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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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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他会质问她有关琴曲的事,问她为何听得出又说得出那些东西,但他状若乱风过耳,半点没往心上去一般,直教她忐忑不已,然而现下……陆世平双腮微鼓,又气又莫可奈何,心想,他根本是因(繁花幻)琴曲之事对她恼羞成怒,才专往她身上挑刺。

“三爷想罚奴婢,只管责罚好了,是奴婢口没遮拦,说了教爷不痛快的话。”

他面上红潮似更深浓,眉却狠挑。“我说我不痛快吗?谁说要责罚你了?你不去‘松柏长青院’那很好,对太老太爷没什么非分之想,那更好,只是老人家着实太喜爱你,你要敢欺他、利用他,最终教他难过失望,待得那时,别怪苗家要对你做出些什么来!”

听听、听听他这话说的……非分之想……非分之想?

她听得都快晕了!

真会气晕!

假使她真有非分之想,也只会对他胡思乱想,对他……只对他……

蓦然间,她气息一绷,察觉到内心可耻的念想。

原来不仅是近君情怯,对自己坦承情怯之后,她竟贪了、胆大了。

腾地浑身发烫,一股热气直往脑门冲,她鹅蛋脸热得几要冒烟,但胸臆间却涌出丝丝委屈,眼眶登吋泛酸。

“听明白了吗?”苗沃萌长身转向她,问得沉肃。

“听明白了……”她努力稳声。

“听明白就好。”他语气又变得淡淡然。“去吧。”

石林园中,温阳挟有寒风,吹过他的袍摆、袖底,亦拂过她的裙与袖,陆世平只觉一颗心也被吹得冰凉凉的。

然,再委屈也怪不得他。她是明白的。

对他而言,她原就来历不明、举止古怪,一番机缘下与太老太爷亲近了,他没将她扫地出门抑或整治她,仅口头上威吓,已算留了情面。

有什么好气?

光凭他当年守诺不追究,眼盲至今,他再辱她、欺负她,又有何可气?

“三爷……”她嘶哑的喉儿慢慢挤出话。“奴婢想说……奴婢进‘凤宝庄’做事,为只为偿债,就盼这债能早日还完,奴婢也能早些回复自由之身,余下的事,奴婢真未多想的……三爷无须多虑。”

他俊庞沉静,晦明莫辨,并不应声。

“那……奴婢先回灶房院子了。”陆世平施过一礼,这才越过他、小跑穿过月洞门离开。

透瘦的一柱太湖石峰下,苗沃萌宛若绝尘而独立。

心思起转,脑中流淌的是她沙哑嗓声说解他指下(繁花幻)的那些话。

他不足之处,自己心知肚明。

但正如她所说,当琴心不明时,他能以高绝琴技压过一切,掩得干干净净,而这一次……仅这一次……他竟被听出!

心口犹然颤栗,满涨的感觉一时未消,他不禁举袖揉了揉。

琴声虽可状,琴意谁可听?

她听出他最狼狈的缺陷,一字一句说得坦白。

她所道出的,确实是他想听的,尽管听得他满身热烫,窘态难掩,他内心波荡又有谁知?

琴者,若能得一知音,今生足矣。

他适才是否又欺得她忍气落泪?如那一日她两手新伤、立在廊桥上偷哭般?

自眼盲以来,这是他头一回深觉懊恼--

想看清一名女子长相。

无奈不能。

她这个奴婢啊,当真勾起他一探究竟的好奇心了。


第六章

翌日清早,方大总管亲自来到灶房院子,清清淡淡地发布一事--

露姊儿从粗使丫头进阶成一级大丫鬟,配置‘凤鸣北院’,即日生效。

听得这项异动,陆世平还晕乎晕乎没弄明白事情怎么发生,灶房院子里的众人已围过来道恭喜。

她是惊大过喜,不知苗三爷葫芦里卖啥药?

之前太老太爷欲让她去‘松柏长青院’,事前还会问问她的意愿,苗三爷却连声招呼也没打,直接就办了!

她亦知之前那是太老太爷对她厚爱,不然以她这等身分,在哪个院子做事,岂有她置喙的余地?

只是遇上苗三爷摆主子架势,随意将她调来遣去,心里仍有丝不痛快。

被分置在‘凤鸣北院’做事,虽与她进‘凤宝庄’的目的相合,但突然来这一记转折,她还真觉有些对不住太老太爷。

跟卢婆子、连大厨,以及灶房院内的大伙儿道别一番后,她进通铺长屋里收拾自个儿的东西,全数弄好也就一只扁扁包袱,没什么家当。

她跟在方总管身后,一路往‘凤鸣北院’走去。

在经过环人工湖而建的抄手回廊时,陆世平安静走着,边走边盯自个儿鞋尖,忽听前方的方总管闲聊般慢吞吞道--

“如此也好,省得太老太爷嘴馋,隔三差五就去灶房跟你讨甜食、甜汤。”

“啊?呃……”她脸蛋陡抬,步伐顿了顿。

“太老太爷知你心软,就你敢违逆家主的意思让他稍稍满足口腹之欲,你今此调至三爷的北院,他老人家倘是知晓,说不得还得闹。”说着,捻捻颚下的山羊胡须,叹了口气。

陆世平见他并非要责备她“偷渡”小食给太老太爷,紧绷的颈背才放松下来。

她红着脸,赶紧跟上脚步,浅声略哑道:“多谢方总管回护。”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阳奉阴违,若非他有意相帮,哪能容她安然无事。

方总管低低笑了两声,不再接续这话茬,却道:“这还是北院头一回讨了贴身丫鬟,也不知三爷惯不惯?”

陆世平闻言心一凛,气息略促。

贴身丫鬟吗……直到这时,她终才从一团迷乱中召回心神,有了体认。

方总管又道:“三爷说你懂些音律,让你待在灶房着实可惜,又说你进大户人家为奴为婢,是为偿债,今后进‘凤鸣北院’做事,你一级大丫鬟的月奉会比之前多一倍有余,方便你还债啊!”

“……多谢。”她僵硬挤出声音,额角微抽了抽。

她欠下的债,岂是钱财能还清?

苗三爷既要这么想,那也……也就随他。

之后方总管又恢复平时不苟言笑的模样,两人再不交语。

过了会儿进入北院,走过枯荷池上的廊桥,正厅两扇门大敞着,两竹僮略微矮胖的小身影在里边忙碌张罗,正在服侍主子早茶和早膳。

苗三……坐在厅央的六足圆桌前,桌上刚摆妥粥品和几色小菜,方总管领她过来,跟主子禀报完了便又离去,留她杵在厅里。小夏对她眨眼,佟子冲她傻笑,陆世平眨眸咧嘴地回应。

“用过早膳了?”徐慢好听的语调打断她与两竹僮的挤眉弄眼。

她背脊挺直,表情连忙一整。“在灶房那儿用过了。”

苗沃萌微颔首。“过来。”

“是。”陆世平暂将包袱搁在近处茶几上,听话走去。

“坐下。”

她眉心略蹙。“三爷,奴婢不能--”

“坐。”好听的嗓声沉了沉。

“……是。”咬咬牙,觉得胸口闷堵,主子要她坐,她自当听话照办。

她一把拉开他身侧的圆墩椅,坐下。

此时小夏将一双筷子递到她面前,她怔怔接下,再瞥见桌上的白瓷小碟,也就明白了--

他要她服侍用膳,

平时这该是竹僮为他做的,今日她甫配置过来,他二话不说就要她接这差事。

要她做,她便做,能帮得上他一点忙,伺候他、照顾好他,本是她所愿。

她回想元宵夜宴上,婢子帮他备食的景象,自己便心领神会地仿着做了。

为他添粥,每祥菜都挟了些放在小碟里,再一点点布进他的碗中。

每放一菜色,她皆会出声告知。

他似乎不太挑食,布进碗里的菜,他和着粥便吃,只是才吃了会儿,他就突然搁下碗,道--

“还愣站着干什么?”

陆世平停了箸,一会儿才明白他是在问两名竹僮。

小夏和佟子连忙应声,随即跑出正厅,没多久又跑回来,竟是奔回两人共享的房里取来自个儿的碗筷。

不等苗沃萌再说,两只小的自动自发蹭上圆墩椅,与主子同桌而食。

陆世平望着两孩子喝粥吃菜的满足祥,佟子时不时冲她笑,小夏也是,她不禁怔然。

苗家的爷儿们,通常只在晚膳时候才会进饭厅一起用饭,其它时候大都在自个儿院落内摆膳,只是她实没料及,‘凤鸣北院’的用饭时,会是如此光景!

苗三爷喜拿主子势头欺负人,这时又毫无主仆分际,她都……都被他搅晕了。

“腐乳豆皮。”他突然道。

“嘎?呃……是。”她召回心神,忙又布了一箸腐乳豆皮进他碗里。

他没再言语,只精准端起面前的碗,静静的吃,水玉般琢磨而出的侧颜被粥里的热气烘出淡淡暖晕,嘴角下方的小痣无限勾情。

近近看他喝粥,看得她呼吸困难,喉咙还得偷偷吞咽。

她内心尚未唾弃完自己,他已食饱。虽不太挑食,食量却小,仅用了一碗粥和几箸菜而已。她伺候他喝了些温茶,本要接着帮竹僮收拾桌面,苗沃萌却道:“随我来。”

他手持盲杖,领她从北院后门步出。

一踏出北院高墙外,循小径而上,陆世平回首可望见不远处的漠漠湖色,再往上走是一大片翠竹林,竹风沙沙响动,却疑有木樨花味穿林而来……她已知他要领她去哪里,心不由得狂跳,一下快过一下,手心微汗。

翠围琴阁,音环九霄,她终于能窥他‘九宵环佩阁’里的奥妙。

足尖踏进琴阁之际,她整个人从上到下、由里到外全在打颤,细细轻轻颤抖。

当她随他进入阁中藏琴轩,见到他所收的十三张名琴,她脑子发热,心更炽。

眸光静却激切地一一扫掠架上名物,忽地在最后的置架上看到两张再熟悉不过的七弦琴,她眸中陡然起雾。

“你在哭?”苗沃萌微侧半身,嘴角似笑非笑。

“没……”她忙否认,鼻音略浓道:“奴婢……没事干么哭?”

“也是。”他语气更淡,听不出真意。

她无暇去猜他思绪,稳了声嗓问:“三爷领奴婢来这儿,不知有何吩咐?”

“架上的琴需殷勤照顾,从今日起便交给你了,能做吗?”

她湿眸略瞠,定定望他,颊面渐红。

“做不到?”俊眉似不耐烦的一扬。

“能做、能做!我、我……奴婢做得到!”点头如捣蒜,两颗泪珠子立时滚出眼眶,她嘴却咧得开开的。

“能做这事,让露姊儿这般快活吗?”他冷不防地问,墨睫徐眨。“快活得喜极而泣了?”

“都说……没哭。”她深深呼吸吐纳。“三爷是主子,主子交代的事,奴婢听话照办,尽力办妥,没什么快不快活的。”

他静默了会儿,最后仅淡哼一声,薄唇又是那抹似笑非笑的弧。

陆世平鼓起双腮,鼻翼微微歙张,被苗三爷仿佛吋时都在试探的手段弄得有些来气,却也只能闷受着。

她……她瞪他、瞪他!呼……多少解解气。

“既是听话照办,那就做吧。竹僮们该是把工具都收进柜中了,你自个儿找找。”抛下话,他旋身便走至格窗下的长榻,不再理会她。

因见了他珍贵收藏而激荡不已的一颗心至此已稍平复,陆世平眸光犹追随他,见他坐上榻边,脱了丝质墨履,她不自觉便走近过去,蹲下来将他的墨履摆好,还厢手接过盲杖,搁置榻边角落。

她沉默做着,苗沃萌亦无话,只是当她直起身,眸光重回那张俊颜时,她心口不禁一悸,因他又在“看”她。

“三爷还需要什么?奴婢替您取来。”她呐呐问。

“不必。”他答得平淡,两腿已盘坐榻上。“我要的东西,大致都在了。”道完,他摸索着揭开一张青布盖子。

那张青布盖子从她进来时就摊开、占去一半的长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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