老爷和夫人明日过伯府拜祭,让来告诉姑奶奶一声,好歹也是亲戚。”说吧,左右看看,沈绾珠就明白,道:“说吧,这都是自己人。”
那小厮压低声儿道:“听说中毒死的,死在小妾屋里。”
“那个小妾,是之前那个宠妾灭妻的那个妾吗?”
“好像说是。”
来人一走,沈绾珠一琢磨,既是亲戚,伯府总该走一趟,和沈绾贞怎么说也是姊妹,外人看着也好,再去瞧瞧这个嫁入高门的三姐如今怎么样了,也不要陈福去回王爷,而是借着这个由头,亲自见一面安阳王。
赵世帧刚从宫里回来,正想着母后说的话,“立侧妃一事,皇上六月初下旨,这两个侧妃俱是才貌双全,一等一的绝色女子,嫡妃册立还要过一阵子。”
一个太监进来道:“禀王爷,沈夫人求见。”
赵世帧不易察觉地微蹙眉,道:“她什么事?”口气不愿见她,“回王爷,沈夫人说昌邑伯府二爷出事了,要过去看看。”
赵世帧背对身子,此刻,惊讶地回过头来,“你在说一遍,谁出事了?”
“昌邑伯府二爷殁了。”
赵世帧一脸惊讶,陈福在一旁,瞠目结舌,吓得脸都变色了。


、第八十五回

一个青布大衫;头梳得溜光的,腿脚利落的老婆子脚步匆匆进了伯府,直往灵堂去了。
看见灵堂影儿,脚步更加快了;不提防一个人从东侧墙门进来,一转弯;差点撞了个满怀,“闫妈妈;您老可回来了。”绣菊惊喜地叫道,“
闫嬷嬷眼尖;看绣菊怀里鼓鼓囊囊的;问:“你怀里揣着什么东西?”
绣菊往腋下塞了塞,朝两旁望望,看没人,才小声地道:“主子在灵堂,一整日水米未进,夫人吩咐晚饭只有稀粥,还得天黑,大厨房招待宾客走了以后,才许送吃食。”
闫嬷嬷自打和凤儿调换,过伯府沈绾贞身旁,沈绾贞只道屋里不缺使唤的人,钱婆子的男人打理两处买卖,缺人手,就让闫婆子去照看杂货铺,腾出钱婆子男人专做豆腐生意,自己人稳妥。
詹少庭死了几日,闫嬷嬷才得信,紧着赶回伯府,怕主子吃亏。
“主子一守一整天,这怎么使得,主子身子娇贵,这是往死里作践。”闫婆子愤然,没想到伯府做的这么过分,这样明目张胆,毫无顾忌。
“不光白日守灵,晚上也要守,困极了,往那一靠就睡着了,妈妈不知道,昨儿晚主子撩开裙子奴婢看,膝盖都磨破了,白日还要跪,一跪下还不钻心的疼。”绣菊心疼地抱怨。
“夫人这是成心要折磨主子和二爷妾室通房。”闫嬷嬷往府里赶时,想主子这次要遭罪,被她猜着了。
“停灵七七四十九天,寻常人家不用总守着,伯府吊唁宾客多,跪来跪去,不得歇着,又加上三五七日做法事,也够累人的,吊唁的宾客招待酒饭,府中人手不够,就把我和巧珊也调去帮忙,主子跟前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绣菊人在前厅,心时时记挂着主子,主子这头全靠她照应,巧珊分派的活计比她还多,一刻不得脱身。
闫嬷嬷听了心里不落忍,可又替不了主子,恨自己没早回来两天。
绣菊又接着道;“不止累,十根肠子闲了七根,白日夫人不让人送饭,早起吃点稀的,一直到晚上,也不给干的,这几日吊唁的宾客,管酒饭,酒席刚散了一拨,我赶紧偷点干粮,偷偷给主子送去,趁着都吃晌饭,主子赶紧垫点。”
绣菊说吧,动了动胳膊,腋下夹着一包点心馒头,她趁人不背,偷出来的。
“走,老奴跟你去看看主子。”
二人就说着,从厅堂后门进灵堂,悄悄从白色帷幔后面过去,就看沈绾贞几个在灵柩后右侧,东倒西歪,一上午累得不行,刚走了一拨伯府远房亲戚,祭奠完家眷陪礼,快晌午头,大爷和三爷都去后面用饭,赵氏和曹氏在内堂招待女客,钱婆子也临时指使去厨房,帮着洗碗筷。
沈绾贞跪坐着,腿酸麻,若有来人就要规规矩矩地跪着。
绣菊和闫婆子悄悄从帷幔后来到沈绾贞身旁,撩起帷幔一角,看灵堂前没有外客,绣菊悄悄唤道:“主子。”
沈绾贞听见,回头,往后挪了挪身子,靠近帷幔,绣菊悄悄把一包点心递给她,沈绾贞早就饿了,打开,拈起一个馒头放到嘴里,几口咽下肚,接二连三又吃了两三个,绣菊看馒头太干,恐噎住,就去后面寻茶碗,给她倒茶水。
闫婆子看了,直心酸,沈绾贞吃了馒头,才止住心慌,剩下的包好,揣在袖子里,悄声道:“妈妈怎么来了?”
“老奴不放心,果然主子遭了罪。”
这时,就听外间人高声传报,“沈府老爷和夫人到。”
沈绾贞忙直起身子跪好,闫嬷嬷撂下帷幔,躲在后面,不敢让其看到。
詹大爷和三爷在后面用饭,听见下人传报,忙撂下筷子从后面赶出来,陪祭。
死者为大,沈老爷和夫人上前立祭酒,祭奠一番。
詹大爷和三爷谢礼,近亲也无需客套话。
沈老爷和夫人走到灵柩后跪着的女儿身旁,沈老爷叹息一声,“我儿命苦,成婚不到一年,丈夫就去了。”
吴氏问了几句,姑爷得什么病死的,詹伯府对外隐瞒儿子死因,只说突发病症而死,沈老爷和夫人也多少听见点风声,可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灵堂中人来人往,沈绾贞也不便细说,敷衍说了句,“急病死的,有空女儿在细对父母说。”
詹大爷就过来请亲家过后堂,见父母亲叙说。
这里,闫嬷嬷看沈老爷被让进后堂,不放心,悄悄招呼沈绾贞,“主子,老奴去打听信,看咱家老爷和亲家怎么说,有何打算?”
沈绾贞也担心,父母过来,见到公婆,定要说她的事,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怕父母应了公婆的请求,许诺让她终身守节,留在伯府,就是不死,也剩下半条命。
闫婆子就跟前上房,听消息。
沈老爷和夫人被让到詹夫人上房。
亲家互相见礼,落座,詹夫人手里握着帕子淌泪,吴氏看姐姐为女婿的事,面容憔悴哀伤不已,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姐姐保重身体,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姐姐操心。”
詹夫人抽搭几下,哽咽着道:“他要是病上三五年去了,我也能接受,可就这么突然人就没了,我怎能不伤心。”
詹伯爷心痛地对沈老爷道:“这真是天灾人祸,老二抛下爹娘不说,新婚的媳妇也扔下不管,让媳妇年轻轻的可怎生是好。”詹伯爷说吧,泪流满面。
虽像是无心的话,可也是试探儿媳娘家人的意思。
詹夫人听这话,擦泪,接茬道:“什么如何是好?我伯府没再蘸之妇。”詹夫人说得略急,语气也不大好。
沈老爷暗自一皱眉头,怎么说也是他亲生女儿,婆家人态度不好,他也不自在。
吴氏不等沈老爷说话,便道:“正妻理应守着,虽没嫡亲子女,可听说通房不是有了身孕,生个一男半女,守着过日子,像有的连庶出子女都没有,过继兄弟子侄,和本族的子弟,到老也有依靠。”
吴氏的话,詹伯爷夫妻心里略舒坦,詹伯爷就怕沈家不同意,把女领回去,正妻都走了,留下几个通房守着,也不成样子,何况还有通房有身孕,生下来,生母出身卑贱,日后长大也落人口舌,如正妻守节,生下不论男女自然养在嫡母跟前,记在嫡妻名下,这样说出去也好听,儿子也有人承继香火,二房这一脉也不至后继无人就此断了。
詹夫人又抹了一把泪,道:“你姑爷是有个通房叫巧慧的有身孕,都显怀了,论理正妻该守着,至于妾氏通房,不愿意留下,是卖是嫁人,可以不用守。”
詹伯爷道:“不知亲家是何意?”说着,望着沈老爷,当家作主的还是沈老爷,只要沈老爷一句话,媳妇就是不愿意,若娘家不出头,她自己也没多大章程,只好认命。
沈老爷道:“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亲家放心,我夫妇劝女儿安心呆在府上,待那通房产子,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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