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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的价值!
秋霜勤快的替我盛了一碗,我茫然的看着碗里的粥,这粥,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呢?
“主子!”素音满头大汗从门外跑了进来,手里还提溜着一个小小的盒子,刚想说话,见秋霜笑笑的立在我的身旁,立马收住原本想要说的话,只回道,“我回来了!”
“方太医给换了药方?”双手紧握住桌沿,已是伴起身,又缓缓坐下,假装冷淡的回应。
“换了!”素音走至桌前,将包袱打开,却看不出欣喜的神情“这回,方先生还将这膏制好了才让我取回,倒是省了我不少的事儿了!”
我看了看素音打开的盒子,里面的膏片与我平日里吃的并无二异,只不过颜色略深,拿起一片来闻了闻,居然还有股馥郁的香气。
素音将余下的收回搁好,又道,“方先生吩咐,如今已是隆冬,天气甚冷,主子急需补气血,这回的膏片可早晚两次服用!”
我点点头,将手中的那片放入口中,居然还比先前的好吃,心里愈发的轻松,夸赞道,“方太医好医术,居然能将药弄的如此轻易入口,下回再来,可得好好的谢谢他!”
素音应了,看我的神情却有些欲言又止,我心情正好,也顾不上其他,原本纠结的一碗粥便很快的见了底。
及至秋霜收了碗盘出了门,素音这才挂着泪蹲在我的脚边。
“怎么了?”我这才觉察到素音的异样。
“主子,方先生说,他苦熬多日,终是制不出解药,如今只能靠这半成的方子,维持着主子不过快的发散毒性!”
心直直的坠入谷底,原来,只不过是方硷的无奈之举而已,维持,不过就是不让我痴钝的那么快而已!看来,我终究是逃脱不了被毒死的命运,什么桃花星君,什么感恩,什么报仇,如今在我的面前,真的还那么有意义么?
作者有话要说:真假虚实,皆是幻影,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到头来,终究一场梦!
李后来访
我不惧生死,但是从来也没有想过我会有这样的一天,生不如死。没事的时候,我也会臆想自己痴傻时的模样,会不会口眼歪斜,终日昏昏欲睡,会不会惹人烦,招人怨。
想了整整一个遍,我还是觉得,其实死原来真的是最好的解脱。
我开始不时的焦躁,偶尔也会乱发脾气,摔个碗砸个碟儿什么的,以至于整个栖棠宫的太监宫女见着我都绕着道的躲着走,唯独素音还愿意近我身侧,陪我说话逗乐。
赶上太阳好、心情好的时候,我便会认真的坐在院中细想,我还有有哪些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又有哪些事情是做不做皆可的,我也都将它们按轻重缓急细细的分了类。摆在头一位的,居然是如何保住墨夜星太子的位子,既帮了墨夜星,又伤了墨夜离,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年便在这时轻时重的焦躁、昏睡中安然度过了,我的的确确也没有什么再加重的症状,依旧随着众人吃年夜饭、放鞭炮、拜年。反正该我做的,我一样没少,可做可不做的,我也一样没做。总的说来,方硷的药还是有作用的。
今日阳光正好,素音又陪着我闲坐在廊下晒太阳和发傻,我双眼茫然的看着栖棠宫的大门,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五年前,我是风光的进来,哀痛的出去,五年后,我真要重新走一回么?
远远的一队华丽的人往这边走过来,心里有些纳闷,我这里除了依兰,几乎从未有人来过,而依兰来,也从未有过如此大的阵仗。揉了揉发涩的双眼,赫然发现,居然是这大焱朝鼎鼎大名的皇后李氏。
素音也慌了神,扶了我急急的走到宫门口伏地跪下,“儿臣恭迎母后!”
许久,无人应答,凉意已丝丝沁入双膝,腿也开始发麻,连低垂的头也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沉重。可是,李后丝毫没有让我起来的意思,我只好小心的微微挪了挪膝盖。
“好大的胆子!”一声巨喝在头顶炸开,震得我头皮发麻,“本宫还未让你起身,你居然就要起来?”
我索性抬起头来,挺直了身躯,漠然的看着她那张阴险的笑脸,“儿臣并未想起身,只是母后问话,这才抬起头来回话的。”
似乎我的解释并不能让皇后娘娘解气,不过她也不想和我计较。宽袍一甩,冷冷的发出一声冷哼,留下我和素音跪在这冰天雪地里,居然施施然进了屋去。我扭头看看素音,她依旧低头伏在地上,浑身已经开始止不住的发抖。心一横,撑起自己,也一把拽起素音进了殿内。
李后并没有对我的私自起身再做什么大文章,倒是饶有兴味的绕着屋子转了几圈,方才拧眉扭腰坐在了上座上,身边的原姑姑更是如一座不死金刚一般,瞪着铜铃大眼珠子瞪着我。
心里的不耐此时更加升腾,困意似乎也在此刻铺天盖地的袭来,脑仁突突的跳痛,却依然恭敬的低声问道,“不知母后今日驾临是有何事?”
李后终于抬起眼皮正眼看了我一眼,雍容华贵的反问道,“怎么,你这栖棠宫是不欢迎本宫么?本宫上你这里来,还用事先通禀么?”
“儿臣不敢!”我低头,额角开始渗出细汗,眼前的地面也已开始虚浮摇晃,强撑着心里的恶心,吩咐道,“素音,奉茶!”
“慢着!”原姑姑尖利的嗓音在这一贯清冷的栖棠宫尤其突兀,我亦被吓了一跳,“皇后娘娘可是第一次来这栖棠宫,这茶应该谁奉,小主子不用姑姑我教吧!”
我早就知道,皇后不是善茬,今日栖棠宫一行绝对是有备而来的。咬牙,吸气,一步步挪到桌前,手心已经被汗濡湿,心中忽起一阵惶恐,这毒不会今日突发吧。手中已是抖抖的奉了一杯茶,一步一停地走向李后。
双膝跪下,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扬声道,“请母后喝茶!”
李后并未伸手来接,倒是原姑姑凑上前打开茶碗看了看,不屑道,“皇后娘娘不喝这种低劣的茶,澍春,将娘娘惯常喝的茶给小主子,让小主子重新沏!”
一边的一个宫女模样的丫头,适时递上一个精致的茶罐,我慢慢用手接过,又往回挪。
看来这回,李后是铁了心的要给我下马威的,原因为何,我却想不明白,难道,是为了上次后花园中的那点小事记恨在心了?不对,我微微摇头,若是因为那事,以她的脾性,绝不会等到今日才来报仇。
“哟!小主子摇头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是嫌给皇后娘娘敬茶麻烦了?”果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原姑姑撇着嘴尖着嗓子在一旁发问,李后则微微冷笑着点头。
我努力的让自己的笑不那么干涩,恭敬的捧了茶再次跪下。依旧是不和皇后娘娘的心意的,我早就料到。里衣也渐渐被汗浸湿,屋外吹进来的凉风一激,倒让我清醒了不少,恨意也慢慢上涨。
不知道是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多久,我还没有燥,皇后倒是燥了,“堂堂的宰相之女,京城有名的才女,连一杯茶都敬不好,你是不是在戏弄本宫!”
李后随手一扬,一碗滚烫的热茶迎面而来,我堪堪的往后错了几步,避开了茶碗与脸的亲热,却让这碗热茶涓滴不剩的全部倒进了我的脖领子,烫的我尖叫出声。
“主子,主子!”素音扑上来,想要给我帮忙,却也是只在旁边急的绕圈子,束手无策,滚热的茶水早就渗透了衣衫,贴着我的肌肤,扯都扯不开。我跳着脚的抖也抖不出半滴,委屈痛恨的泪早就盈满了眼眶。
渐渐的,我只觉得耳内如除夕的爆竹一般,不断的爆炸,开花,漫天的银花飞舞,朝我密密的笼罩过来,身体却如坠入冰窖一般,冷的直发抖。身子一寸一寸的矮下去,我瞬间失去光明,却能清晰的听到有人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想跟我李氏一族斗,你和你爹,都嫩的很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深吸一口气,彻底的坠入黑暗之中。
我只觉得又热又渴,四处皆是白茫茫一片,找不到一处水源。这时,一碗凉茶适时的出现在面前,我什么也顾不上,只管闷头就喝,心里一阵舒畅适意。
抬头,一身蓝衫的桃花正怯怯的看着我,我再也没有那么多的怒气可以朝他发泄,只叹口气问道,“你又来干嘛?还要再告诉我一遍,我如今想死也不行了吗?”
桃花好似很委屈一样,皱着眉眼,轻声慢语道,“烟影姑娘,本仙不放心,是专程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的。”
“看完了?”我瞪着他,口中恶毒的说道,“那就可以走了。上仙走好,烟影不送,别瞎了眼摔断个胳膊、腿什么的,叫小仙们笑话,没的折了上仙的身份!”
“我知道你烦我恨我!”桃花语重心长,却不敢靠近我半步,看来我上次的那顿打还是让他心有余悸的,“你的命数皆是天定,就连我酒醉误事也是跳不出这天命的圈子,所以,你怨我也是枉然。”
我冷笑,“那如此,烟影还真是错怪上仙了,上仙莫要放在心上!”
桃花今日好似有重重心事一般,丝毫不受我的挑衅,顿了顿又说道,“虽说如此,但这事好歹是由我而起,我自然是该帮你一把。怎奈玉皇大帝发现我时常见你,怨我泄露天机。如今已对我下了禁令,若是私自见你,我这仙人自是也不用当了!”
我一怔,这么说,这桃花今日是来告别的,其实想想也是,万事皆由天定,即便他是上仙,也抗不过天去。
“今日,是我最后一次见你。”桃花似乎也有颇多不舍,水样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只是想告诉你,要遵从于自己的本心,你的心里想的是谁,谁就是你的真命天子。我亦会尽最大所能帮你的。”
来不及告别,来不及再说什么,桃花已是翩然而去,渐渐消失在茫茫白雾中。
我跌坐在这云山雾海中,我的本心,到底想的是谁?是墨夜星,还是墨夜离?苦思许久,我终是找到了答案,与天抗命,我终是败者。
“殿下,殿下!主子醒了!”我一睁开眼,便看到素音哭的跟桃子似的双眼,双颊绯红,语调声已是沙哑。刚想劝慰几句,床前又扑过一人,正是墨夜离。
他的形象也并未比素音好到哪里去,胡子拉碴的,一双黑色的眼睛深深的陷进眼窝中,连平时一丝不苟的束发此刻都一缕一缕的飘落在两旁。
“烟影,你醒了!可还想喝点水?”焦急的问候中,看不出一丝虚伪。
我闭上眼摇了摇头,我宁可他对我不理不睬,也不愿他如此假意对我。不爱便不爱,何苦下如此大的血本骗得我的信任呢,不过是看中了爹爹的人脉而已。
素音从旁端来一碗墨色的药,一股浓郁的草药味熏得我直泛恶心,“拿走!我不喝!”
“烟影,听话!”温柔的语调让我猛的瞪大眼睛,他到底是谁?是墨夜星吗?不是!他就是墨夜离。
“主子,您都昏迷了两天了,不喝药怕是顶不住啊!这药,也是方太医精心配的,嘱咐着一醒来便喝呢!”素音举着药碗,耐心的解释,目光坚持,我则越看她绯红的脸蛋越觉得有些奇怪。
“素音,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不愿素音为了我受罪。
“没事,没事!”素音慌乱的腾出一只小手来使劲挥舞,又扯出一抹微笑,“就是主子两天未醒,素音着急的厉害,才看上去颓唐了些。”
我知她不会承认,轻轻的点头,示意她扶我起身。浑身已是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却没有扎束胸,从脖子往下,一溜灼热的痛,那是李后那日留下的罪证。
配合的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方硷的药,我应该放心。素音过来接空药碗,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灼烫的热度传来,烧得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