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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福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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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想她就想劈人,劈了骗死人不偿命的富察氏,劈了一脸雏菊的老嬷嬷,劈了让她当这劳什子试婚格格的某人,劈了……

她劈不下去了,因为对面的男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她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酒味。

方才让她欣赏的修长身段,此时对她形成了强烈的压迫感。

凌波又咽了一下口水。

男人突然一探脖子,跟她脸对脸,眼对眼,鼻尖对鼻尖,就差那么一个小指头的距离。

嗬!凌波浑身寒毛都倒竖起来。

“叫什么?”

男人一开口,酒味都喷在她脸上,居然并不难闻。

“凌……凌波,凌波·富察。”

凌波能够清楚地看到他脸部流畅优雅的线条,陈酒一样醇厚的眼波,还有那不知是不是因沾了酒水而特别性感的嘴唇。

“你,你叫什么名字?”

她发誓,这句话绝对是鬼使神差,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问出来的。

博哲眼睛因吃惊而张大了一轮,定定地看着她,突然嗤了一声,直起身子抱着双臂,冷笑道:“爷的名字,也是你能问的?”

他身体一离开,凌波身上的压力顿减,她忍不住大大松了口气。

大概她这样如释重负的表情,让博哲十分不爽,他伸手捏住了凌波尖翘的下巴,习惯拿兵器的手指有一层薄茧,凌波娇嫩的肌肤感到了一阵粗糙的摩挲。

“有几分姿色,不过,还不配问爷的名字。”他突然凑近,嘴唇贴着凌波的耳根,“让你的那个什么公主,见鬼去吧!”

他手指一松,几乎是甩开了凌波,擦着她的肩膀走过去。

凌波愣愣地捂住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摸了摸耳朵,男人的气息让那里变得火辣辣。

但对方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她捕捉到了一个信息,这位额驸同志,康熙爷的准女婿,对那位金枝玉叶的未婚妻不感冒,相当的不感冒。

她转过身,见博哲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他眼神太有杀伤力了,凌波避开视线,小步小步挪到离他最远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整个屋子都飘着淡淡的酒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那个男人无疑气场强大,他的张力充斥了屋内每个角落。

凌波脑袋垂的低低的,她的头发并没有梳髻,只松松地挽了条大辫子,绕过耳根垂在胸前,露出一段白如凝脂的脖颈。薄纱笼罩下,浑圆的肩膀,嫣红的肚兜,粉弯的臂膀,在灯烛下都泛着蜜蜡一般的色泽。

尤其因为博哲的视角问题,还能看到她肚兜边沿露出的一抹丰满,羊脂白玉一般;又因为凌波紧张,身子绷得很紧,从背部到后腰到臀部,划出了一个惊人的弧度。

博哲忽然觉得小腹一热,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凌波敏感地察觉到了屋内气息的变化,一抬头,便看到了对面男人变深了的眼眸。

嗬——她倒吸一口冷气,像只刺猬一样竖起了浑身的防备。

她这一紧张,倒让博哲清醒了几分。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对他的防备,让他再一次不爽起来。

他黑着脸,将两只脚往前一伸,大喇喇道:“过来!”

凌波捏住了手:“干什么?”

博哲昂着下巴:“给爷洗脚。”

咳咳,凌波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到。原本有点生气,但想到这总比让她侍寝要好。她立刻起身道:“是。”

然后一扭头,刷刷刷小跑到了门口,咚咚咚捶起门来。

“做什么!?”

门外果然响起了雏菊嬷嬷那熟悉的声音。

“……”凌波想说那男人要洗脚,但是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人家叫啥,好在她脑子转得快,张嘴道,“额驸要洗脚。”

“……等着。”

凌波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雏菊嬷嬷话音落下后,有个轻轻的脚步声远去,不一会儿那脚步声又从远及近回来,然后便听到雏菊嬷嬷开锁。

她退后一步,那门被推开,雏菊嬷嬷将一个脚盆往她手上一递。

木制的脚盆又大又沉,凌波接过来之后,只来得及扫了一眼,见那雏菊嬷嬷身后还站着一个老嬷嬷。如果说雏菊嬷嬷是一脸菊花,那么另一位老嬷嬷就是一脸菊花残。

雏菊嬷嬷和残菊嬷嬷的脸不过一晃,门一关,锁一落。

凌波只好端着脚盆一步一步地走向床边。

博哲抱着双臂,歪着脑袋看她,像个逗弄自家小猫的无良主人。

将脚盆往地上一放,凌波的脑袋都快垂进胸口去了。

“爷,洗脚。”

“恩。”

她垂头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博哲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很是愉悦。

现代的顾凌波是个孝女,跟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不同,她给爸爸妈妈都洗过脚,也常给爷爷奶奶洗脚,这工作倒是不陌生,但是给陌生人洗脚,还是头一回。

咳咳,其实这也是废话,正常人谁给陌生人洗脚,除了洗脚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的就是她。凌波认命地替博哲褪了鞋袜,好在只有轻微的脚汗,并没有香港脚,她松了口气,将对方两只大脚一起放进脚盆的热水里。

博哲微微闭着眼睛,感受到那柔软的小手抚过自己的脚跟、脚腕、脚背,然后捏住了他的脚趾。

他反射性地将脚一缩。

正文 3、爷不强迫女人

凌波诧异地抬头,似乎对他这样英伟的男子,竟然脚趾头怕痒,而感到吃惊。

博哲耳根一热,咳了一声,道:“劲儿重了。”

凌波“哦”了一声,低下头去,手上的确放轻了力道。

可是博哲却反而更加不自在了。原来的力道其实刚刚好,她这么一放轻,反而犹如隔靴搔痒,不如原先舒服了。

“凌波。”

凌波咬了咬嘴唇,“恩”了一声。

头顶上一阵沉默。

“还想知道爷的名字不?”

凌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恩”了一声。

“那你记住了,爷只说一次。”

凌波微微抬了抬眼皮,等着。

“爷的名字,叫博哲。”

博哲,很好听,凌波默记两遍,再次“恩”了一声,表示记住了。

这时候,她的手指刚好在博哲足弓处按了一下。博哲顿时感觉好似千万根羽毛在脚上拂过,酥痒从脚底沿着腿弯,一路窜上小腹,变成一股热流,然后又蔓延到后颈,延伸到头顶,像礼花一样轰然爆炸。

他一把握住了凌波的两个肩膀。

一阵水响,凌波浑身一紧,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扯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脚盆嗵嗵乱响,水声哗啦。

博哲将凌波抱进怀里,翻身压在了床上。

“啊……”

头晕目眩的凌波只惊叫了半声,嘴唇就落入了一个火热柔软湿润的所在,酒气混杂着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一只略显粗糙的手掌,顺着她纱衣的下摆,麻利地滑了进来,沿着柔软纤细的腰部曲线,熟练地滑上去,离那丰盈只差一步之遥。

一只小手突然按住了它。

“不要……”

博哲微微抬头,见凌波小兔子一般,受惊地看着他。

他把这惊惧的眼神当做了欲拒还迎的伎俩,眼底一黯,将头埋进了凌波的肩窝,牙齿咬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一阵电流刺得凌波浑身一颤。

她大力地挣扎起来,嘴里也大叫:“不要!放开我!”

这次是真的用力了,博哲腰背肩膀都遭到了重击,他再次愕然地抬头,让他双眼赤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凌波又恨又怕地瞪着他,眼角闪着晶莹的泪光。

博哲心一沉,牙关处的肌肉一阵紧缩。

“你不愿意?!”

这句话,惊怒多过于疑惑。一个小小的宫女,作为试婚格格,竟然反抗,竟然不愿意跟他欢好?!原本就对这桩婚事不满的博哲,顿时有种被愚弄的感觉,以至于如潮水般褪去,怒火熊熊燃烧,占据了他的思想。

凌波心尖颤抖,牙齿咬得紧紧地,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被男人鹰隼一般的目光盯着,她的紧张害怕突然全部化成了委屈愤怒,哇一声大哭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我做试婚格格!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不要不要不要……放我回去!放我回去!你这混蛋,放我回去!”

她哭得像个被骗走糖果的小孩子,柔弱中透着一股无赖。

博哲愣住了,女人毫无征兆的泪水宣泄,让他手足无措。

“别哭了!”

凌波呜呜哭得更加起劲,泪水挂在脸上,将施过脂粉的脸冲刷出两条污痕。

博哲从她身上翻下来,几乎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他半跪在床上,握住她的两个肩膀,大叫:“别哭了!”

哭声戛然而止,挂着两行眼泪的凌波愣愣地看着他,眼神里显然有惊怕。

博哲盯着她,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一起一伏。忽然松开手,颓然地翻身倒在她旁边,紧紧闭上了眼睛。

“滚!”

凌波支起身体,怔怔地看着他。

“爷没有强迫女人的习惯,趁我还没改主意,快滚。”

如蒙大赦的凌波立刻坐起来,手忙脚乱地从他脚边爬过,难免又碰到他的身体,紧张地看他一眼,见男人只是紧闭着双眼,用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头,眉头皱得紧紧的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下了床的凌波将纱衣拢在胸口抓着,身上一冷,脑子便清醒了。

就算博哲不强迫她,但门口还有一个雏菊嬷嬷和一个残菊嬷嬷守着呢,她能去哪里?

跌坐在椅子上,她迅速地回想了一遍自己醒来之后的情景,立刻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地糟糕。

靠着富察氏的只言片语、雏菊嬷嬷的疾言厉色,就算只用猜测,她也能推断出凌波·富察本尊一定是宫里头的宫女,因为不受公主待见或者干脆是得罪了她,而被恶意地送到简亲王府,成为试婚格格。公主绝对没安好心,如果按照正常流程,她已经被额驸博哲破了身子,明天回宫复命之后,不管以后是否会成为博哲的婢妾,她的身份都会变得很卑贱,也许一辈子都将在公主手下过着奴颜婢膝猪狗一般的日子。

但是现在,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的博哲,放过了她,没有强迫她。她很感激他,但就是这样,她的境况也没有得到改善。作为试婚格格,她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和义务,明天要怎么复命?既然雏菊嬷嬷和残菊嬷嬷守在门口,她跟额驸到底有没有做什么,她们两人一定十分清楚。那么阴谋没有得逞的公主会怎样对她?差事办砸的她,按照宫里的规矩,又会得到怎样的惩罚?想到从前曾看过的清宫秘史等小说,那里头所描述的残忍的刑罚,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了两声咳嗽,是雏菊嬷嬷的声音。

她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猜到了什么?

无所适从的凌波,因为对未知命运的害怕,终于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这次不是像刚才那样爆发式的嚎啕,而是真正伤心的啜泣。她伏在桌上,将脸埋进臂弯中,控制不住自己,两个肩膀耸动起来。

“你哭什么?”

凌波抬起头,见博哲已经在床上坐了起来,衣衫也整理过了,看不出一丝凌乱的痕迹。此时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又带着些疑惑地看着她。

“我……”她刚说了一个字,便一个哽咽。

博哲摆摆手:“脸上乌七八糟,去洗洗再说。”

哽咽是控制不住的,凌波肩膀一耸一耸地站起来,慢慢走到脸盆架前面。架上放着一盆清水,她取下面巾,将脸洗了洗,擦干了,那盆水立刻泛起一层脂粉的颜色。

也不知道谁给她画的妆,擦这么多的粉。

她也懒得洗面巾,往盆里一放,回身便走。

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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