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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嘉宜和袁琳看见林海进来了,连忙起身相迎,孔嘉宜吩咐道:“老爷回来了,快上热茶,这天气可真冷,老爷出门仔细着自己的身子。”说着又亲自将热茶奉给林海
林海接过热茶,应了一声,然后看着箱子里的东西笑道:“夫人这是要开杂货摊子么,哪里来的这么些东西?”
孔嘉宜笑道:“老爷说什么呢,这些是南边送来的,都是薛家从西方那些国家淘到的好东西。前几天送来的,我也没注意,还以为是以前的份例了,谁知道如今叫他们打开竟有这么些。倒都是好东西,老爷看看,可有什么喜欢的,若有。便先挑去。”
林海笑道:“我那里什么都有,你都打点好了的,什么也不缺。倒是烨儿和煜儿那里,你问问,马上要过年了,也换几件喜庆的东西。”
孔嘉宜听见这话笑了,指着袁琳说道:“可听见老爷的话了,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只管拿好了。”
袁琳有点受宠若惊的说道:“我那里什么都有,还是母亲您留着吧!”
“知道你孝顺。这是老爷和我给你们的,还怕什么?”说着便让几个人出来,将其中的象牙雕成的笔筒。雕饰,孔雀尾制成的穗子,各色宝石珊瑚,蔷薇水等物送与林烨袁琳房里去。又挑了些扇坠,速香等物送到林煜的房里。
领了这些东西。袁琳也顺势退下了!
等着袁琳退下了,孔嘉宜才问道:“这些东西,可是有什么不对?”她分明看见,林海在听到她说这些东西是薛家送过来的时候,皱眉了!都是这么老夫老妻了,自然知道林海的一些习惯。
林海摇摇头“没什么。怕是我多想了,江南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估计是今年薛诰的生意好吧!”也不怪林海多想。今年的这些东西,是往年的两三倍了!
孔嘉宜还以为林海在担心什么,原来是这个,便笑道:“这有什么,老爷您忘了。每年就是会试的年头了!我记得九月的时候,好像薛家来报过喜。说他们家大爷中举了!估摸着是想一鼓作气,每年来京城考会试吧!”
薛诰家虽然也是薛家,但是跟四大家族却不亲,而且这科考的时候,还是找清流这边靠谱一些。薛家不会只认识林家一家文官,但是谁让林深管着礼部了,礼部就是负责科考事情的。这个时候不来巴结林家,薛诰他就是傻子了!
林海一愣“我倒是忘了这事,你明天捡些东西给二弟那里送去好了!”既然拿了东西,自然不能不做事的,总不好让林深无偿帮忙吧!尤其是在,薛家和林家一点亲戚关系都没有,只有利益关系的时候。
“这是当然的。”天底下可没有吃霸王餐的道理,要想马儿跑的快,不给马儿吃草是不行的,孔嘉宜微笑道。
林海拍了拍孔嘉宜的手“你办事,我放心。”
孔嘉宜嗔怪了林海一眼,风情无限……
今年的冬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冷,贾母年纪大了,有些怕冷,因此一直都没有外出。等着大过年的时候,也是让儿媳孙媳集中在自己的屋子里,说笑着的。
王熙凤虽然没有原著中那么讨贾母的欢心,性子也便了不少,但是那张利嘴倒是没有改变多少,说出来的话依然是那么好听,逗的贾母哈哈大笑。
贾母的笑音未落,却听一阵哭喊声远远而来,贾母蹙了眉,还未说话,便见邢夫人火急火燎地奔了进来,跪在贾母面前哭道:“老太太,可不得了了啊!”
众人看她模样不由一惊,原来她身上衣服揉做了一团,头上发髻也散了一半,哭得满面泪痕,贾母大怒道:“这是做什么?也不怕人笑话!”
邢夫人哭道:“老太太!不好了,大老爷,大老爷他……”
贾母一惊,忙道:“怎么了?”
邢夫人道:“大老爷……他被刑部的人给拿了去了!”
贾母大惊失色,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慌得众人唤了好几声,掐了一回人中,又拿了定神的丸药吃了,方才渐渐好些,一时醒转哭道:“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娘娘才去了,宝玉的玉也折腾了一整,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了,偏又出这样的事……”
众人赶忙劝了一回,还是琏二奶奶有主意,道:“如今之计,需得赶紧派人去打听清楚才是,这到底是为哪宗呢?”
贾母忙道:“正是,琏儿媳妇说的是,去把跟的小子们带一个进来,我亲自问他!”
早有丫头急急去了,一时带了一个伶俐的小厮进来。那小厮不过十来岁,进了门,连头也不敢抬,只低了头,到了贾母跟前,见地上站着许多穿绫罗裙的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喘。跪下恭恭敬敬磕了头,聆听贾母示下。
贾母问道:“你是跟大老爷的?”
那小厮道:“是,奴才叫小六子,正是跟大老爷的。”
贾母点点头,道:“那大老爷是为何被人拿了去的,你可知道?”小六子道:“是……大老爷是……”贾母道:“你说吧,我不怪你。”
小六子道:“大老爷在锦香院吃酒,吃得醉了,谁想竟突然有一班官兵拥进来说是寻什么大盗,谁想见着老爷。便说了一通话,奴才也不知道说的什么,似是骂大老爷的。而后便把大老爷绑了去了。”
贾母低头不语,而后疑道:“这锦香院是什么地方?”
小六子年纪虽小,却也是个伶俐的,听贾母这问话,当下抖得全身如筛糠一般。又不好不答,嗫喏了好半晌,方道:“这锦香院是……是……是最大的……青楼……”
王夫人等人在里面皆红了脸,好在已打发贾惜春等回去了,不然可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当家贾母气得浑身发抖,骂道:“好好好。真是了不得的,这么大年纪了,孙子孙女都有了。在家里一个又一个地讨小老婆还不够,还要往那些脏地方钻,他自己的脸面不要也就算了。如今竟还带累上我们了!”
那小六子跪在地上,汗如雨下,众人也是一声不敢吭。
邢夫人急得没法了。她与贾赦虽是无情夫妻,但是贾赦不在了。她只怕更不好过,当下也顾不得贾母盛怒,哭道:“老爷只是一时糊涂,还请老太太息怒,救救他吧,他这么大年纪了,关在牢里,若是有个好歹……”
贾母气道:“你也知道他那么大年纪了,你怎么不劝着他些?尽是纵着他,才闹出如今这样的事!”
邢夫人哭道:“我哪里没劝过,可也得他听进去才好。”
贾母道:“他若不听你的,你就该来告诉我,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跟我说过一言半语?”邢夫人无言以答。贾母叹息一声,道:“罢了,叫人去打听打听。”邢夫人答应着,一时去了。琏儿奶奶见状也跟着邢夫人回大房去了!
那边贾珍贾蓉也得了消息,只是此时尴尬,不好过来。况他们也都是此中常客,就怕被贾母问及此时,便托言查探消息,只得遣了尤氏来请安说话。
派人出去打听后,琏二奶奶正在屋中歇息,忽听丫头道:“二爷回来了。”便见帘子一掀,贾琏已咳声叹气地进来了,琏二奶奶忙道:“可有信了么?”
贾琏道:“那刑部大牢里守得跟铁桶一般,一点风也透不进,能有什么消息!”
琏二奶奶听他语气不顺,知道是受了气了,便也不理论,命丫鬟倒了杯茶来,送至他跟前,道:“好了,别生气了,让我说呀,这种事情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只是再没消息也得到老太太那边说个话,不然老人家也得担心了。”
贾琏“呸”了一声,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老子嫖妓被抓着了,还要让儿子去想辙救去!”
琏二奶奶在心里冷笑一声,暗道:你又是什么好料?别把自己撇的这么干净!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只是贾琏收拾的干净,加上也没有什么养外房的动作,因此琏二奶奶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贾琏忽地从炕上直直坐起,道:“我忽然想起来,这如今的刑部侍郎冯大人,可不就是林家的姻亲吗?我得求求他去,算来咱们也是亲戚。”
琏二奶奶疑惑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事?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一门显赫的亲戚了!”如今贾家的世交,基本上都是琏二奶奶在打点,她可不成知道,有这么一门亲戚。
“你还记不记得,林姑父。”贾琏问道。
“记得呀!”琏二奶奶点点头,说其他,贾家的亲戚,除了已经失去的王子腾之外,就是林菖最有权有势了,她怎么会记不得了!
贾琏听见琏二奶奶说记得,这就是好,于是说道:“那冯大人的太太,就是林家的姑太太,我记得当年林表妹出嫁的时候,那冯大人还来了的。这么一来,我们不是拐着弯的亲戚是什么?”
琏二奶奶听了却摇摇头“这只怕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的?”贾琏问道。
琏二奶奶笑道:“我没有二爷有见识。只是人情世故倒还知道一些,虽然是有路子,但是我们家和冯家却是没有什么来往的。这么贸然的上门去,打什么主意,别人岂有不知的。
再说了,如今正是过年的时候,他们正热热闹闹的,偏咱们冲上去说:我们大老爷逛窑子时被你表弟的属下给拿了去,烦请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我倒想瞧瞧这冯家的人怎么个回应法。是好生好气地款待二爷,还是让人把二爷扔出去?”
梅嬷嬷在一旁撑不住早笑了,其他丫鬟也都忍不住低了头抿着嘴笑。贾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道:“那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老爷在牢狱里吃苦吧!”
琏二奶奶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这当然是不能的,明天你去我娘家,问问我父亲了来再说。我总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大老爷去那种地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偏偏这个时候被抓了,这也太巧了吧!”
其实琏二奶奶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就是:这些当兵的都是长了眼睛的。这大过年的,抓贾敷这个只有爵位没有实权的人,干什么?总不可能是,吃饱了撑着呀!
贾琏现在也没有一个办法,只能依着琏二奶奶的说法行事了!先去梅家探探主意。
却说这贾赦被抓进大牢的事情,一下子就传到了贾迎春的夫君。但是让人奇怪的是,这莫家也没有引起什么骚动,好像贾赦不是他们家当家奶奶的父亲一样。到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莫大爷的姨娘碧玉带着丫鬟伺候贾迎春盥洗,而后又梳头妆扮起来,就着镜中贾迎春娇美圆润的脸庞笑道:“奶奶近来气色越发好了,这过年了,大爷说要穿喜庆一些。昨儿大爷让人送来了两套衣裳,倒是好样式的。”
贾迎春有些欢喜的问道:“什么颜色的?拿来我瞧瞧。”
碧玉忙叫丫头去拿了来。却见一件是大红百蝶穿花样的,一件是浅紫云纹折枝莲花样的,俱是时新的款式。碧环笑道:“奶奶看哪件好?我瞧着这红色的倒是更喜庆些,不如穿这件的好。”
贾迎春仔细的看了看,点点头,让绣橘拿下去收好,准备过几天正日子的时候再穿。
绣橘答应了,看一眼旁边的碧玉,心中冷笑。
一时又有丫头送了早膳来,贾迎春看时,是一碗珍珠米粥,四碟精致小菜,便吃了两口。饭毕,便有丫头端水上来伺候贾迎春洗漱。
正忙时,却见外面一个丫鬟忙忙走来,在绣橘耳边耳语了一阵,而后绣橘脸上就变了,问道:“这可是真的?”
那丫鬟忙道:“给我哪个胆子敢在姐姐这里撒谎?”
绣橘又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丫鬟道:“也该有一段时日了,我也听得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