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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道:“这有何难?”一跃飞到潭中心将冰莲摘给我。
我赶忙将它放进保存灵植的盒子里放好,向她道:“谢谢您!”
“只要是你想要的,娘都会给你。”她温柔地抚着我的脸。
不知不觉我竟睡了过去,睡梦中恍惚听到她断断续续的低语:“孩子,你是我这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了……能见到你,再没有遗憾了……你好好修炼,照顾好自己……我对不起你爹爹,你以后代我多看顾他……这就去吧,再不要来了……”
鸟鸣悦耳,花香袭人。
我从梦中醒来,却发现已置身于秘境之外,再没有什么乾坤洞了。我娘也不知哪儿去了。
我心里一紧,大喊:“娘亲!娘亲!”却没有人应我。
花云裳原本躺在我旁边,被我惊醒:“苏师妹,你在做什么?”
“花师姐,你知不知道我们怎么出来的?我娘呢?”我急得流泪。
“师妹是梦见令堂了么?”她一脸茫然不似作伪。应是被抹去了这段记忆。
忽然忆起她的最后一句话“这就去吧,再不要来了……”
为什么,人往往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如果我昨晚多叫她几声‘娘’,该多好……
我终于又要孑然一身了……抬手拭泪,发现腕上多了一只银色手环,猜想是她留给我的。我又在四季谷里找了半天,再没有秘境的入口。
不多时,谷里陆陆续续出现了八大门派的弟子,表情各异,有喜有忧。只是没了严品微笑着的身影。
众人一番修习整顿后,就跟着各自门派的长老回山门了。我却发现每个门派都少了那么几个人。心里不禁叹息,难道这条大道当真如此无情?
路上谭可云又来与我说笑,我却再也挤不出笑脸给她。
她笑着对众人道:“想必苏师妹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了,人都不比从前亲切了。”
众人对我又是一番审视打量,其中一人惊道:“我记得她初出山门时还是练气期七层,此时已是筑基初期了!”
谭可云也是一惊,只是仍笑着说:“恭喜是师妹了。众同门中只有苏师妹得了机缘呢!真是可喜可贺。”
除了花云裳闭目不语外,其他同门也皮笑肉不笑的道贺。我想我又成了全民公敌了。谭可云这个笑面虎……从前只当她小孩子童言无忌,说话间将我置于险地不过无心之失,只是现在,该好好摸清她的底了。从山门到秘境,几次因她犯险,忍了她这许久,总该报一次仇了。
心里琢磨着怎么警告她一次,就没理她。
谭可云一副不与我计较的模样与别人高谈阔论去了。
回到山门,拜过掌门,众弟子交上自己的门派任务。午夜冰莲是我娘与我为数不多的回忆,是以我并没有上缴。最后一名便最后一名吧,有什么大不了呢?
事后各回自己的山峰。南溟峰只有我和严品参加了秘境试炼,是以此时便无人与我同行了。
先去主殿拜过亨德老祖。
他难得没有板着脸,笑着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回来就好。”又惊喜道:“你竟然突破了。”
我却没什么心情,只是答:“回师父的话,弟子已到筑基期三层了。”
他见我兴致不高,只当我奔波了一个多月疲累了,就叫我自回洞府休息去。竟然根本没有发现严品没有回来。这世上只有我记得他了么?
我心里不知为何憋屈的紧,第一次在亨德老祖面前失态道:“师父,你可知严品已经死了?”
他一愣,又看了我一眼,心中了然,道:“我知他已经去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我此时已经愤怒的失了理智:“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你们这里的人都没有心的么?那么年轻的生命,竟然只换来一句‘那又如何’?”
亨德老祖沉默的看了我一会儿,道:“我便将他的死放在心上,又能做什么呢?”
他的话让我猝不及防,是啊,又能做什么呢?他还能重新活过来么?我无尽的伤心缅怀不过是为了填补自己那虚假恶心的愧疚罢了!
亨德老祖沉默半晌,叹息道:“丫头,你该认清这个世界了……”
我一路混混沌沌,不知怎么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倒头瘫在床上。累得昏睡过去。恍恍惚惚间,做着断断续续的梦。
躺在柔软的云里,我娘搂着我温柔的低。
一会儿严品跑过来拉着我道:“师姐唱歌真好听。”只是他们都急着要走,我只一眨眼,他们就全不见了。
我拼命地喊着,“你们回来呀!”却没人理我,急得我满头大汗。
忽而,我娘又温柔的在我耳边说:“当你真正强大起来,就可以保护自己珍惜的人了。”
一回头,又看到严品死在我面前的样子。
我师父坐在一旁叹息:“丫头,你该认清这个世界了……”
我哭喊着:“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回去,我要离开这里!”
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你回不去了,离不开了……”
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在床上坐起,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外面月落乌啼,深夜寂静的让人害怕。
我真的回不去了么?我拍拍自己的脸,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就穿上衣服到山后的小瀑布去,准备洗一洗。
瀑布从高处落到水潭里,溅起大片的水花。我一头扎进水谭里游起来,忽而想到自己蛟龙的身份,四下无人,我便意念一动,变回了原形。在水潭里尽情遨游,暂时忘记了之前的痛苦。
第二日,我没有出门,躲在洞府里逗弄豆沙仙鹤。
姬澄找上门来。先是打量我一番,又道:“你回来怎不去找我?”
我笑了笑,敷衍道:“还没来得及,太疲累了,想着养足了精神再去找你玩儿。”
他瞪了我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跟你玩儿呢!”我没兴致挑起新的话题,仍沉默着逗弄仙鹤。就听他踌躇道:“我知严品的事了……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莫伤心,他人那么好,去了天上也会当官儿的。”
我本来心里沉沉的,听他说了他的当官儿理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许,是真的吧?他那么好,阎王爷应该会关照的。拍了拍手里的豆沙沫儿,道:“我们去无谓峰给慕遥师叔请安吧。”
姬澄并无异议,他一路上跟我讲着这一个多月又学了哪些新的法术招式。又道:“哼,别以为你筑基三层就了不起,我迟早会超过你的。”
我知他故意做小儿态逗我开心,就给面子的笑笑。
到了无谓峰。
慕遥仍是一袭宽袍大袖的月白衣裳,秀色可餐的坐在紫竹林里,不过这次没有美女相伴,只有一支玉箫被他拿在手里。箫声呜呜咽咽,听不出是什么曲子,只觉心头难过的很。
我与姬澄也不等他请,就在旁边坐下。
一曲终了,连姬澄都听得垂头丧气,悲伤不止了。
我故作轻松,笑着问慕夫子:“师叔怎么吹这么悲伤的曲子?”
他看了我一眼,道:“我这是在祭奠修仙之路上死去的众位啊。”
我心口一窒,再笑不出来。
姬澄跟他耍花腔:“我最佩服师叔云淡风轻,宠辱不惊了。怎么突然悲伤感时起来?”
慕夫子一笑,突然问姬澄:“你杀过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稿的孩纸伤不起啊。。。众位看得可还开心?话说我把严品写死了,心里一阵忐忑,会不会有读者觉得虐啊?
☆、清醒
慕夫子一笑,问姬澄:“你杀过人么?”
姬澄低下头不言语。
我以为他会耍赖一番,或者一直沉默下去,避过这个让人深恶痛绝的话题。毕竟一个七岁的小孩子,知道什么叫杀人?就扯着嘴角,想顾左右而言他一番。谁知道他却低低的应了一声:“杀过。”
我耳朵嗡嗡的响了一声,脸上使劲被我扯出来的笑显得很别扭。哈,你们这儿杀人是论斤称的么?
慕遥接着问他:“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是打定主意不放过我了。
姬澄抬起头,脸上是不属于他那个年龄的愤恨、不甘。“两年前。我母妃还是先帝的宠妃,父皇也很喜欢我。
先皇后怕我子凭母贵,抢了太子的宝座。就设计要杀了我,在我的饭食里下了毒,却被我母妃误食,不过几个时辰就殁了。
后来父皇下令彻查,找到了那个下毒的奴才。他只说和我母妃有私怨,所以才下了毒,却不肯说出指使他的人。
父皇年龄已经很大了,虽然心知是皇后所为,却不愿将她处死,便说杀了这奴才也就是了。
我恨极了,就当着皇后的面,亲手捅了那奴才十七刀。皇后吓病了,那奴才死了,我父皇没过多久也崩了。后来,我就到了这儿了。”他说完以后,嘴角还带着一抹笑。
我已经浑身的冷汗,他还是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怎么能?
慕夫子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问他:“若你当时能杀了皇后,你会怎么做?”
“我定会手刃了她,为我母妃报仇!”姬澄握了握他尚小的拳头,咬牙切齿。
我默然的低着头,不知该怎样面对他。
慕遥又问我:“你呢?若是当时你能杀了那两个害死严品的弟子,你会怎么做?”
我真的不想答他。是,我会杀了他们,可……这并不代表我认同了这个世界的社会规则。那太可怕了。我实在接受不了。
慕遥亮晶晶的像星辰一样的眼睛看着我,逼问:“说啊,你会怎么做?”他看似温柔的低语,一步步摧毁着我的心理防线。
“我会杀了他们……”我觉得自己像是在梦游,整个人都摇摇摆摆有些站不稳。
慕遥洞箫似的声音再次钻进我的耳朵:“丫头,我不是逼你杀人,只是教你学会不被人杀罢了。你若要活在这世上,终究要看清这里的龌龊。”他幽幽的叹了一:“别叫严品白死……”一句话,把我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或许我真的不该得了便宜还卖乖,他用命换来的机会,我怎么能不珍惜?
我突然想起我刚刚认的娘,那个可爱又骄傲的女子,她是否也像我一样为这个世界彷徨过?
我问慕遥:“你知我娘年轻时是什么样儿么?”
他愣了一下,似是陷在回忆里,过了一会儿,嘴角含着温柔的笑:“你母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还不认识她。但我知道,她很坚强。”
正是因为我不够坚强,一味的依附严品,才叫他枉死。如今,还不清醒么?
我沉吟了一会儿,说:“弟子知错,请师叔责罚。”
慕遥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道:“晨晓,严品看到你长大,也会开心的。”
他绝美的脸上露出真正祸国殃民的笑。
我一时看呆了,嘴里玩笑道:“师叔啊,我娘当初真该和您在一起才对。”
他的身体一僵,收敛起了笑脸,向我道:“罚你去主峰乾坤殿前跪半个月,每天一个时辰。”甩了甩袖子,就叫我走。
姬澄在一旁想替我求情,我一并将他拉走了。
打发走了姬澄,便到主峰跪起。此时适逢正午,那些为了赚灵石跑任务归来交接的弟子不少。看到我这个昔日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万恶之首,今日终于恶有恶报被罚跪在乾坤殿前。顿时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
谭可云之前扬言要闭关冲过筑基才出关,此时听到我被罚的消息却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看着我的落拓样,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通体舒畅之感。我猜想她此次进阶的成功率应该会增加不少。但嘴里却像是惋惜不解地对我道:“苏师妹怎么得罪了慕师祖?我去替你求求情如何?”
看得我一阵反胃恶心。扬着脸,笑看她:“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