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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哲一骨碌滚起来,紧张道:“你明明说四个月就能……”
凌波扑上来一把捂住他的嘴道:“你小点声儿,叫人听见了,要羞死了。”
夫妻两个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齐齐叹了口气。
怀孕改变了凌波的很多生活习惯。
比如原本夫妻两个都是不要丫鬟值夜的,然而郭佳氏说孕妇肚子大了,起夜就会频繁,也会不方便,一定要有值夜的丫鬟伺候,最好从现在就开始。在她强硬的要求下,绣书和瑞冬就开始轮流值夜起来。
今天晚上,就是瑞冬值夜,在外室放了一张小床。
最终,博哲和凌波只能是老老实实地抱着睡觉。
没过几天,宫里果然传出消息来,康熙把黎芳草指给十四阿哥胤祯做了侧福晋。
胤祯的嫡福晋当然只能是满人贵族,侧福晋已经是能给黎芳草的最高名分。
安南王黎维禟终于如愿地借到了兵,此时安南国内的形势已经十分危急,他等不到黎芳草跟胤祯完婚,就率队回国了。
黎芳草的婚事,就只能由皇室这边一手操办。
一个属国公主,嫁给皇室子弟做妾,自己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婚礼之日,也没有亲人观礼,说起来其实也很可怜了。
然而博哲也跟凌波分析过,康熙之所以借兵给黎维禟,并不是真的想帮他打掉郑部和阮部,而是因为眼下安南王室式微,为了保持安南国三足鼎立的局面,他才借兵过去,但战争局面的控制,却全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日子很快进入了深秋,一场秋雨一场凉,很快就开始冷了起来。
凌波安生地在家里养胎,博哲依旧在暗中帮助四阿哥查四川贪污案,大兄德隆的腿在积极的复健下,也开始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行走。简亲王府的生活就像北京城里所有贵族世家一样,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然而十一月,一个重磅炸弹立刻把整个北京城,乃至整个大清朝都给炸了窝。
康熙爷二废皇太子了。
正文 159、乌珠成婚
二废太子,在很多人的意料之外,却也在一些人的预料之中。
由此引发的官场震动是可想而知的,太子党人人自危,其余几个党派却一副摩拳擦掌的振奋状态。
而简亲王雅尔江阿也终于在这个重大事件的刺激之下,确定了自己倾向哪个阵营。
事实上。当初康熙把黎芳草指婚给十四阿哥胤祯的时候,博哲就已经跟他打过一个赌。
米思翰的话通过凌波传达给博哲,博哲又将之重新整理,告诉了雅尔江阿。但小事鲁莽,大事细心的雅尔江阿却仍然有些犹豫,他想看看康熙会把黎芳草指给谁,以此来得到更加确切的信息。
然而博哲却跟他打了个赌,说康熙一定不会把黎芳草指给四阿哥。
圣心既然属意四阿哥,就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将他推上风口浪尖。四阿哥和他的党派一贯表现得很稳定,不会做这种出风头却无利益的事情。
果然,黎芳草嫁给了十四阿哥。
雅尔江阿一方面感叹于博哲准确的预见性,欣慰于这个儿子终于能够成为简亲王府的脊梁,一方面也终于确定要投向四阿哥的阵营。
而太子再次被废,更是让他加快了向四阿哥示好的动作。
这一些,对于凌波的生活来说,却并没有引起什么变化。
她的肚子已经明显凸起了,显得比同期的其他孕妇都要大一点。
云姐儿的水痘早已痊愈,脸上完全看不出痕迹,只有胳膊上有一两个隐约的小疤痕,这也是最开始的时候丫头们粗心大意造成的。
在博哲和凌波的斡旋下,郭佳氏竟然真的把云姐儿交给她来带了。
但为了不给她这个孕妇增加负担,郭佳氏又另外指了一个有经验的王妈妈,再分拨了两个丫鬟给云姐儿。
云姐儿的住处也从原来治病的院子搬到了凌波的隔壁。
凌波和博哲所住的院子,旁边原来就连着一个小院子,当初夏子语曾在这里住过。
郭佳氏趁秋天晴朗干爽,将这个院子重新翻新了一下,增大了面积,调整了格局,多加了好几个房间,然后又用一道月亮门,将它与凌波的大院子打通,来往十分地方便。
凌波所享用的小厨房,也一并负责起云姐儿的伙食。
其实她肚子大了之后,出门就更加地不方便了,每日里在屋子里坐坐歇歇,到花园里走上一圈,别的也没事干,就是针线也不能动了,说是孕妇不好见针啊、剪刀之类的尖锐物。有了云姐儿之后,她倒是有了事情做,每日里逗逗云姐儿,时而教她认字,时而与她嬉戏,倒也不乏闷。
而云姐儿,病的时候昏昏沉沉,病好之后并没有人特意告诉她,但小孩儿虽小,也懵懂地知道亲娘不在了,因此对于凌波这个真心呵护她的人,便愈发地依恋起来。可能也是缺乏安全感的缘故,若是一天没有见着凌波,夜里便哭闹着不肯睡,这也使得凌波对她特别地怜惜。
然而,四川贪污案由于缺了一个重要人证,开始无限期地拖延起来。四阿哥只能用其他方式去追查,博哲从中出了很大力。可能也因为这样,他显得很是忙碌,加上凌波孕期又不方便,晚上睡得早,早上起得晚,小夫妻两个见面的时间竟然日益减少,有时候甚至怀疑感情都有些淡了。
“少福晋是怀了身子的缘故,心绪难免不定。奴婢听说,好些人家都是这样,女人怀了孕,心思便敏感恍惚,家宅之中也少不得惹出一些不必要的祸事来。少福晋且放宽心,等生下小世子,一切就都好了。”
绣书是这样劝慰凌波的,凌波也觉着可能是自己怀孕比较敏感,便尽量地不去在意。
时间不知不觉便进了腊月。
腊月初,富察家有一件大喜事,那就是马武和乌珠的婚礼。
原本定的日子在十一月,但因为二废太子的事情,不好撞这个枪口,所以就临时推迟到了腊月,好在也是个好日子,倒也吉利。
况且康熙也因为废太子的事情,心情不好,有了这一桩喜事冲一冲,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富察家是当朝权贵,米思翰门生故旧众多,加上马武娶的是和硕荣宪公主,大婚这天,自然是宾客盈门,门口迎宾的下人,只喊得嗓子都哑了。
光是放贺礼,就动用了一整个院子的房间。
迎亲队伍从皇宫出来之后,轰动了整个京城,那长长的嫁妆队伍,从长街的这头一直延伸到那头,踮起脚尖都望不到头。
“这才是钟鸣鼎食之家呢”有久居京都的老人感叹。
三阿哥作为乌珠名义上的兄长,又是新郎的大舅哥,婚礼是要亲自参加的。
因为二废太子的事情,很多官员都受了波动,然而富察家却稳如泰山,愈发显得如盘旋峥嵘的猛虎。
几个阿哥党都对这一庞大的家族势力感到了震撼,纷纷厚礼道贺。
既然三阿哥是亲自参加,其他几位阿哥深怕落后,竟也亲自前来,从五阿哥往下,一直到十四阿哥,纷纷联袂前来。
四阿哥虽然早跟富察家暗中有了默契,但此时若是不来,反而显得扎眼,于是也是带着嫡福晋乌喇那拉氏,亲自来参加婚礼。
一时间,富察家高朋满座,贵不可言,这场婚礼也显出了一种奇怪的隐藏式剑拔弩张的意味。
凌波作为富察家唯一的女儿,简亲王府作为富察家的亲家,当然是要来观礼的。况且雅尔江阿跟米思翰又是老朋友,这种大喜的场面,怎么能缺少他们两个酒友。
只是郭佳氏和德隆都身子不便,留在家中。
雅尔江阿带着西林觉罗氏,博哲带着大肚子的凌波,一家人带着厚礼,上门来道贺。
简亲王府的人到了,当然有特别的贵宾室招待。
凌波虽然肚子大了,但此时胎儿已经十分稳定,因饮食得当,调养地好,脸盘都变圆了,,胳膊腿也比原先要篷软一些,因此身子倒比怀孕初期要健壮。
富察家这次是“娶”公主,不是“尚”公主,所以婚礼一切程序,跟民间娶媳妇是一模一样的。
迎亲队伍回来之后,乌珠作为新娘,早已被送进了新房之中。
凌波在跟公爹、丈夫打过招呼之后,便带着绣书和瑞冬去新房中看新人。
到了新房中,却发现来的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马思哈、马齐、李荣保的妻子都来了,还有府中一些庶出的格格也在,乌珠已经换掉了繁重的嫁衣和喜冠,换了比较轻便舒适的红色新衣,头发也重新挽过,戴的一水儿金丝镶碎宝石珠玉的头面,显得有种低调的奢华。
凌波进屋之后,先跟嫂嫂们高兴地见礼,然后就去看乌珠。
此时的她,跟从前那风风火火的姑娘家自然是有很大不同,脸上自然浮现的两团红晕,衬得人十分地精神喜庆。
“恭喜恭喜,今日终于觅得佳婿了。”
凌波捧着肚子,微微地冲她弯腰,绣书和瑞冬就在两边扶着。
乌珠咬着鲜红的嘴唇,飞快地剜她一眼道:“同喜同喜,你这肚子看起来也快要生了。”
众妇人都轻笑起来,素知她们两个人从敌人变朋友,没上没下,没大没小的,就算是大喜日子,说话竟然也是这般不伦不类。
凌波少不得跟乌珠描述一下自己三哥马武的心性脾气。
结果没说两句,乌珠倒不耐烦起来,摆手道:“用不着你说,我又不是不认识他,他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数。”
“得,算我多嘴,只盼你们和和美美百年好合得了。”
凌波只好住了嘴,想起这两位是自由恋爱的结果,可不是包办婚姻。
福慧笑道:“行了,咱们聒噪了这么久,也该告辞了,前头筵席已经正式开始,咱们也该去陪着贵客女眷们。”
众人都称善,纷纷向乌珠告辞,然后又祝福了一通的吉祥话,说得乌珠都脸红了,一叠声地叫丫鬟们好生相送。
出了新房的院子,其他人便先往前头去了,凌波身子沉重走的慢,自然落在了后面。
各处的院子屋宇,都挂着红灯笼、红绸子,贴着双喜字,来往的下人们都身穿新衣,步履匆匆,脸上却洋溢着笑容,整个富察家都显得喜气洋洋。
“少福晋累么,要不奴婢扶您到那边坐一坐。”绣书见凌波似乎有点不舒服,便柔声问道。
凌波摆手道:“到处都是人,晃得我眼晕,咱们去那边假山下坐一坐,清静些。”
“是。”
瑞冬捏着手,尴尬地道:“少福晋,奴婢想告退一会儿。”
凌波轻扫一眼,见她身子微不可查地佝偻着,一只手按在腹部,就知道她是要出恭,便点点头。
瑞冬忙道谢告退。
绣书扶着凌波穿过回廊,往湖边假山下走去。
假山下树影幢幢,夜里的视线并不好,但有远处近处的灯笼映照,又有湖面的反光,倒营造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主仆两人刚走到假山下,对面忽然一个人跌跌撞撞冲过来,差点把凌波给撞倒。
绣书一把扶住了凌波,主仆两个一齐朝来人望去,不由同时惊呼一声:“三阿哥”
正文 160、醉汉纠缠
三阿哥胤祉两颊飞虹,眼神混沌,显然是喝醉了。
他听见凌波和绣书的惊呼,才摇摇晃晃地抬起头来,定定地看了凌波半晌,才凄然一笑道:“原来是你呀。”
一面说着,一面目光就从她的脸滑落到她隆起的肚皮上。
今天是富察家大喜的日子,但作为大舅哥的胤祉,却一点喜悦的心情都没有。
他早就觉得太子复立之后当不长,兄弟们都各自施展浑身解数想要竞争继承人资格,他作为一个有抱负的男人,也难免对那座尊贵的龙椅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