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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还是去找了墨夜星,二人无语。墨夜星凄然一笑,早就明白他来是为了何事,叹道,“夜离,这是你我兄弟的命。只要你对烟影好,让她开心,让她释怀,让她无忧,我便也会对含芷好,让她开心、让她释怀,让她无忧。”兄弟二人击掌以誓,竟无再多言语。
墨夜离拿起手边狼毫,饱蘸丹青,他答应含芷,最后再替她作一幅画。前些日那一幅,本以为可以交差,却被李琛左搅右搅的弄的一塌糊涂,最后神使鬼差的居然还被烟影捡到,即便是浑身有口也是说不清了。
一滴血红的朱砂滴落在雪白宣纸之上,墨夜离忽来的豪情,几起几落,惟妙惟肖的一个红纱璧人便跃然纸上。只是那一抹微微的倔强,那淡淡的哀愁,却不是含芷,而是心底里那个呼之欲出的女子,每每魂牵梦萦,却不敢轻易冒犯。
扔掉手中的笔,墨夜离喘着粗气跌落椅中,刚刚那一瞬的全力作画,似乎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抽干了他全部的精力。
是的,他就是忍不住,他看见她那么急切的保护着那串珠子,泫然欲泣,几乎要与自己的亲生妹妹反目成仇。
墨夜离摁紧自己的胸口,那种痛依然还在。为什么,她为什么那么在乎墨夜星的那串珠子,她若想要,他也可以找给她,只管比这个要好上百倍。只是,她从来不屑,从来也不要。
墨夜离无可避免的又想起昨日,烟影满脸伤痛,说他在给霓影撑腰。是的,他早就知道那丫头眼里的爱慕和向往,任谁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可是,他真的只当他是自己的妹妹的,若不是为了烟影,他甚至不会跟霓影说一句话,也就不会给自己带来那么多的麻烦。可是,烟影就是不愿意相信他,根本不愿站到他的立场来替他想一想。
重重的一拳,砸在面前的砚台上,拳上尖锐的痛楚传来,让他丝丝清醒过来。是的,他还是打了她,这一掌,怕是打进了她的心里,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早在听她说那串珠子是她心尖尖上的东西时,他就控制不住,后又说要让他将霓影纳为侧妃,胸中那被人误解的狂怒终于不受自己控制,化为一掌,重重的打在了烟影的脸上。
看到那丝猩红的血流下,墨夜离恨不得挥刀斩了自己的右手,就是这只手,一而再再而三的将烟影推开,推远,直至自己永远够不着,这便是他的魔障。
墨夜离淡淡苦笑,竟然笑出清泪两行。方硷说,有一奇好的小药方,只要真心十分,恒心十分,容忍心十分,关心十分,贴心十分,诚心十分,爱心十分,日日熬煮闻香便可痊愈!他都给得起,也愿意给,可烟影却是不要,冷冷的将他拒之千里,他到底哪里错了,又如何才能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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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夜离看着闭目躺在床上的烟影,脸庞苍白无色,毫无生机,心好似被活活剜出,又当面凌迟,那种痛,只有受过的人才知道吧。
方硷适才的话犹如惊雷一般砸在他的胸口,她也中毒了,也中了那无比阴毒的苗疆巫蛊。是的,是他害了他,若是他不娶她,执意不放她走,她又如何会堕入这深宫苦海,替他背负这本该由他来承受的苦痛。
他为她找寻了这一块远离喧嚣闹市的地方,在蝶园专心给她种下满园的梨树,只为了春日来时,满园梨花飞舞,蝶舞蹁跹,能换得她展颜一笑。他能看到她心里的震撼,也看到她不经意间滴落的泪,心中的满足好似肥皂泡一般渐渐鼓胀,人都轻飘飘的要飞了起来,什么国家大事、皇储之争,全都是些虚无的泡影。
那支放在桌上的蝴蝶步摇是从他的心里掏出来的,他放在那里,是希望烟影能明白他的心、收下他的心。却怎料,她会一头栽倒,昏迷不醒。他便是这罪魁祸首。
手微微颤抖着抚上她的额、她的眼、她的唇,那柔润的触感,让他的心尖也开始震颤起来,她是这么的美好,这么的无邪。手触到她的腕间,丝涤编就的手串只孤独的串起了一颗珠子,这才是她的最爱,是么?泪再一次顺着刚毅的脸颊滚滚而下,此刻,他甚至可以放声大哭,没有人会笑话他的懦弱,他的无助。
他可以那么大度的允许含芷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却不能容忍她去单纯的想念,他到底是有多自私,多霸道。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放在自己唇边,悠悠的香气窜入鼻尖,他舍不得放下,轻轻的用她的小手覆上自己早已泪湿的面,心中决心已下。
墨夜离将烟影的一切都收拾好,擦干自己眼中的泪,又是一副铁血冷心的模样。
“李琛!”他走到门边轻叫,生怕吵醒了屋内熟睡的人儿,是的,她只是睡熟了,她会慢慢醒来,忘掉所有痛苦的一切,他要让她无忧无虑活在这世间。
李琛低着头,一路小跑,“主子,奴才在!”
“去给我寻一套针灸的针、一碗清水,马上送过来!”墨夜离声音嘶哑,眼红如血,却丝毫不减威严。
“是!”李琛又是一路小跑着离去,他知道,这个时候的主子,说什么都容不得半分质询。
东西都拿来了,墨夜离将李琛也关在的房门外,静静的看着铺在床上的一套银光闪闪的针,毫不犹豫选取了一支最大的,朝着自己的中指猛然扎了下去。
一滴殷红的血珠瞬时渗出,墨夜离将最前一滴滴落在地,才又将后头的血珠滴进碗中。血丝散开,居然在碗中散出一蓬蓬的血雾,妖娆而又美丽。
轻轻的执起烟影的手,纤细苍白的手指让人不忍心扎下。复又换了一支最小最细的,又将冰冷的手指放在唇边暖了许久,这才轻道,“烟影,不怕,不疼的,有我在你的身边,我决计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你莫怕!”
轻轻的扎下,粉色的血珠凝出,墨夜离却不舍得去掉头血,缓缓挤进碗中。殷红的血雾将这后来的粉色血珠团团环绕,终是你揉进我,我揉进你,分不出你我来,只余一碗浅浅的血红。
墨夜离开始浑身颤抖,脸上却透着兴奋的红光,将整个脸全部没入烟影纤小的掌心,唇与掌心相贴,呜咽不成声,“烟影,我的血和你的相溶,等一切稳妥,我与你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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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影慢慢的将手从墨夜离手中挣出,又默默的看了他许久,才悄悄离去。
屋内,趴在桌上的那人轻轻的抬起头来,目色虽红,却精光四射,用手招了招屋内的李琛,轻声道,“去唤方硷和坎儿!”
李琛领命出去,墨夜离立起身来,走到窗前,屋外,月光似水,倾泻在廊前的地上,手慢慢的抚上自己的脸,嘴唇弯成一条完美的弧线。刚刚烟影拂过的柔软还在,那淡淡的馨香依旧萦绕,她对自己,还是有情的!
刚刚烟影冲进来的那一霎那,他觉得心中的堤防被瞬间冲垮。这么多时日来,他费尽心力,而她,似乎已将属于他们俩不多的回忆忘得一干二净,连那支漂亮的蝴蝶步摇,她都不再记得。而她永不相忘的,居然只有墨夜星。
墨夜离暗叹摇头,她想知道的东西其实不多,只是他却不想让她知道,不是为了墨夜星,也不是为了自己,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忧心,他答应过墨夜星的,要让她快乐,让她幸福的过完此生。
但是,他又不忍骗她,只有假装困乏,天知道,还有多少事要等着他去布置,等着他去安排。终于敷衍完了她的最后一个问题,终于可以趴在桌上,不再去忍受嫉妒的灼伤。
墨夜离以为烟影要走,殊不知,她却轻轻伸出她的小手,轻轻的游走在他的面颊上,他几乎要克制不住,将她抱住,永远的纳在怀中,这一辈子都不再分离。
似是梦魇中的无心之举,实则有意将她的素手紧握在自己手心,用自己的余温熨烫着她。墨夜离心中期盼,哪怕只有一晚,他宁可什么也不做,便也值得了。可是,她却轻轻的挣脱,依旧还是飘然而去,丝毫不给他留下任何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老九的番外告一段落啦!后面还会陆续放送其他人的番外,陆续哦,不会很密集,也许也会都留到最后,谢谢啦!
每日早点睡啊,千万不要熬夜,鱼儿的症状已经出来了,很不好。
今晚,你看或者不看,文都在那里,所以千万不要着急,明天再看吧!
霁月露馅
墨夜离整日早出晚归,我几乎见不到他的面。李琛似乎也从上次之后,扎紧了嘴巴,任秋霜费尽心机,也套不出半点有用的话来。
方硷倒是日日都来,不过却不再换药方,只不过是日日诊脉,聊以安慰而已。他虽不瞒我,但关于宫内的事情,由于他已不再进宫,也是知之甚少。
我曾经向他问过关于坎儿的事情,他冥思苦想,也说不出奥妙来。只觉得但凡什么事情,墨夜离并不瞒着坎儿,似乎对他还不是一般的重视。只不过却从未有真正的让坎儿去做过什么,好似不愿让他涉险一般。
日子一天一天如水般流淌,我在这无望的等待中无比焦躁,并在这焦躁中如春末夏初的梨花一般,迅速的凋零。
今日一早,素音便应我的吩咐急匆匆的出了门去,只余秋霜和霁月二人留在我身边。
“娘娘!你知秋霜今日又遇到了谁?”秋霜自那日起便日日找些乱七八糟的琐事来逗我开心。
“谁?”我兴致阑珊,提不起一点兴趣。
“坎儿!”秋霜兴奋的眨着大眼,语中不掩炫耀的神气,“这回,我可再没让他溜走,我没有叫他,只偷偷的潜到了他的身后,一把便抓住了他,他慌得就好似一只偷了米的老鼠,却又堪堪被猫摁住,挣脱不得。”
我被秋霜浅显的比喻逗得微微一笑,“那你抓他都问了些什么?”
秋霜在我身边蹲下来,近些日子来,她一改往日的毛糙,无事总喜欢趴在我的膝头,犹如一只日光下的猫儿,温顺而又乖巧,“我问他,他不是在宫里犯了事被撵了出去么,怎么又出现在府里?”
我伸出手来,细细的摩挲着秋霜的头顶,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他不肯说,只说是殿下救了他,他便一直跟着殿下了。我问他为何躲着我,又为何不来看娘娘,他就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一直到李琛过来,将他叫走!”秋霜说不出的惋惜,又抬头轻笑道,“不过娘娘没有看到坎儿的神情,真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的恐惧。”
听着秋霜的描述,又想了想方硷的感觉。我蓦然觉得,这个坎儿在墨夜离心中的地位,必定十分重要,甚至于要超出我。墨夜离费劲心思将他保了出来,既愿意让他知晓他们所有的计划,又不愿让他抛头露面。我微微浅笑,这个坎儿,果真让我很是感兴趣。
我看了看空中的日头,已快午时了,素音也该回来了。将头微微转向一边静立的霁月,淡淡的问道,“霁月,你和秋霜,跟在我身边有多长的时间了?”
霁月敛着眉,并不看我,只低声温和的回道,“回娘娘的话,从娘娘嫁到宫里,已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哦!”我发出一声轻叹,拍了拍秋霜示意她起身,又朝着霁月招手,“霁月,你也过来!你说你怎的如此安静,就好像一片羽毛一般,无声无息!今儿闲着也是闲着,秋霜的段子我也听得腻了,你便也挑些家中的趣事跟我说说吧。”
霁月的步子好似特别的艰涩,一步步的挪了过来,仍旧低头立在我的身前。娇小的身子,在我的脚前,投下一块小小的阴影,“霁月父亲早逝,家中只有母亲和一个哥哥,所以,所有并没有什么可说的,也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