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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翎侗,以后自会好好收拾他。
翎侗本来强势有理的话没得到翎墨的任何回应,这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又无奈,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便悻悻住了口,在无人的角落里,朝翎峰挤了挤眼睛。
翎侗这一举动虽然隐蔽,但又如何逃得过翎墨跟离歌的眼睛,两人相视一眼,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徐太医,皇上何时驾崩的?”翎墨冷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异味白胡子老头。
那老头上前一步,跪地答道:“回禀王爷,皇上他是被人重伤,而导致药石无医,微臣该死,请青翼王恕罪。”
那人的回答让翎墨嘴角一扯,现出一抹讽刺的弧度,继而,他冷冷道:“既是知道死罪,那还活着干什么?来人,拖出去斩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衣着一样,神情肃穆的青翼王府侍卫,他们恭敬道:“是,王爷。”
那两人说完,不顾那老头的挣扎,架着他快速离去。
留在场中的众人听着外面凄厉的喊叫声,顿时浑身发颤,他们只隐约听见那人苍老的声音凄厉地喊道:“太子,救命啊!”
翎侗闻言,脸色一僵,继而竭力装成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朝事不关己的翎墨大吼道:“三皇弟,你为何要杀了他,他又不是杀害父皇的凶手,徐太医不过是替父皇诊断而已,你这样做岂不是寒了众大臣的心。”
听完翎侗的吼叫,翎墨眉头一挑,他似笑非笑地问:“哦,本王这样寒了你们的心吗?”
青翼王的话谁敢反驳,又不是想死,所以,众人瑟瑟发抖地均不敢出声,须臾,一个跪在后面的中年人抬起头来,高喊一句:“青翼王杀徐太医,定然有原因,臣等不敢质疑。”
“是,是。”
“当然是那徐太医做错了事,王爷才惩罚他的。”
几道声音立即附和道。
翎侗那个怒啊,他没想到满朝大臣竟然还有当面给自己难堪的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倏地转身,阴狠地瞪着那人,粗暴地开口:“那你说徐太医是做错了什么事了?”
“这……微臣不知。”那人脸色一僵,看了一眼翎墨,发现翎墨没有要出手的意思,这才讷讷说道。
“哼,李大人这是无故污蔑朝中大臣,理应受罚,来人——”像是终于逮着了翎墨的错处,翎侗迫不及待地朝外面吼道。
还没等他喊完,翎墨的声音硬生生地打断了他的话,翎墨轻飘飘地问:“太子确定徐太医没有做错事,还是,徐太子曾得了太子的什么保证,这才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胡说八道,本太子是不知徐太医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让三皇弟问也不问就拉出去斩了,皇弟说什么本太子与徐太医有接触,那本太子想问,三皇弟,你可是有证据?”翎侗斜睨了一眼翎墨,得意洋洋地问。
见翎侗小人得的模样,翎墨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从他中了‘狼血蛊’开始,他便决定早晚收拾了翎家的剩余三人,这翎暨凤运气好些,还没等自己动手便一命呜呼,至于另两位,这翎侗无疑是自寻死路,他也不再跟这人浪费口舌了,所以,翎墨靠在软榻上,对翎侗,以及所有人说道:“徐太医该死,那是因为皇上他不是伤重而无药可医,而是重伤后又被喂了毒药,这才没救的,你们说,这样的太医,是不是该死?”
“王爷所言极是,臣等惭愧。”所有大臣均俯首请罪。
“至于是谁下的毒,本王早有证据,现在本王问众位,弑君的惩罚是什么?”翎墨又问。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是有一股难掩的压抑在殿内流淌,礼部尚书上前一步,俯首回道:“回王爷,弑君是要灭九族。”
挥挥手,翎墨道:“九族就不用了,只杀他一人便可,是不是啊,太子?”
翎墨的最后几个字无疑是告诉众人,那个弑君之人就是跪在最前方,看起来无比悲伤的翎侗。
翎侗怒了,他跳起来就喊:“翎墨,你这是何意?你是在怀疑本太子吗?”
同样怒不可遏的还有一只坐在床边拭泪的皇后,皇后是太子生母,她是个温柔的女子,当然,若只是看表面的话,是这样的,可是,离歌虽识人不多,但看人的眼光确实很犀利的,况且,在深宫之中能做到皇后这个位置的,光温柔是根本办不到的,离歌看到这位皇后柔顺的眼眸深处满是厉色。
皇后试了试泪,这才起身,站在最上首,她温柔似水的声音听起来略微沙哑,皇后看着众臣道:“诸位大臣均是我朝凤重臣,你们不该是那种偏听偏信之人,太子是何种人,众位大人都应该清楚,太子一向孝顺,从小就最听皇上的话,若说是太子下毒要毒害皇上,就是说给天下人听,天下人也不会相信的,众位都是天下人中的佼佼者,还望你们能给太子一个公道。”
说道这里,众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事关皇室,毒害皇上一事便既是家事,又是国事。若论家事,没有他们置喙的余地;若论国事,青翼王的强大天下人皆知,但太子身后还有左相,那左相可是太子的亲舅舅,而且手握重权,这种情况下,谁能胜出便是一个疑问。所以,一时间还没人站出来充当这个正义之士。
“臣相信太子是无辜的。”终于,左相站了出来,他万分肯定地说道,然后接着说道:“以微臣之见,我们现在应该一致对外,皇上是被临均太子派人所伤,所以,罪魁祸首便是那临均的秦烈,我们不能放过害我皇上之人。”
左相说的义正言辞,当然,也成功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顿时,众人义愤填膺地开始指责秦烈的毒辣,并竭力劝说左相领兵打下临均。
左相见场面已经被自己控制,这才朝翎侗道:“还请太子殿下下令,微臣一定要让临均付出代价。”
左相话一落,众人一愣,也是,皇上驾崩以后,太子当然要上位,这朝凤现在该就是太子的天下了。至于青翼王所说的下毒,即使有证据又如何?皇上已然驾崩,依照左相根深蒂固的权力中心,这件事终究将会不了了之。
果然是老狐狸,翎墨看着一面倒的趋势,脸上仍旧一片平静,看来这些年自己是太低调了,以至于现在他这个青翼王的名头,就只是个名头了。
而且,好像自己失算了,本来翎墨打算来个文斗,想凭借证据灭了太子翎侗,是他低估了这些人脸皮的厚度了,看来,就只剩下武斗了,胜者为王,早知道如此,他也就不浪费这么长时间来浪费口舌了,直接杀了便好。
看到众人聊得热火朝天,翎墨拍了拍离歌的肩膀,示意她做好,然后淡然起身,单手一吸,兴奋的老脸通红的左相瞬间被翎墨吸到了手掌中,翎墨狠狠掐着左相的喉头,冷声道:“本王倒要看看你这一身的皮有多厚实,竟然能无视本王的话。”
说完,翎墨手上一个收紧,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左相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已经瞪大了眼睛,断了气,可谓是死不瞑目。
将左相尸体仍在一旁,翎墨厌恶地擦了擦手,然后扔掉手里的锦布,这才转向已经呆滞的众人,淡声道:“既然跟你们好好说话,你们不放在心上,那本王只好动手了。”
直到此时,众人才幡然醒悟,这青翼王一向低调,在外面甚少发怒,以至于他们都渐渐将十年前的青翼王抛之脑后,甚至觉得青翼王的名声是言过其实了,现在这一举动无疑是告诉众人,他依旧是无所不能的青翼王,甚至比十年前更让人不敢直视。
左相身体摔倒在地上的闷响声让呆滞的皇后跟翎侗骤然回神,他们齐齐扑了过来,不可思议地喊道:“哥哥——”
“舅舅,舅舅,你怎么了?”
皇后跟翎侗大喊,他们摇晃着左相的尸体,无奈,逐渐变冷的身体无不在告诉他们这人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皇后再也维持不了温柔的假面,她双目眦裂,恨恨地瞪着翎墨,恨不得吞了他,左相是自己唯一的依靠,现在靠山轰然倒塌,这让他们娘俩以后怎么在皇室中立足?
与皇后同样心情的还有翎侗,舅舅曾答应他会扶持他当朝凤的皇帝,可是,现在一切都随着舅舅的死化为泡沫,翎侗一直以来的鸿愿是彻底破灭,翎侗起身,一步一步,重重踏在地上的‘金砖’上,他手指紧紧掐住自己的手心,锥心的刺痛无不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翎侗恨不得吃了翎墨的肉,喝了翎墨的血,剔了翎墨的骨,终于大步走到翎墨面前,翎侗冷冷质问翎墨:“为何杀了左相?”
“本王高兴。”翎墨轻飘飘地突出几个字。
这几个字彻底点燃了翎侗所剩了唯一一点理智,他想也不想就抽过旁边侍卫的刀就朝翎墨砍来。
翎墨轻蔑地扯着嘴角,还不等翎侗的长刀砍下,一道黑影不知从哪个角落飘了出来,那黑影往翎墨身前一站,堪堪接住了翎侗的长刀,手下稍微一个用力,长刀咔嚓一声脆响,断成了两截,那人手一推,一点武功也没有的翎侗下一刻被甩出了好远。
噗,一口鲜血喷在了金黄的地板上,颜色尤为鲜艳。
皇后彻底怒了,显示自己的兄长,然后是她将来的唯一依靠儿子,均死伤与翎墨之手,皇后惨淡一笑,自知根本不是翎墨对手,她道:“你不过是想杀人,本宫替太子一死,如何?”
到底是亲儿子,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眼前。
翎墨不为所动,仍旧揽着离歌。
知道自己的话根本没有重量,皇后转而看向离歌,自青翼王成亲后,几乎天和大陆的所有人都知道青翼王及其疼爱他的王妃,看青翼王妃的单纯善良模样,皇后眼睛一转,继而凄苦地看着离歌,用能引起所有人共鸣的轻柔声音说道:“青翼王妃,你也是女子,将来也会做母亲,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吗?况且,母亲不该为自己的孩子积德吗?”
皇后这话说的既合理,又能让人深思,她以为离歌是一般女子,不过,这算盘是打错了。
“惹到墨的人都该死,我很赞同他这么做,至于皇后说的为孩子积德,他要是没那强硬的命来到我跟墨之间,那不要也罢。”离歌冷冷说道。
离歌跟翎墨同样是被亲人抛弃的,所谓的亲情也不过如此,所以,有没有孩子真不是个大问题。
听到离歌的话,自进了皇帝寝宫就没了笑脸的翎墨展颜一笑,英俊的脸庞顿时显现出一股清古冶艳,秀润天成的姿态。
这让离歌一时看呆了眼,她也顾不得大殿里还有数十人,一下子扑进了翎墨的怀中。
深深抱着离歌,翎墨笑的很满足,小东西是将自己的一切都放在首位,这如何不让他感动。
揽着离歌的腰往外走,一边淡淡地留下话来:“太子弑君,赐鸠毒;皇后教子无方,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来。”
当日翎侗给自己下了‘狼血蛊’,他便还他鸠毒;至于这一世生他的女子,听说他刚出生,那女子便被皇后刺死,现下,他将皇后打入冷宫,也算是为那女子报了仇。
翎墨揽着离歌走后,东方及跟简洛又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东方及手里拿着一个瓷瓶,一份供词,瞄了一眼众人,朗声说道:“这是太子谋害皇上的证据,众位有兴趣的话可以过来看看。”
说完,东方及将手里的东西往前方的一张皇帝办公的桌上一扔,扬了扬手,门外出现两个侍卫,一人提着翎侗,一人拎着皇后,各自出去。
“翎墨,你不得好死,本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翎侗的声音在安静的皇宫显得尤为凄厉。
“母后,母后救我——”太子翎侗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的母后向来是无所不能的,她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