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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佳氏光瞧着模样儿,就觉得喜人,咬了一小口在嘴里,甜中带酸,酸里泛甜,清爽可口,一点没有粘腻之感。
“恩!真不错,是你做的?”
夏子语微笑道:“是奴婢做的,奴婢家从前开过饭馆子,跟着大厨学了几样做点心的法子,手艺粗陋,比不得大厨房的师傅,只能给福晋尝个鲜。”
郭佳氏又咬了一口,连连点头,对西林觉罗氏和金氏道:“你们也尝尝,这点心倒是十分地爽口呢。”
夏子语端着盘子给西林觉罗氏和金氏也拿了一块,两人吃了,也都交口称赞。
西林觉罗氏说道:“这丫头倒是真不错,模样儿也清秀,又乖巧又懂规矩,就是咱们王府里头,有些丫头还不如她稳重呢,这点心也做的好,是把好手艺。”
郭佳氏笑着点头。
金氏见她似乎对夏子语有好感,便也附和道:“这不止是手艺好,还贴心呢。福晋您瞧着点心什么做的?山楂。您不是身子不好,平日里吃药的,胃口就不好,山楂可是开胃的,这丫头心细着呢。”
郭佳氏也想到了这一层,看夏子语的目光就更加显得亲切和蔼。
夏子语不好意思地说道:“主子们过奖了,奴婢不是家生子儿,是福晋慈悲才能留在府里的。能够伺候福晋,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分。只是奴婢人微言轻,又没什么长处,只有这点心还算拿得出手,聊表奴婢的一点孝敬。”
西林觉罗氏和金氏都听得点头,这丫头说话也极为得体。
郭佳氏倒是心头一动,这姑娘模样身段都好,性子瞧着也温柔恬静,又细心又周到,还能做的一手好点心,放在自己身边,怕是屈才了。
她思忖着,想到博哲那儿,似乎还缺这么一个贴心的丫头。
正文 63、屋里人
郭佳氏的这个念头,并不只是一时兴起。
博哲是康熙三十三年出生的,如今已经十七岁,过了年就十八。八旗贵族子弟,到了这个岁数,就算还没大婚,也早就收了几房妾室,更遑论通房丫头屋里人。可是博哲,一直以来身边都是没有丫头伺候的,以至于到十七岁,还是童子之身。
说到这里,郭佳氏对西林觉罗氏不无埋怨。她常年卧病,府中大小事务都是西林觉罗氏操持,这么多年,居然都没有给博哲安排过近身的丫鬟。可见到底不是亲生,没有真正地上心。
郭佳氏装作无意地看了西林觉罗氏一眼,用不经意的口吻说道:“博哲年后就要大婚,如今还没个屋里人。我这身子,常年卧病在床的,府里事务都不怎么过问,两位妹妹瞧着,可有哪个丫头妥当些的,挑一个给博哲?”
西林觉罗氏心头一跳,听出郭佳氏话里的不满了,不免有点委屈。她原来倒是想过给博哲挑个丫头贴身伺候,可这孩子跟他阿玛雅尔江阿一样,都不喜欢那些扭扭捏捏的女人,眼光挑剔得很,最初说过几次,都不满意。这一耽误,就耽误到康熙把乌珠指给他。
说是做额驸,但未必人人都愿意尚公主,博哲就对乌珠各种不满,自然更加没心情挑什么屋里人,学习之事。
而后来,凌波做试婚格格,惹出一连串的事情,最后太后一锤定音,把她指给了博哲。
西林觉罗氏想着,反正这俩孩子已经一起过了,博哲也算有了经验。她瞧着,小俩口倒是真心真意,就觉得没必要在婚前给未过门的凌波添堵,所以一直也就没有产生给博哲挑屋里人的想法。
可如今郭佳氏提起,却难免有责怪她不尽心的意思了。
“咱们眼皮子浅,要说看人的眼光,还得是福晋。”西林觉罗氏笑道。
郭佳氏嘴角牵了牵,并没有笑。
金氏察言观色,方才原来在说夏子语这个丫头,才扯出屋里人的话题来,显见得郭佳氏对这个丫头有点想法。她这种做人小妾的,最会揣摩主子的心意,立刻就投其所好道:“何必舍近求远,眼前不就有一个好人选?”
话一出口,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夏子语身上。
夏子语大约是没想到会提到这种事情,一时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郭佳氏问道:“子语,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是康熙三十二年生的。”
郭佳氏“哦”了一声:“比博哲大一岁。”
金氏忙说道:“大点儿好,大点,知道疼人。”
夏子语更加羞得不敢抬头了。
西林觉罗氏也算看出来了,郭佳氏这就是属意夏子语,她也犯不着在这种小事上让对方不痛快,便也附和道:“夏姑娘不正是博哲带进府里来的么,可见他们是相亲的,有缘分。”
这话投了郭佳氏的意,她满意地点点头。
“子语,你过来。”
夏子语听她们的谈话,知道这事儿差不多要定了,脸上臊得慌,一步一步挪到郭佳氏面前。
郭佳氏拉住她的手,暗暗点头,有一身好皮肉。
“你也听见我们说的了,可愿意?”
夏子语低着头,半天才蚊子般嗫嚅道:“奴婢,但凭福晋做主。”
这就是答应了。
郭佳氏这才算真正舒心地笑了。
“等博哲回来,你就搬到他院子里去,回头挑个好日子,给你开脸。”
夏子语的头已经快垂到胸口去了,微不可查地点了点。
金氏大笑道:“福晋眼光好,这姑娘本分。”
郭佳氏上下看着夏子语,越看越满意。
西林觉罗氏虽然也笑着,脑海里却浮现出凌波那清丽的面容,那位格格笑起来两个小梨涡,比夏子语更多了一份甜美,性子也好,既有直爽的一面又有女儿家该有的矜持文静,可惜不投郭佳氏的缘,那么巧就让她留下了坏印象。
看着娇羞的夏子语,她突然觉得,博哲的婚后生活,也许不会平静了。
人生就是这样,做主子的三言两语就把别人未来的命运给定下了。
夏子语脑海中滚过各种各样的想法,她从前富贵的生活,穷困潦倒时所经历的辛酸,最后所有场景都演化成博哲那张英气勃勃的面孔。
“启禀福晋,徐正平大夫来了。”
夏子语被这声音惊醒,原来福晋们的话题早已经不在她身上了。
门口那里站了个丫头,正跟郭佳氏禀报,说是徐正平大夫来给她请脉。
郭佳氏对西林觉罗氏和金氏说道:“这位徐大夫,医术倒是不错。我的身子病了这么多年,换过多少个大夫,都没有起色,最近换了这位徐大夫,倒是好了许多,你们瞧,我这些天是不是康健多了?”
西林觉罗氏笑着点头道:“是,这些日子,福晋走动也多了,话也多了,咱们都高兴着呢。”
金氏也陪着呵呵地笑。
郭佳氏蹙眉道:“我记得这大夫是府里头谁推荐来的,一时忘了。”
西林觉罗氏指着对面的金氏道:“可不就是她。”
郭佳氏恍然:“是了是了,我也记起来了。”她从头上拔下一根翡翠嵌红玛瑙梅花式样的簪子,说道,“这簪子颜色鲜艳,我是年纪大了,戴着不大合适,你年轻,戴着正好。”
金氏赶忙站起来,道:“福晋折煞奴婢了。”
郭佳氏招手让她上前,亲手给她插在发髻上。
金氏忍住抬手去抚摸的冲动,向郭佳氏行礼道谢,一脸的喜气洋洋。
郭佳氏见那丫头还在门口等着回话,不由暗骂一声蠢,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徐大夫进来。子语,你去给徐大夫打起帘子。”
夏子语应了一声,走到门口亲自打帘子。
徐正平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略微精瘦,个子不算高,进门的时候弯腰,显得比夏子语还要矮一点儿。
夏子语侧过身,脸上原本带的一点礼节性微笑,突然僵在了脸上。因为她意外地发现,这位徐大夫在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目光在她鼓胀的胸口一扫而过。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她却敏感到,那目光像刀子一样,让她有那么一瞬间好像被剥光了衣服的感觉。
正文 64、意外的发现
“给福晋请安。”徐正平一进屋就冲郭佳氏打了个千,他身后有小厮替他背着药箱。
夏子语放下了帘子,走回郭佳氏身边,脸上并没有显出什么特别的神情。
郭佳氏对徐正平非常地和蔼,笑着点头。
“福晋气色瞧着比上次又好了些。”徐正平笑道。
“还不是托你的福。”
说着话,丫头搬来了一只绣墩,让徐正平坐在郭佳氏下首,小厮把药箱放下,郭佳氏的袖子也卷了上去,露出了手腕。
徐正平取出一方薄如禅意的丝帕,盖在郭佳氏手腕上,然后用中食两只搭上了脉。
西林觉罗氏和金氏都住了声,屋子里丫头们也都闭紧了嘴巴,深怕打扰徐大夫问诊。
徐正平反倒说了好些话,问郭佳氏服药的情况,夜里睡眠的情况,还有饮食休息活动等。
“果然是比往日更好了些。”徐正平收回手,笑道,“福晋的身子算是调养过来了,待我改了药方,再服上一阵子,固本培元。还是那句话,福晋要少动气,不可大喜大怒。”
他又说了一些饮食上面的禁忌。
郭佳氏点头,伺候她的丫鬟们更是听得认真,都把徐正平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然后徐正平又让丫鬟取来原来的药方,增减了几味,重新誊写了一张新药方,吩咐了煎服的方法。
眼看他收拾了药箱,已经结束了诊治。
金氏赶在郭佳氏说送客的前头,开口说道:“福晋,婢妾院里的佟妈妈昨儿夜里跌伤了脚,听说徐大夫医术高明,对这跌打损伤也颇为拿手,婢妾斗胆,想请他过去给佟妈妈瞧一瞧。”
郭佳氏摆手道:“我当什么大事,佟妈妈跟了你这许多年,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就让徐大夫去你院里走一遭吧。”
“谢福晋。”金氏高兴地行礼道谢,上前对徐正平道,“徐大夫,请随妾身来。”
徐正平应了,又跟郭佳氏告辞,然后跟着金氏出了门。
夏子语对郭佳氏道:“福晋,奴婢在笼上给您蒸着点心,算算时间怕是好了,这就去看看。”
郭佳氏点头允许。
夏子语低头出了房门,抬眼张望,见金氏和徐正平一前一后从左边的廊下转弯消失。她左右看了一眼,悄悄地跟了上去。
因为徐正平之前进门的时候,在她胸口看了一眼,她就怀疑,这位大夫性好渔色。而刚才在屋里,她无意中也发现这个男人跟金氏似乎有点眉来眼去。他们的动作极为隐蔽,有限的几次视线交错,也像是偶尔碰巧,但她已经对这个男人引起注意,就意识到这两个人的眼神中似乎有些含义。
她敛声屏息,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
从郭佳氏的院子到金氏的院子,要经过一个小花园。小花园旁边有一排平房,是花匠放置工具和花木,以及休息的地方。但简亲王府的花匠,前些日子因为犯错被逐出去了,新的花匠还没有招进来,所以这房子目前就空着。
这一排平房坐落在一排假山后面,背后是围墙,四周都是繁密的树林,十分地隐蔽。就算走到加上后面,因为树木的遮挡,也是看不到的。
金氏引着徐正平,进入花园,走到一半,两人就停住了脚,东张西望。
夏子语连忙把身子藏到一块太湖石后面。
过了一会儿,等她再伸出头来,发现两人已经失去了踪迹。她想了想,立刻往那排平房摸了过去。
穿过树林,看到了平房,她贴在墙根下悄悄地向最末尾那个屋子靠近。
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女人难耐的呻吟,传入了耳中。
“死鬼,轻些个……”
“这么些日子没见,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