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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梨花闹
作者:黑鱼儿
桃花星君
作者有话要说:鱼儿开新文啦!感谢各位亲的捧场,鱼儿么一个哈!
我浮在半空,坐在一支高高的枯树叉上,看着底下一片素白,跪着无数男男女女以及不男不女,嘴角漾出一丝冷笑,心,比身冷!人死了,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
“娘娘!”人群中不时发出一声半声的哀嚎,好像死了亲爹亲娘般痛苦,但又在瞬间偃旗息鼓,归于可怕的宁静。故作的悲戚,显然撑不起浩大的场面,一时,气氛连我都看的都有些压抑!
突然,霓影甩开扶着她的宫女,及其优雅的扑在我的躯壳上,抽抽搭搭起来,“姐姐,您走了,妹妹的知心话可还能跟谁说呀!”声音不大,却哭得让人尤其动容,娇俏苍白的小脸梨花带雨,一举手一投足便是一股浓浓的哀愁,让人忍不住要去安慰、爱怜一番。
我的好妹妹,你的心里是不是比蜜还甜?我魂归万里,那这焱朝万人瞩目艳羡的皇后之位,不就非你莫属了吗?你又何苦来的演这出哭戏,你该笑的,是不是?
我躺在这一月,你几乎天天来看我,可比咱们姐妹在宫里见面的时候多多了!今日下葬,你又如此悲痛欲绝,这朝野上下,怕是无一不被你的真情真心感动吧!
只是我的心中,除了恨和痛,全然没有一丝感觉,你说,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卧床三月,你都不露面,唯独那夜,你为我端来清粥小菜,我却那么傻,开心的由着你将你对我的嫉妒和恨意,一口一口无比耐心、体贴的全部喂入我的口中,看着我挣扎、抽搐、痛苦、死亡,你眼中的笑意一点点加深。
我看着自己慢慢的从躯壳中抽离,一点点浮上半空,又看着你从容的将碗摔碎在地上,微笑着大叫,“来人啊,娘娘不行了!”
夜离闻声进来,你满面惊恐的飞扑入他的怀抱,低声啜泣,将这似乎是噩耗的消息与他分享。
这不怪你!堂堂的焱朝皇后,是被自己亲妹妹毒死的,说与谁听,都不会信的吧!我就是活该!
霓影此刻正哭到气绝,倒在夜离的怀中,几乎要不省人事!我却细致的发现,她眼角那一丝残存的泪痕,早已干涸,她的娟帕干的好比在日头下暴晒了三个时辰,甚至连嘴角都是微微上翘的。不过,谁又在乎呢?反正,我是不在乎了!
爹爹,卓宇鹏,墨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此刻也跪在我的脚边,让我讶异的是,他居然也没有掉一滴泪!他不是总说,我是他最最疼爱的长女么,还是,我只是他争夺权力**的工具!
手,不自觉的抚向心口,却穿胸而过,什么也没有摸到。我又忘了,我现在只是个虚无缥缈的魂魄而已。
母亲呢?我起身飘着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难道是过度伤心,又晕厥了?又或许,母亲在我和霓影事上的坚决和不妥协惹怒了父亲,让他到此时此刻都不能消气,甚至于不让她来参加我的丧礼?我低叹,父亲,你果真是我的好父亲!
尽管我很不愿意,但我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墨夜离的身上,一身合体的黑袍,绣着暗金色的龙纹,腰间一条同色腰带,上缀四块白玉,衬得他无比的挺拔坚毅。
现在,他正无比自然的轻扶着霓影的柳腰,将她交给一旁候着的太医,又轻声嘱咐道,“霓影,你姐姐也不希望你如此痛苦的吧!”
不希望?瞎说,谁说我不希望,我希望她痛苦的死掉才好!
咦?他的脸居然有些苍白,剑眉之间也还是有痛苦的,这又是为何?算了,不想了!我笑了笑,没心了,笑得自然也畅快些。只不过我死都已经死了,这痛苦又做给谁看呢?
一旁匆匆走过来几个浑身素白的宫女太监,其中一个哭的都快要背过气去了!唉,我又要叹气了,这个素音,从家中到宫中,随了我这么久,却总还是总还是这么爱哭。只是,人死了,你哭就能哭的回来么?
那个白胖的小太监李琛终于劝开了又纠缠在我身上的霓影,走到墨夜离身边深深一揖,低声说道,“皇上,时辰已经到了!送娘娘上路吧!”
一时间哀嚎声瞬起,差点将我从树杈上震落下来。墨夜离身边的文武大臣们也纷纷的转而跪向他,我的父亲,宰相卓宇鹏用悲怆的声音高声道,“皇上节哀!龙体为重!天下社稷百姓为重!请将娘娘入土为安吧!”
我的心抖抖的痛,时辰到了,我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他们送进那阴森森的陵墓么?不,我不要!我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伸手去抓喉咙,却发现一切皆是虚影。我又忘了,我只是一只孤魂!
“盖上吧!”墨夜离好听低沉的声音此时听到我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当我卧病在床的时候,他也是用这么好听的声音去唤霓影的吧!
一块白布覆在我的脸上,我瞬间失去了视觉和方向,隐隐的听到有人在念,“皇后卓氏,温雅贤良……”
闭上眼,我也能感觉得到有一道耀眼的白光从我的身躯里迸射出来,一时间覆盖了我的全身,我顿时在这耀眼的光芒中碎成数片,融化、消失。
我没有任何的知觉,却知道,我在飞,急速的飞,飞离这个让我憎恶、讨厌的地方。我想,这一刻,我是愉悦的!
“卓烟影!”一声极细的声音突然穿进我的耳膜,我猛的一惊,有人在叫我!
“卓烟影,本仙在你的后面!”我后知后觉的发现,我停下来了,睁开眼睛,揉了一揉,先是适应了这四周耀眼的白,却在一回头后,猛然发现了身后那条蓝色的身影,蓝的无与伦比。
蓝衫蓝靴,蓝色的发带,可以说,除了头发、眉毛、眼珠、皮肤,其他一切可以替换的,都变成了一片深蓝。
“你叫本仙?好奇怪的名字!你家是不是开染坊的,这蓝布如今是不太好卖么?”我淡淡的说道,看尽这一个月的人间百态,我比谁都淡然,甚至丝毫不好奇现时在哪。
蓝衫男子愣怔的低头看自己的打扮,复又抬起头来,一脸的幽怨!其实这个蓝衫的男子长的还是不错的,一副书生样貌,皮肤瓷白,好像没晒过日头,眉眼一眨一闭间便会生出万般波澜。
可此时,那双丹凤眼却有些怨恨的看着我道,“我是南斗六星君中天府宫的司命星君!”说完,还证明似的举了举手里的一本簿子和一管毛笔。
“哦!”我拉着长长的尾音,看着他,心里暗自琢磨,民间的流行的说法,南斗主生,北斗主死,这司命星君更是主宰人命格的神君!难道说人死了,不是上阎王那里报到,而是在他这里?
我低头想了下,大致想起来司命星君的职责,问道,“对了,我原先的命格,是不是就是你写的?”
星君颇讶异我的淡然,又窘迫于我的直接,几番考量之下,才点了点头!
我压抑着内心想冲过去撕扯他一顿的冲动,努力做到一脸平静,平静的毫无波澜,“上神,您写的有点过了,大起大落,结局也太悲苦了些,看着心寒!”好似在说一个我不认识的闲人,慢慢悠悠,慢慢悠悠。
“正是由于此事,我才将你带到我这里来!”星君突然一改装蒜的神情,腆着一张脸,巴巴的跑到我面前,那小碎步倒的,连我这闺秀也自叹不如,丹凤眼中桃花盛开。谁说星君都是白胡子老头的,明明就是一朵盛开的桃花!
“星君,您乃天上的神君,不必如此!有什么小女子可以效劳的,您就吩咐!”我咬牙切齿,却恭谦的低头,不让他发觉。
“烟影姑娘客气了!”星君虚扶了一下,又挠了挠头,便直奔主题,“你命不该绝,所以阳寿未尽,阎王那里收不了你,只能将你退到我这里来了!”
我一愣,认真的看向星君,这如此大的生死之事,天上的上神们也有些太儿戏了吧,一时便沉下脸道,“你是说,我本是毒不死的?”
星君点了点头,我又问道,“那是怎么回事?”凡事,都该有责任的。
星君抬头望天,吱唔着说,“不过是那日喝多了,和酒友舞文弄墨,一不小心,甩了几个墨点子到你的那页!结果便将那页染黑了些!”
我猛的一个激灵,冲到星君面前,一手揪住他的脖领子,“你说什么?不过是!你甩了几个?”染黑了些,便将我的一条命给染没了,这神仙也会草菅人命的!
我终于顺应桃花星君的本意,如愿的腾起了熊熊怒火!
星君的眼中闪过慌乱,原来神仙也是人,更何况是做错了事儿的神仙,“烟影姑娘莫急,此事还有余地,你且听我好好说!”
我是有教养的,我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星君的衣领,甩了甩手,却蓦地发现,我能摸到东西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接着下去,把你把余下的阳寿齐齐整整,一点不差的过完!”星君说的话在我的耳中犹如炸雷,震得我耳朵根子发麻,我不由皱了皱眉。
“不行!”我怒喝,又抬起了右手。我不愿意回去,面对那一双狗男女,如今,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好,哪怕在这空中飘浮百年!
“你放心你放心,不让你诈尸!”桃花男心虚的看着我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衣领道,“从头来过,从头来过!”
“不行!”我很坚决。我和夜离,的的确确渡过了美好的时光,但是五年的痛苦,让我看到他,只会心痛的更加彻骨。我无法忘记我弥留在床的那二十多日是多么的痛,多么的悔,多么的恨!
“你的命格我给你改回来!墨夜离并不是那朝三暮四之徒!”星君信誓旦旦,又似乎在诱惑我,“而且,我不抹掉你的记忆,这笔交易,还是你最合适!”
我抬起头,看着桃花星君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说道,“不行!”那种痛,一次就可。
“你怎的那么偏执!”星君急的白脸上泛起丝丝红晕,越发的妖艳,对嘛,这才像桃花!
“时辰已到!时辰已到!”桃花不理会我的拒绝,突然将头埋入瞬间变大的簿子中,大笔连挥,我本想凑过去看看,看他又将我安置到何处。
脑中传来混沌的沉重感,两眼一黑,犹如瞬间被一股狂风吸引,急速下坠、下坠。这回,所有的知觉都回来了,我能听得到“猎猎”的风声,它们刮的我的脸生疼,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凉凉的,湿湿的!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胳膊,冷,真冷!
九天之上,司命星君,那个蓝衫桃花男,正抱着簿子,絮絮叨叨的念叨,“烟影姑娘,我也算对得起你了,你可得悠着点折腾!”
重新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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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温柔而焦急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呼唤,我昏昏沉沉的,头,痛的厉害!睁开眼,素音一脸焦急的站在我面前,额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手却忙着帮我掖着斗篷的一角。
“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就睡着了!要是受风着凉了可怎么好!”素音没有看到我的茫然,嘴里依旧不停的说着,“今儿可是您十九岁的生辰,前头园子里,老爷还等着您跟九皇子道谢呢!”
我脑中一片嘈杂,无数纷乱的片段涌来,几乎将我淹没。熟悉的庭院,熟悉的素音,熟悉的一切,只有我自己,却那么陌生。这五年的时光,也就是南柯一梦吧!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素音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我有些发直的眼光,小脸微微泛白,眼眶瞬间变红。
我终于返过神来,掖了掖斗篷,用手抚了抚额,暗自咬牙,如果我没有记错,如今该是焱朝天辰三十三年四月,这个该死的桃花星君,果真把我踢回了自己的人生,并且还往回倒踢了五年,将我踢回了第一次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