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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般问着,君惊澜如玉长指在虎符上轻滑,沉默了良久之后,方才缓声开口:“传令下去,炎昭有失职之罪,凶手并未抓获。炎家有官职者全部贬为庶民,没收房产地契,将炎昭贬为马前卒,就让他……从头开始罢!”
这话一出,他掌心一握,将自己手中的虎符攥紧,闭上眼眸,靠回树上,不再开口。到了今日,炎昭说,或者不说,他给的处罚,都是一样。但是,意义却不同!
司马清会意,爷是要将炎昭当成失职之罪处置,并不牵扯通敌叛国!这样才能留下炎家满门的性命,也算是全了爷多年和炎昭的兄弟之情!
而炎昭是少年成名,十三岁的时候跟随爷到了第一场仗,那时候因为家世显赫,进了军营,便是一个四品的小将。一步一步立军功,才终于有了现下名动天下的炎将军!
从头再来,是爷给他重新开始的机会。不同于之前的不招供,便贬为马前卒,那是彻底放弃这个将帅之才。而现下,是给他改过的机会。因为最终,他选择了招供,所以在爷这里,有了一丝余地,也因为一开始,他打算隐瞒,所以也不得不重惩!
“臣明白!臣替炎昭谢殿下!”他们都清楚,信任这东西,爷素来给的谨慎。炎昭已经背叛一次。他还愿意再给这样的机会,已然是天大的仁慈!
君惊澜没睁眼,睫毛却微微颤了颤,终而懒懒道了一声:“下去吧!”
“是!”司马清恭谨退下。
他走后,一阵凉风吹拂,将树上之人宽大的袖袍轻轻吹拂起来,幅度很轻,幽幽摆动。他狭长的魅眸亦徒然睁开,似能感觉自己的背后一剧痛!
六年前,他最信任的臣子,在战场之上,毫无预兆的反戈一击,将长剑刺入他的后背。那时候,他方才知道信任这东西,其实有多么脆弱,多么不堪一击!如今,那刀伤的疤痕,没留在他的背后,却割在心中!这便也造就了他更为谨慎,更难以相信人的性格。所以,这么多年来,也难以有人可以凭借他的信任,再次真正算计到他。
可六年后的今天,炎昭也同样的背叛了他。他现下也不知道,选择给对方一个机会,是对,还是不对!
半瞬之后,他如玉长指伸出,轻轻拂过手腕,那是她送他的结发环。一线红唇微微勾起,懒洋洋的低叹:“只要你不背叛爷,没什么事,爷撑不过去……”
只要她不背叛,天下人都背叛,他亦可以承受。
抬头,天幕已然被拉开,一条破晓的线,从云层洒下。太阳,也慢慢露出了头……
他半倚的树上,抬头望向东陵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的结发环,容色宠溺,闲闲轻笑:“现下,你在做什么?”
……
如果让太子爷知道她在做什么,以及她昨晚做了些什么,也许会气得哭笑不得,最终恨不能狠狠一口咬死她!
这会儿她在做什么呢?话说,澹台凰这一大早的醒了之后,成功的断片儿了,把自个儿昨天晚上鬼叫唱歌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看着床顶,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十分惊恐的坐了起来!
因为一看房顶就知道,这显然不是她住的驿站,于是,心中一个激灵,二话不说,飞快起身,下床的同时,头一晕,脚下忽然一颤!直挺挺的从床上栽了下来……
然后脚一滑……
“嗯!”一声男人的闷哼。
她这一摔,成功的横着趴在了即墨离的腰间!一阵头晕目眩,还没搞清楚是啥情况,就听得即墨离雾中花一般朦胧,还带着明显起床气的声线响起:“起来!”
虽然语气不太好,但还保持着绅士先生最基本的风度。
于是,澹台凰脑袋又是一懵,飞快的爬起来,又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件屋子,貌似这寝宫是即墨离的!于是,她十分不合时宜的得了一下被害妄想症,并且非常不理智的飞快的伸出一只脚,对着他的脸踩去,并对着他破口大骂:“混账!居然趁着老娘睡着了,把老娘拐到你的屋子来!无耻,猥琐,混蛋,王八蛋!”
即墨离飞快的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脚腕,才没有大晚上被人家甩了鞋,一大早的被人踩到脸上!然后,就听到了她这一阵劈头盖脸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
登时,他再好的修养也终于是忍到了不能再忍的极限,冷锐的眼眸不悦的看向她,墨发也衬得那张脸带着晨起时的旖旎美好,声线却带了冷意:“公主,你是在挑战本王的耐性吗?”
这一问,澹台凰的理智很快的开始回笼,低头看了一眼,貌似现下的情况是自己睡在他的床上,而这货作为男人一枚,极有绅士风度的在地上打了地铺。呃……虽然不晓得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看样子,人家应该是没对自己做什么,就这样出脚踩人,貌似是武断了一点!
于是,她飞快的把自己的腿缩了回来。
即墨离冷哼了一声,也自地上坐了起来,他似乎极为喜欢黑色,所以就连中衣都穿得黑色的。金丝衮边,墨发披散至腰间,原本就艳丽的面容更添了几分朦胧,虽然澹台凰已经见惯了君惊澜那样的美色,但是现下看着这货,还是十分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
然后,即墨离抬头看着她,冷锐的眸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嫌弃,语气十分不悦道:“本王从来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凶悍的女人,绝对生平仅见!”
喝醉了酒自己好心救了她,她却扯着嗓子瞎唱歌扰了他的清净,这一点,也就罢了!
把自己当成君惊澜,扯坏了衣襟,险些非礼,还往自己身上甩了鞋子,看在她是喝多了的份上,也看在自己是个男人,不要和女人斤斤计较的份上,也算了!
但是这女人怎么回事,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摔倒在他身上,又恩将仇报,大肆辱骂,还抬起腿要踩自己?
澹台凰听着他的评价,丝毫不以为意,大刺刺的往床上一坐,然后发现自己穿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也没什么贞操问题需要操心,才抬起脚踩在床沿上,十分吊儿郎当,外加一幅审问犯人的态度看着即墨离,开口问话:“早就说过了,你基本上可以把的当男人看!说吧,昨晚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猥琐的把我偷渡到你的房间?说,你是不是贪恋我的美色,所以才有如此龌龊之举,并欲行不轨之事?”
“咳……咳咳……”即墨离成功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抬起头,那张雾中花一般的面上,完全是被人打了几棍子的无语神色!抽搐了几下嘴角,几乎是看外星人的一样的看着她,贪恋她的美色?他还猥琐的偷渡?这女人还要脸不要?
不耐的扬手,将一旁的锦袍扯了过来,披衣,旋而不冷不热的开口陈述事实:“昨夜,本王一片好心,捡回来一个喝醉酒的女人!那女人在本王的寝宫发了酒疯,霸占了本王的床,一大早还险些踩了本王一脚,一脚没踩完,还要质问。恩将仇报的本事,真叫本王叹为观止!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需要本王接着解释吗?”
至于甩鞋的事情,还有自己险些被人认错非礼的事,还是不要提了,他即墨离还丢不起这么大的脸!心中也十分怨怪自己多管闲事,救什么人不好,偏偏救这么个不可理喻的疯婆子!
“呃……”澹台凰嘴角抽搐了一下,赶紧先把自己嚣张的脚放下去,然后开始神情萎靡的看着即墨离,并开始回忆。
思索了片刻之后,发现所有的记忆,全部都停滞在自己撞了一个人,看见了好多星星上面,然后……就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额,难道真的是即墨离说的那样?自己喝多了被他捡回来了?而对方对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不良的企图?
也是,如果他是真的猥琐的想干点啥,他现下就不会在地上睡着了,而应该是跟她一起睡在床上!抓了几下脑袋,她终于找到了一些正常的人类在这种时候应该有的感恩之心,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赶紧干笑一声:“啊,真是太感谢你了,啊哈哈哈……哦吼吼吼……吼吼吼……”
笑容十分猥琐而虚假,其主要目的在于缓解自己自作多情之后的尴尬,免遭嘲笑。毕竟她和即墨离还不太熟,这样犯二确实很影响她的形象!
即墨离颇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那眼中嫌恶等闲言语已然不可描述:“够了!别笑了!”他就没有听过这样难听又虚假还恐怖的笑声!
“呃……”他这样嫌弃的一呵斥,澹台凰也当即不笑了。
然后,她犹豫着斟酌了一下措词之后,方才舔着笑脸开口询问:“那个啥,我昨天晚上除了唱歌之外,没有干别的什么离谱的事儿吧?”
这话一问,即墨离的表情忽然变得有点古怪。但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足以让他后悔到疯掉的事儿,终于还是没提:“就唱歌了!”至于其他的事儿,说出来对彼此影响都不好,还是不说好了。
“啊,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没想到我的酒品这样好,喝醉酒之后竟然只唱了几首歌,嘿嘿嘿!这真是一个让人赞叹的优点哪!”澹台凰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开始心满意足的沾沾自喜。
即墨离见此,一口气成功的堵在了胸口,各种不上不下,看着那女人过分得意洋洋的神态,登时开始十分后悔自己刚刚的回答,他的确是应该把她种种让人无法理解的诡异行为,都尽数告知她的!
但是已经说了就唱歌了,现下也不能重新回答,深呼吸了一口气,扯起一旁的缎带,束发。
但,在他束发途中,耳边一直传来那女人各种自我表扬的诡异笑声:“哈哈哈……没想到我第一次喝醉酒,居然啥离谱的事儿都没干,嘻嘻,一定是因为我人品太好了!”
其实也不是她*,而是前世穆紫菱那妞,每次喝多了都会发疯,她也一直在想会不会自己有一天喝多了也发疯,今儿个看这样子,自己是个很正常的人哪。
听着她无止境的在一旁恬不知耻的嘻嘻哈哈,外带自我褒奖,即墨离终于忍无可忍,偏头看向她,一字一顿的道:“公主,难道你觉得一个人从小白菜,唱到路见不平一声吼,断断续续,扯着嗓子一边唱歌一边锤床,折腾了一整夜,这还不算是离谱的事吗?”
“呃……。”她这样唱的?她还以为已经唱了几首完整而动听的优美乐曲,看着即墨离脸上那明显的黑眼圈儿,她终于明白自己昨天晚上虽然只唱歌了,但是已经成功的严重扰民了!
尴尬的抓了抓脑袋:“嘿嘿,那个啥,不好意思!”
即墨离随手一束,那墨发便又已经松松垮垮的系在脑后,看起来魅惑而冷锐非常。偏头扫了澹台凰一眼,开始下逐客令:“公主还不走吗?”
在他的心情和脑电波在那些让人不好形容的歌声和事件中平复过来之前,他暂且不想和这个女人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
澹台凰也知道自己是遭了嫌弃,赶紧下床把鞋子穿好,然后谄媚的看着他:“那个啥,摄政王啊,你说我们两个关系都这么好了,你就把午夜魔兰给我吧?”
“……”即墨离顷刻无语,他们关系这么好了?他昨晚被这女人荼毒了一夜,就算他们关系好了?那是否刺客将他砍杀了一夜,第二日也能跟他套近乎,说他们关系好?
这样想着,他性感的薄唇微微抽了抽,十分无语道,“公主,你我似乎并没有什么很好的关系!”
“我们都一起睡过了!”澹台凰的眼睛瞪得又大又纯洁!说完之后,发现这话说的不对,在即墨离隐隐发黑的眼神注视下,飞快改口,“呃,我的意思不是那个,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一起在同一个屋檐下,渡过了一个美丽的夜晚……啊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