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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亲缘浅淡至此!摇了摇头,幸好自己还有皇太极,有额尔登额。至此,海兰珠再也不将父母的偏心放在心上了。哪怕不久之后,当自己陪着皇太极登上了至尊之位,他们的态度大变,也不能再激起她心中半点的柔情。
次日一早皇太极入汗宫,同其他贝勒们一道再次接受了伤病未愈的努尔哈赤的炮轰:“本汗自二十五岁起兵以来,不曾吃过一次败仗。袁崇焕,袁崇焕到底是什么人?竟能伤了本汗,让我十三万金蒙大军就这样损兵折将地回来,宁远不过才两万明军啊!你们这些人,不是一直都说自己勇猛彪悍天下无敌手吗?如今怎么都哑了?就没有一个法子吗?啊,打败袁崇焕的法子?”
众人沉默,心里头默默吐槽,我们也是血肉之躯,再厉害也抗不过火炮哇。反倒是皇太极,脑中却划了一道痕——不能力敌,智取呢?当然了,他这个时候只是模模糊糊地有了这个想法,具体怎么做并没有深想。
“阿敏,你这个混账东西,让你留在沈阳是为了安定后方,你都干了什么啊?明日起你就去跪祖宗吧,没想明白就不要出来!至于正蓝旗,就暂时交给济尔哈朗看着。”皇太极这还开始报复阿敏,努尔哈赤就提早给了阿敏一记重击。
接下来的是莽古尔泰,杀母呀,这个可比阿敏觊觎调戏兄弟老婆还要过分的。唯一的不同时,阿敏的行为会惹恼皇太极,他们若是这个时候斗起来了,倒霉的是大金,所以努尔哈赤“狠狠地罚”了阿敏。而莽古尔泰,该怎么罚呢?
“你这个逆子!衮代再有不是,那也是额娘,你竟然能对她下手!是不是有朝一日,若是我也惹了你,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杀啊?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努尔哈赤骂到这儿,脸色不对了,背上伤处更痛了,伺候的人看着不对,骇住了慌忙叫了太医请来,一连串的子侄全都□了出去。而对莽古尔泰的惩罚也不了了之了。
不过莽古尔泰却一点也不高兴,因为被努尔哈赤的意思是最好没有他这个儿子,相信这话很快就会传遍八旗权贵了,大汗得位子他是不用再去肖想了。
皇太极只冷冷地瞥了阿敏一眼,就做出严肃状,心中却在想着一个问题,要不要派人去干掉阿巴亥。他的梦中很清楚地表明再过五个月,父汗病重热毒复发,故而坐着船去了清河,伺候的人除了两个庶妃便是阿巴亥。今世阿巴亥已经被休,但是父汗病重,也许就会想起最中意最会伺候他的女人阿巴亥,若是招她回来,岂不是又是一番争执?什么奉诏多铎继汗位之类的,谁知道是阿巴亥捏造的还是汗阿玛亲口说的?
皇太极扫视了一眼站在众人之后的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三兄弟,眼神一暗,终是下了决断——阿巴亥必须死!至于到时候陪驾的人是谁,还有时间从中安排。
汗宫之中的事儿,海兰珠当然不知道,有了皇太极的怀抱,好好睡了一觉之后,海兰珠的精神好了大半。心情好,这脸色自然也就好了。又让大夫诊脉后知道只须好生养几天就没有大碍了,便高兴地让人将额尔登额抱到屋中,虽没有近前也好好地看了一回,算是安慰了。
“主子放心吧,小阿哥这两日好是能吃能睡的,只白日里看不到主子,才哭闹多了点儿。”乳娘很会来事,抱着孩子道。
海兰珠点了点头,自己虽然只是小病,但是也不好亲近孩子。孩子才四个月大若是过了病气病了就不好了。不舍地看了两眼便让乳娘将孩子抱了下去,正准备让桑娜去书房取诗经来瞧瞧,博礼就撞了进来。
“哈日珠拉,你哥哥来信了,家里出了事情,我必须赶回去。布木布泰的事儿你多留些心,你要记着那是你亲妹妹。至于,满珠习礼,这次也一并同我回去,他媳妇的聘礼少不了他出面的时候。”博礼又嘱咐海兰珠好生养着身子,也没有瞧瞧额尔登额,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沈阳。
海兰珠知道博礼着急回去是因为阿布寨桑新纳的侧福晋,不但年轻貌美,出身也不低,乃是敖汉部的庶出格格,博礼自然着急了。而布木布泰,则并不知道博礼离开的消息,等她知道的时候,博礼已经走了一天了。
“这,这怎么可能?额吉怎么会突然离开,还不给我一个信儿……”布木布泰不敢置信地道。
“这,格格,听说是科尔沁出了事情,王妃带着四王子匆匆离开的。具体什么事情,要不奴婢出汗宫去大格格那儿打探一番?”苏麻也不知道其中的缘故,想了想道。
布木布泰用力地点了点头:“好,你明日就去姐姐那儿打探。”但是她心中依旧没有底,难道真的要放弃做大妃的梦?她发觉自哲哲当年回科尔沁省亲时起,她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而哈日珠拉却事事顺利,难道是哈日珠拉施了什么妖法?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终于写到了这里了,明天,皇太极就要做大汗啦,其本上没人再能欺负到海兰珠啦,~(≧▽≦)~啦啦啦妹子么撒花吧···
正文 83变天
“格格,奴婢以为现在不是想王妃为什么突然回科尔沁的时候;而是该想想大汗重伤的事情。奴婢听其他侧妃、庶妃们院子里的奴才们的消息;大汗这次被火炮所伤;伤得着实不轻。格格该想想,若是大汗去了该怎么办呀。”苏麻忧心忡忡地道。
布木布泰本就很聪明,立刻想清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若是努尔哈赤在她还没有生下孩子之前就死了,等待她的结局就是被努尔哈赤的儿子们之一娶了。若是被代善、皇太极或者其他四小贝勒、多尔衮等人娶了还好说;若是阿敏或者莽古尔泰娶,那就糟糕了。
布木布泰脸色变了变;沉思了半晌才对着苏麻道:“如今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去探听大汗是否真是伤重难治;若是真的,我们便要想法子搞清楚大汗心目中谁才是下任大汗的人选。所以,我必须要去大汗面前伺候。”
“可是格格,太医说您这次怀胎不稳,若是操劳过度,很可能保不住孩子的……”苏麻摇头不赞成地道。
“苏麻,若是迟了,我就算生下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还不如这个时候争上一争。你伺候了我这么多年,该知道我的性子的,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布木布泰神色淡然,她当然是疼孩子的,希望孩子出生的,可是前提却是孩子不可以损害到她本身。
苏麻看着布木布泰已经下了决定,咬了咬牙用力点头道:“既然格格已经想清楚了,奴婢自然听格格的,那奴婢现在就去打探大汗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
布木布泰握着苏麻的手一笑:“幸好有苏麻你陪在我身边。你去多尔衮那儿打听,此次出征他跟随大汗为将,大汗的伤到底怎么样,想必他是清楚的。对了,庆格尔泰那儿避着点,不过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你可以透个底给多尔衮知道。”
苏麻颔首:“格格放心,奴婢记住了。”
苏麻很快就择了不被人注意的地儿出了汗宫,却并没有去多尔衮的府上,反而是等在了多尔衮府邸大门之前。
多尔衮回府的时候,心情很沉重,因为就在出征之前,庆格尔泰和他说此次伐明必将大败而归,大汗还会受伤。多尔衮一开始是半信半疑,如今却是全都相信了,对庆格尔泰说的其他的“预言”也就相信了——八月庚戌,大汗御驾至爱鸡堡,火毒发作而驾崩,随后入宫发丧。代善及其它四小贝勒推举皇太极为大金国汗,三辞之后,皇太极继承汗位;额娘被杀;皇太极南面独坐……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庆格尔泰说得很简单,但是作为男人,作为努尔哈赤最宠爱的儿子,多尔衮心里明白,皇太极能够做到这些绝对是伴随着血腥和杀戮的,更让他清楚,自己绝对不是皇太极的对手。难怪庆格尔泰的述说中,自己出头,是在皇太极死后了。
看来,自己若不想落到莽古尔泰和阿敏的下场,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和皇太极唱反调,相反,还要支持皇太极。想到这里,多尔衮很庆幸额娘阿巴亥早早被休离宫,不然以额娘的性子,是绝对不会低头的,到头来只怕真的被逼殉葬了。
“十四爷!”
多尔衮翻身下马,就听叫一边传来的叫唤声,转头一看是苏麻,他的神情顿时有些微妙,让奴才、侍卫牵马进了屋,他才走了过去道:“苏麻?你不在汗宫照顾你们主子来这儿做什么?可是你们主子吩咐的?怎么不进府去等……”
苏麻苦笑道:“十四爷才回来,不知道您的福晋如今将我们主子当做仇人对待,奴婢不想上门去让福晋不自在,只得等在门边。十四爷,可否借一步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多尔衮对布木布泰的感情很复杂,只要不当着布木布泰的面,他其实还算是个聪明人,自是知道在门边说话不大好,却是带了苏麻进了府在前院里一小屋子里坐了道:“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十四爷,我们主子打发我出来,是想问问您,大汗的病情到底如何了。她心中有了底,也好想想以后的路。”苏麻直接说道。
多尔衮神色一沉,他当然知道努尔哈赤的病情仍瞒着汗宫女子的原因,不过是想看看什么人等不及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布木布泰竟然也这么沉不住气。
“布木布泰已经有孕,不管汗阿玛病情如何,她的将来自然是落在我们兄弟之中的。而我同布木布泰之间的情义如何,她也是知道的,我必定在兄弟们之前求得她,必不让她受委屈的。她这个时候何必打探那么多?”
苏麻顿时支支吾吾起来,她当然不能说自家格格只是将你十四爷当做备用之人,格格最想嫁的是未来的大汗。
“怎么不告诉十四爷实话?”庆格尔泰嘲讽的声音突然在门边响起,她穿着大红色蝴蝶小袄,白狐坎肩使得她的脸庞更加地美丽温柔。
她冷冷地看着苏麻,突然笑道:“你们格格之所以急着打探大汗的病情,是因为她想嫁的是下任的大汗。至于我们十四爷,不过是她不得已的时候的选择而已。我说得对不对呀?”
“福晋也是我们格格的姐妹,何必说这种诛心的话?当初若非是您,十四爷的福晋理当是我们格格才是。如今我们格格身处汗宫之中,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谋算,不然还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去了。福晋就算恨我们格格心系十四爷,也不该这般说!”苏麻很快就反击道,真可谓是聪明至极了。
“那你可敢以布木布泰的下半辈子发誓,她没有半点想嫁给下任大汗的心思,她的心底只有我们十四爷?若是你敢,我今日就当着十四爷你的面撂下话来,一旦大汗不在了,我亲自去给我们爷求来布木布泰为侧福晋!若是不敢,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庆格尔泰冷笑着指着苏麻,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多尔衮心中一动,他当然看出庆格尔泰字字句句都是为了他这个丈夫的,故而他虽然看见苏麻被逼得很狼狈,却始终不发一言。
苏麻的心中却是乱成一团,自己格格的心思她自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竟让庆格尔泰看穿了。现在该怎么办呢?突然想起一事,她双眼一亮,不急不缓地对着庆格尔泰屈膝行礼道:“苏麻不过是个奴婢,不敢拿主子的下半生发誓,却能拿自己的下半生发誓。我们主子对十四爷的心绝无一丝虚假,心中从来没有过其他的人!若是有半点虚言,就让奴婢下半生孤老而死,不得善终。”随即她又对着多尔衮道:“十四爷,我们主子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